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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德妃攻略(清宫)-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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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中露出佟佳氏嘲讽的笑容。“大姑姑,您问过老祖宗这话吗?她这一生值得吗?敏惠恭和元妃死后她快活么?”佟佳氏虽然这样问,但她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并不期待苏麻喇姑回答她。她轻轻擦掉耳垂上的血,复又站起来向苏麻喇姑拜了一拜,“多谢苏嬷嬷送来的朝珠。”
  承乾宫的院门外有人声响起,殿门打开,却是小佟佳氏带着毛二喜来宣读圣旨。
  苏麻喇姑见状摇摇头,退了出去:“你们姐妹聊一聊吧,佟主子,奴才走了。”
  小佟佳氏还是那样喜欢用白绢蒙面,白绢下还隐隐绰绰有深深浅浅的疤痕,殿门关上后小佟佳氏扯下白绢,露出一脸疤痕。她看着自己姐姐,她端着立后诏书走到佟佳氏跟前:“姐姐,恭喜了。”
  “难为你还肯来送送我。”佟佳氏接过,又问,“他呢,怎么不来送送我。”
  “皇上不愿再见到你。而我说过,只有你死的时候,我才愿意见你。”
  佟佳氏端详自己这个妹妹,她不是狠毒之人,这样狠毒的话需要她强撑着才能说出来。
  “婵媛,你姐姐我不是良善之人,常言说得好,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按理我这时候该给你道歉,说姐姐不是故意的,不该这么对你。可我说不出口,因为就是重来一遍,姐姐还是会这么做。”
  小佟佳氏强忍的泪水因姐姐这话再也忍不住,她扑上去撕着佟佳氏的明黄龙袍:“就为了这身凤袍,你是不是疯了,你们是不是都疯了啊!阿玛,阿玛让我别救你,他不要你了,他让你去死啊。”
  “阿玛说得对,我能用死换皇后的体面,他应该高兴,我也很高兴,你看,姐姐终于得到凤冠了。”佟佳氏抱住妹妹摸着她的发丝,轻柔地说:“婵媛,别哭了,姐姐很高兴啊,可以后就剩你了,你要争气,你是佟家人,和她们不一样,不得宠没关系,你可以问皇上要个阿哥来养,总有一天体面还是你的,懂不懂?”
  小佟佳氏心一沉,她的泪水沾湿了姐姐的前襟,她埋在狰狞的金龙间不可置信:“都这时候了,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该想的事情。”佟佳氏冰冷尖利的蓝宝石护甲掠过小佟佳氏的后颈,“我在想,我死了你该怎么做。”
  “姐姐,我不是你。”小佟佳氏抬起头来,佟佳氏蓦然发现自己的妹妹一如当初澄明的眼睛让她有一丝惧怕。
  “姐姐,药在这里,你走好。”小佟佳氏掏出瓷瓶放在一边,逃也似得要离开,临走她又回来,注视着她从未了解过的二姐。
  “姐姐,我不是你们的棋子,我做不到。”
  佟佳氏笑了,她想她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管这个妹妹呢,好歹阿玛是清醒的,他会知道怎么做。
  佟佳氏突然扬声喊了起来。“胤禛,胤禛,你为何不来送送皇额娘,皇额娘要去了,往后没有人同你额娘争你了!”
  原本要离去的小佟佳氏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女人,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疲倦。“四阿哥不会来的,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说这些话,在他知道了你做的一切后你以为他还会信你么?”
  佟佳氏一怔,而后她苦涩地笑着喃喃说:“是啊……为何?为何呀?”
  屋中只剩下了佟佳氏和毛二喜,凉帽压着毛二喜的低垂的面庞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从手中递出一瓶□□。佟佳氏倒出殷红的药丸,吃了一粒、两粒、三粒、一把,可毒性没有漫上来噎住喉咙,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
  毛二喜终于从黑暗中抬头,低沉道:“故孝献皇后座下首领太监毛二喜恭送皇后娘娘上路。”


第186章 
  承乾宫那夜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第二日丧钟便响彻整个紫禁城; 一遍一遍又一遍; 蓁蓁坐在永和宫后殿里抱着胤禛捂着他的耳朵; 自己则平静而沉默地听着
  皇帝在位还不到三十年这已经是第三次皇后大丧了。皇帝一夜之间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佟家人在灵前哭声震天,可流言也随着丧礼弥漫在各处,比如大行皇后的妹妹嫁给钮祜禄氏颜珠的小佟佳氏夫人据说在国丧期间精神失常吞食鸦。片暴死,又有人议论皇帝对大行皇后不满所以才十几年不给后位。大行皇后的养子四阿哥胤禛在宫内停灵的时候全程都未出现; 更让许多人议论纷纷说是因为她谋害四阿哥所以才没出来。佟家人中大部分人不知缘由,但主支人却大多略略知道真相,其中尤其以和大行皇后最为亲近的隆科多格外心寒; 只觉人走茶凉怨恨不已。
  可这一切在出殡那日皇帝亲临奠酒后就烟消云散; 那一日佟国维哭到将头都磕破; 数位大臣拦着才堪堪没有出事。
  梓宫出殡那日,送葬的队伍走后两个时辰,突然有一匹快马载着一个人冲出了东华门的侍卫群。
  胤禛还未出宫京城就又下起了大雨,初时他还能听见苏培盛在后头喊他的声音; 渐渐的风声和雨声遮住了一切。他一路往前策马狂奔却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朝阳门外殡宫里送葬的队伍已经走了。连日大雨; 内务府得了皇帝的意思; 这次丧事办得既有效率从出发到落葬祭奠全赶在申时前办完了。胤禛只晚到了半个时辰; 朝阳门外殡宫里已然是凄凉惨淡举目无人。
  胤禛推开大殿的门; 队伍临走前插上的香火已经烧尽; 化作了灰烬盘踞在香炉; 只有冉冉青烟在香案上前缭绕。这里日日烟熏火燎,紫檀木的桌面已经被熏得有些发黑,原本放置灵牌的地方留下一圈陈旧而肮脏的印记。两边的红柱则挂着刺目簇新的白布,告诉世人这里的丧事刚刚发生。
  过往十年的岁月,点点滴滴的温情和关怀就像那一圈印记,而往后漫长的岁月就像那些白布刺痛人心。
  胤禛矗立在冰冷的石砖地上,雨水顺着他的脸他的发辫滴在青石板上。
  “佟淑媛,你当真要我把所有的事让我在这里说出来吗?从你怎么算计我离间我和孝昭皇后、下毒害你的亲妹妹,到你买通碧霜害我生胤祯的时候难产,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我在这全说出来吗?”
  额娘当日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胤禛如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
  人心险恶。
  十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佟娘娘对他不好过,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张对着他只有温柔微笑的脸后竟然藏了这样一张可怖的鬼脸。
  若一切皆是出于盘算,皆是为了争权夺势,那十年之间曾经的点点慈爱之中到底又有几分是真心呢?
  他呆滞在空旷殿宇,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回音在大殿里响起。
  ······
  孝懿皇后梓宫送出京城后皇帝就带着人去了塞外休养,似乎无心再逗留京城沉溺于丧事的氛围。皇帝出塞两个月后才回京,深秋时才再度启程移送佟佳氏梓棺往山陵地宫,而在那里,她的两位好姐姐们已经在地下长眠了十数年。
  梓棺送入地下后一行人移至享殿,无论停灵送丧,这一回出席国丧皇帝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这一回也一样他干脆果断地上完三炷香转身就走。
  他掸了掸衣袖踏出享殿却发现蓁蓁没有跟出来,他站在门外唤她:“走吧。”
  “皇上。”
  皇帝转过身,蓁蓁没有转过身,她说:“臣妾想留一会儿。”
  她说的时候看的是孝昭皇后神位,皇帝何尝不知她此刻的思绪万千,十年了,蓁蓁从来没有来看过孝昭皇后。
  可蓁蓁的背影太苍凉太沉痛,他觉得应该拦住她带她走不让她陷进去,但终究不忍心,带着其他人离开给她时间和绮佳说说话。
  蓁蓁手里捏着一枚荷包,这是绮佳的遗物,她记得绮佳经常看它,经常摸它,经常对着它发呆。从佟佳氏死后她也每日都在看它摸它对着它发呆。
  她记得自己在丧钟里拿着药房问过刘长卿:
  “这方子真的能行巫蛊求子吗 ?”
  刘长卿细细读过以后嘲讽地笑了,“这药方是慢慢调理女子荣份将易孕的日子调理至月圆之夜,想用这药方的人一定体质不佳不易坐胎,所以坐胎药用的都是虎狼之药,里面雪莲、紫河车、黄精这三样的分量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他指着方子最末说:“药方凶险大补,虽然受孕但一定会伤及母体,生产后一定会血淤腹痛恶寒,这时候再用附子汤来冲血。可您要知道,附子有毒,孕妇本该极力避免,只有不得已时才能用。用得好就像这药方说的,逆天求子,用不好也是这药方说的,以命相换。”
  逆天求子,以命相换。蓁蓁垂下眼眸掩去沉痛,内心煎熬如在油锅中烹炸。
  “用得起这方的一定是富贵人家,这方太凶一不小心就是母死子亡,所以才有了这第二张,说要想第一张方子能用的百无一失,就去以他人的胎养自己的孩子。其实这方子里用的就是化血的药,只是药量精准,只会让人慢慢胎死腹中而不会骤然小产。小人学识浅陋实在不知道这两张方子会不会因求神拜佛就连在一起。”
  蓁蓁不信鬼神之说,她能明白刘长卿的意思,“写出这方子的郎中,怕也是为自己留一条性命啊。”
  “是,为平常人医病,医不好郎中最多拿不到诊金,可为贵人医病,出了事可是要赔命的。写这方子想这主意的人是想为自己留一分退路,一般人是不肯伤阴鸷去做以血养胎的恶人,这样若是生产或怀胎时候太险出了事,医者也有退路有保命的话可以说。”
  “可有人,偏偏会啊。”
  刘长卿行医多年也惊叹于眼前这两张方子的精妙和狠毒,他低声禀报着从颜珠夫人那里挖出来的秘密:“这方子是国公府的太夫人舒舒觉罗氏买的……小佟佳夫人那年偷听到舒舒觉罗氏想私下把方子给贵妃用,于是偷了这方子,送给皇贵妃。可如惠主子所回忆的仁孝皇后生产怀胎的情景,仁孝皇后应该也用过这方子,只是没有用以血养胎的法子,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的?”
  蓁蓁止住了刘长卿再往下说,她知道答案,她知道。
  刘长卿机灵,看着眼前人的神色便不再往下说,只悄悄问:“那小佟佳夫人……”
  “罪有应得,让你爹把福。寿膏给她,不该说的话都不要再开口了。你下去吧。”
  刘长卿走了,秋华走进来看见蓁蓁惶恐不安惊惧交杂的神色问她:“怎么了?要不要叫惠妃来?”
  她却知道不能,不可以,她死死拉住秋华说:“秋华,仁孝皇后是舒舒觉罗氏害的,附子……她临死前的附子汤一定过量了……”
  蓁蓁哆哆嗦嗦打开她藏着的那两个荷包,绮佳床头挂的萱草石榴荷包和绮佳藏在床头暗格里只绣了萱草荷包一模一样,都是太夫人的手笔。她死死捏着那个只有萱草的荷包,泪水挣扎着漫过她的脸颊,她的心像死水一样。她清楚记得绮佳当年捏着那个萱草荷包里的附子,亲口对她说:“这是附子,加在汤药里多一点就能要人命。”
  绮佳临终对皇帝说:“臣妾的罪如今全还了……”
  什么罪,蓁蓁从来没有明白过。
  绮佳临终托付过:“我额娘没有带过我,可她终究是我额娘。”
  孝昭皇后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太夫人却是心狠手辣的人,她会做,被送走的崔嬷嬷也会做。所以贵妃才清楚皇贵妃做过什么,所以她那天才可以胸有成竹地可以道出皇贵妃巫蛊的真相。
  绮佳最后对佟佳氏说:“淑媛……皇后姐姐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这天大的罪,这是舒舒觉罗氏的罪,这也是钮祜禄氏的罪。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的孝昭皇后用自己的死,在赎母亲的罪,她原谅的不是佟佳氏,她是希望血和怨都让她自己承受。
  ······
  神案的中间摆着的是仁孝皇后的神位,左一是才薨逝的孝懿皇后,而右边一块稍显得陈旧的神位上满文文写着四个大字“孝昭皇后”。
  看着这四个字,蓁蓁的眼泪夺目而出。她在神位前跪下,秋华默默地陪着跪在她的身旁。
  她记得绮佳说过,皇宫是会吃人的,它会吃掉你的本心本性,会让你忘记自己是谁。她没有见过的仁孝皇后用命换了太子之位,佟佳氏就算死也要做皇后,而绮佳呢,她用自己的死,换了满门平安。
  我呢?蓁蓁问自己,可她还不知道答案。
  “皇后娘娘……您有没有怪过蓁蓁,埋怨过蓁蓁,这么多年没来看过您……”
  秋华在旁已然泪如雨下。十一年了,一晃眼也已经整整十一年了。
  “我一直想一直想,一定要查到凶手的那日才能来见您,一年复一年,可如今直到她死了我才直到,原来您早知道是谁害了您,您却早已经原谅了她,蓁蓁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成串成串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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