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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品花时录-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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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不但曹子珍那个废物失手了,就连玉尺公主也站在了陈羽一边。还帮他说动了这帮自己父亲的旧部?
    郭兴恨恨的一拳打在城墙上,陈羽。又是陈羽!
    真是气煞人也!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郭兴看着眼前数以万计的人马,也不免有些措手不及无可奈何,那些关外的驻军向来以骁勇善战著称,自己的人马虽然也有抗衡之力,可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即使胜了也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再说了,陈羽现在出师有名,平乱之军士气高涨,自己这边则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郭兴已经把成破利害分析得清清楚楚,虽然恨的咬牙,却仍是不得不忍痛暂时放下之前的计划。
    因为他知道,至少在目前,没有人能说清楚自己到底是叛乱者,还是平叛者。
    翻云覆雨,全在自己的一张嘴。
    而且就目前这个势头来看,只怕不肖一盏茶的工夫,他们就会攻下东门。到时候他再出面解释,都已经没有半点分量了,更重要的是。决计不能让他们大军进城,否则一旦自己的说辞失败,恐怕连活路都没有了。
    必须将他们稳在城门之外,再图后策。
    郭兴打定了主意,挥手招来刘安。让他鸣金收兵,与此同时,他眼睛微微眯起,望向陈羽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陈羽,别以为你手中拿着玉、尺就了不起,要知道,那些老家伙是只认玉尺不认人,就算现在听命于你,也未必走出于真心。
    说到底,这兵权不在你手里。
    “叮叮叮,”
    皇城东门城墙上突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鸣金声,顿时吸引了城门外数万人的目光,擂鼓出战鸣金收兵,这是兵家惯例,就算陈羽没有上过战场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猛地抬头望向火光掩映的城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郭兴!
    这个大乱长安举兵造反,并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主谋终于出现了,陈羽将目光扫向他的周围,见没有陈登的身影,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按说,既然郭兴和陈登两人联手造反攻下了皇城,也就不怕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了,而且陈登发现自己密调入长安的人马迟迟未到,就没有生出几分疑惑吗?此时接到兵临城下的消息,应该一同出来才对。
    另外,郭兴为什么会一上来就命人收兵呢?
    他是畏惧自己这边的人马,还是又想要什么阴谋诡计?
    “城下的各位将军,本将郭兴,已经平定了陈氏父子的叛乱,扫靖了皇宫内的党徒,现有陈氏父子的人头在此,所以,请各位暂且收兵,然后也好大家相见哪!”
    就在陈羽揣测之际,郭兴已经扯开嗓子喊出了自己的打算,让陈羽吃惊地眉头一挑,然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郭兴要做什么。
    他竟是突然把自己的立场摇摆到平叛者的角度来了!
    不等陈羽发号施令,他身边的郑老将军已经挥手叫来了自己的副将。其他几位将军也随之策马来到了郑老将军的跟前,几个人一对眼神。当下决定同意暂停攻打东门。
    陈羽心中一寒。
    什么忠臣良将,什么尽忠报国,都只是些说给人听的虚名罢了,在现实的利益面前,那些东西根本就一文不值。
    这种时候,所谓的忠奸善恶,所谓的是非好坏,不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两方停战收兵,皇城东门大开,两列明盔亮甲的将士手执火把缓缓出城。人数足三四千人之多,中间几人几马出得城来,领头之人立剪下马抱拳道:“诸位将军,郭兴在此见过各位。”
    以郑将军为首的几位将军见状,也都陆续下马,上前几步回礼,只有陈羽走在最后面,手握玉尺紧紧地盯着郭兴。
    他几乎能料到郭兴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郭兴已经缓缓地上前一步,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皇城方向。撩袍跪到在地,一拜到底,背对着众人声带悲切的说道:“皇上,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现在就以叛贼的人头以慰您
    郭兴话音刚落,群臣愕然。
    陈羽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跳瞬间停耸了那么一下,皇上他”驾崩了!郭兴陈登竟然真的做下此等弑君杀父的逆天大罪!
    他真紧侧面察看,见诸位将军闻听此言,也都是满再惊色,将目毙,齐刷刷的投向了郑将军,他是两朝重臣,德高望重手握兵权,无疑是现在最具有发言权和决断力的人物,众位将军从关外千里迢迢赶赴长安,肯定都以他马首是瞻。他如果不信,众位将军自然不信,他如果信,众位将军也会信。
    郑将军此时不顾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眼睛盯着郭兴的后背,目光如炬面露悲色,却是没有只言片语,似乎是在等待着郭兴的后续表
    。
    郭兴说完话之后,刘安就和另外一名副将摘下挂在马鞍上的两个布包,双手捧着跪在了郭兴的两侧。
    郭兴再度叩首,两手掀开布包,顿时露出两颗血淋淋,尚且没有闭上眼睛的人头,朗声喊道:“皇上,叛臣陈登父子的人头在此,其余乱党均已诛杀,末将无能。仅能以此告慰皇上英灵!”
    陈登,竟然死了!
    借着火把,看着陈登那颗头发散乱,双目血红的人头,陈羽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今天早上,这位权倾天下的大周朝内阁首辅还意气风发的击败了自己,让皇上将自己贬职,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就已经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人算不如天算哪。
    陈登,你可有想过自己今生会是此番下场,不但得不到半分敬仰,死后还要背负这千古骂名,这就是你处心积虑谋划的结果?
    陈羽微微侧目,不忍心再看陈登的死相,别的不说,就从他那扭曲的面孔中,陈羽就能猜出他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今天,十有八九,应该是那郭兴背后下手,
    “郭将军
    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将军终于说话了,郭兴闻言,再度磕头之后,才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转回头之前,还举起右手抹了抹脸,从后面看起来很像是在擦眼泪。
    “郑老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郭将军,按照郭将军所言,今夜可是陈登父子举兵叛乱?”
    “正是,本将军闻讯赶到时,陈登父子已经杀入皇城。本将军带兵一路围剿至未央宫,将那叛逆之徒斩杀在勤政殿。  只可惜,本将军来迟一步
    “郭将军是否见到了皇上?”
    郭兴满面悲戚,长叹一声后,才压着嗓子答道:“皇上在御书房只来得及交代一句,就,就归天了。”
    众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交代一句的意思可是丰富的很,至手交代的内容更是至关重要,搞不好就是遗诏之类的。
    不得不说,郭兴此举虽然很假,但是面对陈氏父子的人头,众人即便不信,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因为陈氏父子已死,现在皇上也死了,至于其他的见证人”郭兴怎么可能傻到公开对底下的将士们说“咱们造反吧”之类的话?
    陈羽继续沉默。
    “皇上真的驾崩了?他是怎么,,归天的?”
    大家都很聪明的避开了到底是谁在造反这个话题。
    郑将军又想了想,很是谨慎的继续问道:“郭将军,在场的都是大周朝的臣子,我和诸位将军日夜兼程也是为了保护皇上而来。所以,你也不必有太多顾虑,事到如今,大家所求的也是一个明白,毕竟事关天子马虎不愕。我就厚着脸皮替大家问一句,皇上他,到底是怎么去的?去之前又交代了什么?”
    郑将军一番话下来,众人纷纷点头,陈羽也暗自佩服起这位老将军的心智眼光,现在这个时候,他既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让郭兴知道自己可是来勤王的,不要打什么马虎眼,又让郭兴知道,自己除了勤王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你大可不必担心。
    郭兴静静的听完这番话。面上没有任何异常,点了点头说道:“皇上久病缠身,本就龙体欠安,今夜又逢突变,急怒攻心之下,便咳血不止撒手而去,大行之前。也只来得及交代末将,皇城乃是大周数百年的基业,只要乱党一日未处理干净,这皇城便一日不可放松,任何人不能擅入
    不得擅入?
    陈羽闻言论哼一声。暗骂郭兴无耻,真亏他能说出得出口,就不怕皇上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他。按照他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说法,他这举兵造反强占皇城的行为竟然成了奉旨之举,反到是自己这帮勤王之师披上了叛军的嫌疑。


第一章一六四 叵测下
    ※二听了不由得心中冷哼声,转首旦诸位将军却是…品丁二慎,就连郑将军也微微有些动容,对他们来说,这个罪名可是不轻啊,他们毕竟都是关外驻军,没有皇命不得擅自入京师重地 否则便有谋逆造反的嫌疑;
    如今他们却正好在长安大乱的当晚就赶到了都城,怎么说都有些交代不过去,也难怪他们一时无语,看来郭兴对他们的忌惮之处还是颇为了解的。
    郭兴见众人面露迟疑之色,心知现在已经说动了他们一半,当然了,能达到他们眼下这般地位的,可没有哪个是容易糊弄的,所以,郭兴倒也并没准备就凭自己的一番说辞就把他们骗走。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是让他可以反过手来的时间!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这合纵连横的事情,说到底不过利益二字罢了,那可实在是好办的紧!到时候可就不会是眼下这幅形势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这分外安静的时亥,听得特别清楚,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就见数十人马如流星一般直奔东门而来。
    郭兴举目远眺,待得看清了那为首之人的模样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陈羽却是不知不觉得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蒋候爷”。
    一位将军诧异之余高喊出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喜是忧。
    郑老将军斜眼瞥了郭兴一眼,心中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脸上微不可查的笑了笑,抬脚迎了过去。
    “蒋候爷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蒋瑜甩蹬下马,身姿矫健,迎着郑将军走出几步,两人手腕相扶,相视一笑,“蒙郑老将军挂牵了,本候一向还好
    郑老将军爽朗的哈哈一笑,“看来候爷的身子骨可是不减当年那,有机会我们不妨再切磋切磋如何?”
    “呵呵,好,好”。
    说话的功夫诸位将军也已经是一个个面露喜色的纷纷过来向蒋瑜行礼问候,蒋瑜也一一回应,陈羽将之看在眼中,喜忧参半。
    他刚入朝堂一年,对长安的官员还算了解,至于关外的情况就不是特别熟悉,无从知晓蒋瑜与郑将军的关系,不过从二人的表现来看,至少应该是多年的朋友了,总不至于是敌对的状态。
    而且此时此刻,郑将军应该也是在向蒋瑜示好吧,相对的,这便是在对郭兴施加压力。当前的局势来看,皇上驾崩,陈登叛逆,蒋家的地位可就非同一般了;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嗯,贤婿莫要多礼
    陈羽借看见礼的机会,来到了蒋瑜的身边,蒋瑜也非常配合的拉过了陈羽的手,两人一边向前走,一边小声的低语了几句,诸位将军也都避嫌的退让到了一边,毕竟人家是一家人嘛。
    眼看着蒋瑜和众人打成一片,陈羽又上前低语,郭兴当下就有些不安,他在朝为官多年,要比陈羽还了解蒋瑜背后的实力,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会不忌惮。
    “蒋候爷,不是已经回江南了吗?如今竟然连夜赶回长安,莫非也是收到了皇城有变的消息?”
    “郭将军,本候行至半路突然接到家父写给皇上的手书,便日夜兼程赶回长安,没想到一进长安,就发现城门守军改成了细柳营,纳闷至今,现在看到郭将军亲自镇守皇城,倒是明白了几分。”
    郭兴蒋瑜两人一言一语间,东门外的气氛就顿时紧张了起来,以郑将军为首的诸位将军也一律收敛了神色,仔仔细细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与之前对待郭兴的态度大相径庭;
    郭兴身后的副将也都一脸严肃,手扣腰间宝剑,大有随时准备剑拔弩张之意。
    “唉,只可惜,蒋候爷来迟一步,否则还能见到皇上最后一面
    就在大家都以为郭兴会顶不住蒋瑜的指责的时候,他却选择了回避重点,将话题从自己镇守皇城转移到了皇上的身上。
    蒋瑜闻言,神色骤变,非常吃惊的问道:“皇上,已经归天了吗?前几日,本候见皇上他还神采奕奕。
    “皇上是急怒攻心
    郭兴打断了蒋瑜的感慨,再度强调了皇上的死因,正好给了陈羽一个质疑的机会。
    “郭大人,诸位将军久居边关,我岳父大人也久居江南,或许不知皇上近况,可是本官每日得见天颜,深知皇上虽然一直龙体欠安,可还算是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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