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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绣色生香-第104部分

小说: 绣色生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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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不瞎,什么看不出来。

    他没查出来对方的来路,但是左右和后宋和苏季脱不了干系。

    “就这点本事,爷动动手就能捏死你,小白眼狼!”沈湛气的不行,他都说有一不会有二,可偏偏又栽在那丫头手里了,他面子往哪里放。

    闵望跟了过来,三个人踏着夜色直奔如月镖局,到了门前沈湛忽然停了下来,闵望低声问道:“可要调人过来,如果真是他们帮姑娘逃走的,那把这些人抓了,姑娘一定会回来。”

    沈湛没有说话,负手立着看着如月镖局的牌匾,盛怒之气慢慢平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道:“算了!”

    小白眼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够让她信任的人,他要是这么冲过去,把她老底兜了,她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她就真的恨上他了。

    他原地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那个梅大夫还在不在?”

    “今天下午还在的,但现在就不知道了,要不属下去看一看?”闵望道。

    沈湛微微颔首,道:“你去看看,顺便再看看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还在不在。”杜舟在济宁的事他一清二楚,只是他没在苏婉如跟前碍他眼,他就不计较了。

    他很清楚,他瞧着不顺眼,可对于苏婉如来说,却都是至关重要的人。

    这个分寸他还是有的。

    他要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把她逼到墙角,让她不得不委身于他。

    这和他的初衷是相悖的。

    虽他很想把她强了,栓根绳子吊在身上。

    沈湛又重新回了客栈,苏婉如的房门还是开着的,他看也不看推门自己的房门进去,一进门他就愣了一下,桌子边放着一个炉子,炉子上摆着锅,他蹙眉走过去揭了锅盖,就看到锅里正温着四个馒头一碗腊八粥。

    “混账东西!”他气的抓了个馒头咬了一口,顿时噎住,又灌了口水,“以为做几个破馒头,就能让爷不生你的气!”

    他坐下来,一口气吃了四个馒头,喝了一大碗粥,一个人坐在房里生闷气。

    青柳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缩手缩脚的贴墙站着。

    姑娘两次走,都是从她手里走的,她很想和沈湛说,把她调到别处去吧,哪怕是跟着卢老爷子也愿意。

    自从姑娘来了,她就没有好过的时候。

    沈湛靠在椅子上,馒头还在肚子里消化着,似乎那口恶气也随着一起消化掉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她走可比上次好多了,上次她实实在在的坑了他一趟,要不是他应变,保不齐就被一班乌合之众弄死在凤阳了。

    这一回却不一样,她走了还暗中帮了他,虽然他不需要,可是她的心却已经向着他了。

    沈湛闭着眼睛笑了起来,馒头也不错,大冬天她连手指都不想伸出去的懒丫头,居然兴师动众的给他做了两回馒头。

    看在这事儿的份上,等捞着她人了,得收拾的轻点。

    “爷!”闵望匆匆回来,道:“梅子青和杜舟还在济宁,没什么动静。”

    沈湛几乎可以肯定,苏婉如是如月镖局的人送走的,“想办法去查一查,如月镖局到底什么来历。”又道:“还有厨房打杂的那婆子,不要打草惊蛇。”

    闵望应是。

    此刻的苏婉如已经离济宁府近百里,她一个人冲在夜色里,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样,让她不由想起上次和沈湛一起骑马

    “那人笨死了,不会不知道乘势对姓鲁的发难吧?”苏婉如有点后悔,她给他做什么馒头,做什么腊八粥,丢封信就好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做。

    “不管了。”她自言自语,唾弃自己,“管的真宽,人家可是个手握重兵的侯爷。你活脱脱就是个逃犯,身份都不能让人知道,还担心他!”

    苏婉如想着,拢了龙衣襟,拍马接着赶路。

    四周黑漆漆的,官道上连只野狗都没有,她双手冻的没了知觉,只能换着手握缰绳,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碰到了一间客栈,她进去梳洗后倒头就睡,两个时辰后起来吃了东西,备了干粮接着赶路,到了下午她就进了济南城。

    进了城中人多起来,她就暗暗松了口气,找个馆子吃饭,想起来郑当家送她走时给的银票,她当时有些急乱没有细数,现在打开一看,足有一两千两。

    “得存起来才好,带这么多银子在路上不安全。”她说着,结了帐问人找到了通天票号,掌事的迎过来,问道:“姑娘是要取银子,还是存?”

    “我开个户头存钱。”苏婉如将苏瑾的印章拿出来,“用这个。”

    掌事点头应是,捧着印章请苏婉如去后面的雅间喝茶,他则拿着章去办事,苏婉如从不在外面随意喝茶,便干坐着等,过了一刻掌事捧着一碟子点心,笑盈盈的进来,道:“姑娘,您在咱们票号已经有户头了,现在只要直接将手中的银票存进去就好了。”

    “有了?”苏婉如扬眉,问道:“什么时候开的?”她前些时候穷的叮当响,哪有可能开户头存银子。

    掌事就道:“您稍等。”过了一会儿就提了个小小的铁箱子过来,“姑娘的钥匙可在手里?”

    苏婉如摇头。

    “那您稍等,我去和我们其他两个掌事说一声,三个人的钥匙才能开一个箱子。”他说着又出去,忙忙叨叨的请了两个人过来,各自压了手印,开了写了苏瑾名字的箱子。

    苏婉如和好奇,起身朝箱子里去看,就看到里面放了一个账簿,账簿很厚,掌事拿出来递给她,“这箱子只有钱数大的户头才有,姑娘您看看,里面的钱数可对。”

    苏婉如莫名其妙开了账簿,就见里面一页一页的列着何时进账以及数目。

    翻到最后一页,最近一笔是十多天前存进去的,一共六万零十二两,而她的账户里已经足足有五十多万两。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置信看着掌事的道:“你确定这户头是我的?”

    “确信无疑。”掌事的笑道:“方才小人已经核实过了。这里头应该还有帐没记,因为钱都是在应天走,等我们这里补上要再等半个月。”

    苏婉如点点头,将账簿交给掌事,勉强笑了笑道:“约莫是我家人给我存的,我回去问问他们。”

    “姑娘好福气!”掌事恭维,苏婉如摆了摆手,“你收起来吧,我告辞了。”

    说着往外走,掌事追着问道:“姑娘的银钱不存了?”

    苏婉如仿佛没听见,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难怪上次沈湛要她的私章,她还打趣说不能去借利钱他后来还回来她就没有再问去做什么用途的。

    没有想到,他居然给她开了个户头,短短的时间,在里面存了这么多钱。

    苏婉如垂头拐进了巷子里,一脚踢在墙角上,喝道:“有钱了不起啊,处处摆阔,就是没见识,就是穷酸!”她说着,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着道:“等我二哥出来,我把这些银子都砸你脸上,我们才不缺你这点钱。”

    她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喊着苏季,“你快点出来帮我收拾他。他老挡着我的路,我又拿他没办法。”

    “你帮我好好揍他一顿,揍的他满地找牙。揍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她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捂着脸蹲在地上哭,越想越气,“就是个神经病,莫名其妙遇到个女人你就要倾其所有吗,这世上那么多女人,你有这么多精力吗。”

    她索性坐在地上哭着,也不管来往的路人怎么看,反正她就是气,气的肝疼!

    四周护送她的龙卫看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苏婉如怎么进了一趟通天票号,出来就哭的撕心裂肺的,难道是听到什么坏消息了。

    “姑娘。”一人走出来蹲在苏婉如面前,“您没事吧。”

    苏婉如抹了眼泪,摇了摇头,道:“没事。”说着朝那人笑了笑,道:“我去将马取来,我们吃过饭就启程。”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和他没关系。

    那人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不由暗自惊叹。

    公主是皇后娘娘教养出来的,真的是与皇后娘娘一样啊想当年,娘娘在家做姑娘时,也是这样的,足智多谋,却又不失少女的天真活泼。

    也许,有公主在,有二殿下在,后宋还是有希望的。

    苏婉如出了济南城,又连着走了两日,燕京已然在望她在城外和龙卫告别,“我问人过去就行,马你们带走,免得惹人怀疑。”

    她要去郑当家说的秀坊,先落脚稳定下来,再和三位将军见面,商议后面的事情。

    众人应是,在城门口分开。

    燕京城内远不如平江府繁华宁静,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百姓许多是才迁移而来,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气候不如江南,无论是四周的建筑还是街上行人的穿着打扮,都远远不及平江府和应天。

    “立朝这么多年,大周的京城也不过如此。”苏婉如四周观察着,并不着急的走,但有一点却是不错,这里的人多说的是官话,她能听得懂。

    “劳驾问一下。”苏婉如拉住个小贩,笑着问道:“镇南侯的府邸在哪里?”

    小贩就指着这条街前面,“一直往前走,有点路的,姑娘还是租辆马车的好。”又道:“侯府就在皇城边上,是圣上赐的宅子,门脸很大很阔。”

    苏婉如拱手道谢,小贩又热情的道:“不过侯爷去应天了,姑娘要是找侯爷的话恐怕要扑空了。”

    “我找侯爷府里的一位妈妈。”苏婉如尴尬的笑笑,“多谢大叔。”

    小贩笑着走了,苏婉如就沿着长长的街道一直走着,果然如同小贩说的,还真的特别的远,她中途在路边找了面馆吃了午饭,接着走了许久,才在路的右手边,看到了镇南侯府。

    是很大也很阔绰。烫金的牌匾,满是铜钉的朱红色大门,门口挂着两顶红灯笼,小厮腰板笔挺的立着守着门。

    “摆阔!”苏婉如失笑,转身欲走,却是眸光一瞥,看到了镇南侯府对面的宅邸,也是一样的烫金牌匾,牌匾上落着几个大字:宁王府。

    她愣了一下很是吃惊,没有想到赵衍的府邸和沈湛的在对门。

    没有听沈湛说过,估摸着是他去应天后,赵之昂赐给赵衍的,不然他定然会给她咕哝几句。

    “赵仲元不是要挑选封地的吗,怎么还要赐府呢。”苏婉如自言自语的回走,随即明白,赵仲元还没有成亲,赵之昂定然是要将他的婚事办了,才能让他去封地开府。

    当时父皇对二哥也是这样的,逼着他成亲,不然不给他搬出去住,也不给他开府,就怕他在外面认识些个不三不四的人,胡乱来事。

    苏婉如回走了大半个时辰,问了许多人,七拐八弯的,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宝应绣坊。

    郑当家说,这里的大师傅宝应绣非常了得,所以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绣坊在京中开了十来年,因为绣娘不多,接不了大的活,所以在北方乃至京城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

    而且,燕京的锦绣坊素来霸道强势,这里大大小小的秀坊,被他们压的抬不起头来。

    她上前敲了门,开门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包着蓝底的花布,看着她上下打量着,苏婉如取了帷帽朝她笑笑,道:“劳驾,我是经仓大米行刘婆婆介绍来做绣娘的。”

    “就是你啊。”妇人细细的看着她的脸,簇了簇眉头,“刘婆子没说是个漂亮小姑娘。你一个人来京城的?今年多大,成亲了没有?”

    和锦绣坊一样,对绣娘的管制都比较严苛,毕竟是女人,行走在外注意的事情总是多些。

    “我和家中兄长一起来的,他有事先去办,过几天再来找我。”苏婉如笑着道:“我今年十五,还没有成亲。”

    妇人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绣坊并不大,是里外三进独立的院子,前面是个大平房,四周挂着漂亮的帘子,阵阵香气从里面飘出来,妇人指着那间房道:“寻常大家都在一起做事,我们人少在一起热闹。姑娘以前在哪边做事,还是都在家里接活的?”

    “我以前在应天的一家秀坊里待过几个月,后来我家里的兄长要来京城,我就跟着一起来了。”苏婉如说着跟着妇人一起,在隔壁的一间房外停下来,道:“姑姑,刘婆婆介绍的绣娘来了。”

    “让她进来。”里面有个声音应了,妇人就推门进去,和苏婉如道:“我们姑姑在里面,你有事和我们姑姑说。”

    苏婉如颔首,一脚踏进房里。

    房间不大,东面开着一扇很大的窗户,窗户外面似乎是隔壁那间很大的房间,有七八位绣娘正分了几排埋头做事。

    在窗户边背对着门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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