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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力荐河山-第91部分

小说: 力荐河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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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进去抄家。
  在大秦律例中; 连坐合理,区别只是轻重而已。
  他也不是蠢货,会听下官屡次唬骗。
  众人已共事这么久; 真发现不了对方的手段?如此多年,一点风声都不晓得?
  顾登恒出手可谓狠辣,毫不留情。官员不敢怨恨,退而求其次落到方拭非身上。
  方拭非明白,这次自己真的成了个靶子。
  好在她官职小,平时不用早朝。述职的地方也在台院,跟门下省、中书省、国子监等主要科举出卷官员聚集地关系不大,并未受到过于明显的影响。
  何况御史公原先得罪的人就不少,见谁都是一副万年不变的表情,在他带领下,官员从来不敢太过分。方拭非竟然觉得还……挺自在的。
  林行远依旧后怕道:“有句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随意问问。陛下身体最近还好吗?”
  向来君王盛年之时都是比较宽容的,顾登恒也是。对官员间从不过分苛责,睁只眼闭只眼占了多数。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呢。
  但最近几年开始,有些大刀阔斧,斩草除根的意味出来,难保不让人多想,是不是要开始清理门户了。
  方拭非迟疑道:“应该还好吧?”
  书房中见面的时候,对方还是中气十足,身体康健的样子,应对没什么大问题。
  林行远:“你可要小心一点。别撞了霉头。”
  方拭非想了想:“我就是想,应该也没那机会吧?”
  说出口自己都有点心虚。
  林行远:“你别说了,你一说出口的事情,我都觉得有点怕。”
  于普通百姓来说,暗潮汹涌他们感受不到,近几月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科举。
  考期将近,连带京城都热闹了不少。许多外来的考子已经抵达京师,京城中普通借宿的地方全都满了,驿站更是人满为患。
  大街小巷都是诗词诵读之声,众人神采奕奕,叫人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天子脚下。方拭非每出门一躺,都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人生啊,真是蹉跎不得,她掰指一算,都算出恐惧感来了。
  考题在几位官员努力之下,还是成功定下。最终公告如期举行。
  照理说,科考本该由礼部侍郎主考,但今年事出有因,高尚书不敢松懈,时不时要来监督一下。直至众学子随国子监祭酒摆过孔子像,他这条老命才总算鲜活起来。
  而直到科举正式开始,方拭非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她以为杜修远要去考的是进士科,心底也觉得只有进士科才能对得上他的才名,所以没想过其他。万万没料到,他跑去考了武举!
  武举啊!
  武举并不是年年都有的,不大受重视。数年前还曾被取消过。
  杜修远这一考,惊呆了满朝众人。
  他爷爷是实打实的文官,他父亲也是。
  虽说杜陵当年剑术亦是一绝,脾气更是有些武将独有的顽固,可众人还是习惯将人与先生一次连在一起,为天下文人之楷模。
  加上他父亲任扬州长史,更是连武功都没学过的。
  谁能想到他闷声不响,就跑去打人了?
  方拭非没问过,也没去查过,是以听闻杜修远在武举考场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你考的是武举啊?”
  杜修远系紧自己的腰带,脸上还留了块青紫的伤痕,却不显多少狼狈。点头说:“如你所见。”
  方拭非:“那你当初没事买什么考卷?”
  “我随便买买而已。他送到我手上了,为什么不买?”杜修远说,“既然买了考题,就肯定不会去考。”
  方拭非说:“这次考题真是变了,你其实可以放心去考!”
  杜修远:“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太累了。”
  太累了。
  他一直都觉得做官太累了,如果可以,他一点不想步入朝堂。
  他爷爷多年失踪,有家难回。父亲含冤而死,流落外乡。一个家都毁在权力的暗涌中,即便他们没做什么错事。
  那里充斥着肮脏、腐朽、算计、阴谋,头上永远顶着一层又一层的压力,肩上永远扛着来自他人的责任与惭愧,每天面临无数难以抉择又不得不抉择的事情。而他没有方拭非那样的强大,要心狠,又要仁慈,要残酷,又要温柔。他怕在这样一个地方,终有一日,自己会不再是自己。
  林行远乐颠颠地挥开方拭非,跑去抱住杜修远的肩膀,殷勤道:“大哥,您是想参军吗?”
  杜修远:“我不曾了解过,只是来考一靠而已。”
  “我了解呀!”林行远说,“我上郡林家军……”
  方拭非插到二人中间:“等等!你上郡什么上郡,你多少年没回去了?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指不定都没人记得你了!”
  林行远不满道:“你是在质疑本少将军!”
  朝中从来没有少将军这等官职,叫他一句少将军,不过是尊称而已。
  方拭非又扭头问:“你武举过了吗?头名?”
  杜修远冷着脸道:“没有。”
  方拭非松了口气:“那就好。”
  杜修远脸又黑了一层。
  “没过没关系啊!”林行远再次从后面插到二人中间,“大哥,切勿被那些愚昧之言蒙蔽了耳目,军队哪里都是武夫?也是需要读书人的。不然我替您引荐引荐?”
  方拭非咋舌:“你看看他这身板!”
  杜修远掐住她的肩膀,讽刺道:“你有何资格来说我的身板?矮子。”
  方拭非:“……”
  天呐!这一群群的蠢货!
  杜修远看她露出歧视的神色,又说:“你二人我也不多说,自己好自为之吧。还有……”
  他将林行远的手从自己身上甩了下去:“别离我太近,我不想被人说道。”
  林行远与方拭非深感羞辱。
  “我们怎么了?”
  林行远:“方拭非名声是臭可我没有吧?”
  方拭非:“我名声哪里臭?顶多是不识抬举,年轻气盛一类吧?”
  “呵,”杜修远一脸何必瞒我的意思,“你们二人多大了?家中一个女人都没有。真这么巧是身体都有什么隐疾?”
  他嘁声道:“这要是在边关也就算了,毕竟那地方本来女人就少,你们还可以推脱说自己已经成亲不过亲属远在关内。可这是京师呀,你二人都不知道收敛一点。朝廷上下还有谁不知道你二人的关系?不过是此等情况,权贵之中屡见不鲜,不曾在意言明而已。但莫拉我下水。”
  林行远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踩着小碎步一下一下远离了二人。然后满怀惊恐地撒腿就跑。
  方拭非:“……”
  她忧愁道:“这世间对我的误会真的好大。”
  杜修远这一席话,给方拭非留下了好大的心理阴影,导致她一段时间里都在回忆这一场景,并莫名带入了官署中众同僚的表情眼神。
  她的人生都变化了。
  在下次见到顾琰,觉得这位长辈看自己的眼神也很不对。
  方拭非有心试探,便委婉说了一句:“顾侍郎,您没发现我年纪已经不小,却还没成亲吗?”
  顾琰思忖许久,抬头问道:“你喜欢哪个女人?”
  方拭非:“我没有喜欢哪个女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顾琰问,“你不喜欢男人?”
  “……”方拭非一时语塞,发现还真不是。一指虚空道:“他不喜欢男人!”
  “嗯……”他眉头紧锁道,“可以理解。”
  随后又转到方拭非的身上,满目忧愁,对着她担忧说:“你不能理解。”
  方拭非:“……”
  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片刻后,顾琰又说:“你也不用难过。”
  “我不难过。”
  “那就好。”
  他翻了下书,用余光去瞄方拭非。
  方拭非崩溃道:“您说!”
  顾琰失望道:“你真的不喜欢女人吗?咳……行吗?”
  “有点难呢。”方拭非疲惫道,“但您放心,我也没坚定地要断子绝孙。”
  顾琰松了口气:“你喜欢哪家姑娘?趁我还说得了话,可以帮你谋划谋划。”
  顾琰想了想又说:“我觉得你现在其实不急。”
  方拭非点头。
  顾琰接着说:“所以可以先选个小点的。”
  方拭非快晕了,冷汗连连道:“真的不必,求您了。”
  顾琰却上了心,皱着眉有点紧张的样子。他一辈子没替别人做过媒,第一次像老父亲一样给人物色对象,是为了自己的堂侄。
  可做媒这种事情,是要看人脉的。他对各家女眷,是一点都不了解。可以问问他夫人。
  方拭非此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疯了罢!
  杜修远果然误我!


第115章 掌船
  方拭非头脑一阵眩晕; 林行远还在旁边“咔咔咔”地捣鼓不知道什么东西。
  那富有节奏的脆响; 以及对方无忧无虑的态度; 让她更痛苦了。
  “喂; 林大侠,少将军。”方拭非趴在桌上说; “大将军都不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吗?”
  林行远忽然抬起头; 眺望远方。
  操什么心?他的终身大事……已经操过心了啊。
  可是……目前还没什么结果。
  “我还真是,被你耽误了好几年。”林行远叹道,“我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呐?”
  方拭非:“什么叫被我耽误了好几年?你是不是要我赔你呢?我这身无长物,唯有一命。”
  二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还莫名有点尴尬。
  这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之前关系的事情,没有说清楚。
  方拭非莫名觉得自己还真挺坏的,因为她脑海中惭愧地闪过了一丝将就的念头。这样龌龊今后还怎么面对少将军?!
  她坐在桌子后面,沧桑摸着自己的下巴。
  林行远说:“我爹可能以为我在跟着你做大事。”
  “我是啊!”方拭非说,“至于这个‘们’字嘛,就有待商榷了。”
  林行远黑着脸道:“……讲点良心吧方拭非。我被你坑得可不少。”
  方拭非:“我这正在对你进行惭愧反省呢!”
  林行远:“好好反省,少跟我吭气!”
  片刻后; 林行远停下手里的活,很是纠结地抱住脑袋。
  “诶,你说; 方拭非!”林行远叫唤道,“我准备回去一趟,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 他该不会打我吧?”
  方拭非:“你回哪儿去啊?”
  林行远:“回家呀!”
  “啊?”
  方拭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哪里,随后才明白。哦,是。自己觉得与林行远可以算是相依为命,一起住了四五年,这院子就是家。但林行远远在边关,还有爹有娘呢。
  这里万万是称不上他家的。
  “嗯……”方拭非问,“你回去想做什么呀?”
  林行远迟疑道:“再拿点钱?”
  他们两个的钱,其实是够用的。
  林大侠虽说平日就扫扫地,或在家连连剑,可他这地扫得潇洒自由无拘束,想走就走。京中有谁需要打手护院了,跑去凑个热闹,出手一次的钱,比得过方拭非苦干半年。
  这种机会,还偏偏不少。
  至于方拭非,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顾琰会悄悄给她塞银子。
  方拭非的俸禄用于平日潇洒吃穿。林行远的银子用于偶尔的大额开销。攒不下多少,但绝对不愁周转。
  方拭非:“……我们两个都这么大了,不大好吧?”
  “不拿白不拿。”林行远还是非常了解自己老爹,也非常淡定:“反正逃不过一顿打。”
  方拭非:“……”
  她已是无法反驳。
  方拭非:“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问题叫人心碎。
  林行远想到那顿实揍,真不是那么想挨,面露挣扎道:“该从心当从心,我且看看。”
  方拭非觉得这六字,简直是真言啊。
  在之前谈话过后,她每日都沉浸在顾琰要给她找女人的恐惧之中,导致从御史台回家的路上也总是魂不守舍。
  还好顾琰只是说说,上次提过之后,并没真正付诸行动。
  方拭非揉着脑袋,觉得下次见他,还是得说清楚。可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吧,她三番两次的再提,有那么点自找死路的味道。
  从心,暂且从一下心。
  方拭非视线看着近处地面,脑海放空的时候,直直就撞上了一个人。
  她猛然惊醒。
  “对不住!”方拭非连忙道歉道,“您先请。”
  对方却没动。
  方拭非见他的鞋尖准准对着自己,还随自己动作跟着挪动了一下,才抬头去打量他。
  对方拉高了围脖,用粗糙的皮毛制品遮住下半张脸,对暗号似得小心问道:“方御史?”
  方拭非惊诧道:“是我。”
  “我有冤屈,想向您诉冤!”他手指冻僵了,握在一起揉搓,刻意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求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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