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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凤掩妆,戒瘾皇后-第19部分

小说: 凤掩妆,戒瘾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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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门里,仵作正在验尸。
    就算心里再有准备,知道烧死之人必定没有什么好的死相,可当那一具烧得焦黑、面目全非的尸体映入眼底的时候,夜离还是惊了。
    头发几乎烧得没有了,只有少数几缕亦被烧焦成卷,脸上被烧得完全看不出五官,身上也是,她记得昨夜他穿藏青色衣袍,如今却只有黑,也不知是衣服,还是皮肤,只有漆黑一片。
    “也好,反正戴着面具,嘴还是露在外面的,能吃能喝能说。”
    男人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昨夜那般活生生的一个人,如今竟变成了这样,夜离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见过太多的残忍,看过世态的炎凉,她并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可,对于岳卓凡,她却是惋惜又歉疚。
    正值风华年少,且从她让人打听他的一切和昨夜与其交往来看,是个好人,是个痴情的男人,是个君子。
    而这样的人,却……
    是她害了他。
    “可有何发现?”略略撇开眼,她问向验尸的仵作,有些不忍心再看。
    “死者的脑门上有一根银针,直中要害,所以,应该是先被人暗算之后,凶手为了毁尸灭迹,才放的火。”
    果然。
    她还在想,当时画舫上能够引起大火的只有烛台跟炭炉。
    可岳卓凡会武功,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又怎会被火活活烧死。
    所以只可能先杀后烧。
    夜离刚在衙门呆了没一会儿,宫里就有人过来传话,说让衙门将案件速速移交大理寺和御史台,包括现场取得的所有证物和岳卓凡的尸体,统统都送至大理寺去。
    夜离站在边上,看着那些衙役将画舫上搬下来的物件一一往外抬。
    包括当时的桌椅、烛台、炭炉、沙漏……。
    目光触及那个沙漏时,夜离猛地想起了一件事,顿时瞳孔一敛,喜从心来,飞快地出了衙门。
    ************
    毕竟圣上有旨,且案件重大,大理寺跟御史台一接到移交,就当即组织了会审。
    会审在大理寺的审堂进行,主审官员有大理寺卿、御史台主、沈孟、凤影墨。
    传到人员有钟霓灵、醉仙居主事。
    听审人员有白虎。
    原则上没有夜离,但是她去了,因为她戒坊坊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众人也不好说她什么,所以,她也是听审之列。
    钟霓灵跟醉仙居主事各自将自己昨夜所经历之事讲了一遍。
    接着就应该到了大理寺卿跟御史台主开始审问的时间。
    而这时,钟霓灵却突然出了声:“夜灵可以先问各位大人几个问题吗?”
    被获得同意后,钟霓灵问了第一个问题。
    “听方才醉仙居主事说,他发现画舫失火是在丑时,那时大火应该已经烧了有一段时间,请问各位大人,能确定起火是什么时辰吗?”
    “按照大火扑灭现场被烧的程度来看,起火应该是在子时。”大理寺卿回道。
    “嗯,”钟霓灵点头,“第二个问题,那请问轻罗王爷又是死于什么时辰?”
    “仵作的验尸报告上显示,也是子时,仵作从死者的脑门上发现一根银针,应该是凶手先偷袭暗算,接着放火烧船,这两个时辰也正好对上。”
    “嗯,”钟霓灵再次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既然轻罗王爷死于子时,大火也起于子时,我一个亥时就离开了的人,又怎会是凶手?”
    四个主审官一怔,不意钟霓灵第三个问题竟然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重点。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凤影墨眸色渐深。
    听审席,夜离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
    “你是亥时离开的?”上方又问。
    “是!”钟霓灵笃声回答。
    “你怎么知道那时是亥时?”
    “我有人证!”
    “谁?”
    “当时负责招呼我跟轻罗王爷的那个小二。”
    “传小二!”
    因为会审需要,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早已全部被传唤到了大理寺,暂候在外面,随时准备接受盘查,所以小二很快就到。
    待小二行完礼,钟霓灵问他:“那夜,你中途上画舫问我们有什么需要,王爷示意你退下,我问过你时辰,然后便随你一起离开,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回我的?”
    小二略一思忖,“当时小的看了一下画舫上的沙漏,回姑娘,亥时一刻。”
    钟霓灵明显面色一松,下一瞬便会心笑道:“是,亥时一刻,我亥时一刻离开的。”
    末了,又对前方四位主审官鞠躬行了个礼:“夜灵的问题问完了,请各位大人明鉴!”
    听审席上,夜离同样松了一口气。
    是的,霓灵的这些问题是她去大牢以探视之名教给她的。
    她也是看到沙漏时才想起了昨夜她问过小二时辰的问题,其实当时,是想为自己的告辞找个好的理由,没想到昨夜自己随口那么一问,却成了今日保命的证据。
    “没想到夜姑娘年纪轻轻,却能如此深谙审讯之道,老夫佩服!”<
    开口的依旧是大理寺卿。
    原则上讲,大理寺跟御史台,就像缉台和戒坊一样,都是平级,可大理寺卿在其位多年,而御史台台主却是因为凤影墨去了缉台所以才被提上来的,于是,无形中,大理寺卿就成了主审官。
    其余三人自是明白大理寺卿说这句话的意思,此女不用直接陈述,而是提问,且三个问题,环环相扣、诱。人入内,不经意中让自己占尽主动,对方却无从辩驳。
    这,通常是他们审讯时所用的手法。
    闻得大理寺卿的表扬,钟霓灵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大人谬赞了,夜灵愧不敢当。”
    大理寺卿同样一笑:“可是,夜姑娘跟这位小二哥说的可是这个沙漏?”
    大理寺卿扬手指了指身前桌案,桌案上摆着画舫上取下来的烛台、炭炉之物,也包括那个沙漏。
    “是!”见小二点头,钟霓灵也笃声应道。
    夜离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大理寺卿再次指了指沙漏:“难道你们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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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73】月黑风高,哪里谈【弱弱求首订】

果然,大理寺卿再次指了指沙漏:“难道你们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所有人都凝眸看过去。
    当目光触及到沙漏里的沙尽数在下面的那个漏斗中时,夜离眉心一跳。
    与此同时,大理寺卿的声音也再度响起:“它是坏的。窠”
    “被大火如此焚烧,坏了岂不是正常?”钟霓灵脑子一向反应快。
    “是,它的确是被大火焚烧所致,但是却并不是烧坏的。”
    说着,大理寺卿伸手将沙漏拿了起来,略略倾斜,将里面的沙子倒了一部分进另一个漏斗,差不多将亥时的刻度淹没就停了下来,然后置在桌案上。
    沙漏沙漏,就是沙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在漏,根据沙子对应的刻度来看时辰的一种计时工具,而众人惊奇地发现,大理寺卿将沙漏放在桌案上,里面的沙子却一动不动。
    果然坏了。
    却也只当是坏了。
    只有夜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大理寺卿又转眸问向醉仙居主事:“你们的沙漏用铁砂和磁铁是何用意?”
    “铁砂?”醉仙居主事一愣,似是没太明白他的话,“大人是说,这沙漏里的沙是铁砂?”
    “是!”大理寺卿点头,“不仅沙漏里的沙是铁砂,这标注刻度的铁板也是磁铁板。”
    “没有啊,我们的沙漏就是普通的沙漏啊,怎么会这样?”醉仙居主事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一副闻所未闻的模样。
    大理寺卿睨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样的沙漏,可以随意让其在哪个时辰停下来,它便不会再动了。换句话说,昨夜小二看的时候,是亥时一刻,当时真正的时辰并不一定是亥时一刻,只是沙漏被人调到了亥时一刻而已。”
    言下之意,当时有可能是任何时辰,譬如子时。
    除了几个主审,其余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钟霓灵脸色微白,转眸看了一眼听审席上的夜离,与此同时,还有一人瞥向夜离。
    是凤影墨。
    而此时的夜离并未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凝着那个沙漏,一瞬不瞬,不知在想什么,眉心轻拧。
    上方,大理寺卿还在说:“如此一来,你们肯定又要问了,既然定在了亥时一刻不再动了,那为何刚刚大家最先看到的时候,沙漏里的沙子是全部在下面一个漏斗里的?众所周知,能让磁石磁铁瞬间失去磁性的方法只有一个,高温。当时画舫被大火焚烧,高温让沙漏里的磁铁失去了磁性,于是原本吸定于亥时一刻的铁砂尽数落了下来,故出现了大家刚刚所看的那种样子。”
    大理寺卿慢条斯理地说完,抬眸看向钟霓灵。
    “所以,夜姑娘,并非老夫要怀疑你,而是你的证据不足。而且,这个特制的沙漏出现得蹊跷,不排除是凶手所放,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大理寺卿的话说完,钟霓灵的脸就黑了。
    “大人的意思,这个沙漏是我放的?”
    “不,老夫是说,不排除凶手所放,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真凶没有落网之前,老夫并无特指何人。”
    大理寺卿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钟霓灵也只有闷气的份儿。
    “那就烦请各位大人尽快让事情水落石出,真凶落网。”
    “那是自然。”
    一场会审结束,也未能审出个所以原。
    见天色已晚,四位主审决定今日结束,明日再审。
    ************
    冬日的夜,黑得极快。
    夜离出宫不一会儿天就彻底暗了下来。
    这次她没有骑马,而是步行。
    心里很乱,她想一个人走走。
    或许繁华的尽头便是落寞苍凉,经过昨夜大雪节的热闹,今夜的京城显得有些冷清和寂寥。
    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街,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孤独和无助。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原本她还以为霓灵可以
    出来,却没想到事情反而变得更糟。
    的确,如大理寺卿所言,这沙漏出现得蹊跷,他是说得比较留有余地,说不排除是凶手所放,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是凶手所放。
    凶手放的目的是什么?正常人的思维都是如大理寺卿一样,想给自己提供不在场证明。
    而她又正好让霓灵用时辰问题作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任谁都会觉得,霓灵的嫌疑又多了几分。
    迎着夜风,夜离自嘲一笑,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化解之法,却没想到其实是又掉进了另一个套。
    昨夜她问小二时,小二看的那个沙漏是不是这个沙漏她不知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如果是,那凶手就是在他们还没去画舫之前就换了;如果不是,那凶手就是杀人放火时换的。
    如果是前者,凶手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会知道岳卓凡和她会去画舫?
    所以很显然,是后者。
    而凶手之所以在杀人放火之时将其换掉,应该是想万无一失,可以解决掉所有关于时辰的问题。
    好缜密的心思啊。
    夜离不得不感慨。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样才能证明霓灵的清白,怎样才能救出霓灵?
    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着,走着,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竟然走到了丞相府的前面。
    两个几人高的大石狮巍峨屹立在大门两侧,朱漆红木大门恢弘气派,门顶上烫金大字牌匾,上面丞相府三字龙飞凤舞,据说是帝王陌千羽的亲笔墨宝。
    夜离想起曾经的钟家,也是这样的朱漆红门,门头也是挂着这三个字,也是风光无限,只不过如今,门贴封条,牌匾被卸,早已是一片破败荒凉地。
    一时心中凄然,夜离环抱着胳膊,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辆马车行至丞相府门前停下。
    虽天色已黑,可府门口的灯笼却是高挂敞亮,夜离看到马车的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从马车里出来。
    是凤影墨和沈妍雪。
    两人在台阶处站定,男的说:“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外面冷,快进府吧。”
    “嗯,”女的点头,“风大,你也快回马车上去。”
    “明日早上我来接你。”
    “好!”
    看着两人依依惜别的模样,站于黑暗里的夜离唇瓣越抿越紧,袍袖中的双手也不知在几时紧紧攥握成拳。
    一想到这对狗。男。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生死痛苦之上,她就恨不得上去扇两人一耳光。
    沈妍雪轻提裙裾,缓缓拾级而上,一步三回头,凤影墨目送了她一会儿,便转身上了马车。
    大门开,沈妍雪入了进去,大门又沉重地阖上。
    这厢,车夫也扬鞭而起,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心念电转间,夜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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