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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美人如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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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角。
  若是再仔细瞧,那一角儿扉页中似乎夹着一纸信封。
  “小娘亲。”煜哥儿一看见沈婳过来就从裘勇的背上蹦下,欢欢喜喜的扑进小娘亲的怀里。
  “煜哥儿喜欢这个地方么?”沈婳牵着煜哥儿的手带他在院子里转儿了一圈儿。
  北方的宅子和江南的宅子,风格上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布置的较为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写意感,沈宅是几代书香世家,虽然地方不大,好在清贵精致,处处透着被书卷墨香浸染的古朴之气。
  煜哥儿还小,自然处处对新鲜事物透着惊喜,沈婳刚问他,小麒麟就咧开嘴笑,脆脆道:“喜欢,追风说这是小娘亲长大地方。”
  沈婳摸了摸小儿的脑袋,“我个头就像你这么高的时候,满院子满街跑着玩去打枣子吃,煜哥儿要不要去打枣子,现在季节,应该有青枣子结了果实,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吃。”
  煜哥儿扬起脸,期待的点点头,沈婳就让坠儿带着煜哥去外面看枣树,哄着煜哥儿去外面玩耍,她自有时间将书房继续整理完,还有……她的目光转移到裘勇身上,萧绎在杭州办事,怎么会撇下得力干将。
  裘勇接收到表小姐的目光,一双眸子闪闪烁烁的移动到一边,似乎在故意躲着什么一般,“啊,小公子还是骑着我去打枣子吧。”说着就准备动身追上煜哥儿和坠儿。
  原本他不躲,沈婳也不觉得怎么样,可裘勇这古怪的反应叫沈婳心里直犯嘀咕,莫非是萧绎有事瞒着他。
  “站住。”沈婳拔高了音儿叫住裘勇,“裘将军干嘛躲着我,萧将军呢,怎么你随将军一块出去,却独自回来了?”
  裘勇没有扭身子,却在听到自个儿询问萧绎时后脊背明显僵直了一下,她就更断定裘勇的古怪是和萧绎有关系。
  裘勇性子憨直,在自己人面前心里藏不住事,沈婳也是在一月来的接触中对裘将军有了新的认识,否则也不会挑了挑去觉得裘将军挺适合红玉的,就红玉那个哭鼻子鬼儿,性子又软弱又没有主见,裘勇这样的老实人最最合适。
  而裘勇现在的反应正是老实人做了不老实事情的心虚,裘勇应该不敢,那一定就是萧绎!
  “没……没什么……”裘勇扭过来身子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
  “那你结巴什么?”沈婳嘴角一扯,才不信那句没……没什么。
  “将军呢?”沈婳再次问到这个问题。
  “将军要去办一些事情?”
  “哦?什么事情?”
  “就是一些将军的私事。”
  沈婳嘴角一勾,徐徐诱之,“你们将军在杭州无亲无友人,除了认识我以外难道还有其他人?”
  裘勇点点头,内心叫苦不迭,将军说的对,内心没有自我消化之前绝不要与沈婳对话,自个儿满脸都写着我有秘密,“应该是友人?恩,友人?”
  “会见什么友人啊,还要将你打发回来独自见,哦,该不会是去私会哪家的小姐去了吧?”
  裘勇心里咯噔一下,暗叫道不好,又被表小姐一双璀亮的美眸直直的盯着,他的额头细细的冒出了一层汗,咽了咽口水,竟然沉默了。
  沈婳呼吸瞬间重了几息,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么,萧绎要私会的友人是个女子?
  一想到裘勇默认的这个说法,她竟然觉得心中堵了几分,可她也觉得自个儿刚才更是可笑的很,萧绎要见谁便见谁,就算是女子她有什么好干涉的,于是看着眼前的书发呆了一会儿,再不询问什么,裘勇终于是松下一口气,他向将军保证过不会说出来的,还好,他的嘴巴严实,表小姐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呢。
  只是还未过一会儿外面又是一阵吵闹,沈婳心烦意乱的丢下手中突然做的如同嚼蜡的活儿,以为又是那贺家老太太折回来闹事了,沈婳忙是出去,可这回她却是想岔了,外面是两个小不点儿吵起来了。
  地面上撒了不少枣子,煜哥的对面是一个比他高上一些的女娃娃,四五岁的模样,梳着花苞头,头上缠着粉色水晶小珠花,上身穿着一件绯色绣金丝的短衫,下身着一条百蝶穿花纱裙,黑溜溜的漂亮眸子是肆意的娇贵。
  “那是我的枣,是我给小娘亲摘的,你凭什么拿走。”
  “我喜欢我就能拿走,你胆敢拦我?信不信我抽你。”说着小女娃就从腰间抽出来一条改良过的精致小鞭子,“啪”的一声抽在煜哥儿的脚边,惊的坠儿连忙将小主子护在身后,“哪家如此狂妄的女娃娃,竟然敢抽我们小公子,礼教嬷嬷没教导过你规矩么?”。
  小女娃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朝着天空放了几下鞭声,尤为响亮,“你是谁?要你管,我爹爹说我这样顶好的,凭你一个小小丫鬟也敢来训我,真是不知死活,打死你的都是轻的!”
  她忽而冲着坠儿身后的煜哥儿叫道:“还要一个弱女子保护,算什么男子汉。”
  煜哥儿一听似乎是不乐意了,推搡着从坠儿后面站出来,撅着嘴,“我不怕你,这些枣儿是我的,不给你。”他说的十分坚定,且还用实际行动证明自个儿要这些枣儿,煜哥儿弯下身子兜着衣服去捡拾。
  女娃娃灼亮的目光一聚,就在沈婳三两步走来的时候,她扬起一鞭子瞅着煜哥儿脚旁抽,结果不知怎的被他一动,堪堪抽在了他拿着枣儿的手背上,这一意外叫她也瞪圆了眼儿,捏着鞭子的手紧了一紧,可又忍住站着没动,依旧维持着高傲样子。
  煜哥儿疼的“嘶”了一声,只瞪着一双虎狼般的眸子燃着一团小小的火,女娃娃却触电般的收了鞭子,蹙了蹙眉头,竟然跑开了。
  坠儿真是急坏了,顾不上追女娃娃就赶紧去查看小公子的手背,沈婳也蹲下来查看,就见那肉呼呼的手背上出现了一条红印子,又心疼又恼的,煜哥儿都让人欺负了,他爹竟然去跟红颜知己幽会?
  且说那小女娃一溜烟的跑开,直直跳上一辆精致的奢华马车,外面站得一个老嬷嬷和两个丫鬟神色焦急,“小郡主,您可回来了。”
  小女娃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抚了抚自个儿的手背,那里竟然还隐隐有些作痛,可是她现在却觉得一点儿也不疼了,哼,小子还算有点骨气,和自己还蛮像的。
  “走啦,走啦。”小女娃催促着马车行驶,滚动的车轮轧轧,而马车的车壁上宣王府的徽标尤为扎眼。

☆、第66章

    杭州一条繁华的巷子,正是热闹,来往行人摩肩接踵,一旁的雅致茶楼里,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前头的人墨衣锦服,面容冷峻肃杀,招呼引路的小二都有些胆颤,而后跟着一个女子,步履轻盈如燕,头戴帷帽,清清冷冷的气息,却一瞧那举止就知是大户人家的闺秀。
  两人进了雅间,坐在锦垫上,女子端正身子才将帷帽缓缓去掉,露出一张清雅的面容,正是沈婳在春雨阁里见过的冷清月,不,确切的说现在哪里是头牌冷清月,而是冷家大小姐冷青玉。
  冷清玉执起紫泥小壶端雅的沏茶,好似两人就是来喝茶而已,冷清玉也不出声,只有沏茶的流水声碰撞着杯壁,静静的响着,本就愈显沉闷的气氛,更加静寂。
  “萧将军请用茶?”她放下紫泥小壶笑着先张了嘴,又将茶盏送到萧绎面前。
  “你跟来杭州有何事?”萧绎开门见山,沉着声音话语简短。
  “将军是不是还在怨我,不该见沈婳?”
  萧绎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他确实因为这些心里有些不快,本就不愿与冷清玉见面的心思更渐,若不是念在冷家与太子的私交,他当年根本不会管冷清玉的死活。
  萧绎心中的太子自然不是现如今的当朝太子刘恭,而是那个在战场上与匈奴人浴血拼杀,如今却被皇上判定为包庇罪臣,徇私舞弊想要谋反的罪人,流放荆州如同贱奴一般做着苦役的太子;那是小时候对他关爱有加像大哥一般温厚的太子,他们既是君臣,更是情谊深厚。
  冷清玉蹙了蹙眉头,话语有些微微的波动,“可是她也是谢家之人,难道不该为谢家报仇平反么?难道不该知道真相一起迎回太子?我不过是想让她做出自己的选择,若是到时候她不愿报仇,我冷青玉也不会强迫她的。”
  萧绎扯了扯嘴角,语气冰冷,“不要拿你的一己之私说的如此高尚,你又有何资格强迫她去报仇?”
  冷清玉张了张嘴,一时哑口,她确实有让沈婳知道真相后为自己所用的心思,太子爱美人,以沈婳的姿色若是甘愿去魅惑太子,难道还怕抓不到太子的把柄将他推下东宫,还有那太傅老儿,也将跟着一起下了牢狱,成为菜市口刽子手下的人头,至于沈婳与她姐姐相似的容貌,更加会成为太子被迷惑的筹码,当年谢婉艳冠京城,还是五皇子的刘恭瞧谢婉眼神如狼似虎,得不到的不该更是念想,沈婳相似的容貌必定会让太子因此独宠。
  “若你还想为冷家平反,就老老实实的呆着。”萧绎留下一句话就要起身离开。
  冷清玉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叫住萧绎,“我找到谢婉了。”
  萧绎步子一顿,转过身子,神色丝毫没有半分惊讶,冷青玉心中明了了,她探听到的消息,萧绎怕是也知晓了,谢婉还活着,现在就在杭州的宣王府,可冷青玉也怕这是一个为抓住他们的陷阱,毕竟太子要来杭州赈灾,就让其打探到谢婉还活着的消息,这中间的巧合太过诡异。
  宣王府,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无法进入去探听真假,而萧绎就不同了。
  “回京城,莫要在杭州多逗留。”萧绎这句嘱咐的话更是印证了冷清玉刚才的猜测,她没有应声,萧绎也未多劝,展袍离开。
  在外守候的丫鬟胧月见萧将军面色不虞的离开,她推门进来询问,“小姐,萧将军怎么说的?”
  “他让我们离开杭州去京城静待。”
  胧月胸腔顿时堵上了一口气,“我们好心来帮他,带给他消息,他还赶我们离开?狼心狗肺。”她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再问道:“小姐您是怎么打算的,我们真的要离开杭州么?”
  冷清月思忖片刻,握着杯盏的力道越来越紧,神色阴冷异常,“不,我们要留在杭州。”
  太子携三位臣子来杭州赈灾,随来的三个臣子分别是太傅嫡长子裴毅,沿途保护太子安危和赈灾银款,还有刑部周岩之,工部的新科状元宋子郡。
  若是太子这回将赈灾款银弄丢了,皇上该是何等震怒,裴太傅这老儿的嫡长子也定是要担上罪责,下入天牢,冷清月只要想一想这二人会因为赈灾不利而狼狈不堪,就觉得痛快淋漓,嘴角慢慢染上一丝诡异的冷笑。
  萧绎回来沈宅时并未看见小表妹的身影,裘勇絮絮叨叨将今日煜哥儿被人欺负的事说了一遍,而表小姐和坠儿抱着煜哥儿去大夫那敷药去了,萧绎冷声点点头,男子汉受点小伤不算什么,叫上裘勇去书房商议事情。
  裘勇榆木脑袋,不知将军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他直接问:“将军,如今匪徒逃到杭州隐匿,我们的得力手下又都留在淮州被赵都督看着,该如何剿匪?”
  萧绎冷冷一笑,“不先剿了这两只姓赵的狐狸,何能剿清?”
  两只老狐狸裘勇还是知道的,那赵都督和杭州知县赵时兴是叔侄关系,若是赵都督在淮州包庇盗匪,那他们逃窜到杭州立刻变得无声无息的,必定也有赵知县的手遮着,将军怕是想砍了这只黑手。
  可是裘勇闹不懂将军为何不在淮州就抓了赵都督,还非要跑杭州,所幸笨就笨的,将心中疑问一股脑全倒出来。
  萧绎只简单点了几句,他来杭州再行剿匪原因有三,第一那赵都督是只老狐狸,萧绎自觉从他那找出什么把柄应是不易,并不想在淮州与其耗费时间,但是赵时兴就不一样,不仅官位普通,行事也不如他的叔叔老辣,从他这里入手再挖出赵都督勾结匪徒的证据,倒是容易许多;其二那群抢劫贡米的盗匪若真是匈奴人,此番未曾落到好处,必定会与幕后之人接触商议后续,他倒想看看能揪出什么线索,其三便是他个人恩怨了,赵知县这个禽兽,他不亲手解决如何能消心中戾气。
  至于冷清玉口中要让沈婳做出选择,萧绎不以为意。谢家斩首之后,他并未放弃寻找谢二小姐,也就是她的婳儿,一旦有重要消息,萧绎必定会从南疆边城悄悄来到江南,且又知晓三姑母嫁入杭州去世后留有一个孤女,他便让人每到忌日就放在坟前足够的银钱给这孤女。
  只是没想到沈婳会是他一直要找的人,当探子确切的告诉自个儿时,他竟还有些不可置信。萧绎从小时候就性格孤僻,喜欢在意的人也不多,太子是第一个,沈婳却是第二个。
  那时候婳儿还是个小婴儿,谢府请萧家人作客,老祖宗便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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