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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兵贼-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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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春秀吗?”除了春秀,寻常很少有人会来到这废弃的寒窑里来。
    “你就是柳银珠柳小姐吗?”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来。柳银珠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个高大的男子,面貌英俊,剑眉星目,颇有英气,一身的白色锦袍。这些倒不叫柳银珠惊异,最让她震惊的是男子手中捧着一件红色的棉袄,柳银珠一眼就认出那上面的
    刺绣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你……你是那天的……那个人?”柳银珠心慌意乱的问道。
    “我正是那日蒙姑娘赠衣相救的人。”来人正是薛仁贵,他看着眼前虽然落魄,依然干净秀丽的柳银珠姑娘,心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柳银珠看到薛仁贵眼神有些不对,心头也是小鹿乱撞一般,垂下头来,用细如蚊子的声音问。
    “我自苏醒之后,知道有人在我昏迷中赠衣,便请我兄长帮忙查访,一来二去,就得知这衣裳是刘小姐你的,而你为了这以上的事情被父亲误会,赶出家门。我一听说此事,立刻就赶过来了。”薛仁贵道。
    “那……”柳银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犹豫了半天,终于一伸手。
    薛仁贵一愣,猛地恍然大悟,忙把手上的红棉袄递过去。柳银环接过来,看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棉袄,想起娘亲早死,爹爹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如今却被赶出门来,眼泪控制不住,扑簌的落了下来。
    “姑娘你莫要哭啊,我陪你回去和你爹爹解释,一定叫你重新回家。不但如此,我还要重重的报答你。”薛仁贵说完,觉得这话有点大,自己如今吃吴奈的喝吴奈的,虽说答应投靠武安福了,可是寸功没立,哪好意思再多花人家的钱了。因此说到一半,倒把后半截咽下去了。
    柳银珠默默点点头,心中泛起的不但是回家的期盼,还有少女的一丝喜悦。
    有吴奈出头,柳银珠回家一事简直是水到渠成——六道的北平大老板吴奈的势力和手腕可不是区区一个柳员外能够应付得了的。不但如此,柳银珠回家三天后,薛仁贵就在吴奈的软硬兼施和“胁迫”下请了媒婆去给柳家下聘书。柳员外糊里糊涂,只知道未来的女婿是吴大老板的好兄弟,满口答应下来。柳银珠虽然知道薛仁贵就是那刺杀罗成的大胆刺客,却被少女爱英雄的额年少情怀鼓舞着,和春秀秘密的聊了一夜,第二天害羞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薛仁贵毕竟是通缉的要犯,吴奈只给柳家过了二百两银子的厚礼,便暗中把喜事办了。柳员外收了钱,女儿又不在意,只好同意。薛仁贵娶了柳银珠这样的好女子,倒也颇为欣慰。小夫妻在北平生活了两个多月,一转眼到了三月,春暖花开,天气晴和起来。吴奈恰好要给北平府送去一批军饷,就叫薛仁贵押送银两去山东。薛仁贵随身带上吴奈推荐的书信,告别了柳银珠,踏上了他叱咤神州,成为盖世名将的第一步。
    薛仁贵一路上走了十几天,小心翼翼的绕过窦建德和高开道横行的河北高鸡泊,进入了山东境内。此时的山东北部几乎都被义军占据,若是绕道,只怕要跑到河南去才行,薛仁贵怕军饷失期,仗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带着这五百人的队伍,穿越这强粱出没的地界,一直往济南府而去。
    晓行夜宿走了三天,眼看就要走出义军占领的地域,这一天中午,车队走在一条山路上,山路蜿蜒崎岖,十分难行,行走的缓慢无比。薛仁贵看到山势险峻,密林丛生,心里先自小心了不少。正走在一条溪水边,猛听林中一声锣响,杀出一彪人马来。薛仁贵一瞧,来人有上千,各持刀枪棍棒,领头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一身亮银甲,威风凛凛。
    “来者何人,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劫道不成?”薛仁贵手中方天化戟一扬,示意部下安定心神,问来人道。
    “呵呵,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啊?”那一身银甲的头领道。
    “倒要请教。”
    “老子就是山东义军十路反王之一的郝孝德。”那人傲然道。
    “哦?你就是郝孝德,我听说过你的名头。”薛仁贵点头道。
    “既然知道我的名头,还不把财物留下,给老子滚的远远的。”郝孝德道。
    “哼,我本来以为名满天下的山东响马有多么英雄豪杰,没想到不过和绿林的毛贼一个德行,实在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薛仁贵冷笑道。
    “小子找死吗!”郝孝德大怒,这几日他的队伍缺粮,寻思着做上几票买卖,不过山东大乱,哪有人敢从这里经过,因此一直没有生意。偏巧薛仁贵赶路被郝孝德的斥候发现,听说有肥羊,郝孝德高高兴兴的赶来拦路,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惧怕自己的声明,着实令他气恼。
    “究竟是你死还是我死,得问问我手中的化戟。”薛仁贵笑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自己蹦出来,我正发愁给武少帅送上什么见面礼呢,你就送上人头,实在多谢了。”
    “哇呀呀,找死啊。”郝孝德忍无可忍,手里的大刀一抡,飞马上前,一刀劈来。薛仁贵看他刀法凌乱,知道他只凭一身的蛮力,实在没有什么高超的本领,便懒得跟他浪费时间。薛仁贵手中的方天化戟一平,冲着郝孝德的刀一拨拉,化戟的锋刃正好扣住刀刃,薛仁贵一翻手腕,力贯刃上,只听郝孝德哎哟一声,手里的刀就被卸了下去。这一下薛仁贵用的全是巧劲,借力打力,一招下了郝孝德的兵器,巧妙无比。郝孝德手里刀被夺下,大吃一惊,转身就想走,薛仁贵哪融他逃走,手里化戟扫去,噗哧一声,郝孝德人头落地。本来耀武扬威的义军千人一见头领毙命,哪里还敢逗留,一声呼啸,全数逃散,片刻之间,林中再无一个义军的人影。
    薛仁贵策马来到郝孝德倒落在地上的尸身前,瞄了一眼,吩咐道:“把他的人头乘起来,用石灰存了,到时候送给少帅。他的盔甲给我扒下来,也不知道我穿上合身不合身。”
    就在瓦岗山给武安福送来求救信的第二天,薛仁贵带着军饷车队来到了济南府外的武安福大营,看到连绵不绝的十万军营,薛仁贵热血沸腾,困扰薛仁贵的几代祖先遗训因为家遭剧变身负仇恨,终于烟消云散。他发誓不要象父亲薛英一样卖艺为生穷困潦倒,他要靠手中的方天化戟杀罗成报仇,还要一刀一枪为妻子和日后的子女搏个好出身。
    名将之路,就在脚下。
    第229章谋破长蛇阵
    “少帅,北平府押解军饷到此,还请少帅清点。”这一日讨论还是没有找出解决长蛇阵的办法,众人殚精竭虑,却发现不但长蛇阵不好破解,单说杨林,定彦平和魏文通四将就够难对付的了。武安福心中焦虑,心知若是瓦岗此战失败,对于自己的未来将有重大影响,因此对于李靖的话充耳未闻,只是道:“叫夫人去清点吧。”
    李靖领命,叫人去请苏凝云清点军饷账目去了。
    苏凝云正在帐中和张紫嫣闲聊,李靖的传令兵来了,请她前去清点军饷。张紫嫣恰好无事,便道:“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二女结伴来到司库大营,只见五十辆大车整整齐齐的停在营中,五百卫兵站的如标枪一边挺拔。张紫嫣奇怪的道:“北平府的这支人马有些意思,如此纪律严明,不弱于相公亲手训练出来的兵马啊。”
    正说话间,就见营帐里出来一人,一见二女,忙道:“末将薛仁贵,参见二位夫人。”
    苏凝云和张紫嫣打量过去,见他仪表非凡,气宇轩昂,心里都暗自一惊,心道相公在北平府竟然还有这样的豪杰部属,军中真是蕺龙卧虎。
    “将军一路辛苦了。”苏凝云道。
    “多谢夫人,这里是本次运送军饷的清单账目。”薛仁贵把手中账目送了过去,看两位夫人都是美貌如花,冰雪聪明之人,暗想看来武安福果非浪得虚名,有吴奈如此的部属,又有这样两位夫人,其人定然是人中之龙,顿生崇敬之心。
    苏凝云和张紫嫣审核数目,一番清点下来,无一损耗,苏凝云对薛仁贵道:“将军一路过来,盗贼丛生,能够安全抵达,实在是功劳不小。我会和少帅言明,必有赏赐。”
    薛仁贵忙道:“夫人,小人于路上遇到山东响马郝孝德劫掠,将他击杀,现有人头在此,想要献给少帅。”
    苏凝云和张紫嫣一惊,郝孝德乃是山东响马中有名有号的强粱,竟然被个北平来的护送军饷的将领斩杀,这可是个不小的功劳。
    “请将军随我去见少帅。”张紫嫣忙道,她见薛仁贵不但气质不俗,又有如此本领,心里疑惑他怎么只是在北平府做事,岂不是浪费了人才。
    薛仁贵带上郝孝德的人头,随两位夫人来到大帐外,二女进了营帐,武安福正在和李靖孙思遨闲谈,见两位夫人来了,忙问:“怎么?军饷有差?”
    “少帅,你可知道北平府派来送军饷的押送军官是何人?”苏凝云问武安福道。
    “应该是吴奈的手下吧,难道有什么疏漏吗?”武安福奇怪道。
    “此人在路上击杀了响马郝孝德,有人头在此。”苏凝云道。
    “有这等事?”武安福一喜一惊,喜的是击杀郝孝德是大功一件,当可震慑响马,惊的是北平府吴奈属下竟然有这样的能人。
    “此人正在帐外等候,我把他叫起来,少帅自己问他吧。”苏凝云道。
    “他叫什么名字?”武安福随口问道。
    “薛仁贵。”苏凝云道。
    叶卜么!薛仁贵!”武安福一惊,“我出去迎他。”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武安福三步并作两步跑出营帐,就看见一个自袍将军站在外面,正四处打量。
    “你可是薛仁贵吗?”武安福激动的道。
    “末将正是薛仁贵。”薛仁贵看来人样貌平常,穿的是寻常的布衣,以为是武安福的亲随之类,“是不是少帅要见我?还劳烦兄弟引见。”
    “哈哈,我就是武安福。”武安福笑道。
    “啊?”薛仁贵一惊,这时帐里的苏凝云儿女和李靖孙思邈也走了出来,一起微笑着看着他,薛仁贵才知道是真,连忙拜倒在地道:“卑职薛仁贵,参见少帅。”
    “快起来快起来。”武安福心里乐的开花一般,薛仁贵乃是盖世名将,其武艺谋略都是不世之才,这样的英才竟然在自己军中,武安福就跟捡到宝贝一样兴奋无比。
    等薛仁贵拿出吴奈的荐书,又说起自己是如何投入到吴奈的门下,武安福这才知道前因后果,一边飞书赏赐吴奈的推举之功,一边封薛仁贵为虎卫队统领。薛仁贵被骤然重用,一步进入武安福军的权力中心,自然感激涕零,从此忠心不二不提。
    收了薛仁贵,武安福心里高兴,当日摆下酒席,众多部将云集一堂,众人见薛仁贵英姿不凡,又闻说杀了郝孝德,武艺自是非常,心里也都高兴,宴会之上,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武安福看着济济一堂的部下文采武略,都有过人之能,心下开怀。可随即想起了瓦岗所面临危机,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下面的薛仁贵本想给武安福敬酒,见他叹气,不禁上前问道:“少帅不知因何叹气?”
    武安福一笑道:“没什么,今日得识薛兄弟,哪里有什么不快。”
    薛仁贵笑道:“少帅,仁贵今日来投,未立尺寸之功,就被封赏,实在有愧。少帅若是有什么难为之事,仁贵定当报效,万死不薛。”
    武安福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要从头说起。”于是便叫薛仁贵坐在一旁,和他说起自从贾柳楼英雄聚会以来的事情,一直说到杨林和定彦平摆下一字长蛇阵挑战瓦岗。薛仁贵早从吴奈那里知道些武安福暗中培植势力,秘密反对隋朝的事情,如今听说他和天下闻名的瓦岗群雄有兄弟之份,只是略一惊讶而己。等听武安福说完,薛仁贵笑道:“少帅,末将不才,愿去破了长蛇阵,作为献给少帅的头一份功劳。”
    “薛兄弟莫开玩笑,这长蛇阵乃是定彦平的绝学,寻常之人哪里能够了解,来日方长,建功立业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一时。”武安福只道他立功心切,忙劝道。
    “少帅,末将并不是夸口。实乃这事太巧了。”薛仁贵道,“定彦平正是末将的师伯,他的一字长蛇阵本是我薛家祖传下来的行军阵法,天下间若说有能破阵的,非末将莫属了。”
    武安福大惊,忙问:“此事当真?”
    “当真,就连定彦平的双枪之法都是我们薛家门上传下来的,其中破法,末将烂熟于心。他虽然是我师伯,可是他也是罗成的干爹,和我家也多年不曾来往,末将和少帅担保,决不会因私废公。”薛仁贵道。
    武安福没有想到薛仁贵竟然和定彦平有这一层关系,大喜过望,当下敬了薛仁贵三杯,
    研究起如何对付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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