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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天生撩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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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碧芙极为耐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才令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梅幼舒虽然什么都不曾说,但碧芙心里清楚,这个小姑娘的胆子恐怕比芝麻大不了多少。
  她唯有白日里受到了惊吓,夜里才会变得这样敏感起来。
  旁的人若是有心吓唬梅幼舒,梅幼舒都未必能够听懂,然而白日里与她在一起的是二姑娘,那个心思细腻,也最能和任何性情女子打成一片的二姑娘。
  梅幼舒闭上眼,睫毛上还仍旧串着小泪珠。
  只是她闭上眼睛,却是噩梦一般的世界。
  那时候,她因为不听母亲的话,被母亲关在了一个柜子里。
  那是母亲新买的一个木柜。
  和以往阴暗狭窄的柜子不太一样,梅幼舒虽害怕地小声哭泣,却只需煎熬过那段恐惧的时光等母亲出现向她认错,她便会放自己出来。
  然而那新柜子却是不一样的。
  新柜子又黑又小,是半点光线都透露不进的,没过多久便让年幼的梅幼舒在恐怖的环境中真正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彼时她意识涣散,仅凭着本能去抠挠着木门,指甲劈裂,指尖鲜血直流。
  待王氏将她放出来时,她便再也不敢接近那个柜子,甚至看到那个柜子便会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后来王氏将柜子丢了,再也没有用过那样的手段去惩戒她,可她却永远吓破了胆子,往后也没有违背过王氏的话。
  那大概是一条再鲜明不过的分界线了。
  梅幼舒从那时候开始,便彻彻底底如王氏所愿,成为了一个精致貌美的花瓶。
  虽木讷胆小,却听话极了。
  王氏临去世那天忽然拉着她痛哭流涕,说后悔了。
  梅幼舒困惑地望着她,仍旧是不明白。
  直到王氏拿着刀想要刺破她的脸时,梅幼舒才有些了然。
  彼时梅幼舒一动也不动,任由对方在自己脸上下刀。
  可是到了最后王氏都没能下手,她知道她已经来不及为梅幼舒选择另一条路了。
  是她亲手将梅幼舒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将自己年轻时候的痛苦全都施加在了你的身上,令你年幼时就扭曲了你的性情,我这样的母亲死后自该堕入地狱,只是苦了你……”
  “你……不要恨我。”
  王氏死后,梅幼舒一直都不曾落泪。
  直到她看到王氏被人关进了一个长长方方的盒子里,她才吓地扑了上去,哭着不许他们封棺。
  “不要……不要关起来,姨娘会喘不过气的。”
  所有人都当她是伤心地在说胡话,唯有碧芙明白她所怕的一切,才得骗她避开这样的场景。


第7章 
  不过十来日,京中梅花便进入了鼎盛之期。
  整个梅府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梅香,郑氏在这个时节对府中一切要求都是极高。
  是以但凡有访客来,对梅府的第一印象便再好不过。
  然而偏偏就是这个时候,郑氏还特意打杀了一个下人,叫人抬出了府去。
  梅正廷是个不喜血腥的人,待他听闻此事后,晚上难免要问上两句。
  “你往日最是严谨,再过几日各府的人便会来咱们府上赏梅吃宴席,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死个丫鬟?”
  郑氏道:“那丫鬟心地不纯,我在山庙中为家族祈福之时,她便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和一个男子勾搭在一起,留着她,我也怕坏了家里的名声。”
  梅正廷听了这个解释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再追问了。
  “且不说这些不好的事情,近日家里姑娘们都安置了新衣服,舒儿前两年因王姨娘的事情,一直回避不见,我也因此落了好些闲话,好在她如今想开了,这些日子我也让盈儿带她去街上买了许多首饰,必叫她同其他姐妹一般体面去会见客人。”郑氏说道。
  梅正廷道:“你看着安排就好。”
  郑氏见他全然信任自己,心里一颗石头才微微落地。
  另一边,往年几乎都不怎么与梅幼舒来往的梅幼盈,却忽然在木樨阁出入的频繁了许多。
  碧芙虽有心防备着她,可她态度大方亲切,对待梅幼舒几乎没有半点不周到的,便是想要抓她把柄,都不知要从何下手。
  “妹妹明日就穿这条裙子,妹妹肤色雪白,深色的衣服只令你显得苍白,这样的粉色反倒叫你有些小姑娘的娇俏,不至于那样古板。”
  梅幼舒望着窗外似走了神一般,总之很少与对方说话。
  梅幼盈便问道:“莫不是妹妹不喜欢?”
  梅幼舒闻言便将目光挪到了衣服上,那是一件颜色温柔的粉色袄裙,那质地摸在手里并不冰冷,仿佛本身便带着一种柔软的属性,贴之即刻温暖。
  给人的感觉就像眼前的梅幼舒一样。
  想要将这种柔弱不堪的东西在掌心狠狠揉捏一下才好。
  “喜欢。”梅幼舒轻轻地答道。
  她喜欢粉色。
  就好像许多小姑娘喜欢粉蓝鲜嫩的颜色是一样的理由。
  梅幼盈见状微微舒了口气,笑说:“妹妹喜欢就好,说来我也是惭愧,我这个做姐姐的竟没有好生照顾过你,还望你莫要与我离了心,给我机会,也叫咱们两个能重修于好。”
  她说得极是诚挚,连那日话语中所流露出的锋芒都全然掩盖去,一副全心全意的模样。
  按理说,在梅幼舒这样地位的庶女常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家中尊贵受宠的嫡姐姐忽然纡尊降贵与她示好,她该再受宠若惊不过的。
  只是梅幼舒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庶女的好,嫡女的好,她并没有看出太大的区别。
  外面人所渴望的光鲜亮丽以及名声地位,于梅幼舒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她自然不是第一天就生得这样木讷的心境。
  她曾经也有过渴求,希望母亲疼她,或是有一双合脚的鞋子都好。
  后来她就忽然全都没有了。
  哪怕她如今脚上就穿着一双合脚的鞋子,她都觉得无关紧要。
  在面对梅幼盈示好的时候,她的态度可以算得上冷淡。
  “明日……”
  她迟疑着,很想像往年那样避而不见。
  可是梅幼盈却打断了她余下要说出的话。
  “明日你便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人再为难你的。”梅幼盈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再温柔不过。
  梅幼舒感受着对方指尖传来的热意,忽然又发觉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不答话,梅幼盈只当她终于肯妥协了,高兴地伸出手去将她揽在身边,心中也隐隐生出几分奇妙的感觉。
  她在京中交友无数,只是越接近梅幼舒便越能发现梅幼舒与旁人都是不同。
  威胁不成,利诱不成,也只有慢声细语地哄上数日才能起些轻微的效果。
  虽然那效果微弱到几乎为零。
  但她至少消弭了小姑娘前几日对自己的恐惧。
  小姑娘的身子是比想象中还娇软的,但梅幼盈很快便收回了手,不想再吓到对方。
  梅幼舒却没有任何的察觉。
  待到宴客前两日,外头忽然就吵嚷了起来。
  等碧芙出去打听了之后,梅幼舒才得知,原来他们梅家出门远游许久的长子归家了。
  梅幼舒在记忆中仔细回想了这人,却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印象。
  因为他前几年便潜心求学,鲜少回家,梅府上下本都以为他必然会一举得中,然而他却出乎意料的落了榜。
  许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此后他的性子便愈发散漫起来,便是如此,梅正廷还十分气恼于他,甚至在他不顾家里人反对出门远游的这几年里,梅正廷都不准家里上下的人过问此事。
  郑氏倒是一直都想过问,只是她发出去的信十封里面,长子不见得会看一封。
  当下,这久不归家的哥哥忽然回来了,这应当算是一件大事情了。
  梅幼舒一面想着,一面便由着碧芙替自己更衣,将自己穿得整整齐齐地去了厅中。
  去的路上梅幼舒还在想着几年前梅正廷斥责对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郑氏则抹泪护在儿子前面阻止他们争吵,也不知今日去了是怎样的场景。
  只是不管怎样的光景,旁人都是顾不上她的,她只要站在人后吃茶歇脚不就好了?
  她大约理顺了自己是去做什么的,便带着心里做好的打算一块过去了。
  哪知等她到了那里的时候,梅正廷不在,郑氏不在,另外两个姐妹也都不在。
  只有一个穿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从容地吃着一块桂花酥。
  那男子缓缓抬起头来,见门外正立着一个呆若木鸡的小姑娘,他的神情亦是一怔。
  他歪着头想了想,问道:“莫不是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我娘给我寻了个媳妇?”
  碧芙连忙呸呸几声,道:“公子莫要胡说,我们姑娘是你家三妹妹。”
  那男子原先还淡定的模样顿时呛成了一团,那糕点噎在了嗓子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便在他以为自己能活活噎死的时候,一只白嫩嫩的小手递来了一杯茶水。
  他忙灌了下去,将那噎食冲下,这才缓了几分。
  他抬眸,见那小姑娘不知何时就立在了自己身旁。
  小姑娘一双眸子清澄若呦呦小鹿,是一双不见一丝污垢的澈眸,一望到底。
  “没想到方才刚气走了一大家子人,自己反而被你这个小丫头给噎住了。”他又翘回了腿,慢吞吞给自己倒了茶水,又顺了几口。
  梅幼舒听了这话,余光才留意到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破碎的瓷片,也不知是不是父亲摔的。
  “我记得你,但却不太记得你长的什么样子,是以方才冒犯了妹妹,还望妹妹见谅。”他笑着朝梅幼舒举了举杯子,又不等梅幼舒开口,便自个儿喝了下去。
  梅幼舒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他便忽然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出来,随手搁在了桌子上,那动作倒像是在外吃完了茶后,就随意将茶钱付在了桌上,便懒洋洋起身,走人。
  待他走远,碧芙这才凑上前去小声说道:“这都是什么人啊,难怪大老爷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不待见,这几年他竟愈发轻浮了……”
  梅幼舒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那只手镯,微微出神。
  “你瞧瞧,出去几年就拿这样不值钱的东西打发姑娘您,可真是过分之极。”碧芙还在嘀嘀咕咕。
  而梅幼舒那颗平淡的心下却隐隐有了几分惊奇。
  这种惊奇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长着八条腿的青蛙一样,大概的感觉便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吧。
  几年前的梅幼舒是与这个大哥哥没什么来往,但不代表没有交集。
  梅幼舒记得那时候自己与他擦肩而过摔坏了一只玉镯,他神色冷清地瞥了一眼,只说日后会赔偿给她,便匆匆走了。
  若是寻常玉镯梅幼舒自然不会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
  她摔坏的玉镯子里有一团玉纹,形成的样子便好似一根斜伸出的独枝白梅,极是好看。
  无独有偶,她手中的这只玉镯竟然也有。
  这个大哥哥甚是奇怪,不记得她人,却记得摔坏她的镯子。
  时值二月初,冰雪消融,东升暖阳,这日梅府是逢了天时地利,便是一早上,碧芙又从外面打听到了消息匆匆跑进来告诉梅幼舒。
  “我听闻,今日还有身份更为贵重的人会来。”碧芙一脸八卦的样子,恨不能叫梅幼舒立马好奇问出,自己再赶忙托出。
  梅幼舒看着镜子里睡态未消的自己,只是“哦”了一声。
  好在碧芙习惯了她的反应,只继续说道:“您不知道,二姑娘也就年前才同那俞景侯家的千金交好关系,也只邀请来了薛姑娘,谁知那位俞景侯世子也跟着来了。”
  “您说,这侯爵家的人都上门来了,咱们是不是该蓬荜生辉?”碧芙说道。
  梅幼舒道:“父亲是大理寺少卿,是朝中四品官员。”
  碧芙道:“那怎能一样,咱们梅府往上数三代,也就老爷的祖父在的时候是鼎盛之期,他伴随先帝左右,是先帝宠臣,然而老爷的父亲却高不成低不就,若非老爷后来自己争气,梅府险些就没落了,至如今,那些外人见着咱们梅府都还对梅老太爷生前存着印象呢。”
  碧芙说的头头是道,这些梅幼舒却也是知道的。
  之所以往上数三代,就是因为梅府在京城立足也只起源于曾祖父那儿。
  再往上,梅家也不过是一籍籍无名的平民之家,哪怕是如今梅正廷的官职,那也是他可以企及的最高点了,这其中也少不得郑氏娘家的疏通,彼此互惠互利,才得了今日这样地位。
  是以,他们自然是与那些侯爵贵族比不得的。
  “不过我倒也不是要吹捧那俞景侯家的……”碧芙笑着说:“我是说,今日又来了个大人物咧,连带二房那边的也都纷纷挤过来冒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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