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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快穿之绝色-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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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
  刘彻发起火来是很吓人的,即便他这个时候年纪还不大,但已经有了些许天子之怒的威严,但陈阿娇后来的记忆里,刘彻几乎见到她就会发火,见得多了,连带着姚夏都不大害怕,她看着刘彻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刘彘,大婚之前,当着母亲的面,你跟我说过,这辈子会好好地待我。”
  这话刘彻简直要听到耳朵里长茧子了,每次他和陈阿娇吵架,吵不过三句,她就必然会搬出馆陶姑姑来,一开始他还会觉得心虚,但时间长了只感到厌烦,扶持之功换个说法不过是从龙,外戚助力本就是两下合作,馆陶姑姑扶持他登基,他也给了她足够的权势和金钱,还给了陈阿娇皇后之位,荣宠已至巅顶,莫非要拿这个压他一辈子才算是感激?
  但姚夏只是提了个开头,话意一转,只是轻声说道:“我当时是很高兴的,我虽然嘴上不说,但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喜欢你。”
  刘彻一愣。
  姚夏不再看刘彻,视线微微地向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你是知道的,我的两个哥哥都和我不亲近,父亲有几个庶生子女,我看不上他们,他们也不敢靠近我,从小到大,我最开心的事就是每个月到宫里住的那几天,虽然有的时候跟你吵架,打架,气得两个人一起哭,但是我真的很开心。”
  刘彻冷哼一声,说道:“你是开心了,每次都坏我功课,害我被先生骂,被父皇骂……你那个时候,竟是喜欢我的?”
  明明是冷中带嘲的话,却掩盖不住脸上的一丝喜色,一个处处总和你作对的人,忽然坦诚对你的情意,不管你喜不喜欢她,至少心理上会产生一种优越感,好似是征服了这人一样。
  姚夏却没有顺着刘彻的话往底下说,反倒是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说道:“我不能眼看着你带别的女人进宫,和别的女人亲热,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这宫里真的有了这个夫人那个美人,那一定是我不在了。”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刘彻几乎气结,怒声道:“陈阿娇!朕是皇帝,即便是平民人家稍有家财,谁不娶上三五妾室,你父亲也有侍妾二十,馆陶姑姑那样的脾气,她都不曾管过!”
  姚夏抬起眸子,“母亲也有宠人,董小郎年轻貌美,体贴人意,比我父亲好得多,她为什么还要去在意那些侍妾?”
  刘彻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姚夏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你……”
  姚夏对他弯了一下嘴角,眼睛弯成了月牙,明艳中透着甜美,“别误会,我不要什么宠人,你给我一封和离书,或者把我废了,我替你守一辈子的活寡,那样你要什么美人都有了,但今天你要是不先废了我,去幸那些小美人的话,明天就来给我收尸。”
  刘彻怒极反笑,“好,我现在就去临幸美人,陈阿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
  刘彻转身就走,姚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猛然朝着大殿中的柱子撞去,撞柱自尽古时就有,大部分的情况下,并不是真的因为撞碎了脑袋而死,而是用力过度撞折了脖子,姚夏撞柱的时候调整了一下方向,但力道非常重,刘彻听见动静,回过身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猛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还想再撞的姚夏,什么帝王的威仪都不见了,怒得脸红气粗,又有一些后怕,声音都劈了出去,“陈阿娇!你疯了吗?”
  姚夏撞得额头渗血,眼前发晕,却还撑着勾了一下嘴角,这是陈阿娇最常出现的表情。
  刘彻简直想把怀里的人扔出去,由她撞死自己算了!
  但他没有,精疲力竭地叫了宫人进来,甘泉宫的宫人退在两侧,未央宫的宫人连忙上前来分开了狼狈不堪的帝后二人,姚夏是真的撞到了头,一时没法站稳,但还是强撑着由宫人扶了起来,一言不发就朝着内殿走去。
  内宦黄时连忙上前,低声道:“陛下,先前的安排还作数吗?”
  这话问的有几分意思,刘彻来时只说在甘泉宫待一会儿就走,要去掖庭幸刚得的美人,但这会儿显然和皇后闹得不痛快,正常来说内宦只会问是否留在甘泉宫,而不是先前的安排作不作数,要是平常时候的刘彻早就拂袖而去了,但经过刚才那一场撞柱未遂,刘彻怒火上升,盯着姚夏摇晃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留宿。”
  姚夏额头撞出了一个包,青紫晕开,血迹渗透,看上去却不算太严重,其实也不算太严重,这是外伤,发散出来的时候会有些吓人,但散开了淤血也就好了,她回到内殿就把头上沉重的发鬓解开,妆卸到一半,却见刘彻走了进来。
  服侍她卸妆散发的宫婢都退到了一边行礼,姚夏的手一僵,瞥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一半素颜,一半盛妆,简直怪异极了。
  刘彻冷笑,“遮什么遮,朕连你拖鼻涕缺门牙的样子都见过,你以为你在朕的心里有多好看?”
  姚夏索性不遮,她也不起身,就那么跪坐在地上冷冷地抬头看他,刘彻抬手,黄时连忙低下头,把内殿里的宫人都带了出去,姚夏这才有些惊讶地扬起眉,“刘彘,你要干什么?”
  刘彻一言不发地卸了冠冕,解了玉带,脱了外袍,躺上了床,两只穿着胡靴的脚对着姚夏晃了晃,用指使宫婢的语气说道:“伺候朕就寝。”
  姚夏盯着他看,并不说话,刘彻就那么伸着脚等着,一直到脚伸酸了,才又开口道:“你是皇后,母仪天下,朕从来没让你做过这样的事情,那些美人却可以,不管朕怎么对待她们,她们都会尽心尽力地伺候朕,所以历朝历代的君主除了要有皇后,也要有后宫佳丽,就像是宫里要有宫婢一样,但那些女人就像是宫殿里的雕刻摆设,用来取乐的犬马乐器,你才是朕……”
  他的话没有说完,姚夏已经走了过去,裙摆一拂,半跪弯腰替他脱了一只胡靴,刘彻愣愣地看着一直以来盛气凌人的皇后如同宫婢一般跪在地上给他脱靴,好半晌才想起缩回脚,但靴子已经脱好放在一边了。
  姚夏站起身,明明只有半面诡异的妆,却美得让人心惊肉跳,她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轻声问道:“她们还能做到什么?”
  刘彻呆呆地看着俯视自己的皇后,喉咙渐渐发紧,他双手撑在身后按住了被褥,语气里带了一点沙哑,“她们还能跪侍床笫,百般依顺于朕。”
  姚夏靠他近了一些,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问道:“还有呢?”
  刘彻自从大婚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兴奋过,陈阿娇一身傲气,即便是在床笫之间也丝毫不肯配合,前朝事忙,几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也就失了临幸甘泉宫的兴致,一个月能来一次都算破天荒,方才在公主府上,那几名美貌少女千般温柔万种风情,他才起意要将人带回宫里,但这会儿他已经完全忘了那几个少女的模样,眼前脑海里都充斥着一个人的面容。
  那样傲气的一个女人,那样一个和他相似的女人,张狂的表象底下隐藏了一汪温柔得让人沉醉的春水,极致的明艳与极致的柔弱相互交织,却不显得违和,一颦一笑妩媚多姿,原本让他作呕的高傲反倒成了一种别样的妆点,攀折起来叫人越发心动。
  年少的帝王低喘一声,死死地抓住了被褥,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第119章 金屋笑
  有句话叫作床头吵架床尾和; 并不单单适用于平民百姓的夫妻,至少刘彻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原本的怒火全都消失了,瞥一眼沉沉睡在身边的陈阿娇,竟然还觉得她十分可爱。
  他登基日子不长; 朝中重臣大半都听从祖母,遵循黄老之治,意在无为,祖母不肯放权; 诸王不尊皇令; 朝政憋屈; 回到后宫就想舒心一些; 他其实并不是多喜欢平阳姐姐送他的美人,只是连日来心中压抑无处发泄; 昨天陈阿娇大闹要寻死; 他也是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叫她冷静,但这会儿; 他自己冷静了; 才渐渐后怕起来。
  先帝子嗣众多; 并无嫡出,原本是立长; 后来大哥被废; 按理轮不上他; 是因为馆陶姑姑和母亲获得了祖母的支持,外又有梁王生事,才把太子之位落到了他的头上,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并不告诉他这些事,却也时常让他去陪着陈阿娇玩,但他知事太早,远远超过常人对幼童的定义,所以他一开始其实并不喜欢陈阿娇。
  陈阿娇有什么好的呢?她天性霸道,和平阳姐姐抢珍宝锦缎,好几次他都看到平阳姐姐偷偷气哭,她一来,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全得放在她的面前,她刚学打扮那会儿爱穿华丽的裙裳,要四个人抬裙摆,她带着他骑马出宫门,马踏青苗,却只有他吃了板子,她一不织布二不采桑,不会歌舞只会舞剑,身后却常常追随着长安贵公子们炽热的目光。
  他厌恶去讨好别人,却不得不敷衍着她,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她,但时间久了,还是忍不住去注意她,也许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年少慕艾时总会被陈阿娇那样明艳张扬的美人吸引,只是他并不愿意承认。
  要是陈阿娇真的死了……刘彻摇头,不想再想下去。
  罢了,推行新政忙得很,就算真的纳了美人,他又能去几次,为了这个让后宫起火,实在不值当。
  刘彻去上朝之后没多久,姚夏就醒了过来,她额头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包扎好,甘泉宫的宫人有一半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和她关系最近的侍从陈惠一边给她梳妆,一边偷偷地告诉她,“翁主,陛下走的时候仿佛不生气了,步子轻快地很呢!”
  姚夏摆了摆手,问道:“太后那边可有人传话?”
  陈惠摇摇头,说道:“昨天夜里来过两拨人,一拨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姑姑,听说陛下留宿在咱们这儿了,高高兴兴地走了,一拨是太后的人,没留下话来,大约是来劝和的吧。”
  姚夏点了点头,根据陈阿娇的记忆,她跟刘彻的母亲王太后的关系很亲近,但从她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王太后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儿子,如今陈阿娇这边不能出事,她才多了几分关心,事实上到了刘彻废后的时候,王太后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讲的。
  对这种聪明人并不需要太多讨好,只要不失势,不得罪就好,同理也并不能指望她多少,姚夏只是例行去探看了王太后一会儿,就到太皇太后那里坐了一整个早上。
  太皇太后窦氏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强势,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老人家,脸上满是皱纹,她早年因病失明,听力因此变得敏锐,宫中的宫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她笑眯眯地拉着姚夏的手问长问短,看上去实在是喜欢极了这个外孙女兼孙媳妇。
  陈阿娇对外人脾气大,对窦氏却尊敬得很,姚夏也就学着她的口吻把昨日的事情删删减减地讲了,窦太后也就叹气,说道:“宫里就是这样,你可比祖母当年好得多了,彘儿是个重情的孩子,还能听得进去话,只是你自己也要稳重一些,你母亲拎不清,现在祖母还能替你看顾着,等祖母百年之后,哪儿还有人肯心疼你啊。”
  姚夏眨了眨眼睛,眼前泛起一阵酸意,她知道并不是自己想哭,而是这个身体残留的意识想哭,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埋进了窦太后的怀里,顺着陈阿娇的心意,低声地抽泣起来。
  窦太后拍了拍她的背,如同一位再寻常不过的老人家一样絮絮叨叨,“男人的心是锁不住的,你外祖父当年喜欢我,封先帝做太子,封我做皇后,十几年圣宠不衰,到后来不也有了慎夫人,要她跟我平起平坐……”
  苍老的大手摸索着替姚夏擦拭泪水,窦太后说道:“其实啊,他要几个女人你就给他几个,宫里最不怕的是分宠,最怕的是独宠,后宫里的女人多了,心就分散了,反倒会念着你,夫妻的情分最伤不得了,你啊,好好地调养身子,生几个孩子,你就不会天天想着他了,女人啊,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姚夏抽噎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成,现在松了口,以后就没法收回了,要么就一个都不准,要么我就再也不理他。”
  窦太后摸了摸姚夏的脸,“你的脾气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可她是公主,你是皇后啊,她闹得再凶,陈侯也不敢跟她要说法,你嫁的却是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男人,你压着他,他就要恼,你让着他,才有好处。阿娇,当初你要嫁进宫的时候,我就不高兴,现在受气,知道难受了?”
  姚夏没有再说话,窦太后却能想象得到她倔强的样子,知道劝不来,只好叹了一口气,“等你吃了亏,就知道祖母劝你的话一点都不假,你只盼着祖母长寿吧,有祖母在,总不会看着彘儿给你委屈受。”
  姚夏抱住了窦太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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