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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兵贼-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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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汇合。他担心潞州的局势,请伍天锡带兵慢慢前进,自己单人匹马先赶过来,快到潞州时正好碰到赵子开败退的残兵,捉了一个来问,知道赵子开有难,急忙来救。看到雄阔海要杀赵子开,心急之下冷箭偷袭,救了赵子开一命。他平素行事有乃父之风,颇为磊落,此刻见雄阔海发怒,刚想解释两句,只听弓弦响时,劲风扑面,破空之声呼啸而来,瞬时间迫近额头。伍云召大骇,仓促之间使了个铁板桥,将将倒下去,那支穿云羽箭正射在头盔上,伍云召的头盔被羽箭的巨力射落,头发散落开来,一时如同白衣厉鬼一般的可怖。
    伍云召被这一箭射得魂飞魄散,拧身而起,望向雄阔海。
    雄阔海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可知道我这神臂弓的厉害了?”原来他这一张弓,名叫神臂,乃是铜梢铁把钢弦的盖世强弓,寻常人别说弓开满月张弓射箭,没有几百斤的力气连一丝都拉不开,也因此此弓射出来的箭速度更快,威力更强,能穿透两层重甲,伍云召不知虚实,吃了大亏。
    伍云召知道雄阔海神臂弓的厉害,怕他再射,一边喝道:“有本事来单打独斗。”一边策马上前,手中的吐珠钻云枪抖起枪花杀将上来。雄阔海把弓往背上一插笑道:“来的好,让你知道老子五阳水火棍的厉害。”
    雄阔海催马杀来,水火棍一举,一招人人都会的立劈华山打下,口中呼喝道:“吃我一棍!”棍带疾风,如同水火盖顶,五雷轰击而来。伍云召武艺非凡,一身枪法学自父亲伍建章,青出于蓝胜于蓝,,眼看棍来,收敛了刚才被那一箭震慑的心神,横枪去接,枪杆略微一倾斜,让雄阔海的棍顺着枪杆滑了下来,这一下实在巧妙,卸去了雄阔海大半的劲道。雄阔海一棍没有打实,心里一空,被伍云召抢回了先手,枪一横扫,枪尖奔着他的咽喉哽嗓而去,雄阔海一惊,回棍去拨,不料伍云召这一枪是虚,诱得雄阔海回防,枪尖向下一压,竟然直刺黑煞兽去了。
    战场之上,战马是人的半条命,黑煞兽跟随雄阔海数年,早通人性,见白光一闪,嘶吼一声向旁一闪,避过这一枪。雄阔海大怒,一棍抡向伍云召的额头,伍云召一低头,让了开来。可雄阔海这一下也是虚的,棍尖一转,捅向伍云召的小腹。伍云召惊出一身的汗来,左手撒枪拉住马缰绳,扣住铁过梁,两腿使劲夹住战马,手上用劲一拽,马退后一步,堪堪避开。两人虚叙实实,你来我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做一团,一时分不出胜负。
    两人打了一会,都出了一身的热汗,心中赞叹对手的武艺,正纠缠着,只听北边喊杀震天,王君廓带着大队人马杀光了赵子开的残兵,一路杀过来了。伍云召见对方势大,知道不可为,虚晃一招迫开雄阔海,也不答话,勒马就走。雄阔海正杀的兴起,怪叫一声道:“哪里走!”追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大夫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是相当具有偶然性的,比如淝水一战,官渡之战,赤壁之战都是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而在这几个战例中,偶然性占了很大因素。在冷兵器时代,士气和纪律是决定战争胜败的重要环节,淝水一战百万大军军心一乱便摧枯拉朽落花流水就是例子。通观二十五史尤其是隋唐时期的经典战例就会发现,在早期的冷兵器战争中,尤其隋唐时期战争的偶然性更大,比如王世充击败李密,比如李世民击败窦建德都是,我个人觉得对于双方来说,胜败的因素中良好的后勤保障大于严明的纪律大于优秀的指挥官大于有利的天气地理环境大于精良的装备。个人意见,希望和朋友们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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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开和伍云召仓皇逃脱,接到伍天锡,一起回到并州不提。单说武安福带后队赶到时,战事已经完结,两千先锋部队死伤不到一百人,杀敌两千余,俘获两千余,缴获无数粮草物资,大获全胜。
    得了雄阔海,又初战告捷,虽然没有阻止得了赵子开和伍家兄弟汇合,至少也保住了潞州,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武安福一面派人去给杨素报信,一面率兵马驻扎在潞州等候命令。
    潞州太守李景是个剽悍的西北大汉,两天来他抵御赵子开的围城,一直没合过眼,此刻却依然精神熠熠的陪着武安福等将领进了潞州城。武安福一进城门,就见到不少的尸体,被如同麻袋一样的堆积在城门后,散发着阵阵的臭味,鼻子不禁抽搐起来。李景见他的表情,叹道:“城里沙袋不够用,只能用尸体来顶住城门,若是不牺牲他们,只怕全城的人都要陪葬。”
    武安福沉重的点点头,死人他见的多,如此惨烈,死后还要为战争做贡献的情景却没见过。这时有一伙平民模样的人来到城门处,哭哭啼啼的在尸体堆里翻检着。
    李景道:“这都是来寻找亲人尸首的。”
    武安福心中一酸道:“来人啊,所有死者亲属都发给十贯钱的抚恤,算在我身上。”
    孙思邈应声而去办理,李景看了眼武安福,他本对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屑,见他竟然用自己的财产来抚恤死伤者,心中动容,不过他还是劝道:“大人,战争一开,死者何止万千,一人之力,只怕无济于事。”
    武安福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看到孙思邈送钱的时候那些家属千恩万谢的样子,心里藏着的那将会掀起滔天血海的罪孽念头,似乎被这一瞬间的慈悲掩盖住了,似乎良心上略微过得去了些。他不想也没有能力在哲学上思辩这个自欺欺人的话题,随口转移话题道:“太守率众坚守城池,忠心可鉴,回去之后,我一定跟皇上禀奏。”
    李景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也多亏全城百姓拼死抗敌,才能得保城池不失。”
    武安福看到城墙上人来人往,好象很多人忙碌着,便道:“我上去慰问下守城的军民吧。”说着和李景一起上到城墙上,和众军兵平民打着招呼,十分平易。走过两个城垛,只见前边十几人围在一处,武安福好奇的凑过去,只听里面有人道:“胳膊接好了,两个月之内不能活动,也不能见水,否则要终生残废的。”
    又一人道:“多谢小大夫,多谢你了。”
    “大叔何必客气。”先前那人道。武安福听他声音稚嫩,想来年龄不大,居然能给人接骨治病,拨开人群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正擦着头上的汗,他身旁放着一个大药箱,几乎赶得上他身体一般的庞大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武安福其实也就比他大上五六岁而已,不过心理年龄自然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我叫王药师。”男孩王药师道。
    好名字,武安福心道。“这是你治好的?”武安福一指一旁那伤兵被包扎好的胳膊。
    “还没完全治好,要将养两个月。”王药师道,他看出武安福是个品级很高的将领,有问就答,却也不卑不亢。
    “药师是咱潞州有名的小大夫。”李景从后面走过来笑道。
    “这么小的孩子,有这样的本领,难得啊。”武安福看着长相清秀,眼神坚定的王药师,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来。
    “是呀,他可是常说将来要悬壶济世呢。”一旁的军兵道。
    武安福道:“你真的想当个医生?”
    “我想当个军医!”王药师挺胸道。
    “哦?为什么一定要是军医?”武安福奇道。
    “我看到好多人在战场上受了伤,本来伤的不重,可是没有人救治,就死掉了。他们的家属哭的好伤心,为了不让他们伤心,我愿意当个军医。”王药师道。
    “可是你治好了他们,他们就会去杀死敌人,一样会有很多人哭的。”不知什么时候,孙思邈出现在武安福身旁,听到了王药师的话,问道。
    “这……”王药师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竟然回答不了。孙思邈也没为难他,蹲下来查看了下那伤兵的胳膊,眉头一皱道:“这箭伤虽然止住了血,可是似乎伤到了骨头,里面留有余毒,如果不清干净,等到伤口愈合,只怕这胳膊再也不能用力了。”
    王药师脸色一变,喃喃道:“这个……”
    武安福看到脸色不好,有些垂头丧气,忙道:“你莫要灰心,象你这样的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那伤兵也道:“小大夫,你别担心,若不是你,我光流血也死了,能保住这条命,就够了。”
    王药师脸色铁青的看看他,出乎众人意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含泪花对孙思邈道:“我知道先生是个大夫,先生救救他吧,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是以后干不了活,他的家里人会挨饿的。”
    众人听了,无不动容,那伤兵想要去搀扶王药师,却触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孙思邈道:“你先起来。”
    王药师擦擦脸上的泪水,爬了起来。孙思邈道:“做一个医生,要为病人负责,如果你一个不小心,他也许会死,也许下半辈子会残废,痛苦的不是他一个,而是很多人。如果不想做个杀人犯,而想做个好大夫,你就看好了。”说罢对那伤兵道:“你怕疼吗?”
    那伤兵傲然道:“我死都不怕,怎么会怕疼。”
    “好。”孙思邈道,拉过王药师的药箱,翻了两下,拿出一团布道:“咬住这个。”
    那伤兵依言把布团咬在嘴里,孙思邈从药箱里拿出把小刀,一手把他手臂上包扎好的布解下来。王药师呆呆的看着,孙思邈道:“去弄些盐化在水里。”
    王药师匆匆去了,孙思邈用小刀把本来就有个贯穿箭创的伤口切开,这一幕就算是李景雄阔海王君廓这些多年来打拼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猛将都有些胆寒。等孙思邈切开了伤口,那伤兵脑袋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淌下来,看得众人心都揪住。
    王药师此时拿来了盐水,孙思邈接过来对伤兵道:“忍住了。”说完用那盐水一点点的清洗起伤兵的伤口来。那伤兵脸上的肉抽搐着,牙关咬的紧紧的,那布团早已经咬烂掉。武安福看得心惊胆战,扭过头去。望向城外,恰好看见有人在打扫战场,无数的尸体被收集起来,自己人埋掉,敌人烧掉。这战争带给人们的创伤,用战后的安宁太平,能弥补过来吗?就算将来会有太平盛世,死去的依然死去,他们悲惨的命运永远不能改变,可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背后一声闷哼,武安福回过头去,见那伤兵已经晕死过去。孙思邈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包一边道:“虽然疼些,可是以后不会耽误干活。家人不用挨饿了。”
    王药师怔怔的看着孙思邈为伤兵处理完伤口,扑通又跪下来,盯着孙思邈道:“请你收我为徒吧!”
    他这一说,在场的人都愣了。孙思邈一脸尴尬道:“你快起来,我如何能做你的师傅。”
    “我见过很多医生,可是都没有你这么高明,你一定要收下我。”王药师偏生是个倔脾气,方才看到孙思邈手法利落,知道他是个高明的大夫,心里佩服,认定了要跟他学本领,见孙思邈没答应,也不起来,通通通的磕起头来。
    武安福方才见这孩子心地仁善又颇有医学的底子,本就想请孙思邈提点他几下,看到他要认孙思邈为师,心里高兴,冲孙思邈道:“孙先生,这孩子聪明伶俐,有上进心,难得的是心地善良,既然真心希望追随你,就收下他吧。”
    孙思邈其实对王药师也很喜爱,听了武安福这么说,借坡下驴道:“既然武大人说话了,那我就收下你吧。不过这事要先禀告你的父母才行。”
    王药师抬起头兴奋的道:“那好,我这就去告诉我爹我妈。”一高兴,又磕了三个头。
    当日武安福众人就在潞州城歇下,王药师的父母在称内开个药房,他父亲平素乐善好施,遇到贫苦人家的病人,免费送药,活人无数,被称为王善人。孙思邈见他家世清明,也十分高兴。王药师的父母早知道孩子的愿望,见孙思邈为人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医术又高明,也十分欣赏,当下把酒言欢,从此把王药师托付给孙思邈不提。
    在潞州休整了两日,传令兵回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暗渡陈仓


    实在对不起,昨天晚上看“大唐行镖”一直到今天早晨八点,沉浸在彭无望的英雄气概里无法自拔,热情向大家推荐这本老书,和作者比起来,我真是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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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兄弟,你这是……?”武安福知道候君集武艺非凡,尤其是轻功出众,寻常人根本伤他不着,因此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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