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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嫡妻之道-第5部分

小说: 嫡妻之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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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烜心烦意乱,躺在床上许久没有一丝睡意,最终他皱着眉头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了一块玉佩,脸上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手轻轻拂过上面刻着的“瑶”字,唇角就扬起了一些,不过片刻后,他就将玉佩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
  当初离开时,她将这枚玉佩塞给了他,笑意盈盈的告诉他“有缘定会再见。”她眉目间的不舍和情意他看得明白,只是自己却不能留在她身边。他怪自己没有能力,光明正大娶她为妻,只能这般思念于她。他也明白,他与杨亿瑶是两种人,她的江湖很大,他所存在的地方,是一个名为皇室的牢笼,自己终其一生都不能冲破的牢笼。
  叹了口气,顾烜神色疲倦的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
  心思太多,导致顾烜不管怎样都睡不着,眼下的乌青似乎又重了一些。睁开眼后,重重叹息一声,将周正叫了进来。
  “今儿个我走了之后,萃玉阁里有什么动静。”他双手环臂,依坐在床头,翘着二郎腿。
  “王妃今儿个训斥了薛侧妃,好像是薛侧妃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了。”周正回道,“小的这里得到的消息是,王妃今日给府里侍妾立威了,连一向最安分的韦姨娘也被王妃说了几句。”
  顾烜闻言就轻蔑“啧”了一声,道:“立威,早干什么去了?”复尔一顿,皱起眉头,“周正,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周正被自家主子突然的情绪转变吓了一跳,脑子里还反应过来时,顾烜就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愤慨,又带着三分瞧不起,“我不过是在她那里过了一晚,她就能借题发挥,训斥我院里女人!沉洛衣这心思,果真是好的很!”
  “王爷……昨日里王妃可也是罚了云侍妾的。”周正提醒了一句。
  顾烜横眉竖眼,周正立马噤声,低头。
  ……………
  顾烜正午到萃玉阁时,里头的人正在用膳。院里人见王爷来了,皆是措不及防,有的已经急急忙忙进了屋子给王妃报信去了。
  方一进来,顾烜就瞧见了从屋里面端着托盘出来的丫鬟,愣了一愣,欲问周正是不是他来晚了,为什么沉洛衣都已经用起午膳来了。不过片刻之后,冷了冷脸,往里去了。
  今日沉洛衣午膳用的比平时早了一刻,怎么也没想到顾烜会挑这个时间点来,看来本意是来用午膳的。
  她并未有什么动作,照旧坐在桌边用汤。那人进来之后,面色极其不好,她悄悄觑了顾烜,心里暗笑一声,就见他已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冷着一张脸看她。
  沉洛衣将瓷碗放下,抬眼,对着顾烜礼节性的一笑,带着三分疏离,“王爷来了。”然后吩咐舒樱准备碗筷,再也不理会他。
  她这番动作,让顾烜不由得心生怒意,嘴里话就说了出来,“王妃真是好礼教,本王还真是自愧不如。”
  舒樱搁下碗筷,被这话惊的身子一抖,后不动声色的退到了王妃身边。
  沉洛衣唇角微勾,搁下碗筷,看着他道:“王爷若是愿意到臣妾的院里来,臣妾自是欢迎,只是想让臣妾如其他女人一般对王爷阿谀奉承,只怕王爷不喜,臣妾也是做不出来。臣妾之前说过,不会做出让王爷不喜的事情来。”一顿,眉眼含笑,“所以,请王爷用膳吧。”
  此话一出,顾烜脸色又冷了几分,却是找不到说辞来噎她。看着用膳的沉洛衣,不禁就想起了前些年他惹她生气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无视他,偶尔说句话,都是眉眼疏离,冷嘲热讽,话里带刺。那时他还能整日讨她开心,现在……除了讨厌还是讨厌!
  压下心里火气,顾烜不再搭理她。一时间,桌间只有既轻又小的用饭之声,颇为压抑。
  沉洛衣心气神稳的很,不受气氛影响,可顾烜在这样的气氛中颇觉尴尬,一边用着饭菜一边心中腹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来萃玉阁遭受这份气。
  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那份压抑沉寂之气,已让屋里侍候的下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妄动一分。绿欣进来时,就让这压抑尴尬之气惊的浑身一冷,随后又低低头,吞咽了一口口水,紧了紧抓着托盘的手,往桌边走去。
  舒樱上前布菜,绿欣低眉顺眼的将盘子搁在桌上,正想着今日时运不济,改日再来时,顾烜略为低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是哪儿的下人?本王怎么没在萃玉阁见过你?”略带思疑。
  绿欣心头一跳,忙又低了低头,福身,“回王爷话,奴婢不是萃玉阁的,是厨房的下人,今儿个厨房里忙不开,奴婢就过来帮了把手。”她回,声音娇俏不失柔和。
  沉洛衣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正巧被顾烜看见,于是他唇角微勾,略带兴趣的看着那小丫鬟,满是玩味的“哦”了一声,“你叫什么?”
  “回王爷话,奴婢绿欣。”
  心跳快了起来,脸颊发烫,绿欣眼里浮现出欣喜的激动之色,袖子底下交握的双手又握紧了几分。
  “绿欣,倒是挺好听的。”他一壁说一壁拿眼偷瞄沉洛衣,瞧那人面不改色的模样,于是就又说,“待在厨房可惜了,王妃你说呢?”
  许是自尊心作祟,又或是不甘看见沉洛衣一脸无视的模样,他鬼使神差的朝她问了出来。
  “王爷说的是,臣妾也觉得可惜。”她丝毫没有迟疑,这般说了出来,瞧了一眼低着头的绿欣,后又笑眯眯的看着他,“这绿欣丫鬟虽是低着头,但臣妾也能瞧出定是一俏丽美人。”
  “把脸抬起来给王爷看看。”沉洛衣吩咐道。
  闻言,绿欣缓缓将脸抬起。她生的柳眉桃腮,一双杏目灵动,双颊俏红,唇角含笑带娇,果真是个俏丽人儿。
  顾烜本就生的俊朗,此时眼中还含着浅浅的笑,绿欣一抬头,视线就对上了他含着笑意的目光,顿时间,她就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跳的极为激烈。忙不迭的又低下了眼睛,羞得满脸通红。
  这点举动让桌上两人各个心如明镜。顾烜再瞥一眼那人,沉洛衣依旧笑意盈盈,丝毫不见其他态度。
  顾烜眉心不着痕迹的一皱,随后就瞧着绿欣说:“你先跟着周正下去。”
  听闻此言,绿欣更是激动不已,福身之后,跟在周正身后退了出去。
  “王妃方才也说这绿欣搁在厨房可惜了是吧。”顾烜脸上无了方才笑意,转眸看着沉洛衣。
  “确实是可惜了。”沉洛衣道,“王爷是想把她调到自己院里去?”她问,显得毫不在意,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顾烜便说:“本王确有这个想法。”他道,凝着沉洛衣,“王妃觉得如何。”
  “王爷觉得好,臣妾自然也是觉得好。”她如此说到,坦坦荡荡,眼里虽有笑意,却满是无所谓与疏离。
  她这样的态度无异是触到了他的怒点,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但就是十分不爽!她这是不把他当回事!
  当下“呵”了一声,眉眼冷厉,与他这个年龄极其不符。“你觉得好,那再好不过。”端起瓷碗,“王妃快些用饭吧,别凉了饭菜。”
  沉洛衣见他如此表情,只觉有趣,却是不动声色谢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
  这顿午膳,顾烜吃出了一肚子闷气,从萃玉阁离开后,就冷着一张脸,眉头也一直皱着,是越想沉洛衣那番态度心里就越窝火。以至于回了沧海阁后,就怒火冲冲的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她凭什么!”
  周正吓得一愣。
  顾烜脸上怒意难掩,更多的是不甘,还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坐了片刻,调整了一下心神,方朝周正问:“那个绿欣呢?”
  “回王爷话,如今在这院里呢。”周正一壁回一壁暗中观察着自己主子的面部神情,生怕这小祖宗又做出什么事来。好端端的为何要把那绿欣要过来?周正心里已有不妙的预感。
  可是顾烜问过他这话后,并未再说什么,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一直到晚上,顾烜都安静无事。周正却丝毫不得放松,就怕这小祖宗突然提到绿欣什么的。
  在长榻上躺着对着屋顶愣了会儿神,顾烜随手抄起矮几上搁在的书册,眼睛在书页上游移一圈,翻了几页,心情愈发烦躁。最终皱着眉头心烦意乱的将书册拍在矮几上,猛地坐了起来,腰背挺得直直的,吩咐周正,“把绿欣给本王带进来!”
  说什么来什么,周正看了他一眼,后领命退下。
  ………………
  翌日一早,府里又多了一位侍妾,据说是从王妃屋里要过去的,名绿欣,王爷赏了她一个“花”姓。
  今早这位花侍妾从沧海阁离开,眉眼含娇带羞,身段婀娜,身着了一身桃色的云丝罗裙,将她身段衬的愈加纤细。
  到萃玉阁请安时,沉洛衣大方的赏了一堆东西下来。
  薛长歌虽心有不满,但面子不能失,亦是满脸笑容的给了她一块玉佩,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声音温柔的说着“你我今后就是姐妹了,好好侍候王爷”之类的话,即真挚又端庄温和。
  若不是沉洛衣清楚薛长歌这个人,都怕要信以为真她真是这么一个温婉端庄之人了。
  早间请安一切顺利,也没人为难绿欣这个新人,只是沉洛衣还是在她脸上看出了几分压抑和尴尬。
  她微微蹙眉,按理说,以昨天绿欣勾引顾烜的那个性,这人不应该会如此表现,就算心里顾虑薛长歌身份,也应不会仅仅只有尴尬才对,多多少少该表现出一丝骄傲来才是,现在这样的神情委实是有些奇怪。
  沉洛衣不禁就留了心。

☆、谈话

  这几天,顾烜接二连三的往瑞王府里领人进来。不是歌姬就是舞姬,新晋的花侍妾反倒被他冷落了下去。
  前些天,他又往府里带进了一个女人,据说是某位大臣送给他的一位青楼清倌,本是欲死不从,后来还是进了这王府大门。这清倌人性子清高孤傲,没事就喜欢在自己院里吹吹萧,还是伤春悲秋的那种;再不就是自己一个人摆棋局,作出一副自己简傲绝俗的模样。
  有次沉洛衣闲暇时去逛园子,正巧被那愁思满满的萧声吸引,就往那院里去了,那位清倌人刚刚摆完棋局不久,没想到吹了几声萧,就有人登门了,还是这后院主母。
  沉洛衣对这清倌人兴趣不大,瞧了一眼,也是个俏丽丽的美人,本想过来提醒她一句那萧吹的不好,视线就被她那盘棋局吸引了。
  清倌人名叫冷玉,对着王妃冷冷淡淡,一身白衣将她衬的纤尘不染,她瞧王妃看了棋局,就开口问她要不要解。
  于是,沉洛衣就欣然接下了。
  冷玉本是自信满满,眉眼间一片清高,认定了此人解不开她的棋局。岂料沉洛衣看了几眼,取过黑子,竟是一子落下就使死局豁然开朗。
  冷玉登时目瞪口呆,沉洛衣朝她笑笑,还说了一句她萧吹的不够好,领着下人翩然而去。
  此时被顾烜知晓后,硬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今个儿被皇帝说教了一番,让他不要乱往府里领女人,他嘴里答应着,这不一下了早朝,又有一大臣请他去喝了酒,还送了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着年岁不大,应该比他都小。
  “王妃,今儿个王爷又领进府了两位姑娘。”舒云手里拿着新折来的梨枝,皱眉,“王妃,您瞧瞧王爷都领了多少人进门了。”
  沉洛衣眉目含笑,接过梨枝,拿起剪刀修剪起来,“后院人多些,热闹。”
  舒云眉头皱的更深,“王妃,您该管管了。”
  沉洛衣剪掉一节梨枝,“没必要。”举步走向窗边的桌几,将梨枝放进了长颈瓶里,继续修剪起来,“他院里有多少女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愿意带多少女人进来,又碍得着我什么事了。”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看着那墙角的影子倏地一下消失掉,唇角不自觉的就提了起来。
  舒云闻言更是满脸忧思,还欲再好好劝劝,舒樱就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沉洛衣修剪好了梨枝,转身问她们,“你们谁知道王爷领府进来的那两个人是谁送的么?”
  舒云闻言不禁心头一喜,张口就道:“是那太仆寺中的一个侍郎。”
  沉洛衣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再说那搁在萃玉阁听墙角的人给顾烜原封不动的转述了沉洛衣一番话,又让顾烜冷了一张脸。
  周正实际上挺闹不明白的,明明是自己不喜欢还讨厌的人,为什么王爷还能这样被她一番话影响心情,甚至让萃玉阁的下人去听王妃墙角。
  “你不懂。”顾烜低着声音,清隽的脸上尽是沉意,“我与她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以前我有个什么事,她回回都能第一个注意到。”一顿,皱眉抬眼,“现在虽说我很讨厌她,但是她这种无视我的态度……实在是非常让人……”不痛快!
  他话没说完,但是周正也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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