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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将军长安-第21部分

小说: 将军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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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往往需谋定而后动,要谨慎,小事随性而为也出不了岔子,这是顾长安的思维。
  她照着长宁说的,“没心没肺”地早早躺在了床上,却难得地失了眠。
  哽在心头那根刺,还是横在那儿,刘珩还是个王八蛋,并没有随着几个时辰过去就消失不见。
  顾长安枕着手臂,盯着床幔,觉得顾长宁后来说的话也有点道理。
  纵览这些门当户对,年纪相当,并且还未成婚的公子们,好像没有比叶清池更合适的。
  当然,说起门当户对,叶清池是差了点,但他富可敌国啊,再遥远的差距也就显得不那么遥远了。
  嫁给叶清池?顾长安眉心拧成块抹布,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辗转反侧半宿的顾长安翌日晨起的时候神色委顿,带着东哥和茂修在院里打了套拳也没能让她精神起来。
  竹染看着负手立在院子正中沉思的顾长安,心里头叹气。
  顾长清按时来了,不但来了,而且容光照人,连顾长安都觉得晃眼。
  顾长安换上她穿惯了的男子常服,挽上发髻拿叶清池送的玉簪一插,便一身利落地领着顾长清出门去了。
  于氏大约对顾长安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到侯府门口谆谆嘱咐,像是怕顾长安把顾长清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顾长安就觉得奇怪,这于氏从前挑她的刺儿可是挑的眼都不眨,把她罚到祠堂跪上一宿也是有的,怎么时隔十几年,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顾长安犯懒,在深宅妇女的心思上不愿花功夫琢磨,寒暄几句就把于氏和颜悦色地请回去了。
  顾长清坐上马车就有点紧张,跟顾长安没话找话。
  “长姐,咱们为何不约在外头,反而……要去王爷府上?”顾长清话里带着点少女的娇羞,手里绞着一方丝帕。
  “你一个未出阁的闺秀,在外面抛头露面像话么?”顾长安没睡饱,情绪也跟着掉在谷底,“咱们大齐比着燕国是没那么多穷讲究,可要真在外头为你引荐端王,这话传说出去了,要收场可不容易。”
  “可、可长姐不也常与人在外会面。”顾长清声音低低的,也不敢看顾长安。
  顾长安无语地看着她同父异母的小妹,这丫头是在房里绣花绣傻了不成?她无意再多言,索性闭上眼靠在车壁上歇着,不答顾长清。
  顾长清原想跟顾长安套套话,问几句端王的脾性喜好,没料顾长安一改往日做派,还端出她都尉大人的架子了,一下子就让顾长清十二分地不满。顾长清恶狠狠地想,要是长姐嫁不出去就好了,那时看她还能怎么威风。
  顾长安当然不晓得顾长清此时琢磨些什么,她觉得祁卢那个疯子踪迹全无,顾长宁又要把刀悬脖子上去铲许之栋,这些事已经麻烦成一疙瘩,她根本无心去管情窦初开的丫头起什么心思。
  端王府和靖远侯府就离得不远,顾长安琢磨的事还没转过一个圈,她们就到了。
  白辛知道顾长安要来,特地嘱咐了门房,所以门口小厮一见是靖远侯府的马车,就没命地奔进府里去通报了。
  顾长安扶着她嫣然动人的小妹下马车,不紧不慢地往王府门口走。
  结果还没等她们走到跟前,白辛和决明就从府里奔了出来。
  白辛和决明先看见顾长安,再看见顾长安边上娇羞的姑娘,俱是一愣,俩人面面相觑,顾都尉这是演哪出?
  顾长安一时因为没睡好,又因为昨个儿被刘珩气的不轻,眼看白辛和决明俩人带着股负荆请罪的劲儿,所以也不客气,拉着顾长清跟俩人白活一通,听得白辛脸都绿了,频频回头往府里瞧。
  决明在一旁倒有点看戏的意思,啧,里面那个大摆筵席,毛毛躁躁要请罪,外面这个没心没肺,领着人来给他当媳妇,阿弥陀佛,待会儿别掀了房顶就行。
  一行人欢声笑语往水榭那处走,顾长清越走越紧张,后头干脆拉住顾长安的手。顾长安一愣,转头看看她,就见自家小妹脸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要激动得厥过去。
  她暗自摇头,这丫头是少点顾家人的魄力。
  刘珩在满当当一桌珍馐美味前坐立不安,站起来又坐下,然后溜达到顾长安那天喂鱼的地方站了站,忽然就觉得自己没出息,暗骂了两句,便端坐回去了。
  所以顾长安牵着顾长清踏进水榭的时候,只看见刘珩拿着一副派头,坐在主位上。
  顾长安看他不顺眼,索性不看了,把顾长清往前一推,干巴巴道:“去泉顺路上与你提过,我小妹,顾长清。”
  说罢,顾长安就不吭气了。这边顾长清紧张归紧张,但到底是大门大户的闺秀,该有的礼数是一项没落下。等她客套完,刘珩才省起上趟出门时,顾长安是说过这么一桩事,脸色不免又难看了一分。
  顾长安坐在刘珩边上,不动声色地望着桌上的菜肴,刘珩眼见顾长安对菜色的兴致大于他本人抑或旁边的顾长清,但也不好当着顾长清说什么,只得一边跟顾长清客套守礼地寒暄,一边纡尊降贵地给顾长安布菜,不一会儿就在她碗里堆了座鸡肉牛肉山。
  刘珩觉得,以顾长安跟他同袍七年的情谊,她必然知道他是低头道歉了。
  诚然,顾长安再迟钝也领悟到刘珩这一层隐晦的含义,可他怎么就忘了旁边还坐着个顾长清?
  顾长清面色青白,看着顾长安闹别扭似的把肉从碗里扔出来,这边刘珩又耐着性子夹了别的进去,握着象牙筷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如果说顾长清从前一直就不待见顾长安是因为觉得她混在一群男人中间,粗鄙浅薄,那现在她恨不得顾长安战死在北境就只因为顾长安明知自己倾慕端王,却还要在她面前如此做作,简直该死。
  天可怜见,顾长安虽在男女一事上比别人开蒙晚了点,但也知道当着顾长清的面跟刘珩多说一句话都是挨天打雷劈的罪过,所以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她把那些肉扔出去,为的就是跟刘珩撇清关系,哪知道端王爷竟在这个时候没眼色起来。
  顾长安如芒在背,刘珩却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浑身舒畅。
  一顿饭吃进肚子里好比吃了块太湖石,顾长安琢磨着回去得让竹染煮一壶山楂水来消消食。
  顾长清的贤良淑德在登上马车那一刻彻底掉的一点不剩,不是她不想维持着应有的气度,而是根本就维持不住了。
  顾长安看顾长清能隐忍着不跟她掰扯已是不易,自然不会去招惹她。就这样,两人别扭地坐在马车里,回到了靖远侯府。

  第二十八章 惊/变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一日日就像有人拿着皮鞭在后头抽打一样,奔跑着就过去了。
  转眼一个多月被甩在脑后,顾长安成日无事,除了抓着东哥和茂修两个半大孩子练练功夫,就剩下跟叶清池满京城逛了,最后连京郊的普化寺都去过两趟,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去,这才在侯府里闲下来。
  老夫人对顾长安带着顾长清去端王府的事没提也没问,顾长安约莫于氏早就跟老夫人添油加醋地讲过了,但老夫人才是顾家最老谋深算的一个,她到底什么盘算,顾长安猜不出来。
  至于刘珩,这一段日子倒消停多了,除了偶尔找她去王府替他给顾长宁传传信儿,平时很少来招惹她,反而让顾长安有点不适应了。
  顾长安把童生打发去泰叔那儿学着管事,所以这些日子她连童生都见的少。另一边的青黛也顺利送进了宫城里,至于她到底能起什么作用,顾长宁和顾长安都没把握,但既然是他们姑姑顾鸾的意思,顾长安认为姑姑还是有她的打算的。
  顾长宁自从跟顾长安说了铲掉许之栋,整个人就益发苦大仇深起来,有时候到顾长安院里坐坐也是不经意地就要叹口气。
  顾长安明白顾长宁的困境,但她却帮不上什么忙。
  有时候顾长安会想,即便他们靖远侯府不站到哪个阵营去,是不是也会被人归到刘珩那边去。
  夺嫡是一条看不见流血的路,真的走上去,并不比一将功成万骨枯要容易。
  祁卢在镇北关的消息传进京的时候,顾长安正在院里看她从裕州搬回来的兵书。
  童生抹着头上的汗奔进来,急的不行。
  “大小姐,出事了。”童生喘着粗气,说道,“二爷让人回来传话,说、说将军带了一队人出关外阻截那祁卢,碰上大风沙,失、失踪了。”
  顾长安“嚯”地从藤椅上站起来,“失踪?怎么会……”
  童生忙着点头,“算着日子,关外的消息传回京,这中间也要有七八日了。”
  顾长安眉心拧了道阴影,紧抿着嘴不言语。
  她这些年别的功夫没什么大成,只这个临危不乱的本事有大踏步的长进。
  顾长安首先想到的是顾长平为什么会亲自到关外去阻截祁卢,其次想到的是顾长平在边关呆了二十几年,旁的本事没有,躲躲风沙应该还是能的,怎么就一下失踪了?
  这其中也许有蹊跷,但顾长安一时间还抓不到这一团乱麻里的线头。
  “二哥传没传别的话,说没说什么时候回府?”顾长安重新坐下来,抬眼看童生。
  童生挠着头想了想,说:“小厮照着传回来的原话是‘告诉长安,大哥那边出事了,他率兵出关截杀祁卢却遇上风沙,人失踪了。’”
  “没了?”
  童生一拍脑门,“还有还有,这么一句,‘这事兵部没端王爷那边消息来得早。’”
  顾长安站起来踢了他一脚,“混小子,不早说。”
  “一听说将军出事,急昏头了,”童生一脸懊恼,边说着就边往外跑,“我给您牵马去。”
  顾长安一出府就骑上童生牵来的马直奔端王府去了。
  顾长安骑在马上,感觉有些古怪,这还是她回京后头一回正经骑上马背,马奔跑起来的熟悉感,让她激动地差点想仰天长啸。
  端王府的门房对顾长安是熟的不能再熟,这回见她策马奔来,虽然暗自纳闷,但还是不敢怠慢。因此顾长安这边一跃下马,那边就有小厮来把马牵走了。
  顾长安来的时候刘珩正跟礼部左侍郎、户部两个郎中商讨下月的祭礼。皇帝也不知是又起了哪门子兴致,要把下月的祭礼按往年规模的两倍操办。这事原先是刘隆大包大揽,谁知前几日他骑马时不慎摔断了腿,最后就落到刘珩头上来。
  从来没张罗过祭礼的刘珩顿时给烦的满头包。
  顾长安为了不跟几位朝廷大员打照面,便躲到后面花园里去了。小厮悄悄跟刘珩通报,刘珩就把白辛和决明先打发来同顾长安说镇北关一事,毕竟当时传回来的消息是决明先接着的。
  白辛和决明踏进花园时,见顾长安正大马金刀地在石凳上坐着,低着头像是在琢磨什么。
  “大人。”俩人走上前见礼,顾长安却只是挥挥手,说:“坐吧。”
  顾长安问道:“镇北关的事是谁派人传信的?宋明远?”
  决明看了眼白辛,点点头:“是宋校尉传来的。”
  顾长安接着问:“哪位副将跟着顾将军出了镇北关?”
  决明道:“应该是戚将军,戚少杰。”
  白辛接口道:“大人,这事透着点蹊跷,王爷说不可不防是有人故意为之。”
  顾长安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道:“下个月的祭礼是怎么回事,前几日听王爷说了几句,康王摔马怎么摔的这么凑巧?”
  白辛叹气,“可不是,原先也想着是康王又要坑咱们王爷……可查来查去还确实是这么回事,康王现下连府门都出不来,摔是当真摔了。”
  顾长安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她又不擅此道,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来。
  仨人枯坐了片刻,才等来满脸烦闷的刘珩。白辛和决明一向有眼色,见刘珩来了,自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顺便把周围伺候的丫鬟小厮一块带走了。
  刘珩在顾长安旁边坐下来,什么都没说,先叹了口气。
  “我要去一趟镇北关。”顾长安面色平淡,话里的意思却不容置疑。
  刘珩看她一眼,沉吟着,半晌也没吭气。
  “关外情形难辨,我只有去了,才能知道是不是有人心怀不轨。”顾长安轻叩着石桌,说道。
  “不是不让你去,是近来的事都凑到一堆儿,总觉得你还是不去为好。”刘珩皱皱眉,“亏得你二哥那边进展顺利,按计划再有个把月就能把许之栋给办了。”
  “我想过了,我不能悄没声地走,要不真有事谁也兜不住,我得给皇上正经上道折子,名正言顺地回北境,”顾长安自嘲地笑了声,“否则除了宋明远,我谁也压不住。”
  刘珩闻言,一拍桌子瞪着她,“你还真敢说,上折子?恐怕父皇巴不得你上折子。顾将军费了多大劲才让你‘解甲归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上折子,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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