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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朝天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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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辈告退。”长念刚想行礼,北堂缪就扯着她出了六角亭,狼狈之间,她只来得及朝北堂华点头。
  “北堂哥哥,北堂哥哥!”她皱眉,“失礼了!”
  前头走着的人恍若未闻,大步穿过走廊和月门,拉得她连连踉跄。
  长念有些恼了,小脸阴沉下来,唤他一声:“北堂缪!”
  步子一顿,他缓缓回头。
  薄唇抿着,一双英眸带了点委屈地看着她。
  “你总这样,不讲道理在先,我生气,你还委屈。”长念又好气又好笑,“我与北堂将军大半年没见了,没说两句话就同你走,同你走就算了,礼数还没周全,像话吗!”
  “你同我,也是大半年不见,为何没有想过我?”北堂缪转过身来,一张脸冷冷清清,如刀刻石雕似的好看,但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始终带着股子小媳妇似的怨气。靠近她,俯视她,眸子里映出她的影子。
  “此次回来,你没有像之前那样始终在我身边,连与我见面都少。”
  “也没有像往年那样送我礼物。”
  “是不是有了叶将白,你便不需要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长念哭笑不得,抱着胳膊仰头看他:“护国大将军,您现在这模样叫外人看见,哪儿还会说你是雪风刮出来的凌厉宝剑啊?分明就是炸了毛的小猫咪!”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旁人面前,北堂缪都是一副冰冷不近人的模样,独独与她相处时,十分黏人和孩子气。
  “别扯其他的。”北堂缪皱眉看着她,“你只说,是不是对叶将白有了别的心思?”
  移开目光,长念看向院子里落着雪的假山石。
  别的心思,别的什么心思?她注定一辈子都是男儿身,叶将白那厌恶断袖的人,只会因为利益与她逢场做戏,哪里真会有什么?就算意乱情迷之时她动过些心思,现在也是决计没了。
  “没有。”她答。
  看着她的迟疑,北堂缪不满,还想再问,这人却从袖子里拿出个小礼盒。
  “今年的礼物,我也没忘。”
  眼眸微亮,北堂缪接过来打开,拿出一枚不知什么材质的扳指来,眉目顿时舒展。
  从他认识赵长念开始,她每年都会给他做一个小玩意儿当礼物,起先北堂缪还不在意,后来渐渐的,那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却成了他每年回京的期盼。
  这扳指材质看起来似石非玉,但做工极好,套上拇指,尺寸也刚好合适。
  “听人说,你们行军之时与一小撮胡兵相遇,你于马上引弓,十丈之外取了敌方将领首级。”长念道,“这扳指给你,下次引弓,便不会伤着手了。”
  眼里光芒流转,北堂缪颔首,想了想,道:“我也送你一个东西。”
  说罢,拉着她就往自个儿的院子里走。
  长念跟着他,好笑地道:“幸好我是皇子,随你出入,都不用顾忌。”
  北堂缪手一僵,又恢复寻常,低声道:“我早晚会让你拿回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公主吗?长念失笑:“不可能的。”
  就算父皇不在了,她也是世人眼里的七皇子,一旦变成七公主,就是欺君罔上,冒天下之大不违,满朝文武都不会放过她。
  北堂缪不再多说,进屋去挥退下人,将她按在软榻上坐下,然后从旁边的八宝柜里拿出一个东西来。
  “这……”看清他手里的东西,长念惊了惊,下意识地就摇头。
  然而,北堂缪半跪在她身前,强硬地拉了她的手,将那物事套上去。
  “礼尚往来。”他道。


第52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
  翠色欲滴的镯子,上头镶了花开牡丹的镂空金雕,是北堂家主母世代传承的古董,北堂缪的母亲逝世之后,这镯子就放在了北堂缪手里。
  长念认得这个镯子,是因为小时候一起在庭院里纳凉的时候,北堂缪的母亲慈祥地抚着它说:“等缪儿有了正妻,这镯子,就能传下去了。”
  而现在,北堂缪没有正妻,镯子戴在了她这个皇子的手上。
  “别动。”眼前的人看起来半点不觉得不对,还按住了她挣扎的手,拧眉道,“戴好了。”
  长念咬牙:“旁的东西就算了,这个我不能要!”
  “为何?”
  还能为何?她又不是北堂家的儿媳妇,戴这个像话吗!
  “我这辈子,迎正妻的可能不大。”北堂缪低声开口。
  长念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看着他,一时都忘记了挣扎。
  “所以,这个东西就放在你这里吧。”他道,“不许取下来,若是以后我看见你取了,便找你算账。”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长念蹙眉,犹豫一二,道:“北堂将军……你该不会对我……”
  “瞎想什么?”伸手敲在她的额头上,北堂缪道,“我是你哥哥,是你最亲近的人,答应了父亲要一直护着你的,哪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他一脸坦然,语气也轻松,长念瞧着,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吓死我了。”
  “我没有妹妹,你便是我妹妹,镯子戴在你手上,也算是传承了。”北堂缪起身,转头看向别处,“莫要弄丢了。”
  “好吧。”长念起身,摸了摸镯子,“不过我一个男人戴这个东西,若是被人瞧见,会不会引人怀疑?”
  “不会。”北堂缪道,“少有人能见着你,你藏好些便是了。”
  长念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安,但一时想不起这不安来自哪儿。
  然而回到国公府,站在叶将白面前的时候,这种不安终于变成一块石头,“哐”地照着她脑门砸了下来。
  “国……国公。”
  满脸寒霜,叶将白拢着袖子,十分客套地朝她颔首行礼:“见过殿下。”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长念垂眸,想起这人的算谋,也不敢再与他多说话,便小声道:“今日有些乏了,我这便进屋歇下。”
  去一趟北堂府,回来连话也懒得与他说?叶将白抬眼,觉得自个儿气个半死还在这儿等着她的行为简直像个傻子。
  “宗庙迁灵和追封的名册今日送来了,殿下不想过目?”
  眼瞧着人即将与他擦肩,叶将白冷冷开口。
  长念一愣,停住步子,勉强笑道:“国公看过自然就没问题,我就不必看了吧?”
  叶将白哼笑,侧眼睨她:“哪怕秦妃不在封赏之列,也没问题?”
  心里一跳,长念脸色顿变,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秦妃不在封赏之列?怎么可能?先前不是说好有子嗣的妃嫔皆在恩典之内吗?
  叶将白眼含讥诮,下颔的线条紧绷,整个人看起来没了平时的温和。
  于是长念明白了,她这是惹他不高兴了,所以他要为难她。就好像不听话的狗,主人扔到碗里的骨头,也能收回去。
  心口有点凉,长念回到叶将白面前,一撩袍子便跪拜下去:“请国公开恩!”
  不就是要她求他吗?她反正什么也没有,在他手里任凭利用的,他要什么,她给就是了。
  膝盖砸在地毯上,厚重的一声闷响。
  叶将白脸色微变,后退半步,目光凌厉地看向她。
  这是跟他犟上了?还是他对她太好了,让她恃宠而骄,敢与他闹脾气了?他不过是要她说两句软话,她便要这样与他杠上?
  好,好得很!
  抬了抬下巴,叶将白道:“礼部拟的名册,我开什么恩?殿下想添名字,便自己去礼部走一趟便是。”
  “亦或者,殿下想要在下帮忙。”他讽刺地道,“在下要的礼可厚了,决计不是一块两块挂件能收买的。七殿下与在下也算有交情,便按照五皇子上回的礼来,如何?”
  长念脸色白了白,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湿漉漉的眼睛黑白分明,里头有茫然,也有一丝抵触。
  竟然抵触他!
  叶将白咬牙,冷着脸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声音阴沉地道:“北堂缪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去一趟回来,就对我如此的态度?”
  捏着她的手腕,不经意地,好像碰见了个什么东西。
  面前这张脸陡然慌乱,挣扎着收回了手。
  叶将白眯眼,立马将她的手拉回来,顺着袖子往上一捏,捏着个圈儿,撩开袖子一看,好家伙,玉镯子!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男人戴的,她之前分明都没有,是从北堂家带回来的。
  “就是这个东西?”叶将白哼笑,“北堂缪是不是拿了什么传儿媳的镯子给你套上,说将来会迎你进门啊?”
  长念有点尴尬,摇头就想解释。
  叶将白完全没给她机会,低头凑近她耳侧,冷声道:“做梦吧,我多活一天,大周就多一天不能给娈宠名分,任他再舌灿莲花,也不可能与你有什么结果!”
  手被他捏得生疼,长念挣扎,微怒:“我没想与他有什么结果!他是护国大将军,我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能有什么结果!”
  “……”
  手被松开,长念捏着玉镯后退两步,抬眼看他:“国公不喜娈宠,要断袖永远上不得台面,又何必与我纠缠呢?任我去了哪里见了谁,得了什么东西,与您有何相干?”
  话说到后头,尾音已经是不稳,长念咬牙,越过他进了内室,踢掉鞋跳上床就将自己捂在了被子里。
  叶将白站在原地,被吼得有点没回过神。
  原以为养的是只兔子,温顺又可爱,可突然发现,这兔子原来有牙齿,会咬人的。而且养不熟,会因为别人来咬他。
  那养来做什么呢?
  平静地收拢衣袖,叶将白大步往外走,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生气的,小事。
  然而,绕过前头的花园,路过池塘,他还是抬脚,狠狠地将个花盆给踹下了水。
  “哗”地一声,水花四溅,鱼儿惊躲。


第53章 人在屋檐下
  风停云来国公府找人的时候,叶将白已经恢复了平静,优雅地坐在书房里对下人吩咐:“该挡的都挡了,别什么人都往我面前送,几千两银子想买人命,人命那么贱呐?”
  “哟,谁家的人命要从你这儿买?”风停云笑着进去。
  叶将白挥退了人,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该问谁的人命不要从我这儿买?孟家那位统领关在牢里没放,我还没如何呢,人家先想花钱买命了。”
  “还不是你这两日心绪不佳,又逢着事儿了,人家怕你为难,才忙赶着来下功夫。”寻了椅子坐下,风停云问,“怎么回事啊?谁又惹着你了?”
  “没谁。”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风停云恍然:“七殿下吧?她能怎么你啊?眼瞧着秦妃的牌位要进宗庙了,她该捧着你才是,哪儿还能惹你生气。”
  连风停云都知道的事情,隔壁院子里那个人却跟个傻子似的!叶将白冷笑,道:“人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宠不得,一宠就会得意忘形。”
  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话,风停云“嘿”了一声,凑近桌边稀奇地道:“你还宠上了?不是说要舍么?等粮饷督管的事一完,七殿下也该养得差不多了。”
  叶将白一顿,点头:“是这么说。”
  但真到那个时候,她说不定有别的用处。
  风停云睨了他一会儿,笑道:“年底还有律法朝议,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废除之前定下的男子不得入后院的规矩?”
  “怎么?”叶将白侧眸,“你又看上谁家的男人了?”
  “倒不是我。”风停云道,“我是觉得你早晚用得上。”
  “荒谬!”叶将白嗤笑,“这条律法,我是不会改的。”
  打死也不会改!
  “好,那咱们来说正事。”风停云拍拍手,“江西官员已经陆续进京,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七殿下去见一见啊?”
  “用不着她见。”叶将白道,“你安排一下,在雪松院设宴,我同三皇子去一趟便是。”
  “这……”风停云挑眉,“不好吧,你替七殿下拿下的差事,又让他们去见三皇子?那七殿下可是一点好处也捞不着了。”
  “为什么要给她好处?”叶将白眼皮一翻,“给了也喂不熟。”
  风停云闭了嘴,心想他就几天没来国公府,这位国公大人怎么就变成这个德性了?满肚子怨气,活像是被谁抛弃了似的。
  书房门被人敲了敲,良策在外头禀告:“主子,七殿下求见。”
  叶将白听见了,没吭声。
  风停云挑眉:“人过来了,你见还是不见,倒是说句话。”
  顺手扯了本书来挡住脸,叶将白一点反应也不想给。
  于是,长念就捧着汤盅在外头站着,没等到里面的人说见或不见,走也不好走,只能盯着门上的雕花发呆。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得低头,但她实在不知道叶将白要她低成什么样子才肯松口。下跪他不满意,送点汤水想必也入不得他的眼。
  要去凑银子吗?可想也知道,不管她怎么凑,都不可能有五哥那样的手笔。
  正想着,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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