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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朝天阙-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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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念一顿,又继续往前走:“林统领深明大义,这也算奇怪么?”
  冯静贤摇头:“若他当真是深明大义之人,此事也就平常,可陛下,之前的时候,林茂可是连国公的话都不听的,屡次都有犯上之意,刑部已经参了他很多本。微臣去捉李统领的时候已经做好他要来阻拦的准备,可那李统领躲去林茂府上,竟然都直接被抓了出来。”
  长念咋舌:“在他府上都没护着?”
  “是,林统领连面也没出。”
  长念想了想:“他最近去过国公府么?”
  “没有,林统领除了宫中和自己府上,别的哪里也没去。”
  长念沉默,抚着小腹想了想,带着冯静贤往崇阳门走。
  林茂正在巡宫,冷不防有人传话:“大统领,陛下宣您觐见。”
  神色复杂地应下,林茂转头往盘龙宫的方向走,一路上神思飘忽,好几次差点踢着门槛摔下去。
  到了崇阳门附近,侍卫拦着他说要在外头等等,林茂就在侯宣亭里站着,左右走动之时,就见引路太监带着叶将白过来了。
  林茂避着叶将白久矣,先前是气他不思进取,但昨日听过风停云一席话,林茂现在心情分外复杂。
  国公有太多他想象不到的厉害之处,也知晓太多的秘密,他是鼠目寸光,不知大局,竟还反过来埋怨国公。如今再见,他实在觉得没什么脸面。
  “卑职……拜见国公。”
  叶将白抬眼瞧见他,颇为意外,但一想风停云说去见过这人了,也就顺着颔首:“统领不必多礼。”
  “国公还是唤卑职的名姓吧。”林茂别扭地道,“那样卑职好受些。”
  叶将白淡笑:“不敢。”
  脸色一变,林茂“呯”地一声就朝他跪了下去,声音之响,吓得叶将白眉梢都跳了跳:“统领这是做什么?”
  “卑职愧对国公!”林茂红着眼给他磕了个头,“国公一路提拔卑职,卑职却走了邪路,妄自批判国公,以怨报德,实在……”
  “统领有自己的想法,算不上什么罪过。”叶将白道,“道同则行,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好愧疚的。”
  “不,卑职从未与国公背道而驰,只是实在气不过。”林茂闷头道,“国公雄才伟略,又大局在握,白将皇位让人,卑职实在觉得可惜,故而……”
  “我现在也并未坐上皇位。”叶将白淡笑,“统领怎么就原谅我了?”
  脸羞红,林茂咬牙:“是卑职浅陋,不懂国公之谋划,妄下定论。如今……如今卑职知道了,卑职再不妄动,愿一切听国公差遣。”
  能让皇位上坐着的人怀上自己的孩子,这等本事天下几个人有?林茂觉得现在国公坐不坐这皇位都一样了,不费一兵一卒而夺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是最大的本事。而他,效忠于当今陛下,也等同效忠国公。
  叶将白深深地看他一眼,也不多说,只道:“在其位谋其事,只要统领做好该做的便是,其余的,不必多说。”
  “是,卑职明白。”林茂偷看他一眼,挫着衣角道,“那国公……”
  “在下还有事要面圣。”
  “哎……好,国公慢走。”知道他向来不太容易原谅背叛自己的人,林茂低头行礼,目送他离开,心里愧疚更甚。
  冯静贤脸色很难看,扶了一把站了许久的长念,两人从侯宣亭背后的围墙外离开,径直回去御书房。
  “陛下。”路上冯静贤轻声道,“微臣想不明白,国公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林统领有如此转变。”
  长念神色平和地道:“朕心里清楚,你放心,没什么大事。”
  “可是……”
  “你先去处置李统领那些人。”长念摆手,“其余的,都有朕在。”
  冯静贤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拱手应下。
  叶将白在御书房站了一会儿才看见长念进来,扫一眼她穿得单薄的衣裳,皱眉问:“去哪儿了?”
  “去御花园散了散步。”长念若无其事地坐下。
  叶将白看了红提一眼,冷声道:“已经是深秋,该穿多少衣裳,陛下心里没数,身边的人还不知道么?”


第227章 心软的国公
  红提吓了一跳,捏着手低头后退两步。长念上前挡着,道:“外头又没多冷,国公凶朕的大宫女做什么?”
  “宫女就该做宫女应做之事。”叶将白没好气地扫她一眼,“若是无能,换人上来最好。”
  长念皱眉瞪他,叶将白抿唇,转头道:“不知陛下今日传召在下,所为何事?”
  “怀渠已经封镇,北堂将军传回折子请示,欲灭镇中两万不愿臣服之贼。”长念神色严肃,“朕一向爱惜人命,不愿大肆屠戮,但怀渠之兵宁可卸甲归为贼寇,也要扰我京都安宁。是以朕思索两日,决定允北堂将军所奏。”
  叶将白挑眉:“这种事,陛下竟来告诉在下?”
  大肆屠戮之事一向隐蔽行之,以免动摇民心,叛贼当诛,但毕竟两万余人,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不是个光彩事。
  长念笑了笑,道:“因为想借国公在义乌之兵用用。”
  叶将白一顿,低咒了一声。
  这小崽子的算盘是越打越精了,虽说义乌离怀渠最近,方便支援,但借他的兵,便是要他来共担这杀戮,一条绳上绑着,谁也跑不掉,怪不得愿意告诉他呢。
  “我要是不借呢?”叶将白问。
  长念叹了口气:“朕也不能强要国公借兵,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国公也是大周之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乱一平,我大周才能真正回到战前的太平,朕眼下兵力不足,刚收复的武亲王麾下之兵,也不敢妄用,只能求助于国公……”
  “在下没有必须要帮陛下的理由。”叶将白看着她道,“此事对在下和在下的人,都是有害无利。”
  长念心里也清楚这兵不好借,叹息一声,她坐回龙椅上耷拉了脑袋,开始想别的对策。
  “午膳可用过了?”叶将白斜眼看向红提。
  红提惊恐地摇头,又慌忙点头。
  “到底是用过还是没用过?”
  “回国公……殿下近日胃口不好,膳食都是一口即止。”
  心里一沉,叶将白上前捏了长念的手腕,冰凉不说,还纤细了不少,抬起她下巴瞧瞧,一张小脸也没什么血色。
  “让御膳房去炖汤。”他微怒,“要鲜鸡汤,用老母鸡炖,放点补血的药材。”
  长念皱眉:“听着就难喝。”
  “难喝也得喝!”叶将白道,“陛下现在这脸色,和墙上那水墨画有得一拼。”
  “国公干涉国事就算了,连朕吃什么也要管?”长念瞪眼,“你干脆现在就带兵把朕这皇宫给打了,行不行?”
  见她脸色又沉下去了,叶将白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忍了怒意,放轻语气道:“皇宫在下没兴趣打,和陛下做个交易可好?”
  长念气鼓鼓地看着他,示意他说。
  叶将白道:“陛下每日进膳,由在下陪同,按照在下的安排进食,义乌之兵,借陛下一用也无妨。”
  长念的眼眸“蹭”地就亮了起来,嘴角直往耳朵边咧:“国公说话算话?”
  “算。”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叶将白道,“但兵力调度是大事,可以借给陛下的至多四个营。”
  “一言为定!”长念欣喜地拍手,扭头就朝红提道,“快去吩咐御膳房,按照国公说的炖汤来。”
  “……是。”
  红提战战兢兢地退出御书房,一路提着裙子小跑,心里余悸还未消。
  这辅国公,谁都知道不好说话,精于算计。眼下是吃错什么药了,对陛下这么……她说不上来是怎么,毕竟国公看着还是凶巴巴的,但做的是好事,她想不明白这其中有多少门路,但能让陛下吃东西,那就是好的。
  红提觉得,国公可能是看陛下太瘦弱了,一时心软。
  可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心软的。
  前皇后获罪在宗人府,其娘家在朝任职者,三天两头地上奏要陛下宽厚,放过前皇后,以平人心,陛下置之未理。红提很明白陛下的心情,前皇后害死秦妃,陛下没处死她都是仁慈,谈何放过呢。
  但朝中那些人不觉得陛下仁慈,只觉得陛下不孝,阴阳怪气的折子不少,更是有在朝上给陛下念《孝悌》的。
  陛下没给什么反应,但右手下第一个站着的叶将白出了列,一脚踹在那人膝盖窝,叫他跪了下去,然后问:“忠孝二字,何在前?”
  “自然是……忠。”
  “那大人岂敢不忠,在这朝堂之上说这逆臣之语?”
  “国公,下官不过是给陛下进言孝悌,如何是逆臣?”那人愤恨地道,“陛下不孝,还允不得人说?若是忠言逆耳,那臣愿以死为谏!”
  说着,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
  群臣唏嘘,有大步跟上去想拦的,叶将白也跟了上去。
  那人看见叶将白跟来,心里正暗喜,却不想下一瞬后襟就被他抓住,一股力道使来,他猛地就被撞在朱红的大石柱上,头疼欲裂。
  “陛下生母为秦妃,生父为先帝,皇后不过是母后,论孝义,陛下为太后修佛堂是孝,为秦妃追封是孝,为先帝追回棺椁是孝。而前皇后,教子无方让大皇子弑君谋位,更是开城门迎敌军,坏这大周百年太平!这样的人,陛下没极刑处死已经是孝,大人还企图让前皇后重归皇宫?”
  群臣一惊,被他抓着的大臣更是惊慌不已:“国……国公松手!”
  叶将白哪里肯松,抓着他就往那柱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撞:“大人要死谏,在下觉得无妨,若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下黄泉去给在下托梦也好。”
  他下手极重,只两三下那人就已经头破血流。
  看呆了的众臣纷纷回神去拉,硬生生将叶将白与那人隔开,七嘴八舌地劝:“国公息怒,息怒啊。”
  长念坐在龙椅上,看着那满脸是血的大臣对叶将白怒目而视,微微抿唇。
  大皇子一党其实早该清算,是她心软,才将这些人留在朝中,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曾想……
  如今叶将白已经给了她台阶,那她也就顺着下了吧。
  “传朕旨意,追责大皇子一党叛国之罪,诛连嫡系之外亲属以及前皇后,具体罪名,刑部择日上报于朕。”
  捏着龙头扶手,长念望着抬头看她的叶将白,微微一笑:“有罪之人,绝不姑息。”


第228章 远处的乌云
  朝臣们后知后觉地发现,辅国公竟是和新帝一起唱了出大戏。原本一直未曾定罪的前皇后和大皇子余党,在这出戏里统统下了狱。
  很多人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国公怎么会帮着陛下呢?按理说他不是应该与陛下作对吗?这人连臣都不称,如何还做臣事呢?
  难不成,是和陛下背后做了什么交易?
  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怀渠爆发大战,叛贼负隅顽抗,北堂将军带人杀穿了怀渠镇,有人提议让北堂将军先回京的时候。
  “此一役死伤无数,尸骨尚未安置妥当,怎好就让将军回来?”叶将白淡声道,“将怀渠清理妥当了再说吧。”
  “可是……”冯静贤皱眉,“陛下之意,此非将军之任,将军是可以早些回朝的。”
  叶将白看他一眼,不应,就连陛下发下来的手谕也给拦了,说怀渠形势不稳,不宜撤兵。
  于是众人发现,国公也并未对陛下言听计从,他好像只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会有反常的举动。
  “红提姑姑,您说呢?”
  一群宫人躲着议论国公,七嘴八舌地猜他的心思,有机灵的小宫女直接扭头看向红提,笑道:“姑姑常在陛下身边,应该知道得最多。提前给咱们立个话,往后咱们也就不怕哪里做错了惹着国公。”
  “是啊,姑姑帮帮忙。”小太监苦着脸道,“奴才有时候当真不知道错在哪儿了,就被国公瞪,那么俊的人,瞪起人来可吓死奴才了,一宿都没睡好觉。”
  “你上回是做什么了?”红提问。
  小太监挠头:“也没做什么呀,按着时辰推门进去添茶,当时陛下和国公就在外殿里坐着。”
  “门全推开了?”
  “姑姑明察,奴才是按着规矩只推开一半,但外头秋风实在大,跟着冲门,奴才费劲儿才拉住了门扇呢。”
  红提失笑:“那就不怪了,陛下身子不好,受不得风,你带风进殿,国公瞪你也是应当。”
  小太监愕然,小声叨咕:“这比御医管得还严呢?”
  “谁说不是呢。”红提唏嘘地抬头望着远处的落日余晖。
  旁人都不知道国公喜怒从何而来,但她是看得真切的,陛下的饮食起居,但凡有差错,国公要瞪人,朝中但凡有人惹陛下不高兴,回去脸色沉上半晌,国公就要动手收拾人。
  照这样来看,国公应该是心疼陛下才对?可……当真心疼陛下,他为何还不称臣呢?
  红提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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