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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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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重回京城,除了易剑外,没带一兵一马,自然,裴若尘这次也不敢动他。
  他们见在天朝皇宫的大殿里。
  伊琳抱着贺兰天安在一旁站了一会,贺兰雪走过去,很顺手地接过天安,抱在怀里摇了摇,不足一岁的贺兰天安长得冰
  雪可爱,只是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却一点也不像小孩,就那么深深地看着贺兰雪,也不哭也不闹,最后,竟然咧嘴一笑,笑得像天使。贺兰雪心中一软,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他滑腻腻的脸颊。
  这么可爱的儿子,贺兰淳倒也放得下。
  大家真真假假地寒暄了一番,裴若尘便嘱咐伊琳将小皇帝抱了下去,然后,他转过身,看着贺兰雪,很自然地问:“伊人怎么样了?”
  “她很好,只是不在绥远。”贺兰雪并没有责怪他的责唐突,淡淡道:“你把十一送过来,我相信那件事是与你无关的,天一阁的事情,也许是我偏激了。”
  “导火线而已,其实我们之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裴若尘的声音很平和,没有一点凌厉。
  贺兰雪没有接话,他仰面看着头顶巍峨的屋梁,看着大殿里八根盘龙雕花的柱子,看着站在大殿中间,孤立一人的裴若尘,清棱棱的眉眼。
  依旧俊秀温雅,但是有什么东西,一去不复返了。那双温玉一般的眼睛里,是刻骨的孤单和高傲——他成为了一个不需要任何人的独-裁者。也许站得太高,已经找不到方向了。
  “若尘,我曾经当你是朋友。”贺兰雪轻声道。
  “曾经的事情,不说也罢。”裴若尘眉毛一挑,似乎并不喜欢别人提起以前的过往,他只能往前走,不会回头看。
  “悠儿在绥远,每日只是看书纺织,过得不错。”贺兰雪又说。
  他心中唏嘘,忍不住想说一点温情的东西。
  这个大殿太空太冰冷。
  裴若尘的神色顿了顿,然后,他淡淡道:“她过得好就行。”
  “你要见我,是不是想说服我帮你一起对付炎国。”贺兰雪终于决定单刀直入,他们都是聪明人,不用拐太多弯。
  “不是,这次叫你来,只是想把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裴若尘轻声回答。
  贺兰雪愣了愣,有点始料未及。
  “我病了,天安还小,太后不太懂事,柳溪在下面做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敢动他,夏侯的军队是天朝唯一的保障。这个局面,撑不了多久。我已经知道了败局,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呢?”裴若尘低头,苦笑,“谁知道争到最后,竟是这样的惨淡收场。”
  “你病了?”贺兰雪吃了一惊,很自然地伸出手,抓住了裴若尘脉搏。
  裴若尘任由自己的命脉握在贺兰雪的手里,既不挣脱,也不警戒,只是看着他,清清浅浅,如多年前的模样。
  ……
  ……
  ……
  ……
  “你的脉息很怪,我也看不出是什么病,御医怎么说?”贺兰雪皱眉沉吟了半日,担忧地问。
  “顽疾。只是小时候以为治好了,那次从息夫人的墓地回来后,又复发了而已。听父亲说,这是息夫人的诅咒。”裴若尘神色自若,好像丝毫没有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背叛了夫人的人,子子孙孙,都会有这个顽疾,到了我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是离世的日子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贺兰雪很是不解。
  裴若尘微笑:“若非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又怎么会犯这样急功近利的错误?我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天朝清理好,但好像事与愿违。我等不及天安长大了,也不能将他托付给另外一个人。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将皇位还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善待天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信你。”
  就好像贺兰雪第一次去绥远时,他也只能选择信任裴若尘。
  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后,他们之间,依然脱不了轮回。
  “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贺兰雪神色黯淡,忍不住问:“那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这么争?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于你?”裴若尘淡若柳丝地一笑:“天朝陈弊已久,若非这样,又怎么可以大破大立?我已经做完了自己能做的。虽然结果并非我所料,但剩下的事情,相信你也容易许多。从前的党争已经不存在了,你若上位,直接清理裴党就可以了,那些一直不曾逢迎我,一心一意为天朝做事的人,你可以重用。吏治我已经改了,所有指令都必须由京城发出,地方官员再无权自主干涉。军队是弱了点,但是有了贺兰钦的帮忙,你也会轻松许多。贺兰雪,请现在回答我:你能不能善待天安?”
  贺兰雪沉吟了许久,然后慎重地点点头,“无论我在生还是不在生,贺兰天安都会安全地长大成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需要衣食无忧,快乐健康就行,那是我欠着兰儿的。”裴若尘摆手,淡淡道,“如今想来,给他一个平淡的生活,远好过将他推到傀儡皇帝的位置上。兰儿不会再怪我了。”
  “这是你一开始就料到的结局?”贺兰雪望着裴若尘放松而淡然的神情,心念一动,又问,“你最近种种激进的表现,只是给我一个讨伐你、清理天朝的机会?”
  裴若尘笑而不答,“你先走吧,明天我会下罪己诏,让天安禅位于你,这一次,再也不能给炎国以可乘之机。那封密函曝光后,天朝民心沸腾,对炎国更是同仇敌忾。王爷,民心可用!”
  贺兰雪愣了愣,然后福至心灵,“是你?公布密函的人也是你?是在你的默许下发生的?你将自己全部抹黑,漂清我,甚至不惜让自己成为世人唾弃的-卖-国-贼,只是为了给我铺好攻打炎国的路?”
  “留意柳溪,他是我的亲信,所以你有绝对的理由判他。”裴若尘再次选择了避而不答,淡淡地转移开话题,“我累了,剩下的细节,明日再与王爷详谈吧。”
  “你的病,到底是……”待裴若尘转身朝内殿走去时,贺兰雪在后面喊道:“真的只能放弃吗?非死不可吗?”
  “只是累了而已。”裴若尘回头,清浅地瞧了他一眼,复又折回身,款步朝深殿里走去。
  贺兰雪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自以为是懂得裴若尘的,原来,根本就不曾了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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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信送至绥远的时候,裴若尘已经在当初天安登基时的天坛上下了罪己诏,并将贺兰天安的皇位让给了贺兰雪。
  天下哗然。天朝普天同庆,有人欢喜有人忧。
  最郁闷的莫过于伊琳,她的皇太后还没当上几天,就被安置在寂寂的冷宫里了。
  在天坛的禅让仪式结束后,伊琳怒气冲冲地跑去质问裴若尘,冲至裴若尘办公的地方,却见他已经换下了朝服,只留着一身简单的布衣素装,全身没有丝毫华丽的装饰,仿佛一个刚从山林里出来的隐者。
  而今,又要重回山林去。
  “裴若尘,你到底在干什么!”伊琳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叉着腰问:“你就这样走了,你对我的承诺呢?你说要我当天朝最尊贵的女人……”
  “难道你现在不是吗?”裴若尘静静地问。
  伊琳一时语塞,讷讷驳道:“可不是这样的,最尊贵的人,怎么会孤孤单单地留在宫里……”
  “所谓的尊贵,不过就是寂寞而已。”裴若尘看着她,看着面前这位依旧美丽依旧年轻的少女,心生怜悯,“你什么时候能放下尊贵,就不会这样寂寞了。”
  伊琳嘟起嘴巴,还是不了解。
  裴若尘暗叹一声,道了声保重,然后越过伊琳,朝门外走去。
  风起青衫,越发清瘦的背影几不胜衣,翩翩然,仿佛要羽化仙去。
  “你要去哪里!”伊琳怔了怔,猛地转身,大声问。
  “去一个不寂寞的地方。”裴若尘的声音从门外缓缓传来,最后一个字符落地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巍峨的红墙绿瓦中,再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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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炎国,炎寒盯着密函看了老半天——他的书房从未被盗过,裴若尘写给他的密函还在书房,而公之于众的那一封,同样也是裴若尘的笔迹。是他自己伪造自己的。
  “我一直以为贺兰家的人才是狠角色,没想到,裴若尘更狠。”在沉吟许久后,炎寒终于心服口服地感叹了一句,“到头来,我竟然也被他算计了。”
  “天朝现在群情激奋,而且贺兰雪刚刚上位,绥远重新并入天朝版图。若他们反-攻炎国,后果将不堪设想,主上请尽快做决定。”久未露面的卫先生在一旁劝说道。
  炎寒摇头道,“我与冷艳有协定,若是我主动攻打天朝,她会保持中立,若是天朝攻打我们,她会出兵协助。现在,就是要让天朝来攻打我们。传令下去,在天朝各地散发贺兰雪的谣言,务必将贺兰雪惹怒为止——据我所知,贺兰雪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他并不会为所有人都冲动的,通常只为他身边亲近的人,譬如易剑,譬如凤九,譬如……伊人。”说到这里,卫先生抬起头,别有意味地看着炎寒。
  炎寒神色未动,只是搁放在桌角的手合拢起来。
  木屑愤愤落下。
  卫先生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不知为何,他似乎又看到了炎子昊的影子,当年贺兰无双,息夫人与炎子昊的故事,似乎,在相隔二十年后,又要重演了。
  “伊人现在在哪里,查出来了吗?”炎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从容自若,可是话说出口后,依旧剜心地痛。
  上次伊人选择毫不犹豫地跟贺兰雪走,他已经死心了,也认命了。
  可依旧——不甘心
  !
  “谁也不知道伊人现在在哪里,也许连贺兰雪都不知道。”卫先生另有所指地回答道:“据说她在流园……”
  “找到她。”炎寒简短地吩咐道。
  刚毅的脸庞,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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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在流园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尊敬过,新婚当晚,自然是她睡床,流逐风打地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伊人迷迷糊糊要找厕所,一脚踏在了流逐风的身上。
  流逐风一声惨叫。
  于是,流园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
  独孤息没有再露面,听流逐风说,她本来也极少露面,一直深居简出,流园的人都知道独孤先生的存在,因为是少主的师傅,却鲜少人知道她的性别,更别说来历了。
  一起生活后,伊人发现流逐风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吊儿郎当,他处理政务的时候非常认真,那样的神情与他平时的表现相比,判若两人。
  有一次伊人趴在桌边看着流逐风,见他神色凝重,面无表情,于是索然无味,过了一会也就睡着了,那一觉睡了很久很久,醒来的时候,流逐风还是那样的神色,那样的姿态,好像千年万年没有移动过。
  那时候的流逐风是不无聊的,而他,也值得流园人民这般热爱。
  但是,等工作结束后,流逐风就非常讨人厌了。
  也不管伊人是不是在睡觉,总能孜孜不倦地将她弄醒,然后涎着脸道,“小-情-人,我们今天去后山玩吧。”
  “玩什么?”伊人一面敷衍着,一面转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
  流逐风爬上床,不屈不饶地将她头上的被子撕拉下来,“我们去后山玩躲猫猫的游戏,好不好?”
  “只怕不是躲,而是想碰到谁吧。”伊人心中腹诽着,本不想再理流逐风,哪知他变本加厉,一骨碌坐在伊人身边,硬是扳着肩膀把她立了起来。
  “伊人,你说,我对你好不好?我够不够义气!你担心贺兰雪,我暗中帮了他那么多,你在流园吃好睡好还天天踩我,我有没有说什么!就这点小忙,你也不帮?”流逐风愤愤地质问道。
  伊人眨巴着大眼睛,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她的视力越来越好了,渐渐地与常人无异。
  “跟我去后山。”流逐风一字一句地说完,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伊人从被子里拎出来,“到了那边,就说眼睛最近又不舒服了,让我师傅帮你看看。”
  “可我没有不舒服……”伊人怯怯地反抗道。
  流逐风重重地盯了她一眼,“讲不讲义气?”
  “讲。”伊人忙不迭地点头,顿了顿,又补充道:“可是不能说谎……”
  “为朋友两肋插刀,何况说谎!我还假装娶了你呢!”流逐风不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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