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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衡门之下-第52部分

小说: 衡门之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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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迟没再见到那个独眼,料想他本人没敢来。
  正等着,忽而看见曹玉林自城中打马过来,一到跟前就对她说:“嫂嫂快走!”
  她一惊:“怎么?”
  “有人马过来了,不知是什么来路,但有兵器。”
  远处,已经传来马蹄声。
  好好的城门处,忽然冲来一群持刀的人马,瞬间惊叫声四起,到处都是逃窜的人。
  事出突然,无暇多想。
  栖迟立即策马而出,顺带看了一眼商队,牛羊牲畜已被赶去前方,有一部分人还落在后面。
  曹玉林打马跟上她,想为她挡一下周围,但前方又冲出了一群人马来。
  顿时,从城门涌出来的人皆被包围了。
  ※
  伏廷走入书房,解了刀后,先算了一下日子。
  今日离她离开已有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他大半住在营中,也是今日需要议事才返回。
  他在盆中洗了下双手,正准备更衣,罗小义忽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三哥,边境送来了消息。”
  伏廷这才看见他手上拿着的奏报,在袖上蹭一下手,伸出去:“拿来。”
  罗小义送上。
  他翻开看了看,问:“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很古怪。”罗小义道。
  是斥候送来的消息,一群人劫持了一群平民百姓,其中有他们北地的商队,做得很隐秘,是半夜动的手。
  若非伏廷早派人盯着,可能还不会发觉。
  伏廷又看一眼。
  商队,北地的商队目前只有一支。
  就算消息快马送到,也至少发生好几日了。
  他问:“这地方准确?”
  “是,在境外,出事的地方叫古叶城,那一带就那几个小城。”
  外面忽而传出两声急促的脚步响。
  伏廷转头,看见李砚匆忙跑了进来。
  “小义叔方才说古叶城出事了?”
  罗小义见他一脸惊慌,莫名其妙:“你怎么了这是?”
  李砚伸出手,手心里是一封信,他白着脸说:“刚收到姑姑送回的信,她说……”
  伏廷已经大步过去,拿了过来。
  信是秋霜去铺中取来的,西域快马送回,没有半点耽搁。李砚记得姑父的吩咐,拿到后就送了过来,本意是来替姑姑报平安,不想却听到这个消息。
  姑姑在信中就说,她眼下就在古叶城。
  伏廷看完了信,眉眼一凛。
  李栖迟,居然跑去那里了!
  他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罗小义反应过来,连忙去追,眼前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搞事搞事~出来必须要搞点事情才行~
  下章可以见面了,不见面我好忧愁~这是一个亲妈的自我修养~


第五十四章 
  风刮着; 卷着飞沙; 拍打在拱形的窗户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半明半暗的屋子里; 关了一群人,全都挤在墙角。
  栖迟坐在靠门的角落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她被关在这地方已有好几日。
  曹玉林就在她身旁; 正贴身于窗下,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许久; 才听到隐约几句交谈声,并不分明,她却听出来了; 转头过来小声说:“是突厥语。”
  栖迟环住膝,拧了眉,心说果然。
  她当时听了那独眼的话时便猜到了一些; 这一带夹在北地和突厥中间; 他说他谁也得罪不起。
  那能让他得罪北地商队的,也就只有突厥了。
  她们来此数日也不曾有事; 一旦商队要走对方便现身了,可见那独眼说的没错; 他们就是要留下商队的货。
  她低声说:“也许是突厥军。”
  曹玉林道:“我也怀疑; 只是见他们用的不是突厥军中惯用的弯刀; 也未着甲胄,因而未下论断。”
  栖迟说:“单看他们如此人多势众,就绝非常人。”
  当夜太黑没能看清; 但四处都是人马,都能将城门都团团围住,岂是普通的突厥人能做到的。
  曹玉林有经验,低语一句:“若真如此,便事态麻烦了。”
  栖迟被围住时头上的帷帽就已遗落,如今束着的发髻已乱,脸上也沾了尘灰。
  她朝屋内扫视一圈。
  那群人没把他们当人看待,不论男女肆意就关在一起。
  她没与旁人挤在一起,身边除了曹玉林,还有她商队里的不少人,以及几个抵挡时受了伤的护卫。
  商队已被这突发的事情拆散,当时有部分人赶着牲畜幼崽及早上了路,也不知有没有能够逃脱。
  剩余的护卫也不知所踪,或许是被关在了别处,是那样的话倒还算好的了。
  这间屋子也并不是什么住人的地方,连着茅房,连日下来,一群人吃喝睡都在一处,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气味。
  她闻了觉得很不舒服,胸口隐隐不适,几欲作呕,一只手按住胸口。
  曹玉林见到,往她身前挡了挡。
  想她如此娇贵的贵族女子,应该半点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如今却被困在这种地方,不免自责:“是我没保护好嫂嫂。”
  栖迟小声说:“与你无关,真是军队来了,仅凭我们这些人是跑不掉的。”
  曹玉林还担心她会害怕,不想她倒还镇定地宽慰起自己来,低语一句:“放心嫂嫂,三哥向来关心边境动向,一旦得知消息,必定会来救你。”
  栖迟一直刻意地没去多想,被她勾动,就难以遏制地想起了伏廷。
  上一次被突厥女掳走时她还问过他,若有一日她出事,他会不会来救她。
  没想到真有了这一日。
  他会来么?
  她想他那样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自己的妻子出事应当会来的,可似乎,又不够确定。
  他现在可还对她有气?
  忽然想起,他们已有一个多月未见了。
  “恐怕很难,”她垂眼,捏住衣摆:“外面那些人若是刻意隐瞒,可能还无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
  说到此处,她捏衣摆的手指愈发用了力。
  她还有许多事没完成,绝对不能被困在这里。
  更不能死在这里。
  “不行,”她低低地,仿若自言自语:“一定要逃出去才行。”
  曹玉林闻言,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捏在了手里:“嫂嫂说得对。”
  外面传出一连串的脚步声,二人立即收敛,没了声音。
  栖迟沉默着等待那群人过去,又看了看屋中被困的人。
  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有许多是中原人。
  她看过去时,也有人朝着她这里看,她看着他们,发现那些也不过就是寻常出来讨生活的平民和商人罢了。
  这群突厥人,竟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
  ※
  莽莽荒原,尘沙飞扬。
  大队人马迅疾驰骋而过,如风过境,除去轰隆如雷的马蹄响外,再无其他动静。
  直至日暮,一马勒停。
  后方众人齐整停下。
  伏廷当先坐在马上,极目远眺。
  一条湍急河流横挡在眼前,河对岸就是一条直通边境外的近道。
  他对北地地形了如指掌,这一条是最近的路。
  罗小义打马在旁,喘了两口气,又抹了把脸上的汗:“三哥,我们日夜未停,已是最快的速度了,应当是赶得及的。”
  这么说是怕他太担心嫂嫂了。
  “何况还有阿婵在。”他又说一句。
  曹玉林身手不亚于他,若非离了军中,军衔也不会比他低的,罗小义虽也着急,但历来是相信她的本事的。
  伏廷没说话,只两眼凝视前方。
  很快,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地自远处驰来,近前后顾不得下马,一抱拳便开了口:“禀大都护,古叶城外有突厥战马行过痕迹,但未见突厥军。”
  伏廷听到突厥二字,手已按上腰后的刀,问:“古叶城有何动静?”
  “暂无其他动静,看似一切如常。”
  看似一切如常。
  有突厥行军痕迹却不见突厥军,古叶城出了这样的事却一切如常。
  伏廷迅速做了判断,当即下令:“所有人卸下战甲,只着便服,不可泄露安北都护府将士身份。”
  所有人领命,下马整装。
  罗小义也跃下了马,手上毫不迟疑地照办,口中却诧异地问了句:“三哥这是为何?”
  “此事与突厥脱不了干系,”他说:“古叶城也许已被突厥控制了。”
  出了这种事,古叶城却无人问津,只有这一个可能。
  如果是突厥军所为,劫持了北地的商队,最终还是为了对付北地。
  如今他们隐于暗处,他不能暴露在明。
  众人迅速变换着装,软甲内着,外罩便服,所有兵器藏于马腹之下。
  罗小义翻上马背,看了眼那河水:“可要等水流缓些再过去?”
  “马上走!”伏廷手中马缰一振,一马当先,破河而过。
  后方兵马立时跟上,马蹄奔踏,震裂长河,直奔出境。
  ※
  栖迟一直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
  在这种环境下,她只能尽量闭目休息,让自己保持清醒。
  屋中,有不知何处而来的胡民被困久了,在人群里低低地跪地祈祷,念着听不懂的祷词。
  今日的屋外,却忽而多了些不寻常。
  她抬起头,听见好像不时有人被带出带进一般,偶尔还有一两声惨嚎传来。
  身旁曹玉林低低说:“他们要对我们下手了。”
  她暗暗心惊,往窗外望,只看到有模糊的人影经过。
  门忽而被推开,一个生着鹰钩鼻的突厥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拖着柄长刀。
  外面一点暮光照进来,挤在一处的人不敢作声,祈祷的胡人也不敢再开口。
  那鹰钩鼻拖着刀在屋中走了一圈,停在栖迟这群人跟前,用不大流利的汉话问了句:“你们商队的东家呢?”
  商队里的人都摇头。
  “东家没来。”
  “我们底下的人都没见过东家,谁也不知东家在何处。”
  鹰钩鼻不耐地冷哼一声,朝外说了句突厥语。
  立即进来几人,要拖走商队里的人。
  商队里有人连忙道:“且慢,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货已是你们的了,岂可再得寸进尺。”
  那鹰钩鼻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两声,摆摆手就要往外把人往外拖。
  忽而有什么扔了过来,鹰钩鼻伸手一兜,竟然是一沓飞钱,有的还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看过去,看到一个发髻微乱、罩着披风的人。
  “放了他们,这些钱是你的了。”
  开了口,才发现那是个女人,只不过束了男子发髻,做了男装打扮。
  鹰钩鼻只看到她雪白的脸,就阴恻恻地笑起来,嘴里又说一句突厥语。
  听他命令的人不再管其他人,转而去拖栖迟。
  曹玉林听出他话里意思,胳膊一动,想挡,被栖迟一只手按住。
  她说:“我在古叶城中各处都有钱,放过我们,五日后我再说个地方,你可以去取一笔回报,绝对比你刚才得到的还多。”
  鹰钩鼻掂了掂手里的飞钱,好似有些被说动了,手摆一下,刀却架在了她颈上,说了句汉话:“说地方。”
  他竟想现在就想去拿钱。
  栖迟不过是权宜之计,古叶城中虽存有钱,也需要她拿青玉去亲自取,就是他手中这一沓飞钱,也未必能兑出现钱来。
  但能拖一刻是一刻。
  “现在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不过就是多留我们五日,我们也跑不掉,于你又有什么损失,到时候真没拿到,你再想怎样也不迟。”
  鹰钩鼻冷笑着拿开刀:“明日,只留你们到明日。”
  他无遮无拦地看一眼栖迟,又露出那阴恻恻的笑来,透着一丝淫邪:“你,今晚我再来。”
  说完扫一圈其他人,揣了飞钱出去。
  跟着他的人将门锁上了。
  栖迟脸上白了一分,环紧膝头。
  商队的人都看了过来,小声又惊慌地问:“这……如何是好啊?”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鹰钩鼻的意思了。
  曹玉林在她耳侧低声说:“实在不行,我只能为嫂嫂杀出一条血路了。”
  护卫们已失去了武器,带着伤,仍效忠地跪了下来。
  栖迟抱着膝,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形,紧紧咬住唇。
  ……
  天色一分一分暗了下来。
  外面每响起一声脚步,都让曹玉林等人戒备万分。
  栖迟被曹玉林要求吃了些东西,却食不下咽,最后只勉强咽了些垫了腹。
  她强撑着精神,眼睛落在鞋面上,忽而感觉有人挪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女子,穿着彩衣,只是已经沾满灰尘,就快看不出来本色。
  她隔着商队里的几个人,看着栖迟,小声问:“能否与夫人说几句话?”
  栖迟以为她有什么事,摆一下手。
  身旁腾出空地来,那女子挪到了跟前,歪着脸细细地打量她的眉眼,忽而轻笑一声:“原来还真是夫人,贱妾瞧了好几次,险些要以为是认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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