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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夫君别进宫-第5部分

小说: 夫君别进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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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馨宁只盼着她们快走,却听一人忽然道:“说也奇怪,这一阵来了那么多人,都是跟咱们安排在一起的,只有那个叫什么宁儿的格外不一样,你们说,五爷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她也不见得比咱们好看多少,犯不着现在就把她当个宝吧?进宫以后,得宠不得宠还说不准呢!”
众女子安静了片刻,随后有人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或许,五爷自己想留下她?不然怎么来得那么勤呢?还叫自己的贴身丫头来调教她!”
另一个女孩子笑道:“别闹了!五爷是什么人你们忘了?他又不算男人,就算留下那丫头也没什么用,每天干看着,只怕心里更堵得慌,何苦来呢!”
“那也未必,”先前那个女声不服气地道,“前朝不是有不少宦官娶妻的先例吗?有的还娶好几个呢!”
葛馨宁越听越怒,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却听一个细细的声音阴阳怪气地道:“严姐姐说得是!我听说啊,太监折磨女人的法子多着呢,也未必就一定要用那件东西……”
后面的话被一片笑声盖了过去,再说什么便听不到了。
葛馨宁靠在树根下坐着,直到那笑闹声去远了,还是久久不敢起身。
梦中说梦 说:
晚上还有一章,快夸我!┗|`O′|┛















  

第16章。初走夜路便撞“鬼”



一整天浑浑噩噩的,到了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反而一丝睡意都没有。
院子里被雪映得亮白,葛馨宁披衣出门,在廊下坐着,看着园中那一串串的灯笼发呆。
坐久了,浑身上下似乎落满了霜华,凉意侵骨。
葛馨宁扶着石栏站起身,在门前伫立良久,却不回屋,反转身往外走去。
园子里的雪景,白天是看腻了的,夜里反倒觉得有趣许多。
天地之间一片素白,借着夜色略有些微蓝,静得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葛馨宁恍惚觉得,顺着脚下的小径走下去,也许便能走回了三年之前,走回那无忧无虑的平安富贵乡去。
这样漫无目的地踱着,不知过了多久,葛馨宁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早已出了园子,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葛馨宁想到宅子里的规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可是越是着急回去,越是找不到路。眼前数条小径,却没有一条是熟识的。葛馨宁越走越慌,一路乱闯,早不知道闯到哪里去了。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听“叮”地一声响,在寂静之中格外清脆,吓得葛馨宁打了个寒颤,缩在墙角不敢再往前走。
片刻之后,又是“叮”地一声响,却没有别的动静。
葛馨宁的胆子大了一些,悄悄探出头来顺着声音来处寻找,只见竹林后面一座八角亭,四面挂着雪亮的灯笼,正有两人坐在灯下对弈。刚才那响声,想必是棋子落在棋枰上的声音了。
葛馨宁蹲在墙角缩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已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大半夜了,再转下去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等到天亮被人撞见,那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只怕少不得又要受罚。
最好能找人问清楚回去的路径。眼前现成的就有两个人,可是谁知道向他们问路的后果是柳暗花明还是自投罗网呢?
一阵风来,映在二人身上的竹影摇动了一下,葛馨宁看清了两人的侧影,心中既惊且喜。
原来这两个不是别人,竟是五爷和久未露面的秦相公。
至少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被这两人撞见,最多不过受处罚而已,倒不必担心有什么意外的危险。葛馨宁心中一松,便要上前。
偏偏这时秦相公落下一枚棋子,悠悠地开了口:“你一定要这样心急吗?”
“你知道,我不想等。”五爷落子飞快,说话也是干脆利落。
葛馨宁听见他们在谈事情,知道现在不是现身的时候,只好继续在暗处躲着。
秦相公拈着一枚白子把玩了许久,“叮”地一声丢进了棋盒里:“算了,不下了!结局毫无悬念,我怎么算计都是输,没意思!”
“那你还担心什么?”五爷头也不抬。
秦相公一推棋枰站了起来:“可是这次你要收拾的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不是我秦某人这种小角色!”
“你过谦了。”五爷的语气依旧平淡,完全没有受到秦相公的影响。
葛馨宁暗暗心惊,本想退到远处,却发觉身旁堆了不少积雪,若是不小心踩出声音来,只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秦相公慢吞吞地收拾着棋子,良久才叹道:“盼胡将军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最要紧的是别再撞上你——我说,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得罪你的是胡忠一人,你一出手就要灭他三族,实在有点……”
五爷终于抬起了头,神色却依然没有变化:“你说错了。胡忠通敌叛国,本是灭九族的大罪,圣上下旨只灭他三族,已是皇恩浩荡。这其中,可没我韩五什么事。”
秦相公“啧啧”两声,捏着嗓子道:“我说姓韩的,这会儿园子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还要装模作样,累不累呀?”
五爷没有作声,园子里万籁俱寂,葛馨宁只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厉害。
亭子里似乎煮着茶,秦相公起身在炉子上摆弄了许久,提起锡壶往茶盏里添了水,摇头叹道:“罢了罢了,秦某人这辈子上了你的贼船,早就没了退路,不管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追随左右就是了!”
五爷似乎“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喜是怒。
秦相公依旧回原处坐下,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笑问:“听说岳影儿进宫之后,小皇帝夜夜专宠,连早朝都不肯去上了?既如此,莫丢丢等人进宫的时间,是不是可以推迟一些?”
葛馨宁屏住呼吸,侧耳听五爷的回答。
只听他淡淡地道:“不必推迟,但也不必太急。腊月底先送两个进去,剩下那几个年后再说。”
“可是等到年后的话,能用得上的可就不止那几个了,送十五个进去都没有问题。”秦相公迟疑道。
五爷敲了敲杯沿,平静道:“不着急,慢慢来。一次送多了,反而不好。”
秦相公想了一想,笑道:“也是。一下子送去十几个,小皇帝挑花了眼,反倒看不出好来。倒不如一个一个送,咱们的圣天子才能慢慢地品味那些妙处,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啊!就凭咱们园子里那些小妖精的本事,小皇帝只怕熬不过三年,就要……嘿嘿……”
一阵风来,葛馨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觉自己背上不知何时早已湿透了。
五爷似乎没有说话,秦相公依然在絮絮叨叨:“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唉,你可真够毒的!可怜咱们圣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你这个老狐狸推进了陷阱,还要对你感激涕零……这个倒也怨不得圣天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还是你聪明,一刀斩断是非根,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色令智昏……”
葛馨宁越听越怕,虽然明知不该乱动,却还是忍不住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寂静之中,“咔”地一声轻响传出老远,几乎可以听得到回声。
葛馨宁立刻慌了,大脑还没有作出反应,双腿已经自作主张地跑了起来。
“什么人!”秦相公霍然站起,厉声喝道。















  

第17章。 你们要灭口吗?



葛馨宁双腿发软,没跑出几步便脚下一滑,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是你?”秦相公追过来看到葛馨宁,不禁皱眉。
葛馨宁瘫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五爷踱了过来,看见是她,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你来做什么?”
葛馨宁张开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摇头。
秦相公的脸色冷了下来:“深更半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告诉我,你穿过大半个宅子,跑到这里来赏夜景!又或者你要告诉我,你只是不小心迷路了?”
“迷路”是事实,说起来却像是最蹩脚的借口。
知道没有人会信她的解释,葛馨宁连说话的必要都没有了。
可是五爷还在看着她。
葛馨宁咬了咬牙,抬起头来:“虽然不是故意,但我确实都听到了。你们要灭口吗?”
“虽然很可惜,但似乎只能如此。”秦相公学着她的语气,硬邦邦地回敬。
葛馨宁勉强扯了扯嘴角,努力挺直腰杆:“便请即刻动手。”
“你不怕死?”问话的是五爷。
葛馨宁仰起头看着他,认真地道:“很怕。”
五爷微微点头。葛馨宁便继续道:“我知道五爷所谋者大,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我不求饶。今夜我确实是迷失了道路,无意间到此的,但……我毕竟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如果换了我在五爷的位置上,也只能选择灭口。宁儿无怨,只是很遗憾,受五爷恩惠良多,怕是没机会报答了。”
秦相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愧是五爷另眼相看的人,真是可惜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葛馨宁向他点点头:“多谢吉言。”
秦相公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葛馨宁慢慢地跪下去,垂下了头。
膝盖上传来雪的寒意,湿冷侵骨。
这样的寒冷不足以让她发抖,直到“铮”地一声轻响,惊落了竹叶上的几团残雪。
葛馨宁几乎能感觉得到剑锋上的凉意。
她知道自己是怕死的,却没想到会有这样怕。
她没有抬头,但秦相公手中的剑每向前移动一寸,她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如果能昏过去该多好?这样清醒着等待死亡的感觉,实在太过煎熬。
葛馨宁忽然理解了当年父母的选择。
与其跪在刑场上煎熬着等待挨刀,不如把生死握在自己的手里,一条白绫,一把火,干干净净,什么都不会留下。
那样的结局至少是有两分尊严的,可她却连最后一分尊严都没能保住。
若父母泉下有知,看到她这样,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她到底还是太没有用了。
葛馨宁用力闭紧眼睛,感受着那剑锋一寸一寸地迫近。
有一个瞬间,她忽然很想喊“停”,不为求饶,只为不想让自己最难看的样子,呈现在一个谪仙般的人物面前。
那一个瞬间过后,葛馨宁开始嘲笑自己。
都快要死了,还在为杀她的人操心。
她竟被那个人的脸骗了,只知道他不似凡间人,却忘了他可以把灭人三族说得轻描淡写,把一国之君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不是谪仙,他是恶魔吧?
死在他面前的人必然不会少,她的血,又岂能吓到他?
剑锋逼近,葛馨宁屏住了呼吸。
秦相公将剑尖对准了葛馨宁的心脏,轻轻一叹,用力刺下。















  

第18章。我送你回去



预料之中的剧痛迟迟没有来。
葛馨宁睁开眼睛,看到剑尖已经刺破了她胸前的夹袄,却没有再继续往前。
顺着剑锋,她看到秦相公握着剑柄,五爷的手按在秦相公的手腕上。
此时秦相公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五爷:“你这是做什么?”
五爷转向葛馨宁,淡淡地道:“你还有一种选择。”
葛馨宁大喜过望。
“帮我。”五爷惜字如金。
葛馨宁已经说不出话,只会拼命点头。
秦相公收剑回鞘,眉头深锁:“我说,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叫这个丫头帮你?如果我没记错,她叔叔可是府尹大人,朝廷命官!你确定她不会转头把你卖了?”
五爷微微一笑:“我信她。”
葛馨宁第一次见他笑,不禁呆了。
“罢了,算我多管闲事!你爱信她就信她吧,女人都是骗子,到时候你被她卖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秦相公似乎很恼火,丢下一串抱怨,甩甩袖子走人了。
五爷神色淡淡,葛馨宁却有些无措。
夜风很冷,葛馨宁想走,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辞,又不知道五爷是不是有吩咐,只好垂首站着,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偏偏五爷似乎兴致很好的样子,靠着廊柱站定,漫不经心地欣赏起夜色来。
葛馨宁不远不近地站着,假装看夜色,眼角却总留意着五爷的一举一动。
她出来得仓促,本没有添衣裳,又加上刚才出了些汗,此时便冷得渐渐有些受不住。
死里逃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是,她真的当得起这份幸运吗?
“我信她”这三个字,在她的心中盘旋不去。
关于五爷的身份、性情、抱负,她已渐渐了解了一些,可是这三个字,又颠覆了她对他的了解。
葛馨宁的心里乱成一团,迷惑不已。
“过来。”五爷忽然开口。
葛馨宁吓得一哆嗦,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走神了。
接触到五爷的目光,葛馨宁心中一缩,忙趋步向前,躬身侍立。
可是五爷并没有吩咐什么,依旧静静地站着。
葛馨宁的心里暗自嘀咕抱怨,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等到她的腿都要酸了的时候,五爷忽然转过脸来看着她,冷声问:“如果我叫你进宫去刺杀皇帝,你去不去?”
“去。”葛馨宁毫不犹豫。
“为什么?”五爷问得很平淡。
葛馨宁不假思索地道:“因为我也恨他。”
话一出口,她自己倒愣了一下。
她为什么要用这个“也”字?
五爷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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