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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君九龄-第15部分

小说: 君九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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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老太太是个很自律的人,自从十五年前方老爷遇袭去世后,她就早起早睡,一日两餐,三日去花园走步打桩,寒暑不改风雨无阻。
    只不过今日早起的方老太太精神有些不济,大概是因为昨日晚睡的缘故。
    方大太太的精神更加不好,昨晚她根本就没有睡。
    “这就是个玩笑,随口说的话。”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方老太太对方大太太说道,经过一夜的考虑给昨日的事下了最终的定论。
    方大太太握着筷子。
    “可是,她诊脉了。”她忍不住说道。
    “那是她为了逗弄承宇。”方老太太断然说道,“就跟她拿着绳子在北留客栈上吊一样。”
    方大太太神情几分颓然。
    “是我们想太多了,如果她真是有意说的这句话,那现在就该找过来,跟我们谈条件了。”方老太太放缓语气说道,“关心则乱,因为她这一句话随口的话,我们就乱了心智,这简直太可笑了。”
    这件事的确是太可笑了,方大太太苦笑一下点点头。
    “吃饭吧。”方老太太说道,“吃过饭就去安排君小姐的亲事,我去票号,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方大太太应声是,起身给方老太太布菜,然后自己坐下来,婆媳二人对坐安静的吃饭。
    吃过饭方老太太便坐上车去票号,方大太太也走向自己的院落,在行走的过程中就先将家里的事吩咐完,同时也安排好了车,这样等她回到院子里跟元氏交代清楚后,元氏就能即刻出门,而她则会亲自督导三个女儿的功课。
    这才是她们婆媳的日常。
    但在经过一处院子的时候,方大太太还是忍不住看了眼。
    “君小姐在做什么?”她问道。
    对于君小姐行踪有专人负责监视,方大太太问的时候,片刻之后就有人回话。
    “君小姐起床后先去花园走步,打了木桩,然后射箭,回屋子刚吃过饭。”仆妇说道。
    方大太太原本平复的神情再次变得古怪。
    “现在呢?”她鬼使神差的又问了句。
    “现在君小姐在看书。”仆妇说道,停顿下又补充一句,“还让找一套金针来。”
    金针。
    只有治病才会用上的金针。
    就像有金针扎在了她的心上,方大太太原本已经凝固的心思顿时坍塌。
    她转过身大步向回走去,在一众仆妇丫头愕然的注视下迈进了君小姐所在的院落。
    
    第二十四章 她是真知道
    
    屋子里君小姐坐在几案前。
    适才她已经翻完了书架上的书,如意料中一样当然没有她要找的。
    师父的那些医书又岂是世间能见的。
    说起来,她还有件事没做完,就是整理师父的医书,这样想来能够继续活着真的很不错,至少能够不负师父所托。
    柳儿打着哈欠看着君小姐拿起金针。
    “小姐你要玩什么?”她问道。
    这一早上小姐玩的真不少了,她都有些累了。
    “这可不是玩。”君小姐说道,她手里捻着一根金针,对着窗边的日光转动着,站在院子里的方大太太恰好看到了,只觉得眼有些眩晕。
    她不是没有见过金针,让她眩晕的是眼下这件事。
    她先前做了那么多事,小心翼翼徐徐渐进终于合情合理的能将这女孩子彻底的赶出方家,但这女孩子一句话就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方大太太觉得自己做的事就像一个大大的水泡,看起来很厉害,但在这女孩子拿出的金针面前不堪一击。
    方大太太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很荒谬,正如方老太太所说,这就是个巧合,是这个女孩子随口说出的胡言乱语,她应该立刻忘记继续做她该做的事。
    可是她却迈不动脚。
    “大太太。”
    柳儿的声音从室内传来,方大太太看着窗户玻璃上贴着的有些变形的丫头的脸,紧接着窗户被推开。
    “大太太你来干什么?”
    丫头没有前来迎接,反而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君小姐也看过来,对她的到来没有惊讶也没有不悦,放下金针站了起来。
    “舅母。”她施礼说道,然后站直身子,一双大眼安静的看着她。
    那双眼似乎在询问她的来意。
    方大太太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得知丈夫的死讯,得知儿子不治之症的时候,她每个清晨都不能醒来,想到醒来要面对的事,是会让她痛苦的死去。
    但那时候又有个声音在心底说,醒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就只能死,于是她逼着自己睁开眼,然后她就一直活到了现在。
    现在也是这样,想到她想要问这女孩子的问题,是她一点都不想问出口。
    但与其这样痛苦,干脆就问一问,是真是假,何必自己困扰自己。
    门口的丫头得到君小姐的允许便打起了帘子,方大太太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蓁蓁,你昨日见过承宇了?”她开门见山问道。
    柳儿撇撇嘴。
    “瘫子就会哭鼻子告状。”她嘀咕说道。
    方大太太从来不会跟下人计较,那只会降低了她的身份。
    下人有什么不对,自有她的主人承担就是了。
    “是。”君小姐说道,“舅妈是要问具体的事吗?”
    方大太太嗯了声,转头对身边的丫头吩咐。
    “你们先下去。”她说道。
    说完了人才微微一怔。
    君小姐主动问这一句画蛇添足的话,是要闲杂人等回避她们私密详谈的意思吧?
    这女孩子会有这般心思?是自己下意识的多想了吧?
    “你去煮壶茶。”君小姐也对柳儿说道,说完了又停顿下,“看着外边那些人,别让她们偷听了我的话。”
    原本要被赶出去而不开心的柳儿立刻高高兴兴的又郑重的点头应声,这可是小姐交代自己的重任,方家的这些下人根本就不可靠,她一定会堵着门不让她们靠近偷听。
    看着柳儿高高兴兴的出去了,方大太太神情复杂的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屋子里只剩下君小姐和方大太太二人。
    “舅母请坐。”君小姐说道。
    方大太太坐下来,君小姐坐在她对面,做出聆听长辈训导的姿态。
    方大太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和这君小姐单独面对的时候不多,有些想不起君小姐是不是一直都这样温顺。
    “蓁蓁,我听他们说,你能解承宇中的毒?”她看着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君小姐笑了笑。
    “我以前没有仔细看过表弟,这次见了才察觉不妥,因为有些不确定要想一想,所以还没来得及去跟外祖母舅母说。”她说道。
    方大太太心噗通的乱跳起来。
    所以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并不是随口胡言而不去找她们,而是还没有考虑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中毒是怎么回事?”她放在膝头的手不由攥紧。
    “舅母,表弟现在这样你不清楚?”君小姐说道,神情平静的看着方大太太,“这毒难道不是你亲自喂他吃的?”
    她!
    方大太太觉得自己再一次看到了金针,轻松的刺破了她的心。
    她原本想柔和的旁敲侧击,或者轻松的指引询问,总之她是不想表现出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但她才说了两句话,这个打算就被击碎了。
    这一句话比那句中毒更厉害,以至于方大太太根本连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柳儿差点被撞到。
    “你干什么?”她喊道。
    方大太太自然不会理会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院子里被屏退在外的丫头仆妇才轰的一声回过。
    大太太刚进去,她们才在院子里站一站,怎么大太太就冲出来了,还是一副心碎欲裂的样子。
    她们明明没有听到屋子里有那位君小姐哭声或者吵闹声。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神慌慌张张的追了出去。
    柳儿跑进来室内。
    “小姐,你说什么了,把大太太吓跑了?”她好奇的问道,又带着几分得意,“小姐你这么厉害,早就该这么做,以前就不该让她在咱们跟前聒噪。”
    君小姐也没想到方大太太这么不经吓。
    “我可能说的太猛了,这些话我应该慢慢的说。”她说道,又摇摇头,带着几分无奈,“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想了吗?为什么还要去问她?”
    方老太太恨恨说道,看着跪在面前哭的方大太太。
    方大太太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伏在她膝头哭了,只有儿子去世以及孙子诊断不治的时候才这样过。
    君蓁蓁这个丫头,死过一次还真是长了本事了。
    方老太太恨恨想道。
    “母亲。”方大太太抓住她的手,泣不成声,“她知道,她知道是我害了承宇,她知道那毒药是我给承宇吃下去的。”
    方老太太被抓住的手也僵住了。
    这中毒之说果然不是随口瞎诌。
    是谁告诉她的?告诉她的人意图是什么?
    方老太太的神情瞬时犀利,人也站起来,又看了眼方大太太,握紧她的手。
    “素娘,承宇不是你害的,我们也是被害者。”她说道,将方大太太拉了起来,“不要哭了,哭是没有用的,我们就去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吧。”
    
    第二十五章 我也会医术
    
    柳儿再一次站到了门外,虽然小姐还是说让她防着别人偷听,但她这次有些不高兴。
    方家的人果然都这样没出息,委屈了就只会哭鼻子告状。
    方锦绣如此,那个瘫子如此,现在连一把年纪的方大太太也是如此。
    不知道等会儿方老太太也被小姐骂了之后,会去找谁哭诉委屈,柳儿幸灾乐祸的想着,但又叹口气一脸担忧。
    小姐是个文雅的读书人家小姐,能骂的过方老太太这个出身商家又一辈子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人吗?
    所以她才不高兴,小姐应该让她也留在室内帮忙。
    从来到小姐身边的时候起她就跟小姐同战同退,来到阳城之后更是身先士卒,但现在小姐好像不需要她了。
    不被小姐需要的丫头还能算是个好丫头吗?
    柳儿又委屈又难过,越发恨恨的瞪着院子里的丫头仆妇们。
    屋子里依旧没有吵闹声传出来,安静的好像没有人。
    方老太太看着君小姐,放下手里的茶杯。
    “你说的没错,承宇是中毒了,这毒还是我们亲自喂下去的。”她淡淡说道,“而且到现在他每一天还都在吃这种毒,直到他一年后满十五岁死去。”
    君小姐没有一脸得意的笑或者嗤声说一句自作孽,而是点点头。
    “是他五岁时犯病的时候吧。”她说道,“丫头们说他虽然弱,但这病却不是生下来就有,是五岁时生病,你们就给他吃药,这个药治好了他的病,但却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里停顿下。
    “承宇是你们唯一的血脉香火,他病了,肯定只有你们这些最亲的人照顾,他所用的药和医也必然是你们精挑细选万无一失的。”
    所以她才对方大太太说,承宇中毒是你亲手喂的。
    她们要说的不是这个吧,方老太太抖了抖嘴唇,想要直接叱问君小姐的意图。
    “那是毒药。”方大太太已经忍不住说道。
    君小姐摇头。
    “那是毒药,但其实也是一味良药。”她说道,“要不然也不会骗过你们。”
    “是。”方老太太淡淡说道,“这药和承宇的病相容。”
    “这药和承宇的病相容之后,就变成了新的一种病,药能侵蚀的经脉,为了控制经脉断绝,只有再次吃这种药,而不吃这种药,那种病便会立刻发作。”君小姐想了想说道。
    不吃药立刻死,吃了药是慢慢死,虽然最终都是死,但人都是舍不得立刻死去,所以明知最终是绝望,却不得不饮鸠止渴,抓住这不是希望的希望。
    没有结果的希望,比绝望更让人痛苦。
    君小姐看着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满面同情。
    “这不是折磨表弟,这是折磨你们。”她说道。
    方大太太抬手掩面流泪,一个母亲一口一口喂儿子吃毒药的感觉有多痛苦,她根本不敢告诉儿子。
    “我怀他的时候差点小产要了他的命,没想到生下来之后,又是我亲手喂他吃了毒药。”她哽咽道,“他原本的病不要紧,我却要了他的命,最终还是我要了他的命。”
    “舅母你怎么会这样想。”君小姐说道,“这明明是别人害你们,你怎么能怪自己。”
    “如果我再小心些,怎么会给承宇吃下毒药。”方大太太说道,情绪激动。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君小姐声音越发柔和,但却带着坚定,“别人既然要害你们,除非杀掉他,否则是防不住的。”
    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下,神情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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