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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天子掌中宝-第68部分

小说: 天子掌中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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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想,堂姐诚不我欺,隔了半柱香,直接昏倒了,就连昏倒都悄无声息的很乖!
  我直接就懵了啊,没想到还有这么娇弱的姑娘,我真的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体壮如牛的嘛!
  我正无措着,那头正好在府里的爹爹,直接便闻讯赶来,皱着眉把堂姐一把抱起来,面色冰冷而凝滞地看我一眼,转身便走了。
  我是他的女儿,自然明白,爹爹那个眼神,定然是责怪我了。
  我确实有错,但是长到这么大,爹爹从来没有用这种脸色对着我过,虽然漫不经心,但是却从不责怪。我有点害怕和茫然。
  爹爹守着堂姐,直到宫里皇后娘娘闻讯匆匆赶来,他才默不作声地离开。
  我一下就哭了,上前给皇后道歉:“都是我的错,不该带堂姐顽太久的……我、我……”
  皇后却拍拍我的肩膀,摇摇头道:“不怪扇扇,是你堂姐自己不懂事儿。等她醒了你再带她顽,好不好呀?”
  她的侧脸很美,雪白如凝脂的皮肤,还有微微下垂的杏眼,瞧着无辜又温柔。我哭得更厉害了,有点被原谅的释然,又有点无措酸涩和温暖。
  我想,皇后娘娘少女时代,一定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姑娘。
  我回了屋里,被告知我被爹爹禁足一年。
  我当时睁大眼,有点无措地捏着袖口,耷拉着脑袋。
  半夜做的梦很可怕,我梦见自己被爹爹抛弃了,他只是冷冷看我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这是我长到这么大,头一次半夜被惊醒,于是听见外头轻微的说话声。
  我喘息着拉着被角,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悄咪咪往下赤脚走动,靠在门边听壁脚。
  那是一手把我带大的嬷嬷,和她女儿。
  她女儿道:“……可我真没见王爷发这么大火,你怎么就能断定,小郡主没失宠啊?”
  嬷嬷压低声音道:“可不许再胡说,小郡主是王爷唯一的女儿,不宠她宠谁”
  她女儿哼一声道:“可是您不是老早告诉我,她不是王爷亲生的吗?公主好歹是王爷侄女,说不准小郡主还不如……”
  嬷嬷冷冷道:“住口!你没规矩!”
  我浑身颤抖起来,捂着脸不知所措。
  皇后娘娘守了堂姐一夜,一大早还不忘了叫丫鬟同爹爹讲清楚,不是我的错,叫他不要责怪我。爹爹于是就不再禁足我了。而我是个急脾气,没什么事是藏得住的,一解禁,便提着裙子去找爹爹问清楚。
  爹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她们说的没错。”
  我瞪大眼睛,要哭不哭地看着他:“那我,我真的,对于您还不如堂姐重要吗?”
  爹爹摸摸我的脑袋道:“你是爹爹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
  我耷拉着脑袋,有点沮丧,又有点开心。
  待堂姐好转了,皇后就离开了,也并没有特意和爹爹打一声招呼。
  不过堂姐一点都不怪我,只是拉拉我的手,还软软和我道歉:“那天,我不舒服,娘说我应该自己找个荫头呆着的,总是赖着旁人给我做决定,娘还说我比你白长那么几岁,都没你懂事……”
  她说着还不服气地噘嘴,又靠在我肩膀上蹭蹭。
  我笑了笑,拉拉她的手说:“不会啊,姐姐可好了!”
  我没有去责怪爹爹,关于这件事,也被我尘封在心底里了。我不是升恩斗仇的人,爹爹把我抚养长大,虽然不是事事经心,但却没有做错过什么,我没有资格去怪他任何。
  无论怎样,他都是我最最可亲的亲爹。
  我长到十六岁的时候,胡瑾从边关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沙尘气,和额角的伤疤,他带着用军功挣下的聘礼,向我家提亲。
  我着实吃了一惊。
  那时,我还因为日渐宽阔的肩膀,和抽条过快的身高而沮丧,毕竟京中可没有哪家贵女和我一样的,我都害怕自己以后嫁不出去。
  可是胡瑾却来提亲了,我一方面惊讶羞涩,一方面又很害怕,只是想着,他见了我这样子,就不会喜欢我了罢?
  毕竟他虽然高大,却从小五官就好看,我或许配不得他。
  这样的纠结,甚至影响到了我堂姐。
  身为公主,她到现在还待字闺中,不肯出嫁,也没人逼着她,但她还挺支持我嫁给胡瑾的,甚至偷偷告诉我:“小时候,他时常偷看你呢……有次太傅罚你们抄书,后头又把你的给减免了,就是他说啊,自己一不小心抄多了……”
  这是什么逻辑?
  但我的脸一下就红了,那仿佛是一把陈年老旧的银簪子,炸一炸又焕发出夺目漂亮的光彩。
  于是来年,我带着我爹,给我的百八十抬嫁妆,嫁给了胡瑾。
  看着嫁妆单子,我终于知道,我爹这些年为什么这么爱做生意,那些酒庄温泉庄子和商铺金银古董,都是为我攒下的。
  出嫁前,他老人家把我叫去书房,和我谈了一夜的心。
  更多的,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对我说:“我的姑娘,要记得,你可一点儿也不比公主差。”
  我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洞房花烛夜,胡瑾挑起红盖头,笑得还是那么欠揍:“女小子长大了!”
  我瞪他一眼,怏怏不乐。
  胡瑾立马抱着我,讪讪道歉道:“是为夫的错,你可美了,又美又仙,呃……我娘一直教训我,让我说话有分寸点儿的,我这不是又忘了嘛……”
  我含泪瞪他:“我是女小子,你娶我干嘛啊!”
  胡瑾笑起来,肆意又英俊,亲亲我的面颊道:“因为在我眼里,你是仙子啊,甚么公主小姐的,都比不得你带劲儿!你就是我孩儿他娘,有意见没?嗯?”
  我羞答答地往他怀里一靠,直接把他靠瘫了。
  胡瑾于是一把把我也拉上,无奈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
  于是,像我爹赵苍同袍说的!姑娘我的一生,那才刚刚开始!
  尽管有很多不如意,但我还是很幸运,很幸运了。
  愿花好,月圆,人长健。


第103章 她的重生
  暮秋时节,天空变得深蓝而辽阔,秋风却使人瑟瑟发抖,陈嫂子提着一吊腊肉,特意整了身新做的袄裙,手里牵着她家半大小子,犹豫着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吱嘎一声,旧木门被打开了,里头露出一张白如新雪的脸,女人有一双略冷淡的凤眼,还有水红薄唇。她淡淡问道:“甚么事?”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娇贵的脸蛋,这使得陈嫂子格外窘迫起来。她搓搓手,低头看了眼儿子,才憨厚道:“这是俺儿子,今年八岁咧,俺是来求苏先生帮忙,看看能不教他识几个大字儿。太太您……”
  没等她说完,女人便开了门,对她略一点头道:“你可以先进来吃杯茶,他去县城里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藕荷色缠枝褙子,头上简略绾了一个发髻,簪了一支半旧铜花簪,露出的小半边雪白的脖颈,优雅而贵气,若是不看她这一身普通的打扮,说是城里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也有人信的。
  这个女人是苏先生的老婆。
  三年前,苏先生从南方来到茂县,这个女人一直陪在他身旁,不过乡亲邻里们都不怎么知晓这女人的根底,因着她日常皆是闭门不出的,即便有谁家生了孩子,谁家新丧了,她都不应,像是和她毫无干系似的。那一张漂亮的脸上谈不上多轻蔑,但就是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相反,苏先生即便早出晚归的,却实打实的会交际。他们乡下人也不懂那些文人谈吐,但听苏先生说话,就是觉得和他们不同,却可亲温和得,从眼里漫开的和善笑意。
  女人请陈嫂子落座,又在一边仔细给她泡了壶茶。
  陈嫂子打量屋内陈设,只觉得素简,但就是有股讲不上来的味道,墙上挂着字画,窗边的柜子上摆着一个粗陶罐子,里头是一束水粉色的秋海棠,在光影下唯美而纯然。
  她儿子好奇打量着陈设,垫脚用脏手碰碰陶瓶,吓得陈嫂子连忙一把将他拽回身边,狠狠拍了两下,嘴里骂骂咧咧:“你再乱碰!再乱碰!死狗子就是瓜!碰坏先生的东西,我打死你这赔钱玩意!”
  女人端着茶上前,眉目轻垂道:“无事,小孩活泼是天性,不要打他。”
  陈嫂子也不懂甚么天性不天性的,听女人慢慢说话,挠头讪讪道:“俺们这儿的孩子,都是给抽到大的,咋这么讲究……”
  女人一笑,没有再说话。
  她又起身,陈嫂子才猛然发觉,这女人已经怀了身孕,顿时惊了一跳,心道自个儿之前是迷糊了,咋一点儿没发觉呢?
  不过也不怪她,到底已经是秋天,女人穿的宽松且厚,她天生身量纤细苗条,即便是怀孕了,到现下七个月还是不怎么显肚子,更何况她这些日子总是吃用不下,虽然有了身孕,倒是瘦削得更快些。
  没等陈嫂子说话,外头便传来开门声,女人的身形顿住了,慢慢偏头看着院门处。
  那是个清癯疏朗的男人,一身青衫直缀,鬓角有些微白发,却不掩他隽爽温润。女人在原地微垂眸,从陈嫂子的角度来看,她的眼睛已经泛红了。
  经验老道的陈嫂子察觉出,这夫妻俩估计是有点甚么小矛盾了,她不由劝道:“夫人,这咱们女人家,就不能太小……”
  话没说完,女人略一犹豫,已经提着裙子走出去迎接她的丈夫。
  苏先生见妻子如此,心中略有疑惑,却见她在自己面前站定,仰起头,素白的脸上凤眼微红,秋水横波。
  他想起这些日子,妻子有孕来日渐低迷的食欲,和萎靡颓丧的脸,不由叹息,心中已有了决定。
  他微笑着给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在她耳边轻声道:“先进去,外头风大。”
  女人轻轻嗯一声,犹豫着碰触他的大手,并不说话。苏先生微怔,心中自嘲,只觉自己是会错意了。她是人间富贵花,陪着他这么些年,想必也受够了,如何能有半分和软心思。
  男人虽然疲惫,但是待人接物一向有礼,他听陈嫂子说完话,并没有犹豫,便应下了教她小儿子识字的事。倒不是他真的看中那吊腊肉,不过是教书育人,有教无类罢了。
  到了夜里,女人坐在炕上,有些呆怔。
  她昨儿个正在给女儿祈福,身子到底受不住了,晕眩着便倒了下去,一睁眼,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熟悉的小院里,外头的梅树还没开,光秃秃地透着纱窗,在窗角微颤。
  她竟然变回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个年轻漂亮,但是有些高傲轻慢的姑娘。
  她已经无从得知,自己当年是个甚么样子,亦或是,自己当年怀揣着怎样的心情,怀的这个孩子。这都太遥远太模糊,让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可是她仍旧记得那个男人,随着时光的流逝,他的声音,他的相貌,都变得异常清晰。
  梅氏微微发怔,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皮,心中估算回忆着……生孩子,恐怕没几天,她的孩子就要降生了。
  她想起女儿的样子,杏眼明媚如春,笑起来有蜜糖一样可人的梨涡,但是看她的眼神,却那样淡,淡到没有恨也没有爱,就像是个最普通的路人,却比看路人时多了厌倦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只能配得上这种日子了,没有丈夫,没有女儿,被人嫌恶厌弃,被家族抛却,她根本就是那种,愚蠢自私的人,和程逡之是截然不同的两面。
  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记忆里还是少女的时候,她总是在一群贵女中间,偷偷那眼觑他,又悄悄垂眸,装作自持清高的样子。而他是高贵的镇国公世子,是隆平大长公主的长子,也是无数文人墨客心中的圣人,而她在俗世里头,烟火气太浓,心中复杂狭隘,只有那时瞧着他的时候,眼里的那份纯粹,才堪堪能配得上他。
  她没有再想太多,因为身子太瘦弱,又好久不曾好生用膳了,故而困得不成了。
  她瞌睡得很,脑子里还止不住想着旧事。她想起宝瑜娘胎里带出的体虚,每趟见她,她总是有些苍白柔弱。
  梅氏忽然有些害怕地清醒过来,转眼看着隔间外丈夫挑灯的的身影,轻轻道:“逡之哥哥,我想……用些膳食。”她不想让自己的身子骨,影响到孩子。
  她突然说话,倒是叫男人顿了顿,有些意外地起身瞧她。
  她已经,很久没有叫他逡之哥哥了,自怀孕之前,她叫他总是不带姓名,有些疲惫地把要说的说完,便转身不去看他。
  苏先生没有犹豫,便起身去灶间,给她炒了两个小菜出来。一荤一素,用了之前陈嫂子带来的腊肉炒了鸡蛋,还有一盘山药,热气腾腾的,带着咸鲜的暖意,薰得她睁不开眼。
  她披着他的外罩,沉默着盘腿拿木筷夹着吃食。而苏先生只是坐在她身旁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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