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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君九龄-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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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样?”方承宇问道,看着坐过来的君小姐。
    “我没事,皮肉伤。”君小姐说道,将衣裙掀起,脱下鞋袜。
    雷中莲忙回避垂下视线,听从君小姐的吩咐取清水和车上的药材来。
    等他拿了过来,君小姐将自己采到的方承宇需要的药递给他让他去煮药。
    方承宇看着君小姐包扎伤口。
    君小姐露出的脚腕,其上被划出一道口子,翻着血肉。
    “疼不疼?”他方承宇说道。
    这话听起来是废话,但有时候人总是要说一遍都知道的事,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对方的疼痛,这样就能替对方受疼。
    “要是伤在我脚上就好了。”他说道。
    君小姐一面清洗擦拭伤口,笑着看他一眼。
    “你脚上的话就不疼了吗?”她问道。
    方承宇看着她。
    “我疼习惯了啊,多疼一次也没什么。”他说道。
    
    第四章 非君子非小人
    
    他是说他的病痛还是被她治病时的疼痛?
    方承宇说话温声气和,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认真,让听到的人格外的心情愉悦。
    他又不像个不少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吵闹没有惊呼,安安静静的说话,让四周的气氛变得平和。
    这个孩子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明明自己是生病的需要被照顾的人,他却竭力的不让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君小姐笑了。
    “我也疼过啊。”她说道。
    死的时候她是乱刀砍死的。
    那些金吾卫用的是军中那种手刀,刀身宽,刀尖齐平,非常厚,在阵前是破甲的利器。
    她的血肉之躯在这些破甲手刀前如同豆腐。
    她记得第一刀是砍在她的肩头,她的整个胳膊都掉下来。
    再然后是背后斜着划过。
    如果力度再大一些,她大概就算是被腰斩了吧。
    真疼啊。
    比起君蓁蓁上吊勒死的痛来说,简直是天上地下。
    君小姐伸手摸了摸脖子。
    方承宇看到了,想到她上吊自尽的事。
    死是很痛的吗?尤其是对于其实不想死的君蓁蓁来说。
    他忍住笑,不过生才是痛的吧,不是有那句痛不欲生嘛。
    君小姐已经处理完伤口。
    “这是适才那个人的缘故吗?”方承宇忽的问道,“他不是个砍柴人吧?”
    君小姐摇摇头。
    “我这个伤还真不是他的缘故。”她说道,“而且他还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
    君小姐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当然只说自己认得那是一株珍贵的药材才去采摘的。
    方承宇和送药过来的雷中莲听得出了一身冷汗。
    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注意安全或者下次小心点吗?可是谁知道哪一步是安全哪一步又是危险?
    “不过这次是我疏忽了。”君小姐主动说道,“我知道紫英仙株的生长习性。采挖前应该先绑个绳子在身上才是最稳妥。”
    这紫英仙株是为了给自己治病吗?
    方承宇心里想到,沉默一刻。
    “那这么说这个紫英仙株果然很珍贵。”他说道,“那个人并不过分,因为换的是表姐你一条命。”
    说着又带着几分遗憾。
    “应该再多给他一些钱。”
    这话似乎是这个道理,但雷中莲听得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可是这个人,这个人行事太…”他忍不住说道。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君子还是小人。”他最终说道。
    真要是君子,哪有救了人命。却抢了人家几乎拿命采挖的药材。如果真想要开口询问请求也可以啊,难道少奶奶是那种不舍得赠与救命之恩的人吗?
    君小姐听了摇头。
    “我不会给的。”她说道,“如果不是他拿着斧头又作威胁的话。”
    她说完又想了想。再次确认的点头。
    “我可以给他很多钱,但是药草绝对不给。”
    如果没有性命的威胁,她绝对不会将紫英仙株拱手让人,哪怕这个人救了她的命。
    雷中莲无语。
    是不是那年轻人也看出这一点。所以干脆利索的抢走了。
    那你们两个还是真的都不是君子。
    “我一个孤身行路的女孩子,做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君小姐说道。抚了抚手上的银镯子。
    那时候她孤身一人行路回京,师父没有护送她,但给了她很多防身的东西。
    当然大多数都是被人所不屑的阴私手段,非君子所为。
    “你一个孤身行路的女孩子。做什么君子。”师父这样说道。
    想到这里君小姐抿嘴笑了笑。
    但想到被抢走的紫英仙株她还是叹口气。
    “这个人我还真没理由怨恨他,他行事虽然不是君子,但是也不是小人。要不然也不会把我救起来还送我下山。”她说道。
    方承宇点点头。
    “人不害人已经难求,还要人尊崇敬爱就是过苛了。”他说道。
    小小年纪神情认真的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
    君小姐再次笑了笑。
    “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这种行径。”她说道,“并不是因为他抢走了我的东西,而是他拿着刀斧相对,我都没有质疑他,他却防着我,是不是真小人不论,至少是个小人心。”
    那不是因为他抢走了你的东西还是因为什么?
    如果没有抢走你的东西,他也没必要防着你,你也没必要在意他。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鼓着腮帮子说着这话,还挺有意思。
    雷中莲想到。
    舍命采摘的药草,到手了又没了,换做谁也会心疼不已的,更何况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少奶奶,您吃饭吧。”他说道,将热好的饭菜递过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耿耿于怀也没必要了,还是继续向前吧。
    方承宇吃药,君小姐吃饭,雷中莲站在一旁握着木棍出神。
    “幸亏他不是那些人。”他忽的说道。
    方承宇和君小姐都看他。
    方承宇没有说话,君小姐则想了想。
    “当初你护送方老爷时遇到的那些山贼吗?”她问道。
    雷中莲沉默。
    君小姐知道他是谁,雷中莲也知道君小姐知道,甚至也隐约猜到让自己这次出行护送是为了什么。
    自从结伴上路以来,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
    雷中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十几年中他说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人信,反而让自己倍添羞辱。
    他不服气不平,所以一定要留在方家。
    他一开始喋喋不休见人跟人说,后来没人搭理他,把他打发去看车,他就跟牛马说。
    说了这么久,问了那么多为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这些年已经不说了。
    没想到现在有人主动问这件事。
    而且还是方家的少主人。
    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事吗?为什么他突然张不开口,似乎不敢说。
    是不想再面对说了之后的结果吗?那令人失望绝望真的不想再感受。
    君小姐没有催促,方承宇也没有询问,没有好奇没有质疑,就好像随口闲谈往事。
    雷中莲握着木棍的手渐渐放松。
    “他和那些人有些相像。”他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
    “你的意意思是说就像他不是真正的砍柴人,当年那些山贼也不是真正的山贼。”她说道。
    一向是自己说的话,这一次由别人先说出来。
    雷中莲又握紧了木棍。
    “他们,他们的气息不是山贼。”他说道,看向那边山林。
    那个男人早已经没了踪迹。
    “是行伍气息吗?”君小姐再次接口说道。
    
    第五章 直觉的怀疑
    
    是行伍气息吗?
    雷中莲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看着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人,有骑马的有腿跑着的,看上去杂乱无章。
    这些人穿的衣衫凌乱不一,形容凶神恶煞,举着刀枪剑戟不一的武器。
    “留下买路钱,留下买路钱。”
    他们一声声的怪叫着挥动着手里的兵器。
    “方爷,这些人看起来不对。”雷中莲说道。
    虽然父亲去世的突然,但方大爷因为从小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并没有被这场面吓到,被围住,他的神情依旧平静。
    “有什么不对?这一片山贼是不少。”他说道,“不过也无妨,他们求财,我们求路,各自为安吧。”
    听了方大爷的发话自有管事的人上前与山贼们周旋。
    雷中莲也让镖师们做好了防护。
    “如有不妥,绝不硬拼,我们只保命,不争意气不争财。”他吩咐道。
    镖师们都点头,几个年龄小的师弟们还笑了。
    “花莲哥,这不是都知道的事嘛,你还特意叮嘱。”他们说道。
    对于不用叮嘱的事重复叮嘱,也就意味着这个人心里的紧张,以及对这件事的不安。
    雷中莲看着四周若隐若现的山贼们,神情沉沉。
    “我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不对。”他说道。
    镖师们也都看过去,带着几分不解。
    “这些山贼在这里盘踞多年了,也没什么稀奇,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这几年光景不好,落草为寇的多了些。”有人说道。“不过他们也就是求个财,犯不着拼命。”
    “他们就是拼命,咱们也不怕啊。”也有人笑道,“这些人好多连刀都抓不稳呢。”
    以往的山贼不过是仗着人多,有功夫的并不多,所以真要打起来,人数上不占绝对优势的话。镖师们不一定会吃亏。
    按理说是这样。但这一次他看着这些人总觉得有些古怪。
    他们声音喊叫动作看似凌乱,但总觉得有哪里有种诡异的整齐感。
    而就在这时,那边去谈判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从马上跌下。
    “把肉票抓住,这是个肥票!”
    叫声也随之传来。
    场面顿时混乱。
    “操他妈,这些人胃口大了,也不怕撑死。”镖师们喊道。纷纷摆开阵势迎战。
    他们动作的同时,那边的山贼也如同潮水涌来。喊声震天。
    “杀。”
    “杀。”
    “杀。”
    这个字冲入雷中莲的耳内,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知道哪里不对了。
    他们的声音如此的整齐,就连杂乱,也是故作的杂乱。很快就汇集一起整齐划一气势如排山倒海。
    而且他们喊得是杀。
    如果是山贼最多喊着上啊或者毫无意义喊叫,喊出杀这种字眼冲锋的,只有一种场景。
    那就是在战场上。那就是兵将们。
    雷中莲曾经投身过行伍,还亲自赴北地想要追随成国公。但因为家中父母年事已高,为了尽孝道不得不半途而废。
    他上过战场,和同袍们一起杀过敌练过阵,虽然时间很短,但那种感觉深入骨髓。
    这些人,这些人不是山贼!
    “快撤,不要迎战,不要摆战阵,快护着方大爷撤。”雷中莲喊道。
    但还是晚了。
    “所以那些人不是山贼,而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女声柔和的在耳边响起,同时一碗热茶递过来。
    雷中莲紧绷的身子稍微松弛,接过热茶暖着冰凉的手。
    “是。”他涩声的说道,“官府后来抓住了那些山贼,他们也承认是他们干的,人证物证都俱全,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山贼不是山贼。”
    “证据只是你的当时的感觉?”君小姐问道。
    就像他们看到那个砍柴人,第一感觉就汗毛倒竖。
    因为他们都见过官兵,尤其是那些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但这也只能是感觉,就像面对危险时动物的本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雷中莲垂下头,神情悲愤。
    “是,没有人信我。”他涩声说道。
    大家认为他是为了推卸责任。
    因为再三嚷着是官兵,嚷着是预谋已久,嚷着这次的惨剧冤,不说自己无能。
    镖师们打不过官兵总比被一群山贼灭光要有脸面的多。
    君小姐没有说话。
    一直安静听的方承宇忽的开口了。
    “我母亲和祖母怎么说?”他问道。
    “大太太那时候受不得刺激…”雷中莲说道,“老太太说。”
    他说着抬起头看了眼方承宇。
    “她说,我说谎,她说,不可能。”他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
    他不服,所以不走,留在德胜昌,就想知道为什么。
    君小姐看向方承宇,方承宇也正看向她。
    君小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看过当时的记载,也看过当时官府对这件事调查的案卷。”方承宇则看向雷中莲温和的说道,“的确没有你说的官兵参与的迹象,而且我们阳城四周没有驻兵,如果是从别的地方调来,那么多人不可能毫无痕迹。”
    雷中莲看着他眼中有些惊讶。
    这个少爷竟然也知道当年的事,而且还看了案卷。
    那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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