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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天子掌中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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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惯得!得亏这孩子年纪不大,还好教化,不然就这样嫁出去,还不若套身缁衣陪了佛祖去!”
  赵婂听她这般说,委屈地满脸通红,眼泪水控制不住地留下,只是梗着脖子不敢发出声响。
  阿瑜只作没瞧见,吃了两口茶,又随意聊了几句家常,便起身对邹氏一礼,声线清甜道:“二老太太,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邹氏吹吹茶水,抬眼干脆道:“说罢。”
  阿瑜微笑道:“我想去见见蕉二奶奶,听闻她病了,旁人都不能入院的,但我这几日一直有些记挂,您瞧能否……”
  邹氏皱着眉,似乎在思虑,却还是点头道:“叫珍珠带你去罢,你蕉二奶奶这是心病犯了,身子倒是没甚么大问题。”
  阿瑜点点头道:“我省得的,您且放心。”


第21章 
  梅氏和赵蕉所住的院落,离二老太太邹氏的永福榭很近,阿瑜不过步行数十步,便见着了院落的大门。
  她曾听闻过一些传言,说是二老太太和二老太爷赵选阳之间有些陈年龃龉,大约不过是二老太爷有个十分喜欢的妾室,乃是他的远房表妹,长得一副娇柔婉媚的样子,比起端庄冷硬的邹氏手腕还要翻上一番。
  只那妾不能生育,故而在赵蒲出生之后,二老太爷便有意无意使他与那女人亲近,大约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怕往后妾室没有傍身的孩子,要给人磋磨,赵蒲又是嫡长子,他若待那妾好,旁人便再不敢怠慢她了。
  二老太爷想得简单,可二老太太岂能容这样的事体发生?某次邹氏又听闻十几岁的儿子赵蒲,在他爹的书房里头给那妾室端茶,便再不能容忍,趁着二老太爷出衡阳办事的功夫,把那妾室给处置了。
  虽则对外只说那女人是暴病死的,可也没人是瞎子,故而二老太爷归来后,便与邹氏起了争执。
  后头也不知邹氏是怎么做的,反倒是原本气盛的二老太爷,渐渐没了腔调,一个人躲到偏远去礼佛了,差不多十数年也没怎么出过门,直到赵蕉要娶梅氏的事体一出,他才肯挪步去尘世间,拄着拐杖教训儿子。
  赵蕉身为邹氏和二老太爷的第二子,是被邹氏寄予了厚望的,自打他出身便护在自家院子里,读书写字用膳皆精细着安排,直到他娶了原配陈氏,仍旧按部就班照着邹氏的规划走。
  人聪明,且听话。
  他唯一一趟任性,便是执意要娶梅氏为续弦,邹氏本已给他瞧好了人家,不求出身高贵,但求本分干练便是,哪知他竟给迷花了眼,娶了个整日只知道伤春悲秋的梅氏,儿子一心护着她,这女人又柔弱地一捏就碎,实在叫邹氏气得牙都要咬碎。
  在邹氏眼里,大儿子赵蒲已然是个失败者,性子被二老太爷教得木讷老实,人又不聪慧,更何况还有从前那小妾的事体梗着,她实在说不上对赵蒲上心。
  可偏偏赵蒲这孩子傻人有傻福,娶了秦氏那般精明聪慧的女人,连长房的管家权都能拿下一大半,给二房争了不少脸面。
  故而这些年,邹氏倒是待赵蒲夫妇俩好了不少,只想着,老实也有老实的好处,心眼子不活络,将来也能全心待她这个当娘的。
  阿瑜进了院门,便闻见一股浓浓的药味。她轻蹙眉头,心道这蕉二奶奶是真病了啊,之前她还以为是二老太太为难她,把人给禁足不出了呢。
  梅氏身边的丫鬟素环和彤环来请她,素环冲阿瑜点点头道:“瑜姐儿来了,咱们奶奶请您去佛堂。”
  阿瑜偏头看她,轻声道:“蕉二奶奶在佛堂么?”
  彤环点点头道:“咱们奶奶这些日子一直在静心礼佛,姐儿莫怪,主子便是日常用膳皆不踏出佛堂的。”
  阿瑜嗯一声,垂眸道:“带我去罢。”
  梅氏的院落很是清净,各处花卉只稍清浅点缀一番,便有了隐约的雅意,穿过几颗梅树,便见着了面前的佛堂。不过是青砖垒起的一座小屋子,外头瞧着便觉略有些狭窄。
  进了屋,里头的药味更重了些,沉沉闷闷的压在胸口,几乎叫人透不过气。里头一个纤细瘦削的背影,正跪坐在蒲端上,腰背挺直如冬日里的雪松,乌黑的秀发绾成一个朴素的发髻,隐约露出白皙的脖颈。
  两个丫鬟又退了出去,屋里只余阿瑜同梅氏两人,半晌,梅氏仿佛回过神来,缓缓转身,对阿瑜清浅一笑:“瑜姐儿,今儿个怎么想起要来瞧我?”
  阿瑜看着面前优雅沉稳的女人,心里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怎么,只是垂眸不说话,梅氏与她相对而坐,也不发一言。
  顿了顿,阿瑜才道:“二太太……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瞧你。”
  梅氏有些意外,微微垂下美丽的眸子,半晌,有些歉疚道:“谢谢你……瑜姐儿,那日是我的不是,不求你原谅我,只这话……我还是要说的。”
  阿瑜点点头,轻声道:“无事,二太太。”
  她又试探地问道:“二太太知不知道,婂姐儿被二老太太留下教养了?”
  梅氏苦涩一笑转身,对着佛像道:“知道。”
  阿瑜道:“难道您不心疼么?”她知道梅氏爱女如命。
  梅氏只是摇头,看着佛像不说话。
  阿瑜与梅氏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二太太,我走了,多谢您今日的招待。”
  梅氏淡淡道:“素环,送客。”
  待阿瑜走了,梅氏才松了口气。
  这个瑜姐儿也不知怎么,她们二人单处时,总叫她心里莫名柔软起来,想把一腔心事都倒出来。
  梅氏不知多少年,都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再早一次是在少女时代,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那个人,那样的喜悦,仍不住飞红了双颊,只想拉着他的手,与他说秉烛说上一夜的话,也不嫌累的。
  她抬头,看着佛陀慈悲宁静的面容,忍不住在心里忏悔自己的过失。她知晓,自己纵溺婂姐儿,实在是大错特错,可是在女儿眼前,她又实在忍不住想要纵容她,迁就她,把一切的珍宝都捧给她。
  毕竟……她已经失去过了,与最爱的那人的孩子。
  而婂婂的到来,更像是佛祖又赋予了她做母亲的机会,重新给了她一个挚爱的小女儿,她怎么舍得叫她吃苦。
  梅氏缓缓起身,下定决心对素环道:“给我更衣,我要去见婆婆。”
  素环有些担忧,上前询问道:“夫人,二老太太现下还在气头上,您若是去了,若是火上浇油该怎生是好。”至于婂姐儿,夫人确实有些过于纵容了些,交给老太太管教也好。
  不过这话素环却不敢说出口,谁都知晓梅氏把赵婂作眼珠子疼宠,这话一出,她也甭想再当这差使了。
  梅氏缓缓摇头,对着佛祖合手三礼,面容宁静道:“不,即便是跪着求老太太,我也不能再叫婂婂吃苦了。”
  素环担心梅氏的身子,旁人不知,她是知晓的,梅氏天生便体弱,少女时还好,但自从从那个荒凉的地方回来,整个人都病歪歪的,不仅是身上有恙,还带出一肚子心病。
  可她们这些下人,虽则自小侍候,可自打夫人归家,便再也进不了她的心里了。她终日愁眉不展,夜里还爱做噩梦,醒来满脸都是泪水,捂着脸不肯说话。人前端庄优雅的女人,在深夜里头却如此茫然痛苦,叫素玉几个皆心疼不已。
  但自从有了婂姐儿,夫人的噩梦也少了,待蕉二爷也多了几分真心,仿佛盘桓在心头的魔障,也渐渐消散无踪了。
  素环知晓,婂姐儿对于自家主子到底有多么重要,故而她想了想,只是给梅氏拿了件更厚的大氅来。外头的冬雪还积着,不知甚么时候还会再下一场,主子若是冻着了,便又是一场大病。
  阿瑜回到屋里,心情渐渐平缓下来。她今日去见梅氏,并非是想与她相认,但今次相见,却意外地令她稍稍释然了一些。
  至少梅氏看上去也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狭隘跋扈。
  阿瑜坐在窗前看书,忽然想起这几日,她仿佛许久不曾与赵娢一道顽过了。
  她今儿个有些疲惫,但头子还算精神,想着赵娢是个被动含蓄的性子,那她就得主动些,多寻她说说话才是。
  到底赵娢在府里也没比她更好的姐妹了,冬日里一人总爱闷在屋里头绣花,都要闷成块冰木头了。
  于是阿瑜对着铜镜整整鬓发,又对一旁的佩扇道:“你去三房,同娢姐姐说一声,我过会子去寻她顽。”
  她想着,又把头上的攒珠华胜给褪下了,换上赵娢前些日子送她的双面绣掐金丝茜色头花,简简单单一穿戴,脖间戴上一只赤金镶羊脂白玉长命锁,整个人又从素净变得喜气洋洋。
  阿瑜对着铜镜露出一个笑,颊边的梨涡也微微陷下去,甜得像是一杯温热的蜜糖水。
  佩玉总是怕她身子受不住,这寒冬腊月的,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去的,又是受累又是冻人,等会子自家小祖宗这身子又不好了,不但她们心疼,王上也放不下心。
  阿瑜却哼唧一声,不乐道:“他有甚么放不下心的呀?这些日子他那个爱妾不是病了么,光惦记着人家了,又何曾管过我呢?你瞧瞧哦,上趟说好要抄给他的书,这几日都没三催四请了,可见他的那个溪奴比我的课业还要重要!”
  佩玉叹息一声,给她重新抹着香膏子,嘴上安抚道:“依着奴婢瞧,王上不催您,便是心疼您。怕您日夜赶工,坏了眼睛,还伤了身子。前些年不也是这般,他何曾真的在时间上苛刻过您呀?这趟啊,与那个溪奴又有甚么关联,您可不带多心的。”
  阿瑜脸红红的,哼一声不说话了。


第22章 
  阿瑜只怕自己再往榻上赖着,便再没可能去寻赵娢了,故而一咬牙,叫佩环给找来一件儿厚实些的披风,白绒绒的帽檐儿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圆润的杏眼,又穿了双雪白的厚底的鹿皮靴,里头衬着满当当的绒毛,暖和地双颊都有点泛粉色了,才颠颠地往外走。
  佩玉看她这么自觉,也松了一口气。这小祖宗面上娇气任性的很了,可这时候比谁都听她蔺叔叔的话,自发地就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佩剑在后头抓着伞追着,扬声道:“姐儿!姐儿您慢些啊,当心滑!外头下着雪呢!”
  后头跟着的佩环和佩扇忍不住相视一笑。
  这一路上天上的雪没下大,倒是渐渐变小,暗沉的天空慢慢化开,成了明媚的碧蓝色。因着天冷,路上都没什么人,阿瑜自己快些走,不一会儿便到了三房的别院。
  这三房地处稍偏些,院落倒是挺大的,阿瑜前脚进了门,后脚便有奴婢撩了帘子,禀报了赵娢。
  赵娢正窝在榻上看绣样,现下的商人都很是精明,赚钱的路子四通八达,不但要转贩夫走卒民间书生的银子,手早就伸进闺秀们的荷包里头了。这不,时下闺秀们都流行在书本上看绣样子,一页页翻起来既方便又简单。
  赵娢对于诗词曲赋或是严肃些的书籍都无甚兴趣,就是自小爱绣些独特的花样子,如今这本绣样书已被她翻得有些卷边,旁边的竹筐里头零散放着些不同花色的布料,她伸手进去检了几片细细瞧,又有些兴致缺缺地塞了回去。
  这几日她都想不出甚么好看的样式了,总想出去走走,但母亲又不让,只说外头天寒,若是着凉了对身子不好,叫她在屋里多看些诗书,多写写字。虽比不得外头的大才女,少说也得比过府里的几个姐儿。若不是哥哥帮着她说几句好话,母亲都要把她的绣筐给没收了。
  不成想今儿个阿瑜倒是来瞧她了,赵娢自然十分欣喜。
  阿瑜进了屋子,才把厚绒绒的帽子给褪下,露出整张雪白粉嫩的脸蛋,唇角还抿出一对梨涡。她也不跟赵娢客气,就近坐了下来,捡了块儿色泽金黄的糕点咬一口。
  赵娢忙三步上前,无措道:“阿瑜,这点心是昨日的,你、你快吐出来……”
  被她这么一说,阿瑜也觉着喉间冷硬,眨眨眼看她:“可是我都吃下去了。”
  赵娢无奈叹息,又转身拿了白瓷盏,拎了茶壶给她满上,推推茶盏道:“喏,你用些茶过过,往后可莫要乱吃啦,若是吃坏肚子,不就大事不好?”
  阿瑜吃了几口茶,终于舒服些了,才哼一声道:“还不是你啊,糕点也不勤换换,亏得是我来,若是媛姐姐啊,她非把这事儿给你记到明年不成!”
  赵娢知晓,阿瑜已是说的很含蓄了。
  偌大的王府,她好歹也是主子小姐,怎么连现做的糕点都吃不着。可是三房没有独立的小厨房,甚么吃食都是从公中大厨房来的。她倒觉着未必是大厨房的人故意的,大约是这今日忙忘了也是有的。为着几块糕点的事,她能忍便忍了,何必去争那么些是非。
  可是阿瑜不这么觉得,吃着茶又念念不忘道:“不成!难道忘了就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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