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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锦医归-第123部分

小说: 锦医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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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两!”为首的壮汉见楚辞衣衫华贵,气质出众,哪里敢放肆,当即偃了旗鼓,粗声粗气道,“她哥欠我们二百两!”
  “二百两啊?”楚辞说着,侧头看了陆小郡王一眼,“相公,你身上有没有带银票?”
  陆小郡王闻言,可怜巴巴地看了楚辞一眼,软声道,“娘子,我的银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别说二百两了,就是二十两我都没有。”
  楚辞听他这般说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你当我没问。”
  然后低下头,从自己的荷包里取了两张一百两,扔给那为首的壮汉道,“把她的卖身契给我,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壮汉见楚辞拿钱拿的利落,不过想了片刻,就连那女子带身契一齐推了过来。
  楚辞接过,交给陆小郡王验明真伪后,挥了挥手,让那几个壮汉先行离开。
  然后又看向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美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又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说来听听?”
  那女子知道是楚辞救了她,忙上前磕头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奴婢姓赵,闺名婵娟,今年十五岁,娘亲在生我的时候就过世了,多年来,一直和爹爹,兄长相依为命。爹爹是个秀才,家中境况说不上好,可也有几分家资……”
  “可一年前,自从爹爹去世,家中兄长不知怎就染上了赌瘾,几个月下来,不但输光了他的那份家产,更是将奴婢的嫁妆也输了个干干净净,从那以后,家里就贫败下来。”
  “奴婢知道这赌博是个害人的东西,也曾劝过兄长,可谁知,兄长却因此动了用奴婢还赌资的心思。”
  “奴婢不甘心被迈进那等腌臜的地方,只得拼了命地逃出来……”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楚辞若有所思的问道,“刚才追着你的可是四五个壮汉,而最近的花街离德胜楼可是有三条街呢!”
  “回姑娘的话,那是因为奴婢的娘亲出身行伍,小舅舅更是京城威武镖局最年轻的镖师,奴婢小时候常去外祖家,日子久了,便也学了几套拳脚功夫,算不上特别厉害,但是对付两三个壮汉还是跑得开的。”
  “既然你家中还有外祖这门亲,那你为什么不早早投奔你外祖家去呢?”
  赵婵娟听楚辞提起自己外祖家,盈盈的泪水又溢了出来,“是哥哥……他、他自从染了赌瘾后,就将外祖家得罪了个干干净净,他甚至威胁外祖家的舅舅,他们要是敢接我走,那他就敢……就敢拍钱乖了舅舅家的表妹。”
  “而奴婢生怕舅舅一家被连累,只好与外祖家断了联系!”
  “原来如此!”楚辞听她桩桩件件都解释得清楚,这才放下心中疑窦,然后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道,“我想着你现在也无处可去,那就先跟我回去吧,等来日你兄长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再送你回你的外祖家。”
  “多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说着,又福身向楚辞行了一礼。
  楚辞点点头,然后向陆小郡王使了个眼色,三人一齐朝外走去。
  德胜楼外。
  韩赭看着远处三人上了马车,往东边而去。
  想起刚才在天地第一号房外面看到的那一幕,不禁有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眸光复杂地说道,“王爷有时候就是太冰冷了!”
  “嗯?”孟璟方回神,看向韩赭,疑声问了一句。
  韩赭便将陆小郡王对楚辞撒娇讨好的那一幕又提了一遍,然后重点强调道,“指不定,楚大夫就吃拿一套呢!”
  孟璟听罢,却是狠狠地瞪了自家侍卫一眼,不屑地哼道,“本王像是那般狐媚的男子吗?”
  韩赭:“……不像。”
  孟璟又瞪了他一眼,然后策马朝摄政王府的方向而去。
  楚辞带着赵婵娟回了楚辞。
  进门后,直接将人交给了哑妹娘安顿。
  哑妹娘听说是楚辞新买的奴婢,不由多看了眼前眉目如画的女子,试探着问,“不知姑娘该怎么称呼?”
  赵婵娟福身行了一礼,温温柔柔道,“我叫婵娟,姑娘还没有赐名字,婶子就这般先唤着罢!”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婵娟了!”哑妹娘说着,又带着她往下人住的后罩房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我先带你回房梳洗下,然后再给你量身子做衣裳,讲讲府里的规矩。”
  “婵娟都听婶子的。”赵婵娟温柔至极地说着。
  哑妹娘听着,只觉得这姑娘跟水做的一样,心下不由暗暗怀疑起来——这样的娇小姐,能干得了粗活吗?要是干不了,那姑娘买这个人指不定就买赔了!
  不行,她等会得找姑娘说说,下次府里要是再添人,必须得带她去瞧瞧,不然买回来一大堆的娇小姐怎么办,是她们伺候姑娘,还是姑娘伺候她们啊!
  另一边,寝房中。
  陆小郡王和楚辞相对饮茶。
  一杯过后,小郡王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眼下情势混乱,娘子就这样大喇喇地带人进府,不怕带出麻烦来吗?”
  楚辞看着她,挑眉笑了笑,“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麻烦,要我说,在暗处躲着的,那才是麻烦!”
  “那照娘子这么说,是将计就计了?”陆小郡王反问。
  楚辞摇了摇头,“也说不上将计就计,还不知道那姑娘有没有问题呢,先留一段时间再说吧,要是没什么坏心眼,我也不介意帮她把那个赌鬼大哥给解决了。”
  “那要是有坏心呢?”
  “我自有一千种法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这话的时候,楚辞的表情有些狠。
  陆小郡王听着,后背都凉嗖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楚辞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讨好道,“娘子,我这辈子肯定不会背叛你,只疼你一个,只宠你一个,其他女人,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那相公……你还真是乖巧啊!”楚辞在他脸上轻轻地捏了捏,一脸得逞的笑意。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膳时分。
  楚辞用膳时,就觉得哑妹娘的神情有些不对。
  不过因为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她也不好开口询问。
  一直到用完晚膳,碗碟都被收了下去,她才看向折锦道,“你让吴婶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哑妹娘夫家姓吴,所有楚宅的下人也会称她一声吴婶。
  折锦动作很快,她前脚刚吩咐下去,吴婶后脚就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听折锦姑娘说,姑娘寻我有事?”吴婶进门后,先局促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问道。
  楚辞点了点头,然后请她坐下后,才问,“我看吴婶你晚膳的时候一直恍恍惚惚,欲言又止的,可是家中有什么难事,要是方便的话,你可以说给我听听,要是能解决,也省得你牵挂。”
  吴婶听楚辞这么一说,眼眶当时就红了,一面用棉帕子擦着眼角,一面望着楚辞道,“我是有些事想跟姑娘你说,不过你是家里的事,而是宅子里的事。”
  “宅子里的事?”楚辞估摸着,疑声问道,“可是新来的那个丫头不服管教,让你心烦了?”
  吴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小声道,“是跟婵娟有关,不过不是她不服管教……”
  “那是因为什么?”楚辞追问。
  吴婶便一脸难为情地开口道,“那姑娘性子倒是好,也懂礼貌,可就是……就是看着娇滴滴的,一点也不像是会做粗话的……然后我的意思是,姑娘下次要是再买人,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也好为姑娘参谋参谋,挑个得力的人回来……让姑娘的银子都用在了刀刃上。”
  楚辞耐心听她说完,这才弄明白了吴婶的意思。
  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窝心。
  吴婶,大概是她来了云朝后,第二个对她掏心掏肺的长辈。
  第一个,自然是祖母陆老夫人。
  “姑娘……觉得我说的可还有道理?”吴婶说完后,见楚辞迟迟不言语,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楚辞听她问得小心翼翼,忙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记下了,下次去买人,一定带上你给我掌眼,好好挑几个人回来,绝不会再挑像婵娟一样的娇小姐,一定要让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
  吴婶听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一下子激动起来,站起身,又连连向楚辞福身,然后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楚辞看着她离开。
  没多久,折锦从外面走了进来,到楚辞面前后,福了下身,轻声道,“姑娘,袁先生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用晚膳,等下可是要请他过来?”
  楚辞听她提起袁晗,一下子想到今日在德胜楼见觉明大师的事。
  心情又沉重起来,过了很久,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嘱咐折锦,“等先生用完膳,再跟他说罢!就说……我在药房等他!”
  “是,姑娘!”折锦领命离开。
  楚辞又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朝后院药房走去。
  药房中,正亮着灯火。
  她推门而入,发现在四儿在里面。
  四儿看见她进来,也是一脸的惊讶,“姐姐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想找什么药吗?”
  楚辞摇了摇头,“不是要找药,是约了袁先生,等下有些事情要商量。”
  “那我就先出去了!”四儿很有眼色地笑了笑,跟楚辞拱了下手,便要朝外走去。
  楚辞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姐姐还有别的吩咐吗?”四儿停下脚步,看向楚辞,含着潋滟的笑意,轻声问道。
  楚辞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与他说起了即将拜袁晗为师的事情。顿顿,又问他,“你想拜毒王为师吗?”
  四儿没想到楚辞会问他这个问题,一下子愣住了,他微微垂下头,眸光忽闪很久后,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吗?”
  “你若是愿意,我自会说服先生同意!”
  “那我愿意!”四儿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潜意识里,就想离楚辞近一些,再近一些。
  楚辞听他这般说,却没有多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我等会会跟先生提一下,要是先生同意了,那改日我们便正式拜师。”
  “是,姐姐!”四儿点头应了一声。
  之后,楚辞又关心了一些他的日常起居。
  四儿一一都说了。
  楚辞确定他没受委屈,就让他出去了。
  之后,她又等了一刻钟多的时间,袁晗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终于去找觉明那秃驴将当年的事情问清楚了?”小老头一进来,就斜歪在四儿坐过的椅子上,反问道。
  楚辞点了点头,“是,今日,我去见了摄政王还有觉明。”
  “那贼秃怎么说的?”小老头死死地攥着椅子扶手,强忍着怒气问道。
  楚辞听他问起,皱了皱眉,道,“大体上,和你说的查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刀。”
  “那把刀?他怎么说的?”袁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瞪着楚辞问道。
  楚辞叹了口气,“先生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了,再做打算好吗?”
  袁晗闻言,却用力劈向最近的一张桌子,怒道,“我怎么能不激动,那个贼秃,害的眉娘一尸两命,还敢狡辩,混淆视听,我怎能不激动,我怎么不气,我恨不得杀了他!”
  “……”听小老头说到最后一句,楚辞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疑声问道,“对了,先生,按理来说你的毒术已经修炼到这个地步,别说杀觉明一个了,就是杀了整个承天寺上下都不成问题,你这么多年来,为何都不动手呢!”
  袁晗听你楚辞这般问着,眼角眉梢的怒意登时又化成无奈和痛苦,“你说得对,凭我的毒术,杀他的确是简单得很,可偏偏……偏偏师父在过世的时候,曾要我对他发下毒誓,不得伤承天寺上下,所有弟子一分一毫,非但如此,我还得庇护他们!”
  “这么说,先生是因为对已故恩师的承诺,才忍了这么多年,没有对觉明下手?”
  “是,就是因为对恩师的那一句承诺,我活生生地忍了八十多年,八十多年啊!”袁晗说着,眼中隐约有泪水明灭。
  楚辞叹了口气,“这天道,对先生太残忍了!”
  袁晗伸手又劈向一把椅子,散了的木屑在药房中乱飞。
  就在这纷乱之中,楚辞凝了眼眸,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百岁老人道,“师父,我帮你报仇,但是你答应我,再多收一个徒弟好吗?”
  袁晗听楚辞这么说,不可置信地朝她看去,“你说,你帮我报仇?”
  “不错!”楚辞点了点头,“我帮师父报仇雪恨,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袁晗提气,动用轻功,陡然就逼近了楚辞。
  楚辞挑眉,一身凛冽道,“师父只答应恩师不伤承天寺的人,那只要觉明被逐出承天寺,师父就可以动手,亲手报仇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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