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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篡唐-第268部分

小说: 篡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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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伏宝半闭双眸,看似毫无防备。
    可就在那壮汉持刀扑出一刹那,王伏宝脚下却突然发力。隋唐时期,桌椅并不似后世那般模样,大都以长案为主,人们喜欢席地而坐。虽则已有胡床 (马扎)出现,也都是在上等人家使用。似这等路边酒肆,也就是铺上几张席子,在上面摆放粗鄙食案,客人随意而坐。壮汉扑出,王伏宝的叫勾住席子,猛然发力一挑。
    草席翻腾而起,遮住了那壮汉的视线。脚下不由得微微一顿,但也就是在这 一顿的功夫,刺啦一声,一道寒光破开革席,斩向那壮汉。壮汉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寒光过处,壮汉惨叫一声,被劈个正着,瞬间就翻到在地上,草席落下,王伏宝手持长刀,猿身扑上。中年人一见这等状况,也知道无法善了。于是一咬牙,厉声喊喝:“兄弟们,官逼民反,跟他们拼了 !”酒肆中,十几个壮专L长身而起,手中各持刀枪,迎着王伏宝就扑过来。
    与此同时,酒肆外面那些看似苦哈哈的车夫随从们,也从车上拔出兵器,大声呼喊。不过,没等他们动手,一旁看似放松戒备的墨麒麟已经冲了过来。酒肆外的空间并不大,墨麒麟也没有全部出击。两旅人马呼啦啦散开,把那些车夫随从围在中间。逆剩下一旅,大约百人左右,三人一组,成三角形闯入人群之中。两人挥刀封挡,一人长枪出击。
    一磕一挡一刺击,三人相互间配合默契,只那么一转,一条人命立刻烟消云散。这是苏定方设计出来的三角阵。
    由于巩县防区内,多有山峦丘陵地带,有些地方并不适合骑军冲锋。一旦骑军的冲击力无法发挥出来,势必要陷入苦战。所以麒麟卫除了要训练骑战之法,还要精通步战之术。两个刀牌手,一名长枪手,简单而明了。可以迅速组成三角阵,相互依持,攻杀敌人。同时,这三角阵变化莫测,可以随意组合。一个又一个三角阵,可以组合成方阵,圆阵,在狭小空间中,佼杀对手,攻防兼具,威力无穷。发明出这种三角阵的人,就是苏定■方的老子,苏邕。
    在武邑的时候,由于乡 勇装备相对简陋,面对悍匪攻击,必须要配合作战。苏定方深得其中三昧,在训练墨麒罐的时候,又增添了许多变化。加上李言庆装备墨麒麟可谓不余余力,一应兵器甲胄,都属上乘,其威力也就随之增强。三十三个三角阵,组成了一个不停转动的圆阵,在人群中滚动纹杀。
    刀枪碰撞声,如同雨打芭蕉,不绝于耳。每一次阵法移动「都会带走十数条性命。
    不可否认,这些车夫随从,颇有武力。可是在这样的战争中,个人武力根本无法得到施展。
    三角阵的原理,就是不断的压缩空间,使敌人难以施展拳脚。
    压缩再压缩,那圆阵忽而扩张,忽而缩小,一张一缩之间,但见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把地面染红,一声声哀嚎,在涌肆上空回荡,其余两旅墨麒麟,则面无表情的在一旁观战。对于这种近乎一边倒的屠杀场面,墨麒麟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兴不起半点波澜。酒肆中,王伏宝和苏定方,合斗贼人。对方的人数虽多,但却并未占到半分便宜。相反,王伏宝和苏定方联手之后,只杀得贼人连连后退。
    中年男子见无法占到便宜,就生出逃跑的心思。他偷眼向酒肆门口看了一眼,却发现李言庆和杜如晦,正坐在那边。杜如晦脸色有点苍白,似乎被这血肉横飞的场面,给惊吓住了 !“兄弟们,扯呼!”中年人大吼一声,舍了王伏宝苏定方,向酒肆大门冲来。杜如晦下意识的探手,就抓起长剑。
    身 为官宦子弟,杜如晦绝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相反,他从小学剑,剑术还相当高明。否则的话,他年轻时也不可能有胆子四处游历。可即便如此,杜如晦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从小到大,杜如晦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厮杀?那血肉横飞的景象,着实有些吓人。李言庆拦住了杜如晦,笑呵呵道:“老杜,不必紧张!”
    废话,你这家伙从高句丽杀出来,那是见惯了大场面,所以不会放在心上……
    杜如晦心里嘀咕着,就见中年人带着两人已经冲到跟前。眼见着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李言庆突然探手,一巴掌拍在食案边缘。那食案,说好听一点叫做食案,说难听就是一个巨大的树墩子。份量大约在百十斤上下,摆放在酒肆中,即方便,又不需要担心被盗贼偷走。言庆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宇,沉甸甸的树墩子,却突然间擦着地面,飞了出去。
    中年人冲在最前面,哪会想到李言庆会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下,双腿被树墩子撞个正着。树墩手大约有百余个可是在言庆这一掌拍击之下,顿生千斤巨力。
    只听喀吧一声,紧跟着中年人一声惨叫,就抒倒在地上。刀,也扔了;腿,被树墩子撞折。在他身后两个壮汉不由得吓了一跳,脚下随之一停。
    也就在这一停的光景,李言庆长身而起。起身一刹那,从身边抄起银丝钢鞭,踏步腾空而起,钢鞭挂着一股风声,呼的就砸向一个壮汉。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李言庆这一出手,快如闪电。那壮汉本能的抬刀封挡,却被言庆一鞭,砸断了手中长刀。
    钢鞭势不可当,正中那壮汉的脑门。啪的一声,一颗六阳魁首,顿时变成了一个烂西瓜。壮他的尸体,噗通扑倒在地。李言庆双脚经地,躬身向前一躲过另一个壮汉的钢刀,顺势闯入他的怀中。膝撞肘击,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狠狠的打在那壮汉胸腹间。在一连串惨叫声中,壮汉被李言庆生生打飞起来,茹在地上的一刹那,口鼻之中鲜血汩汩,其状惨不忍睹。“我乃黑石鹰扬郎将李言庆,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言庆站直身子,厉声喝道。
    酒肆外,车夫随从们,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勉强还能站立者,已不过十余人……
    其实,这些人想跑,可是却无处可逃。三角阵把他们活动的空间,压缩到了一个极致,莫说逃跑,就连封挡攻击,都变得极为围难。李言庆在酒肆中喊喝,墨麒麟同时高呼:“缴械投降,否则格杀“投降,我等愿降!”其实,我们早他妈的想要投降了……呆立在尸体堆中,车夫们一个个欲哭无泪。
    要说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也曾和官军交锋过无数次。却从未有一次,f&J今天这般模样。这那里是打仗,分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一百多个人啊……可现在,仅剩下这寥寥十数人!酒肆中的战斗,也已经停止。
    王伏宝和苏定方联手杀死了六名壮汉,加上李言庆那边的两死一伤,片刻光景,酒肆中还能站立的贼人,不过三个而已。这还是言庆开口,否则王伏宝和苏定方,也不会绕过他们。“老杜,去看一下那些车仗。”李言庆头也不回,径自来到那断了腿的中年人身边。
    中年人疼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子,布满额头。见李言庆过来,他伸手想要去抓兵器,却被言庆一脚踩在手上。“姓名 !”李言庆面带淡淡笑容,沉声喝问。“枸 官●要 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啊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中年人还想表现出一丝英雄气概,可场面话还未说完,李言庆的脚轻灵一动,踩着他一根手指,紧跟着脚下用力。十指连心,更何况言庆这一脚下去,力道何等惊人?中年人不由得大叫一声,几乎昏了过去。“回答错误!”
    李言庆看似古井不波,声音变得轻柔“你还有九拇指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莫逞英雄。等你手指头全都碎了以后,别担心,你全身上 下一共么块骨头,我会一根一根,一寸一寸的敲碎,直到你回答到让我满意……好吧,我们现在重新开始,我再问你一次《姓名?言庆的声音越轻柔,中年人的心,就越冷。莫说是他,就连王伏宝和苏定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周文举,我叫周文举!”李言庆一蹙眉“这名字,好像挺耳熟嘛……哦,我想起来了 !
    言庆手中钢鞭压在对方一根手指头上“你是韦城 (今河南滑县)周文举,去年末在韦城聚众作乱,今年初,你投靠了瓦岗寨,对不对?”“对,对……我好疼,你且给我治伤,我绝不敢隐瞒半分。”
    话未说完,李言庆手上用力,钢鞭向下一压,那根手指头嘎巴一声碎裂,把个周文举疼的,惨叫连连。
    一旁,那三个壮汉,不约而同的咽了。唾沫。
    这家伙长的文文气气,秀气的好像个女人。怎么出手这么毒辣?回答也打,不回答,也要打?“何时给你治伤,我说了算。”言庆笑道:“你所要做的,就是回答,回答,直到让我满意。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既然已 经上了瓦岗寨,不老老实实当你的强盗,为何要跑来做商人?”
    “我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周文举那里还敢隐瞒半分。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隋…将,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他刚要开口,杜如晦匆匆走进来。
    “府君,车上一半是粮草,还有一半装的全都是兵器和甲胄……”
    而后,他猛然压低声音,在李言庆耳边轻声细语。言庆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眼睛眯成一条缝。
    “周文举,你刚才说,你是从偃师来?”
    周文举感觉到,那根沉甸甸的钢鞭,又压在他一根手指头上。
    “不是,我刚才是在说谎,我是从巩县来,是从巩县来!
    眼角,流出晶莹泪光……却是疼的。
    李言庆满意的笑了“伏宝,取金创药来。”
    王伏宝连忙从随身兜囊中,取出一小瓶金创药,递给李言庆。言庆蹲下身子,把金创药敷在周文举的断指上。“你看,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实话说出来,就不用受苦了。
    现在,我不再问你任何问题,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我就保你这条性命。”周文举,顿生出想要痛苦的冲动。“我峰周文举,原本是韦城的一个富户。
    这两年,陛下连续征伐,韦城徭役增加,赋税更成倍增长。我三个儿子,两个战死于辽东……加之去年赋税又涨,我已是倾家荡产,无力再支撑。县令说,若我不交赋税,就必殂用我唯一的儿子,去顶徭役。将军,非是我要反,实在是活不下去,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年初,我投靠了瓦岗寨。
    本以为那轻让是个做大事的人,可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此人……后来,蒲山公来到山上,我又投靠了蒲山公。瞿让对蒗山公颇为忌惮「特别是攻取了金堤关之后,瞿让就变得更加多疑……蒲山公为求自保,在山上秘密组建蒲山公营。但是他不能让翟让知道,所以一应粮草辎重,皆自行筹备。
    如今,蒲山公营已有两千金人,每日所需花费,也极为惊人。虽则瓦岗褰得了黎阳仓的辎重,但对于整个瓦岗而言,也不过杯水车薪。加之翟让又是个小气的人,蒲山公不可能从他那边,得到任何援助。不过,蒲山公不是普通人,找到了其他方法……落日的余晖,照映巩县。这初冬时节的夕阳,透着一丝丝凄凉,把巩县,渲染在一片血色之
    柴孝和静静的坐在门廊上,看着天边斜阳,面带迷离之色。在他身后,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用心烹茶。红泥小火炉里炭火熊熊,陶壶之中沸水翻腾。水汽踬踬窜起,随着中年妇人将茶末投入壶中,呲的一声,茶香四溢,弥漫在回廊里。「绣!我今天眼皮子直跳,会不会要出什么 事?”
    这中年妇人,是柴孝和的结发妻子,名叫绣娘”
    柴孝和出身不好,不过绣娘倒是个弘农大户出身。虽算不得什么名门世家,但在当地也算的是中上之家。与柴孝和一起,已有二十余载,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平日里很少抛头露面,只负责操持内宅。柴孝和呢,对绣娘也颇为敬重。两人虽则膝下元子,过的倒也快活。绣娘笑道:“你如今已经是一县县令,却比当年在秋浦时,更加多疑。
    好端端,能出 个甚子事?你做好你的县令,只要巩县百姓衣食无忧,你就算是尽到了本份。至于其他事情,自有你的上官处理。兵事又无需你去费心,不是还有李县男出馈黑石府吗?”“这 个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绣 娘●其 实 一 一 一 一,一”
    柴孝和似有话要说,但话刚到嘴边,就见小径上跑来一个家人,神色慌张,来到门廊前面。“老爷,黑石府李府君,在衙门口求见。”哈,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柴孝和没由来心里一紧,扭头看了看正在分汤的绣娘,犹豫一下“请李府君到客厅说话,我现在更衣,马上就过去。”
    “喏!”
    家人连忙离开,柴孝和从绣娘手中接过茶盅,抿了 一口。
    “老爷,李府君前来,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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