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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衡门之下-第92部分

小说: 衡门之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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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稀奇,”栖迟想了想,说:“一定是为着立储的事了。”
  她又往深处想了想,忽而又觉出一丝隐忧,手指轻轻搭住窗沿。
  这种情形,势必会起纷争,也不知会不会波及到阿砚,万一圣人越在此时越觉得他有威胁,那就难办了。
  外面脚步声迅速,她转头再看出去,是伏廷自外回来了。
  他一身军服紧束,身后黏着他似的跟着罗小义。
  ……
  “三哥,这缓兵之计怎么缓出这么个状况来了?”罗小义跟着伏廷边走边说。
  他起先因着曹玉林送来的消息着实气愤难当,连着数日都无处排解,忽的听闻了这巨变,现在连气愤都顾不上了。
  “你何不自己去问圣人。”伏廷头也不回地说。
  罗小义被这话一噎,竟找不出话来接。
  但仔细一想也是,如今这情形看似突然,归其症结,的确与圣人自己作为也脱不开干系。
  只能说身在高位,他看不明白。
  伏廷走到拐角,马鞭塞入腰间,转头站定,吩咐说:“留心着光王府的动静,随时来报,再叫曹玉林带人监视单于都护府动向。”
  罗小义应了声是,转身走了。
  转过拐角,栖迟正在柱旁等着他,手拢在袖中,她身上襦裙曳地,束着纤细的高腰,臂弯里挽着的一条粉白披帛被廊前的风吹得一掀一掀。
  伏廷走过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抓了一下她露在外的手,凉冰冰的:“回去吧。”
  栖迟反握了他的手:“你怎么不与我说说这眼下的境况?”
  他嘴角露了下笑:“没什么好说的,哪怕天家已经将自己逼入绝境了,我也不会让你入绝境。”
  栖迟原本不是要说这个的,她是想来过问他的情形,顺便将收到的消息告诉他,却被他这一句话给弄得没了言语。
  只有手指自发自觉地动着,一根一根地穿插过他的手心,交握住了,触到他掌心里习武留下的厚厚的一层茧。
  伏廷看着她,是觉出了她这点小动作的心不在焉。
  栖迟抬了一下眼,低语:“被你打断了,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天家如今的确是把自己逼入绝境了,但有他在,她确实是永远也入不了绝境的。
  作者有话要说:伏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是无师自通。
  栖迟:我还以为你是跟我学的。
  伏廷:……


第九十章 
  接连的快马踏过瀚海府的长街; 不断送来各处最新的消息。
  时已入夜; 又有人入了都护府。
  伏廷习惯性地浅眠,忽的睁开了眼睛。
  看了眼身侧; 栖迟脸朝着他,还在睡着,只是睡得不太好; 床前一盏灯火照着她的脸,即使睡着了; 她的眉心也仍微微地蹙着。
  他拿手指按上去揉了一下,见她眉目舒展了一些,才下了床; 拎了外衫在身上一披,走出门去。
  刚出后院,迎面已有人快步而来。
  贴身近卫领着个黑衣斥候匆匆过来; 见到伏廷; 开口便道:“大都护,出事了; 单于都护府动兵马了。”
  对他们而言,都中的事都太过遥远; 附近的都护府动了兵马这类的事才是头等大事。
  伏廷看向斥候; 对方已扑通跪了下来; 急切地禀报了一番——
  单于都护府忽就有了动静,大队兵马离开了地界,所往似是都中方向。
  曹玉林带的监视的人险些要被发现; 多亏及时隐去了暗处,这才没有暴露。
  “多亏曹将军反应机警。”斥候低声禀告说。
  “现在如何?”伏廷问。
  “曹将军领了少数人马一路追踪而去了。”
  伏廷眉心皱了一下,松开,到了动兵的这一步,便说明那股势力有了动作了。
  “传令军中,留心边境,小心突厥。”
  “是。”近卫与斥候迅速退去。
  伏廷正要回去,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身影,身披衫裙,窈窕如柳地倚在柱旁,脸朝着他的方向,夜风吹着,半明半暗间,她眉眼轻魅。
  他走过去:“被我吵醒了?”
  栖迟摇头:“本就睡不好。”他不在,她更睡不好,一会儿功夫就醒了。
  她看了眼近卫和斥候离去的方向,想起了刚听见的话:“你觉得突厥会有动作?”
  伏廷说:“既然这头有了动静,要防着他们里应外合。”
  栖迟想着他刚才下令迅速果决,心里回味了一下,猜他是早就料到这一层了:“皇长子刚没了,单于都护府紧随其后就有了动静,倒像是掐好的时机。”
  伏廷手在她肩上一扣,带到身旁,揽着她往回走,明白她意思,她是想说那势力或许就与皇长子有关。
  确实,圣人有心传位幺子,身为皇长子多年受打压,若说没有半点不甘不大可能,否则又岂会有殿上血溅三尺的事发生。
  以圣人心机,那场盛怒逼问,到底有多少是出于怀疑长子迫害幺子,还是出于更深的缘由,都很难说。
  不过皇长子毕竟久居深宫,若无他人联结,很难与突厥勾搭上,所以这股势力必然有其他人,那才是与突厥真正走动的祸害,不然此时单于都护府再动作又有何意义。
  “我只觉得此人并不高明,”他说:“否则就不会叫圣人有所察觉。”
  这些他都早已想过了。
  到了房门口,伏廷站定了,低头说:“我要出去一趟。”
  到这一步,他得即刻去做安排了。
  脚刚一动,栖迟忽然攀住了他的胳膊,她近来常会有这动作,他身形高大,只要攀着他,便好似分外心安。
  伏廷看着她搭在臂弯里的两只手,顺势按住,将她推进门里:“怎么?”
  栖迟看着他脸说:“其实我原本安排商队私运了生铁冶兵。”
  伏廷黑漆漆的眼一动,没想到她会忽然说这个。
  “但我一直压着没动。”
  那是自然,若是动了,一入北地,他少不了要知道。
  “你想说什么?”
  栖迟轻轻说:“因为我知道一旦动了刀兵,哪怕是出于自保,也没有回头路了。”
  伏廷听出了弦外之音,嘴角提一下,点头:“我明白。”
  她垂眼,攀他的手指轻轻抹过他臂弯衣袖的褶皱,又抬起眼来看着他:“不过无妨,没有回头路的路,我也会随你一起走。”
  他只听见了她的决心,握了她的手指,有一会儿才放开说:“等我回来。”
  ※
  北地一片风平浪静的时候,军中却已是数日的彻夜灯火不熄。
  因为伏廷入了营。
  天刚蒙蒙亮,一队人马疾奔回了营。
  曹玉林从马上下来,风尘仆仆地走入中军大帐,向帐中立着的人抱拳:“三哥,单于都护府果然往都中方向去了,一路没有暴露兵马身份,扬言是率队入都为皇子奔丧,现在都停在了邕州地界。”
  伏廷眼霍然扫来:“邕州?”
  “是。”曹玉林脸色认真,加重了语气:“千真万确。”
  伏廷蓦地冷笑一声:“就凭他?”
  曹玉林停顿一瞬,一张脸木木的没什么表情:“凭他不行,始作俑者,必然还是阿史那坚。”
  说出这个名字时,她的声音也是木的,忽然朝帐门看了一眼,闭了嘴。
  罗小义从帐外小跑着冲了进来,脚下还没站稳就道:“三哥,光王府真出事了!”
  伏廷面沉如水:“说。”
  “邕王派人去光王府查探世子病情,口口声声说是奉圣人命令,却无圣旨,被你安排的人手拦住了。”他看了眼曹玉林,接着说:“据说临走放了话,要回都去向圣人告状。”
  伏廷冷脸不语,连患了瘟疫都不能放心,就如此急着将李砚除去。
  他转头看向悬着的地图,目光从单于都护府的位置扫向邕州,又扫到长安,心里透亮。
  就在此时,又是两匹快马驰入了营地。
  自都中传信而来的斥候入帐来报:圣人因连受刺激而病倒,近来朝中人心不稳,已开始催立皇储。
  而以他快马加鞭赶回报信的这些时日来算,圣人大概就快要有决断了。
  伏廷眉目沉冷地走动了两步。
  几个消息撞在一起送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已经昭然若揭。
  邕王,竟然是邕王。
  他看一眼曹玉林:“将因由写入奏折,递送入宫。”说着又看一眼罗小义,“派人去仆固部一趟。”
  罗小义还没来得及问明白缘由,就见他已朝外走去,赫然一声令下:“点兵!”
  他悚然一惊,忙追出帐去。
  ※
  仆固部里,李砚刚走出胡帐,就见到一队人马自远处风驰电掣般飞奔而至,看样子是彻夜不休赶来的,马是新换过的样子,人却是劳碌不堪。
  一时间部中其他人都被吸引了出来。
  仆固辛云扶着仆固京的胳膊从中间的胡帐里走出来观望。
  李砚已提着衣摆快步朝着草场那头走去。
  至跟前,马上的人翻身下来,向他抱拳见礼:“奉大都护令来向世子传讯。”
  李砚见是姑父身边的近卫,立即打足了精神,甚至算得上全神戒备:“请说。”
  近卫道:“大都护有言在先,请世子知悉如今情形,而后再自行作决断。”
  李砚愈发觉得事情严重,郑重地点了点头。
  ※
  都护府。
  栖迟坐在房中,缓缓揪起了手中的信函。
  新露新送至的信中提到了光王府上出的事,晚了好几日。
  如她所料,储位的事波及到了李砚;却又出乎意料,下手的却不是圣人,而是邕王。
  这种时候他这么做,无非是确认李砚是否还有威胁,可见他是急着要让李砚出事,甚至是没命,那便是为了皇位了。
  毕竟李砚的背后还有伏廷。
  就凭他?
  栖迟满心都是嘲讽,以邕王为人,且不说无才无德,还没做上帝王就已如此嚣张行事,又与光王府有前怨,甚至与安北都护府也有嫌隙,若真做了帝王,岂非第一个就拿他们开刀?到时候损害了谁,又便宜了谁?
  这种小人,做藩王已是奢侈,竟还妄想做帝王?
  但转念一想,在已被圣人疏远的情形下,又有先前散播他的不利之言,都还能再度接近圣人,他是背后有支撑不成。
  外面分明有着明晃晃的日头,却又寒风四起,风中忽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栖迟立即收敛心神,起身提了裙角朝房门外走去。
  一出门,果然看见了多日未见的伏廷。
  他军服臂上绑了皮护,腰后负刀,一脸整肃的表情,看到她眼神一动,脸颊不再绷着,脚下快了些。
  栖迟看着他到了跟前,这身装束叫她觉出了些异常,连语气也慎重起来:“是不是因为立储的事?”
  伏廷原本还在想怎么开口,但她比他想得要敏锐得多,点头说:“是。”
  栖迟心里一紧,他这模样,只说明是又有变化了。
  后院外忽有齐整划一的步伐声踏过,她站在廊边看了一眼,这声音已听到不陌生,是行军的脚步声。
  她看着伏廷:“这是做什么?”
  院外陡然插入一道声音:“大都护,急报!”
  伏廷看了看她:“先等着。”
  栖迟目送着他转身去了院外,心里忽而生出浓重的不安。
  ……
  从后院外至都护府大门,整个府上前院多了数倍的将士。
  伏廷走至前院,曹玉林黑衣飒飒地立在院中。
  她刚从大门口方向而来,带来的是最新的消息:“三哥的奏折被拦了,圣人卧榻,已至耳目闭塞,连单于都护府的人马已快至洛阳也顾不上。”说到此处,她黝黑的脸上一片生冷,“有他们出面支持,如今又宗亲藩王凋敝,两位皇子也没留下后人,圣人似被说动了,以血缘亲近为由,大概是真准备立邕王了。”
  伏廷面无表情,唯有眼寒如冰,手在刀柄上一握:“小义!”
  罗小义闻声而至,风一般地跑过来。
  伏廷下令:“按计划办。”
  计划是在军中他点兵时就安排好的。
  共点了两支精兵,一支由罗小义率领,再领数位副将协同,去边境防范突厥;另一支则由他亲自率领,随时出发。
  罗小义身上连甲胄都穿好了,但左思右想,还是凑近他耳边说了句:“三哥,各大都护府从来都对皇权纷争绕着走的,单于都护府那是自己要趟这浑水,咱们真要走这一步吗?”
  伏廷冷声说:“照办。”
  罗小义一听他口气,当即正色抱拳,临走前扫了眼曹玉林,忽而又朝伏廷身后看去,曹玉林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伏廷转过身,栖迟已经站在他身后。
  他一言不发地抬了下手。
  罗小义匆匆离去,曹玉林往外回避,周围将士也全都退出了府外,顷刻间前院中人走得干干净净。
  栖迟眼神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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