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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迟迟钟鼓-第14部分

小说: 迟迟钟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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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行皇帝的嫔妃。姜素素虽然觉得有些抱歉,但宫中不能没有高阶嫔妃主事,也只得把她留下了。

    出发那天天气甚好,迟迟跟在李湛后面祭了天,上车时已经头晕眼花。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迟迟便再也吃不下,还好琉璃之前给她准备了话本,路上倒也不无聊。

    到了行宫,迟迟被安置在往年的地方。以前李湛未登基时,她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即使能跟着一起来,也分不到好住处。如今李湛成了皇帝,她的地位跟着一起水涨船高,虽然能住好地方了,但到底不习惯,反而在姜素素来问的时候留在了原来的偏远之地。

    好在终究今时不同往日了,地方虽然远了点儿,但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全都是按照她喜欢的来摆设的,跟以前大不相同。

    大概是累极了的关系,迟迟反倒不太想休息,洗了澡在院子里晃悠悠地溜达,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她许久没来,倒也觉得新奇。

    北山行宫温度比京城要低一些,京中夏花已经开残了,此处却是一片妍若。迟迟走到外面的池塘边,见里面荷花开得正好,便转头对琉璃说道,“你去拿剪刀,剪几支回去插瓶。”琉璃也觉得这花好看,心下微动,但又怕她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脸上不由显出几分犹豫来。迟迟见她如此,哪里还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当下撒娇道,“好琉璃,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还怕我去哪里闯祸?”琉璃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但她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所以危险的好么?不过眼下大家都才来,到处忙成一团,想来也没时间过来。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下来,嘱咐了迟迟两句,“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见迟迟点了头,琉璃这才转身回去了。

    待得琉璃走远,原本站得好好的迟迟立刻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样朝前面冲去。琉璃太了解她了,她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等人来?在□□深处转了好几圈儿,还没见到琉璃,迟迟无聊地踢地上的小石子。好不容易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迟迟以为是琉璃过来了,本想立刻奔出去,可又想到她让自己等了那么长的时间,迟迟想让她吃个教训,眼珠子一转,身子一侧,就藏到小蓬船后面。

    看等下琉璃来的时候,不吓她一跳。迟迟洋洋得意地想。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迟迟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预想当中琉璃的声音,外面衣服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再仔细一听,才发现根本不是琉璃。那里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声音轻呷又放荡,女人则欲拒还迎,让人不舒服极了。

    迟迟知道这是撞上什么人tou情了,正常人家的夫妻,谁会大晚上来这偏僻地方?她藏在这里,不说等下会被人发现,就是偷听人家幽会也不是她应该做的。可如今再要出去已经晚了,那两个人就在她藏身的兰舟不远处的花丛里,听那一阵环佩叮当声,怕是连衣服都脱了。

    迟迟在小舟里等得心焦,又害怕琉璃等下突然撞上来被人发现了,那她们两个都讨不了好。她动了动身子,微微探出双眼睛,小心地往前看了看。花丛中,一对男女已经抱在了一起,男人身上的衣服还在,裤子脱了,女人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一双白嫩的小脚被男人拿在手里不停摩挲,嘴上还不住调笑着。

    黑暗当中,其实并看不清楚人的长相,迟迟听声音听了一阵,只觉得那男人的声音相当熟悉,又听他污言秽语地说道,“家里那个母老虎……自己养小白脸儿,却要我一天素着……他娘的,要不是见她是公主,小爷我早就休了她……”

    迟迟在里面听得震惊。听这人的口气,应当是哪个驸马。身为驸马,居然敢敢背着家里的妻子出来幽会情人,她的姐姐们虽然比不上前朝公主放荡yin乱,但背地里养面首的也不少。其实迟迟自己觉得没什么,天下间男子都能有好几个老婆,为什么女子却只能守着一个人?只是她觉得,既然两个人相爱,便不再允许第三人插足,那些小妾面首,又算什么?

    借着月光,迟迟看到那男人凑过脸去,吻上了女子的唇,原本还坐着的女人立刻软成一滩水,软软地倒在了男人的臂弯里。她的眼神,比此刻外面的湖还要柔媚,看得连迟迟这个女子都忍不住脸红心跳。迟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她不懂,为什么这女子被人堵住了嘴看起来还这么愉悦。而且……好像脸上也烫得厉害呢……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缩回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外面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就算迟迟未经人事,也听得满脸通红。过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又偷偷把头探出来,继续偷看。

    女子仰着头,白皙细嫩的脖颈在月光中高高长长地伸出来,神情既痛苦又愉悦。迟迟有些不明白,这难道是男女之间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吗?要不然,只是听他们的喘息就让人脸红心跳、跃跃欲试呢?外面的两人抱在一起,黑暗当中看不清楚,她只看得见男子伏在女人身上起起伏伏,好像两人已经融成了一艘小船,在海浪中颠簸起伏。

    借着月光,男子的脸在极度欢愉当中抬起来,迟迟见了,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知道那人是她某个姐夫,但亲眼见到了还是觉得震撼。不为别的,此人正是迟迟长姐李雨霖的驸马,孙长青。

    前段时间先帝大行,李雨霖连夜奔丧,李湛怜悯她孝心可嘉,出嫁多年又很少回过宫中,便准许她在宫中修养,住的还是她出嫁之前的寝宫。李雨霖回来,她的驸马没道理不跟着一起。孙长青是当朝承平侯的长子,承平侯常年驻守边疆,是朝中一员虎将。当年先帝那么宠爱李雨霖,还是不顾霍太妃的苦苦哀求,硬是将她嫁了过去,固然是看中了承平侯的家庭教养,另一方面,未必没有拉拢的心思。毕竟,承平侯手握兵权,又常年不在京中,比较难以掌握。先帝虽然称不上明君,后来更是荒唐不堪,但好歹是个皇帝,起码的帝王权术还是清楚的。

    连同这一眼一起,迟迟也将他身下的女子看了个分明,那女子容貌并不算美,尤其是跟李雨霖比起来。然而神情娇弱,倒很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衣裙被随意扔在了花丛中,看样子,像是宫女的形制。想来李雨霖回宫没多久,孙长青就把手伸向了她在宫里的侍女。

    迟迟震惊之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身子紧紧地缩在小船上面,再也不敢看了。还好花丛中的两人沉溺在激情当中,并未发现。只是迟迟却知道不能在这里久待了。孙长青这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是将门之子,虽说没有上过战场,但一定会些家传功夫,心肠手段不是李湛这种文弱书生可比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今天自己在这里把他的丑态看了个分明,别说她现在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妹妹,就是李雨霖,说不定他也敢使手段。等下琉璃要是贸贸然地撞上来,那她们主仆两个的小命,今天晚上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可是眼下她呆在船上,手边什么趁手的东西都没有,也不知应该怎么出去。迟迟呆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要完的样子,想了想,借着荷叶的掩映,钻进小舟里,轻手轻脚地放开了绳子。不远处就有一个停泊的地方,她把船摇过去,从另一边上好了。

    幸好平常她好动,划过小船什么的不在话下。也幸好这个时节荷叶生得高大,将她的动作遮了个七七八八,花丛中的两人沉溺于qing欲当中,并未发现她的动作。她划了几下,见快到了,顾不上等船停稳,直接就从上面跳了下去。

    谁知她这一跳没跳准地方,并未跳到干的地方,反而溅了一身的水。声音在空寂的夜里有些大,这下孙长青想听不到都不行了,他猛地从女子身上抬起头来,见那女子刚要叫,他眼中一狠,伸出手来捂住那女子的嘴,手一扭,就这样把刚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杀了。

    那女子一双杏目睁得大大的,眼中还仿佛倒映出他的形容,孙长青面无表情地替她合上眼睛,从她身上起来,随手捡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朝着刚才迟迟上岸的地方行去。

    小舟就停在岸边,她刚才踩了水,地上还有湿漉漉的脚印,慌乱之中迟迟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赶紧脱下鞋子抱在怀里,一路小跑地朝自己住的地方行去。她的鞋子都有名字,要是随手乱丢,被孙长青找到的话,一看就知道今天晚上在这里偷看的人是她了。

    孙长青过来的时候,迟迟仗着熟悉地形,七扭八拐地将身影藏在了扶疏花木后面,他找不到人,只是盯着地上那两排小脚印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又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人在了,这才转身去了刚才那里,将那女子简单地穿好衣服,扔进了湖里。

    琉璃拿着剪刀走到走到院子里,就正好碰到了抱着鞋子一脸惊魂未定的迟迟,她细嫩的小脚上面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衬着白皙的皮肤,上面鲜红一片,看得琉璃心惊肉跳。她仰了头刚要叫小宫女传太医,迟迟就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一把将她带到屋子里,又把里面的宫女太监全都赶了出来,坐到了椅子上。

    等屋子里人都走光了,迟迟脸上的神情才勉强安稳了一些。琉璃递给她一杯热水,问道,“你究竟碰到了什么事情?”她走之前还答应得好好的,说不闯祸呢,结果呢?果然就不该信她。

    迟迟顾不得烫,将那杯水一饮而尽,喝完才说道,“幸好你没去。”抬头看琉璃,“刚才我碰到旬阳姐姐的驸马了。”李雨霖当年受宠,对迟迟一向不怎么有好脸色,自然对迟迟身边的人也不会和颜悦色。琉璃也不喜欢这个长公主,但到底是主子,她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问道,“他怎么你了?”

    迟迟摇了摇头,“不是他怎么我了。”把刚才在那里看到的事情简单地跟琉璃讲了一下,琉璃听了,脸上一脸愤恨,“这人真不要脸,他要找人幽会,为什么要到咱们们这里来,他不知道这里住的是女眷,外男不应该过来吗?”

    这里地方偏僻,风景清幽,还有哪里比这里更适合?迟迟倒不在乎这些,只是有些后怕地说道,“幸好你没去,你要是贸贸然地撞上去,咱俩都暴露了。”她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说道,“你看我多聪明,知道我的鞋子会被他看出来,也知道有脚印,所以干脆光着脚跑。”她也不在乎脚上多出来的几道口子,笑嘻嘻的模样,很是讨喜。

    琉璃也被她感染,忍不住笑了笑,这里许久没来,好多东西都不齐。迟迟要剪刀,她还真的找了好一阵才找到。要知道迟迟不做针线,这里连个剪线剪布的都找不到,更别提专门剪花木的了。还是几个小太监出去找了一把过来,这才耽搁了,要不然她早就过去了。这样一想,琉璃也有些害怕,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迟迟,问道,“你没有什么东西掉下吧?”要让孙长青捡到了,那又是一番波折。

    迟迟摇了摇头,她都是洗完澡才出去的,身上环佩全都取下来了。见琉璃还是不放心,迟迟拉了拉她的裙摆,说道,“放心吧,什么东西都没掉。孙长青不会知道的。”只是脸上还是有些戚戚然的样子,“李雨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知道她驸马背着她那样编排她,还不知道多伤心呢。我以前听她说她相公她婆婆多宠爱她,如今看到这些……竟发现多数都是假的……他们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琉璃听她说这样的话,只觉得孩子气,“旬阳长公主为了给自己长脸,有所夸大也是正常的。只是她驸马虽然背着她与人幽会,未必心里就完全没有她。这世间夫妻千千万,自然有千千万种相处方式,他们乐在其中,我们这些旁人,倒不必杞人忧天、多管闲事了。”

    迟迟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这些也有道理。琉璃见她缓过神来,便打开门,招来小宫女给她烧水洗脚。如今天色已晚,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李雨霖的卧房当中还亮着灯,孙长青清洗了一番之后才进去,就看到李雨霖拿了个绣棚,坐在灯下一针一针地绣着。她性格原本就不适合做这些,虽然几经磨砺,但到底本性难移。听见孙长青进来,李雨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他把手中的荷花放下,走过去,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脖子后面揉捏着,“这么晚了,明天再做吧。”

    李雨霖将手中的绣棚“啪”地一声盖到桌子上,焦躁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儿,越转越不舒服,“看看,看看。本宫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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