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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朝天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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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身,叶将白对长念道:“殿下宽心。”
  这哪里能宽心啊,长念苦恼极了:“被发现了我就是重罪,可即便没被发现,我也会提心吊胆,睡不安稳。”
  “此事,我会想法子。”叶将白道,“天塌下来,也是在下顶着。”
  多霸气的一句话啊!长念立马就把心吞回了肚子里,感激地朝他作揖。
  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容易也容易,一个牌位,直接请出宫来不就好了?叶将白是这么打算的,并且立马安排人准备趁着夜色动手。
  傍晚的时候,他乘车进宫,顺便就将几个手脚利落的门客带去锁秋宫。
  然而,刚到门口,他的马车就被拦住了。
  “国公。”外头传来禁卫的声音,“前头戒严。”
  他的马车随意在宫里行走,从未被拦下过,这倒是头一回有人敢拦路。叶将白觉得稀罕,掀开车帘看了看。
  一水儿的禁军把锁秋宫围着,领头的人是张盛,经常跟着太子出入的禁军统领之一。
  “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他再三鞠躬,“还请您体谅。”
  太子什么时候有这等闲心,要来管锁秋宫的事情?五皇子最近还不够他忙的?叶将白不理解,但还是笑道:“当差的辛苦,有什么不能体谅的呢?只是叶某奉命来替七皇子拿些东西,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辅国公的方便,谁敢不行啊?张盛立马让路,让人推开了宫门。
  看这阵仗,想带人进去是不可能了,叶将白心想也好,他自己去把东西带着,谁也不敢搜他的身。
  然而,刚踩上主殿门口的台阶,他察觉到了旁边有人。
  “谁?”立身而喝,叶将白凌厉地扫眼过去。
  屋檐下铃铛几响,北堂缪安静地靠着墙,一身银白松雪袍在黄昏里拢了一层雾光。
  他侧头,英眸里寒光几闪:“国公好耳力。”
  若是人前,叶将白还得做些表面功夫,但只有他们两人,他眼里的讥诮也就丝毫不收敛了。
  北堂缪是跟他天生不对盘的,因着七皇子的缘故,近来就更加相看两相厌,寒暄自是不必,语气也不用太客套,他轻嗤一声便道:“将军也是好闲心,这宫殿里空无一人,也值得将军驻足?”
  “天气甚寒,国公不也是往这里来了吗?”北堂缪动了身子,一步步朝他走过来,“想拿什么东西吗?”
  叶将白拂袖,微笑:“将军有所不知,七殿下孩子心气,总念着自个儿惯用的枕头。叶某正好进宫,便顺便替她拿回去。”
  “七殿下念旧。”北堂缪抬步进殿,跟回自己家似的,十分熟悉地就去了内室,拿了枕头出来递给他,“这东西不该落下的。”
  叶将白眯眼,接了枕头,感觉面前这人似乎是在挑衅。
  “有劳将军了。”他笑,“还有些琐碎的东西,叶某自己来拿便是,将军请。”
  北堂缪抬眼看他,道:“国公对锁秋宫不熟悉,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怕是要寻上许久。在下闲来无事,不介意帮帮忙。”
  炫耀什么呢?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人都跟他住在一起,他守着个空宫殿,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将白心里暗骂,脸上却是一派温和:“不劳烦将军了,七殿下也是有些小秘密不想让外人知道的,还是叶某自己来吧。”
  “秘密?”北堂缪似是没听见“外人”二字,恍然点头,朝内室挂画的方向走,伸手去敲了敲墙,“国公是说,这里的秘密吗?”
  挂画后头,是藏着秦妃牌位的暗格。


第46章 我拿她威胁你
  叶将白勾着的唇角一点点放平,下颔渐渐紧绷,狐眸里的光也终于变得尖锐。
  那么严重的事情,她竟然告诉了北堂缪?也就是说,她信任北堂缪到了愿意交付性命的地步,笃定他不会害她。
  可是,凭什么?就凭两人相识?还是说她傻到人家对她好些,她就全盘托出?
  心里暗骂,叶将白上前,正色道:“将军既然也知道,那叶某就不多耽误功夫了。”
  说罢,伸手就想去掀画。
  北堂缪冷哼一声,翻手格开他,挡在了挂画前头。
  “请灵的规矩,辅国公难道不懂吗?”他冷眼道,“先辈灵位,凡要动,必沐浴三日,焚香祭天,三跪九叩以请。国公伸手便拿,是何意?”
  后退半步,叶将白阖眼:“若是寻常灵位,要做这些也无妨。但这挂画后头的东西,这么兴师动众地请,将军不怕出事吗?”
  “所以,为何要动?”北堂缪道,“先灵在此受供奉已久,殿下必不会让她仓促换地方。”
  眉梢微挑,叶将白拢袖,认真地看向面前这个人。
  他脸上的轮廓很硬,英眸里隐隐带了些不悦,又带了些挑衅,与他对视,完全没有任何避忌。
  于是叶将白明白了,北堂缪专门等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他把灵位带走。
  转身看了看外头的守卫,叶将白嗤笑:“将军想让殿下回宫,竟不惜威胁她?”
  “我没有威胁她。”北堂缪道,“我威胁的是你。”
  “嗯?”叶将白低笑出声,“与叶某何干啊?这里的东西一旦让人知道,遭殃的只会是七殿下,叶某不过是个跑腿的,再被牵连,也不会受重罚,将军拿什么威胁我?”
  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挂件上,北堂缪沉声道:“我拿她威胁你。”
  叶将白:“……?”
  外头的天阴沉下来,又开始下小雪了,内殿里没有点灯,昏暗得仿佛深夜。北堂缪往前走半步,堪堪与叶将白平视,伸手捏了那玉挂件,在他耳边道:“有人说,国公甚宠七殿下,我想看看,国公宠到什么地步。”
  “若她心有挂念,寝食难安,国公是会顾念她,放她回宫,还是会为自己的谋划,强留她在国公府?”
  想了想,北堂缪又轻声道:“以我认识的国公来看,必是会选后者,那以殿下的性子,就不会对国公有任何情愫了。”
  好生厉害的北堂将军啊,叶将白忍不住给他鼓掌,颔首道:“原来将军这般大费周章,就是怕七殿下对叶某有心思?”
  眸光微动,北堂缪点头,很耿直地答:“是。”
  叶将白噎了噎,满眼难以置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承认了?堂堂护国大将军,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对个皇子有心思,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怎的看他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波澜呢?
  他是男人,赵长念也是男人啊!
  “看国公这反应,似是跟传闻里不一样。”北堂缪松了眉眼,神色有所缓和,“想来外头传得厉害,事实也并非如此。国公一向不齿娈幸,又怎会对七殿下起心思。”
  说着,他后退半步,朝叶将白抱拳:“那就多有得罪了,国公大人。”
  这一副释然的态度,看得人不舒服极了。仿佛他与赵长念是有多深的情分,而他是个中途来捣乱还没成功的人一般,被他宽恕?
  心里一股子无名火,叶将白抖了抖袍子,朝他和善一笑:“不得罪,七殿下清秀可人,唇瓣又软,叶某就算动心思,也是情理之中。”
  北堂缪眼神瞬变。
  叶将白瞧着,心里顿时舒坦,捏了腰上的挂件,笑意更深:“叶某不齿娈幸,但架不住殿下倾心以待。这京都流言都是无风不起浪,总要发生过什么,才能被人传呐。”
  你北堂缪与七殿下几乎没有流言,有的还是深宫之人才偶传的两句浅薄交情,说明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
  跟我比?差远了啊将军!
  “你……”北堂缪抿唇,眼神阴鸷,“轻薄她?”
  “将军怎知是我轻薄,不是殿下主动?”叶将白挑眉。
  话刚落音,对面一道凌厉的掌风就直朝他劈过来。叶将白侧身躲过,后退三步,乐了:“将军是要在这深宫内苑里,与重臣动手?可想好是什么罪名了?”
  “无妨。”北堂缪冷吐两字,跟上前继续出招。
  到底是常年征战的人,力气极大,招式也猛,要不是叶家儿孙历代都要习武锻炼身子,叶将白今儿还真被他给揍了也说不定。
  飞快躲他两拳,叶将白顺手脱了狐毛披风扔去旁边的软榻上,然后一个扫堂腿,开始反攻。
  北堂缪微微有点惊讶,原以为文臣都是不会武的,没想到这辅国公还是个练家子,而且招式……怎么这么眼熟?
  刚开始只是疑虑,但他的出招一次次被叶将白看穿,并且立马有拆招的时候,北堂缪反应过来了,收手后退了几步。
  “大冬天的动动手脚,好像更暖和呢。”叶将白笑得很无耻,“秦师父也常说让我多打打,有利筋骨。”
  北堂缪黑了脸:“你的武学师父,也姓秦?”
  “是呀,还也叫秦大成呢,巧不巧?”叶将白道,“这么说来,其实将军得唤叶某一声师兄。”
  秦大成是京都有名的武师,门下学徒众多,但正儿八经收的弟子只有两个,一个叶将白,一个北堂缪。叶将白是先拜他,并且将人哄得服服帖帖,等北堂家求武师的时候,叶将白就将秦大成举了进去。
  故而,北堂缪不知道秦大成还有个徒弟是叶将白,但叶将白心里门儿清。
  “阴险小人!”北堂缪怒了。
  叶将白没什么别的古怪爱好,最爱的就是听人当面气急败坏地骂他,傻子长念没能成全他,这北堂缪倒是送上来了。
  高兴地捡了披风穿上,叶将白一脸慈祥地道:“就一个词骂人,太没力道了。”
  “你!”北堂缪胸口起伏,强压着气息镇定下来,冷着脸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她。”
  “配不配,哪是将军说了算?”叶将白道,“我与她之间会如何,全看叶某喜好,将军就算翻了天,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吗?”北堂缪冷笑,“那我倒要看看,国公打算如何与她交代这先灵之事!”
  “不用将军担心。”叶将白微笑,然后转身,轻快地离开内殿。
  然而,出了内殿,叶将白脸色就沉了。
  北堂缪这是要开始跟他对着干了。
  因为个傻子,他好像平添了不少麻烦,但古怪的是,明明让一步就可以少麻烦,但他不想让。
  说什么都不想让。
  长念穿上了叶将白让人连夜赶制的四爪银龙暗纹锦袍,华贵得像个正儿八经的皇子了。
  坐在迎客厅里,她按照叶将白的吩咐,已经与风停云等人都交接完毕。
  但眼前这个冯静贤,姗姗来迟,并且脸上毫无愧疚之意,朝她拱手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只管让人传令便是,不用特意与下官面谈。”
  风停云在旁边瞧着,眉头皱了起来,很想说他两句。
  然而,长念却道:“风大人,外头又下雪了,您去接一接国公吧。”
  支开他?风停云挑眉,看着她用眼神问:没问题吗?
  放心吧!长念朝他笑。
  犹豫地站了一会儿,见七皇子实在坚持,风停云无奈,只得带着人出门。
  迎客厅里只剩下了红提和她,红提很懂事,站去门口守着了。
  长念左右看了看,回过头来小声道:“冯大人,宁忠让我有机会便代他问您一声好。”
  宁忠?冯静贤愕然,意外地看向她:“殿下与黄副统领相熟?”
  “是呀。”长念笑眯眯地道,“宁忠与我是生死之交,有空偷闲喝两盏酒,便会说起大人,说大人是朝中少有的正直之人,一直屈居侍郎位,是委屈了。”
  黄宁忠,崇阳门守卫之副统领也,冯静贤在朝里没有任何党派,但唯一与黄宁忠交好,感情甚笃。先前她要出宫,宁忠就让人来传过话,说她若是有麻烦,便找一找冯静贤,拿上他的信物即可。
  在袖袋里翻了翻,长念拿出那个编织很复杂的绳结,递给冯静贤。
  先前脸上还有一层应付的神色,在看见信物之时全然溃散。冯静贤伸手捏了捏那绳结,又认真地看了长念一会儿,突然长叹一口气。
  “宁忠也是难得正直之人,他能将此物给殿下,说明是当真觉得殿下可以追随。”
  “说追随就严重了,我什么也没有,跟着我也没什么好处。”长念指了指这迎客厅,“毕竟我都自身难保,寄人篱下。”
  “殿下此言差矣,能入这国公府,又夺得江西一带的粮饷督管,殿下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冯静贤道,“只是微臣当真是厌了朝廷纷争……”
  “大人别误会,我与大人拿信物,不是要大人为我争抢什么。”长念道,“以后要共事,大人若有难处,只管跟我说,宁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说着,拿出个漆木小盒子,递给他:“听闻大人家里幼子重病,这是宁忠给大人的,托我转交。”


第47章 他的人
  冯静贤拿了盒子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叠银票,数额之大,让他白了脸。
  黄宁忠一个副统领,能有多少家底他是知道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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