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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朝天阙-第95部分

小说: 朝天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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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传信怎么了?”长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主院走,不服气地道,“姚家人说,姚重夜也是被人骗了。”
  “这种话,也就你会信。”进了主屋关上门,叶将白没好气地把她往软榻上一放,“姚重夜叛我而投武亲王,就决计是不会回头了,姚家上下他一个都不在乎,不然行刑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没点反应?”
  “万一他不知道呢?”
  叶将白冷笑:“那就是他蠢。”
  “国公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姚重夜,比当初跟在您身边的时候更有用?”长念道,“我是愿意相信姚家人一回,若姚重夜真的是被蒙蔽了,那么他知道真相之后,必定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想得是挺美。”叶将白道,“可惜殿下不明白,这世上的人心究竟有多可怕。”
  鼓了鼓嘴,长念道:“我宁愿相信人心都是好的,只是各自有各自不同的遭遇。”
  “妇人之仁!”
  “你!”气得站了起来,赵长念大步走近他,踩上他面前的凳子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我再跟你说一遍,有仁心,只要不是当断不断的懦弱,那就是好的,你不能总用这个词来贬低。生而为人,同是血肉,为什么不能仁慈一点?”
  “殿下没听一句话过?”叶将白斜眼看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又没有对所有人都仁慈,仁慈也有度。但同样,你也不能对所有人都残忍,那是会众叛亲离的!”长念咆哮。
  叶将白不甘示弱地提高声音:“我众叛亲离了?”
  “早晚而已,你再滥杀无辜,过度刑罚,谁敢亲近你?”
  “用不着殿下操心!”
  “我还不想操心呢!”
  两人越吵越凶,外头的良策听得心惊胆战,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劝劝,结果就听得自家主子接着吼:“晚膳吃烤肉吗!”
  “吃!”七殿下也吼。
  然后屋子里就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良策:“……”
  星辰烁烁,主院里架起了火堆,叶将白挽高了袖子,优雅地接过良策递来的肉串,刷油,撒香料。赵长念坐在他身侧,仍旧喋喋不休:“姚家的人你不能再追杀了,反正在别人眼里他们已经被你处死了。”
  “殿下不觉得这样杀伐果断,更容易赢得人心?”
  “不觉得,杀伐过度,是为残暴。”长念道,“就算下头那些个官员阿谀你,想尽办法替你开脱,我也绝不会说半个好字。”
  一块烤好的五花肉嗞嗞冒着油花,叶将白蘸了香料塞进她嘴里,问:“好吃吗?”
  “好吃。”长念满足地点头。
  “这不就说一个好字了?”叶将白撇嘴。
  长念:“……”
  气愤地踩他一脚,赵长念道:“我说真的,就算以后你当真赢了,能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也先废除极刑为好。”
  “原来殿下也曾想过我会赢。”
  “为什么不会想?”长念歪着脑袋看他,“你有勇有谋,有人有权,是离皇位最近的人,若有朝一日当真穿上龙袍,我也不奇怪。”
  端着酒喝了一口,又继续给她塞肉,叶将白笑道:“若是穿得上龙袍,第一件事也不会是废除极刑,我还有别的事想做。”
  “什么?”
  “有人曾经说过,我又不是皇帝,怎么能穿女装给我看。”叶将白勾唇,“所以若有朝一日当真是了,那我定是要让她,再穿一穿那蝶翩轩的百花穿蝶裙。”


第188章 风停云的旧事
  “你想看……我就要给你看,你是皇帝吗?”
  “若我将来为帝,你便给我看?”
  “……”
  这似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对话了,久到长念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忍不住苦笑。
  当时听见他说这个,她惊慌不已,唯恐他有不臣之心,要杀她父皇皇兄。而如今……当真是应验了,她却没想过自己会坐在他身侧,如此平静地听他说话。
  “玩笑而已,你板脸做什么?”叶将白斜眼瞥她,“油沾脸上了。”
  回过神来,长念慌忙擦了擦脸。
  篝火燃尽,烤肉也吃了个饱。叶将白道:“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与兵部议事。”
  “兵部,你不是让风停云接管了?”长念好奇地道,“还要亲自去议?”
  提起风停云,叶将白垂眸:“他这几日心情不好,咱们帮着分担些。”
  风停云心情不好?长念觉得很稀奇,印象里每次看见风大人,他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办事也妥帖,还从未见过他耍这种性子。
  不过叶将白都不在意,那她便也点头:“好。”
  主屋被收拾了出来,放了两张床榻,中间只隔一扇兰亭鸟兽屏风。长念觉得有点别扭,可抬头看看叶将白,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再扭捏倒显得她矫情。
  于是长念咬牙就躺上了床。
  夜间下过一场春雨,长念本还有些失眠,却渐渐被淅沥沥的雨声催得入了睡。她这一觉睡得不太稳当,醒来的时候屏风另一边已经没了人。
  “主子,该去兵部了,国公已经先行一步。”
  “是我睡太久了?”长念有些不好意思。
  红提想了想,摇头:“应是国公没睡好,眼下还有乌青呢。”
  洗漱更衣,长念小声叨咕:“所以做什么要同吃同睡,相互折腾么不是……”
  用过早膳从侧门偷溜出国公府,长念正在车上翻看兵部如今的名册呢,冷不防车就被人拦了,有人高喊:“国公!”
  嘴角微抽,长念看了看四周,这才想起她坐的是叶将白的马车。
  “休得无礼!”雪松在外头呵斥。
  喊声顿了顿,接着似是有人跪了下来,痛声道:“请国公为小儿做主!风大人他自恃国公倚重,近日来又祸害了不少人家的公子,我家小儿原本也是勤学上进之人,自从与风大人相识,便魂不守舍,做起那涂脂抹粉的勾当!国公,下官家里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长念听得眼皮直跳。
  叶将白不是说风停云心情不好么?没心情做事,倒是有心情去勾搭别人家的儿子啊?
  “知道了。”雪松在外头应承,“大人先回去,国公会处理此事的。”
  “谢国公,谢国公!”
  停顿的马车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之后,长念才道:“雪松,方才那是谁?”
  “兵部的侍郎,安永生。”雪松道,“殿下不必操心,国公会提点风大人的。”
  长念颔首,又觉得纳闷:“他既喜欢男子,做什么不找一个合意的,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偏生要闹得朝中鸡飞狗跳。”
  “殿下有所不知。”雪松叹息,“风大人他,也不是生来就喜欢男子。”
  “嗯?”长念很意外,“不是生来……是什么意思?”
  “风大人打小与人订亲,他的未婚妻是个很好的姑娘。”雪松低声道,“两人青梅竹马,是一同长大的。风大人爱极了那位姑娘,打算待她满了十六,便迎她过门。”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雪松的声音里满是惆怅,“那姑娘临着婚期的时候死了,风大人寡欢三年,被国公拿着鞭子打醒的,清醒之后,他便只与男儿亲近,再不看女子半眼。”
  长念怔愣,脑海里浮现出风停云那张不甚正经的脸,一时觉得心里堵得慌。
  看起来那么荒唐的一个人,竟有这样的往事?
  “那姑娘是怎么死的?”长念忍不住追问。
  雪松一顿,却是不愿意说了,只道:“前头就是兵部了,殿下准备准备吧。”
  按理说有叶将白在,风停云的未婚妻无论如何都不会死才对,除非是有重病,亦或是出了什么不可预测的意外。可是,雪松竟然三缄其口,那风停云未婚妻的死因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眼下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车停下,长念整理好衣袍进去兵部,顺便就见了见冯静贤。
  “殿下。”冯静贤低声道,“家书已经传去姚副将手里,姚副将说今日子时给回信。”
  “他有什么反应?”长念问。
  冯静贤道:“他只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就接过去了,没有当面打开,看起来对下官还有戒备。”
  长念皱眉,心想难不成叶将白才是对的?这人当真不在意自己一家老小的死活?
  “殿下。”兵部有人出来迎她,笑着行礼,“下官是主簿梁有才,眼下各位大人尚未到齐,殿下不妨随下官去各处走走?”
  “好。”长念应下。
  梁有才显得十分殷勤,一路给她介绍各处的功用和官员,末了还道:“听闻殿下之前为了军饷,当掉一批珍宝,各位大人一商量都觉得殿下虽是大公无私,但这银子怎么能让殿下一人出了呢?故而几位大人合力寻回几件,待会儿还请殿下带回去。”
  长念顿了顿。
  要是没跟叶将白混过,她可能真的会当人家是体贴她,但眼瞧过这些人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给叶将白塞红礼,长念心里很明白,这人也是在给她送礼呢。
  “不必了。”她道,“已经换了军饷的东西,哪里能拿回来呢?”
  “这是下官们的一片心意。”
  “心意领了,东西就不用了。”长念道,“各位也是拿俸禄的人,俸禄不多,日子也不好过,总不好平添负担。”
  梁有才急了,连忙引她去一侧侧堂,打开箱子给她看:“您瞧,都说是您喜爱的宝贝,咱们才收回来的,也没多少银子,殿下总不能这样拂各位大人的好意。”
  满满当当的一箱子,全是昔日国公府里的珍宝,值多少银子赵长念心里清楚得很,当即就沉了脸。


第189章 玉器
  叶将白已经在兵部逛了好一会儿了,众人给他塞的红礼自然更多,他也没推辞。只是看着日头不早了,便问了一句:“七殿下人呢?”
  随行官笑着道:“梁大人引着在四处巡查呢。”
  脚步微顿,叶将白眯眼:“你们也拿这一套去对付她了?”
  随行官干笑:“这……自然都是要显示诚意……”
  “傻了!”叶将白甩了甩袖子,“我给你们颜面,七殿下可未必会给。”
  “下官们是打听过的,七殿下最近缺这些,咱们才敢大着胆子送。”随行官道,“就前几天,殿下还卖掉了几件宝物,听说是先帝赐的,殿下很是舍不得,却像是急着用钱,没要太高的价就卖了。”
  叶将白一愣,皱眉:“当真?”
  “当真,您还信不过咱们吗?”随行官道,“也不知道七殿下是怎么想的,如今她想要什么,只消说一声,谁不会巴巴地给她送去?她偏要自己准备银子,去当铺里换一块冰种,还被那当铺的掌柜坑了一笔。若不是那掌柜的在宴会上跟人炫耀,这事儿咱们还就不知道了。”
  “等一下。”叶将白侧头,“你说她换了什么?”
  “一块冰种玉,殿下好像很是喜欢玉器,故而梁大人他们准备的也都是玉器。”
  瞧着辅国公脸色不太对,随行官连忙道:“您放心,咱们也是投其所好,就算没有功,也不会有过。”
  袖口微微收紧,叶将白听得走神,眼里划过一道奇异的光。
  “那块冰种玉,她花了多少银子?”
  “回国公,五千两。”随行官唏嘘,“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竟是非要那东西不可,便只能让当铺的掌柜狮子大开口。”
  他腰上悬着的挂件,竟这么值钱么?叶将白勾唇,眼眸里的光一点点汇聚,最后竟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国……国公?”
  “不用管我。”叶将白自顾自地笑,狐眸里星光盈盈,“遇见了值得高兴的事,你且让我乐会儿。”
  随行官满脸惊恐,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笑。国公是时常带笑的,但谁也没见过他笑得这般真切,仿佛半个春日的阳光都落在他脸上了,翩翩的仪态也不再要,撑着膝盖笑弯了腰。
  “你替我去问问,殿下的东西卖给谁了。”叶将白边笑边道,“若能寻着,都赎回来。”
  “是!”随行官连忙应下,转头去吩咐人。
  “国公,七殿下朝这边来了。”良策低声禀告。
  叶将白且笑着呢,抬头一看,就见赵长念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从走廊那边过来了,身后跟着个满头冷汗的梁有才。
  一看这模样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叶将白大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心情极好地调侃她:“谁惹着咱们殿下了?脸色这么难看?”
  长念抬头看他,小脸有点发红,一副又羞又气的模样,瞥了梁有才一眼,将他拽去一边。
  “京都被攻打的时候,我曾向三省六部求援,当时众臣纷纷捐出‘家财’,几十两一百两,还跟我说什么两袖清风囊中羞涩。”长念气得嘴巴都鼓起来,“我当时还信了,眼下才发现,他们哪里是什么囊中羞涩,分明是事不关己。到了要送红礼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家财万贯!”
  叶将白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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