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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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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阳静静望着她身影,目光灼烫,却没言语。
      谢华琅更怕了,撩起温泉水,暖了暖玉藕似的胳膊,这才道:“郎君,你别不理我,说说话嘛。”
      顾景阳目光动了一下,略经迟疑,方才徐徐道:“枝枝,大婚那日诸事繁杂,会很累的。”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说起这个?
      谢华琅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回答道:“我知道呀。几位女官同我讲过大婚当日的流程,从早到晚,我听得都麻烦,还怕自己会不小心弄错,可她们说届时会有纠仪御史随从,我只需要按照他们所说行事便可。”
      顾景阳忽然觉得自己家的小姑娘有点笨。
      他眉头微蹙,顿了一会儿,方才道:“大婚当日,枝枝要早起,佩十二树花钗,同我一道拜谒太庙之后,再去见宗亲,往宫中接受百官朝拜,最后,还有各种繁复典仪,会很累的。”
      谢华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然后呢?”
      顾景阳抿起嘴唇,道:“然后,等到洞房花烛时,你可能就没什么气力了。”
      “……”谢华琅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什么?”
      顾景阳同那小妖精呆的久了,脸皮不似昔年那样薄了,但即便如此,先前说那一次,也是暗自忍羞。
      听她这样问,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怕枝枝那日太累,今日是二十六,婚期在下月十四,相距仅半月罢了……”
      谢华琅呆了好一会儿,才用那颗怔楞的脑袋将他的话捋明白,迟疑了下,又义正言辞的谴责道:“道长,你变了!罗里吧嗦的说那么多,还不如直接说你现在就想跟我睡觉呢!”
      “我不是,我没有,”顾景阳面色不变,沉稳道:“我只是怕枝枝体弱,届时疲惫。”
      道长,你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的?
      谢华琅心中好笑,又有点窘迫。
      她不是什么恪守礼教的人,却见不得郎君这等假正经的作态,故意一本正经道:“我不要,距离大婚还有半月,我等得起。”
      顾景阳似乎有些遗憾,静静望着她的背影,期待她能改变主意,然而谢华琅一声不吭,只得铩羽而归。
      他站起身,赤着身子往屏风前去,取了巾帕将身体擦干,这才将外袍披上,往内殿一侧的偏室去擦拭湿发。
      谢华琅听这动静,也知道他走了,悄悄回头去看,却是一张隐约裹挟了几分绯色的桃花面。
      她垂下头去,拨水到肩头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此前与闺中姐妹流觞投壶时,她的手气很不好,那时她同卢氏抱怨,说自己的运气未免太差,总是输给别人,虽不计较得失,但心里总有点气馁。
      母亲那时候说了什么话来安慰她,谢华琅已经不记得了,但在这样温柔的夜晚里,她却觉得一切都已经释然,不再重要了。
      或许正是那些在她指缝中悄然溜走的运气,从过去转移到了今夕,她才能遇上这样好的郎君,有这样圆满的姻缘。
      她甘之如饴。
      ……
      人在温泉水里边跑的久了,便觉得自己骨头似乎都软了,懒洋洋的,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来靠一靠。
      谢华琅出府前才沐浴过,倒是免了擦洗发丝的烦扰,慵懒的泡过之后,便站起身来,顺着玉阶,出了水池。
      顾景阳自去擦拭头发,半干之后,便在偏室翻书,兼是等谢华琅。
      他耳力颇好,冷不丁听得外间有极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便知是人来了,将手中书册搁下,抬眼去瞧。
      汤泉宫中是不住人的,内中连门扉窗扇都不曾有,只有帷幔低垂,华贵之中,隐约有些无言缱绻。
      那帷幔相合处探进一只手来,纤细手指一挑,旋即便有美人探头过去。
      谢华琅身子掩在帷幔之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笑吟吟的唤道:“好哥哥,你快过来!”
      因为才沐浴过,顾景阳身上衣袍略有些松,听她如此呼唤,便上前去,隔着一层帷幔,语气低柔道:“怎么了?”
      谢华琅白皙手臂伸过去,宛若一条柔软的丝绦,勾住他脖颈,将人带的更近之后,又凑过去,施以温柔一吻。
      顾景阳目光一颤,原本平静无澜的心绪,忽然间乱了。
      不是因为她此刻主动奉上的亲吻,而是因为帷幔开合之间,隐约映入他眼帘的那具白腻玉体。
      谢华琅脸皮再厚,毕竟也是女郎,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仍禁不住有些羞赧,玉面飞红她抬眼去瞧,便见顾景阳神情专注的瞧着自己,却不言语,羞怯之余,又有些恼怒,身子掩在帷幔之后,伸手轻推他一下,低嗔道:“道长,你有点反应嘛!”
      顾景阳微微露出一个笑来,恍若谪仙,却仍旧不曾开口,只捉住她手,探入自己松散的衣袍之内,叫她自己感受自己此刻的激昂心绪。
      谢华琅从前也不是没碰过,那哪一次都不像现在这么、这么……
      她原就有些脸热,如此之后,更觉心如鼓擂,下意识想要退缩,收手回去。
      “主动送过来的是你,现下要逃走的也是你,”顾景阳由着她那只小手逃走,神情温煦,轻笑道:“叶公好龙。”
      谢华琅从没有这样羞窘过,既有些期许,又有些胆怯,抬眼看他,撞见那毫不掩饰的纵容目光中时,心中的忐忑与犹疑,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她有些羞赧的垂下眼帘,掀开帷幔,整个人扑到了他怀里,埋头在他胸膛,再不抬头了。
      “枝枝,”她扑过去的时候,顾景阳也怔住了,扶住她光/裸着的腰身,语气飘忽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谢华琅伸手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没有做声。
      周遭的光影这样低柔暧昧,远处温泉蒸腾起的雾气隐约迷离,顾景阳的魂儿似乎也走了,到了他的心上人那儿,停留不归。
      臂上用力,他将她拦腰抱起,径直进了内中供人安歇的寝室。
      她的肌肤这样柔腻润泽,像是世间最细滑的缎子,躺在床榻上时,静谧如一副美人图,乌发雪肤,活色生香。
      四目相对,不知是谁的心先乱了,连带着搅扰了一室的烛火。
      衣袍褪落,肌肤相亲,心意相通的爱侣彼此相拥,情意绵绵。
      正是: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
      痛痛痛,轻把郎推。
      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
      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窗外一弦弯月,散着清冷银辉,夜色深深,更漏正长。

      第87章 柔情

      谢华琅生性活泼, 床笫之间,也改不了这本性。
      顾景阳刚刚才沐浴完, 只披了外袍, 衣襟微松, 她便伸手进去,在他腰间抚弄,纤细的手指像是一条游鱼,在他腰腹处游离不定。
      这样暧昧亲昵的撩拨,又是心上人给予的, 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若换了别的时候, 顾景阳早拦住了,然而到了今夕, 却是在不必再坏了此番风情。
      他气息有些乱了,目光却湛湛,低头含住她唇珠,亲吻过后, 舌尖探入她唇中, 轻柔的吮吸她小舌。
      谢华琅怕痒, 早先隔着衣衫,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下坦诚相待,肌肤相亲时, 却更明显了, 顾景阳还没亲完, 她便“咯咯”笑出了声,小手推在他胸膛上,叫他暂且同自己拉开一点距离。
      顾景阳见状,不禁有些无奈,却还是顺从了她,因方才那一通胡来,他衣襟更松,已经能瞧见结实的胸膛。
      谢华琅勉强停下笑来,目光潋滟,却勾住他衣袍系带,轻轻一拉,就此解开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伸腿过去,缠住了他的腰。
      这动作着实要命,顾景阳的身体有些僵,目光却烫了起来,谢华琅毕竟是女郎,能做到这儿,已经到了极致,含羞合上了眼。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神情专注,忽然间露出一个笑来,俯身下去。
      ……这是知道你们急着看但还没有写出来有本事你们打我的大和谐……
      内侍送了衣衫进去,不敢停留,旋即便告退。
      衡嘉守在门外,眯着眼睛想,那二人应该是快出来了,便摆摆手,招了不远处的内侍来,吩咐道:“叫御膳房备膳,动作快些,娘娘是下午来的,应该也不曾用过晚膳,叫着意添些精巧点心来。”
      内侍应声退下,自去筹备,衡嘉便继续在外等着,随时听候帝后二人吩咐,哪知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内中人说话。
      他有点迟疑,却不敢入内惊扰,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心中不禁奇怪,试探着推开门,低声唤道:“陛下,娘娘?”
      自然没有人应声。
      衡嘉心头一突,下意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将门扉合上,再上前些,到了浴池之侧的帷幕后,正待再问一声,却听不远处的偏室中有异响传来。
      他微有怔楞,回过神后再听,隐约有男女欢愉时的吟哦声入耳,恩爱缠绵,极尽热切。
      衡嘉旋即意会到了,摇头失笑,转身退了出去。
      外边儿还有内侍守候,早先见他入内,一颗心早就提起来了,看他出来,忙上前问:“内侍监,可是陛下与娘娘……”
      衡嘉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事儿别问,管好你的嘴。”
      ……
      谢华琅早先仗着自己年纪小,郎君体贴,着实作过许多妖。
      然而善恶终有报,终究有了这日。
      顾景阳在自己的小姑娘面前,惯来是温柔的,然而秉性再舒缓的男子,到了这等关头,怕也把持不住。
      最开始的痛楚过去,谢华琅便尝到了几分滋味,然而一件事情做的久了,再有趣的东西,也会变得无趣的。
      接连被折腾了几回,她骨头都软了,人瘫在塌上,连手臂都抬不起,只嘤嘤求饶:“郎君,郎君,我累了,你快停下……”
      只为说这一句话,谢华琅都换了几回气儿,然而顾景阳却不理她,低头含住她小舌,吮吸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末了,又捏住她脚踝往上一抬,挺身进去了。
      谢华琅委屈的哭了,声音又低又软,没有气力:“你怎么这样,讨厌,讨厌……”
      相较于那小姑娘的莺莺燕语,顾景阳便要沉默的多,专心致志办事,一句话也不多说。
      谢华琅挨不住了,小手打他一下,却反被他捉住,顺着亲到了肩头。
      她真是一点儿曙光都瞧不见,下意识就想跑,不知从哪儿憋出来的力气,趁他侧身去亲吻自己耳珠,七手八脚的往床下爬,刚挪出去一点儿,就被拽回去了。
      再后边儿的事,谢华琅就不怎么记得了。
      ……
      皇后进汤泉宫时正值傍晚,夕阳西下,一直到了深夜,都没再出来。
      周遭内侍在外等的久了,又见衡嘉不急不躁,心中便猜度出几分,采青与采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出了几分羞赧。
      不知过了多久,衡嘉才听见皇帝有些低哑的声音:“来人。”
      他忙进得门去,口中应道:“奴婢在。”
      顾景阳轻轻道:“过来收拾了吧。”
      “是。”衡嘉面带笑意,原本是想自己过去的,走了几步,又忙停下,向采青与采素道:“娘娘在内,我若进去,多有不便,还是你们进去吧。”
      采青与采素谢过他,便近前去,到了帷幔之外,回禀一声,才垂着头进去。
      顾景阳早已穿戴整齐,俊秀面庞上颇有些容光焕发之意,双目湛湛,他怀中抱着初为新妇的妻子,身子被大氅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桃花似的莹莹面孔,眼角微红,格外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娇妩。
      见进来的是采青与采素,顾景阳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淡淡向她们一点头,便抱着怀中人起身,往太极殿去了。
      采青与采素恭送他出去,这才去整理床褥,那上边沾了落红,经了那么久折腾,早湿的不成样子,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红了脸颊。
      ……
      第二日清晨,顾景阳早早便睁开了眼,思及昨夜的痴缠浪荡,目光不禁柔和起来。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合眼睡着,她昨夜被欺负的狠了,眼泪掉了好些,眼皮这会儿还有些红,瞧着倒有些可怜。
      顾景阳心中似乎有一汪泉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里边全是欢欣满足,说不尽的欢喜之意。
      枝枝是他的人了。
      只消这么想想,他便觉得欢喜。
      这日是十二月二十七,顾景阳原定封笔封印的日子。
      一年终结,自然是个大日子,他原本不该缺席的,只是怀中人还睡着,雏鸟一样伏在他怀中,要多么硬的心肠,才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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