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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陛下又把青梅跪-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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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都是媳妇儿说了算。但你倒是先叫一句‘夫君’来听听,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这一天呢。”
  她嘴里一口干粮全喷出去了。
  叫不出来,可饶了她吧。面前这个蠢货,那是她孙子啊,她现在却得叫“夫君”,不得跌了辈分。想一想就浑身鸡皮疙瘩,再一想他小时候的蠢模样,舌头就打了个死结。
  “你有完没完,得寸进尺。你今天都占了我的……你还想怎样?!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滚出去。”
  白睢失望,啧啧嘴,灿烂笑着将手里的热水递给她。
  得了吧,“夫君”以后再叫,反正他今天抢到了好东西,也不急这一时。
  回兰城的这一路,后来顺顺利利,加紧赶了五六天便到了。进城之时没有像出城那般偷偷摸摸,反而大张旗鼓回去的,引得好些人奇怪,皇后娘娘这是从哪儿回来,离开兰城干什么去了?
  莫急,后头自会有答案告诉他们。
  ——皇后是去筹粮了,路遇现况险些殒命,这般为国为民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一国之母,不该受人崇敬么?
  这都是后话了,苗小柔随着白睢回了王府,刚一进门就有急事需要白睢处理。事有轻重缓急,白睢也就不送她回去住处了,脚步一拐,自忙去了。
  苗小柔奔波这些天也累了,转念想到某人不也累了么,却还得处理事务去,一心疼便就不休息了,亲自去了厨房准备弄些家乡菜犒劳犒劳他。
  哪知刚拴好围裙,下人便来禀报,说妃嫔们来给娘娘请安。
  “妃嫔们”,为什么还有一个“们”?
  两个时辰过后,白睢忙完了政务,脚步匆匆地来扑媳妇儿怀抱了,一进门,看到她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碗茶在慢慢品着,见他来了,只淡淡瞄他一眼。
  这……莫非他哪里得罪媳妇儿了?
  苗小柔轻轻搁下茶碗,款步迎上来:“陛下不是承诺了么,后宫不轻易留人。怎么妾身一走,就多了个蒋贵人?”
  陛下?妾身?白睢打了个哆嗦——亲娘呀,摊上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那一天,爷爷提枪上马,本欲杀它个三进三出,搅它个天翻地覆。无奈天不遂愿,刚把寨门破了,敌军便大肆反扑,无奈仓促退兵,择日再战!”
  苗小柔:“蒋家寨子好破,我送你去。”
  ——
  这算啥车?车上开车?


第67章 
  ——谢怀安逃离恒阳; 已到兰城。
  ——送他走上复国之路的无忧真人日前仙逝了。
  ——郭放造反,趁他不备已拿下两座城池,好在他及时调兵守住了战线。
  ——夏国派使臣前来,愿割地求和。
  这么多大事,大不过她一句“怎么妾身一走,就多了个蒋贵人”。这个事儿他曾在信中提到了,不过那封信想来还没收到,她就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信大概是丢了,结果就成了他瞒报。
  白睢竖起三指对天发誓:“此事非同小可; 我自然写了信给媳妇大人报备!真的,毛崇之可以作证,这死老头偷瞄了爷爷的信; 还以为爷爷不知道!”
  苗小柔呵呵笑了,她信吗?她信个鬼!这小子对她说; 轻易不收女人进后宫的誓言尚犹在耳,结果一回来; 她就发现这个王贵人进门没几天,又来个蒋贵人。照这个速度下去,这小子的后宅岂不要人山人海,三千佳丽都不够多。
  她不高兴。
  若要她死心塌地地做某人的妻子,她就不乐意看到还有别的女人在眼前晃; 哪怕理由再多,难处再多,她就是不高兴。
  “毛总管不就是你的人。”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 又换了满不在乎的态度,“罢了,你既然收了人家蒋贵人,那蒋贵人又是个听话温柔的,不像王氏贼心眼儿多,你就留下呗。”
  白睢还能不知道她?
  遂使了个眼色,等屋里的下人全都乖乖滚出去,他便狗腿得更彻底了:“不敢不敢,我可一脚都没踏进去她俩房里过。再弄个蒋贵人来,不过是想让那王贵人有空就去跟她斗,省得坏心眼儿都用在我的心肝媳妇儿上,岂不坏事。”
  嘁!
  “你起开,还心肝呢,恶不恶心。”
  “不恶心,何止心肝,应当说是我的命才是。”
  “……”
  苗小柔晓得他嘴巴能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无奈就是吃他这套,被他抱住嘬了个额头,那气就散了个差不多。幸得她遇到的是个好男人,若要遇到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她这般轻信身边人,往后只怕吃苦不断。
  白睢暗喜自个儿捡到个宝,可真是好哄。
  揪着他的耳朵:“你以后要是再敢随随便便纳别的女人,你的话我可就不爱信了。说好的承诺,你骗谁呢。”
  他则偏着脑袋:“是是是,再也不敢了。谁让我娶了个醋坛子回家,哎吆喂,这才刚试着做我媳妇儿,就弄得满屋子醋味儿。以后要是当真乖乖把正妻的位置摆正了,只怕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眼珠子都要被你挖掉。”
  “谁吃醋了!”
  白睢乐乐呵呵的来抱她:“你,就你吃醋了。白、苗、氏!”
  “你少来,没有……唔……”
  话未说完便被他含住了嘴巴,紧接着脚底腾空,被他抱进里屋藏起来亲。
  某人发情起来是一点都不讲究的,将她压在墙上狠狠亲肿了她的唇,咸猪蹄子在她身上乱摸一通,弄得衣襟松散,发髻散乱。
  她这回没拒绝,越深吻越眷恋上这种感觉。渴望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明天……明天就给你找个名医调理。”一场酣畅淋漓的热吻后,他流连徘徊在她唇上,喃喃说着,“咱们将来要生好多崽子……小柔,你害得我好想要你,你老实交代,从什么时候我灌迷魂汤的……”
  苗小柔脸颊绯红,想要推开他。
  推不动。
  “别推了,我等,我等你自个儿心甘情愿跟我做那事。”
  不要再说了!她听不下去了!
  白睢嘿嘿笑,满意地看着她慌张得像只小白兔,这才发了慈悲不再逗她:“好好好,不说了——那个蒋氏,你就不必操心了,王氏迟早有一天要干掉她。”
  哦,忘了蒋氏的事儿。
  “这后宫不比普通人家,一干女人拿命在斗,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咱们杵在这样的位置绝不能心慈手软。必要的时候,该打杀的打杀,该弄死的弄死,你天性敦厚纯良,万万不要动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她若有所思:“哦。”
  以前还没真切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经过一场死里逃生,她明白了弱肉强食的道理。这后宫也是一样,她作为皇后当为主宰,规矩要立,鲜血要流,否则她这个妻子便管不好丈夫的后宅。
  白睢有许多事要操心,后宅的事她定要管理好,不可叫他太过操劳了。
  今日王氏与蒋氏来请安,那王氏见她安然无恙回来,竟然能做到不见一丝惶恐。她晓得,眼下还不到戳穿王贵人的时候,郭放此时造了反,若是将王家逼急了,搞不好王家又倒向了郭放。至于蒋氏,有些小聪明,性子文静,也有心争宠,那就按白睢说的,继续挑拨她跟王氏的关系,借王氏的手来对付她。
  届时本就不和的王蒋两家再度生了嫌隙,还不都攀附着皇帝,在皇帝手下争长短,最终得利的自然会是白睢。
  于是次日两人来请安时,她便都赏了东西,却独留了蒋氏下来说话。之后再去倚栏轩一打听,那王贵人气得又是砸杯子又是罚丫鬟的。
  帝王学会用制衡手段,这后宫也是一样。那蒋氏在她这里不仅得了面子,还有机会见到皇帝,虽被王氏给了许多白眼,却仍巴不得伺候在皇后跟前。回头在倚栏轩里,跟王氏明里暗里斗了起来,那原本温婉的内心也被激起了斗性。
  今日午后便有大夫遵旨来问诊,问了才知,是白睢特意请来的神医,尤其擅长医治妇人,调理不孕之症。
  开了副方子后叮嘱按时服药,倒未一口咬定她此生不能生育。苗小柔便因此缓了口气,那心情自也敞亮不少,喜得晚膳多吃了半碗饭。
  她往日过得颇有些糊涂,心情不好起来往往吃个半饱便搁了筷子,时有胃疼。如今回想起来,也难怪白睢念叨她压抑太过,她分明隐藏得并不好。
  而今见还有希望为他生个一儿半女,一时高兴饭吃得多了,药虽苦得想吐却乖乖定时定量地喝。
  这日直到深夜,白睢才忙完回来。见她还等着,便问:“大夫如何说?”
  苗小柔替他宽衣,虽早困得眼皮打架,被他一问又喜上眉梢:“大夫说,的确有些病症,胞宫已受了损伤,但是听了我的描述,又说倒不是十分严重。他开了药方,让先调理个半年再说,只是这段时日最好不要……不要行房。”
  白睢抱她上床去,咧嘴笑着:“你放心,这我忍得住。”
  却不提子嗣的事,谨防害她压力过大,只一味将她逗得埋进被子不理人。昔日的大彪啊,不知不觉就成了小柔。
  苗小柔亦有一事未提——王贵人偷摸打听之事——她不愿白睢操心完了前朝,又来操心后宅。
  夫妻两个,是彼此心疼着对方的。
  今日午后送走了大夫,一直死盯着倚栏轩的心腹便来禀报,称那王氏养的那海东青人精似的,又引着妙儿去偷瞄。那妙儿回去告诉王氏有大夫进出之事,王氏便立即着人去打探,想来已知是个擅医治妇人不孕的大夫。
  苗小柔讨厌这个害起人来不眨眼的王贵人,盘算了一晚上怎么收拾她。还有那个蒋贵人,只能说句抱歉了,这后宫里有她一个“温柔敦厚”的人就够了。
  她就是个妒妇,平生最爱喝醋。平日里待谁都温和大方,一旦事关她丈夫,必定要跟你斤斤计较。
  往后数日,她一碗不落喝汤药,更有一次是当着两个贵人的面的,只说此去永州遇袭受了些伤,正在调养。
  蒋氏单纯不疑其他,那王氏却不相信,连着派人打听了数日,终于买通了皇后身边的小丫鬟,得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王婧如先是一喜,而后便凝眉深思,半晌后咬了牙关,把桌子狠狠一拍:“不行,此事需得早作打算。”
  原来,那小丫鬟收了好处,便道出了皇后的秘密。
  原是早年便被郭丞相的人灌了虎狼之药,此生难以生育,随军快要一年日日与陛下同榻而眠也不见肚子有动静。此次去永州一趟,受了寒凉与惊吓以致病情加重,请大夫来瞧也的确只是为了缓解痛苦,在生育上是再没有希望的了。
  她一听,嫡子生不出来,那她不就有机会了。
  再又转念一想,只怕捷足先登的是那姓蒋的贱人。那蒋氏的性情与皇后颇有几分相似,又是陛下亲自赞过的,皇后似乎也很喜欢她。
  若是看中蒋氏了,只怕会让蒋氏生下子嗣过在皇后膝下。蒋氏虽不能亲自教养儿子,却到底占着生母的名头,日后封妃也必定在她前头。再者,若是这孩子有出息,将来承继大统,蒋氏不就笑到最后了么。
  王婧如当下便急了,这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琢磨着怎样才能除掉蒋氏,亦或者自己又如何才能争到这次机会。
  白睢人虽在书房,后院的事却了如指掌,一听说苗小柔给王氏挖了个大坑,当场哈哈哈大笑,把在场等着奏事的官员笑得惶恐不安。
  待那官员战战兢兢禀报完事情退下,他弯着眉眼,转头问毛崇之道:“你说,咱们这位皇后,厉害不厉害?”
  毛崇之点头哈腰,自然是捡好听的说:“奴才瞧着,确有些厉害,不过想来也是因为吃了醋。女人嘛,对待情场敌手总是分外狠辣的。”
  狠辣得好,狠辣得妙,他喜欢!
  于是这晚回去得便早,想跟这位醋味冲天的狠辣小女子亲热一番,谁知被她赶出了门,遥指倚栏轩,让他拐去那处过夜。
  “去蒋氏那屋睡,你脑子叫那只海东青啄了?”
  苗小柔斩钉截铁把头点,神情十二万分的认真,才不是和他玩笑:“对,你睡她屋去。”
  白睢迷茫了:“你不怕你夫君失身?”
  “不怕。”
  话毕,她掏出胭脂盒来,依然是严肃非常:“你快把衣裳脱了,别问为什么。”
  哦。
  白睢便照做了,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结果,竟被她在胸口上用胭脂写下三个字。
  苗小柔拍拍手,揉掉指尖残留的胭脂,深觉自己的书法颇有进益,那“苗白氏”三个字写得真是笔酣墨饱,漂亮极了。
  白睢低头一看,“苗白氏”,等一等,确定没有写反吗?
  苗小柔拍拍他的肩,大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怅然:“去吧,回来若这三个字花掉了,你就别进我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我,苗白氏,被媳妇儿安排得明明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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