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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悍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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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昭刚回府,朱氏发作小妾,多半借题发挥,杀鸡儆猴。
  朱氏还要说话,魏昭突然咳嗽起来,手里握着绣帕,咳得脸都红了。
  朱氏刚开着头,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脸上显出厌烦之色,赶紧转脸对魏萱说;“你跟你三姐住一个院子。”
  吩咐跟前站着贴身大丫鬟,“你带四姑娘去住处。”
  魏萱忍不住问;“太太,四妹住东厢房吗?”
  朱氏白了她一眼,“四姑娘住正房,你还住你的西厢房。”
  朱氏待魏昭冷漠,但朱氏作为正妻,她的子女也是嫡出,跟魏昭一样,出于相同立场,嫡庶焉能同等对待。
  魏萱惧怕嫡母,不敢说别的。
  从上房出来,魏泓回前院,董姨娘跟在他身后,悄声问吃没吃晚膳,魏泓一脸不耐,敷衍答应着,魏昭看一眼这母子,心想,魏泓也可怜。
  薛姨娘母女落后,说私房话,魏昭带着桂嬷嬷和书香、萱草,跟大丫鬟沿着抄手回廊往西,经过墙门,沿着回廊朝后走,那大丫鬟边走边说,“姑娘住的屋子,太太叫人打扫干净了。”
  薛姨娘同董姨娘住一个院子,在院门口跟魏萱分开,魏萱喊,“四妹。”
  魏昭停住脚步,魏萱追上她,看她穿着的衣裳,“四妹这条裙子好像前年府里发的,老太太做寿,每人一套,我那条洗了几水,褪色旧了,早就不要了。”
  府里给魏昭主仆份例东西,都是别人挑剩的,嫌颜色不好。
  “今年府里新衣裳没发下来,我只好穿这身旧的,我住的地方不比府里,衣裙不禁脏,总过水,显得旧了。”
  姊妹间也攀比,她过得不好,你比她还惨,她心里平衡。
  果然,魏萱同情目光看她,“是呀,那种地方好衣裳也糟蹋了。”
  “府里这两年不比头几年,份例都减了,老太太今年做寿,府里也没做新衣裳。”薇萱又说。
  魏家的子孙不争气,败家,魏家这几年走下坡路了,吃老本,还要强撑着维持体面。
  东跨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魏昭由西厢房抄手回廊,往正房走。
  魏萱好信也跟着她过去。
  正房西暖阁里,一张八成新的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上摆着一叠被褥,簇新的,靠西墙长条桌案上零星几样摆设,不是什么值钱玩意,魏昭心想,魏家不如从前,然树大根深,断也不至于一下穷了。
  即便这样,魏萱的眼中掩饰不住的嫉妒,毕竟这是正屋,坐北朝南,只有魏昭这个嫡女才有资格住,朱氏刻薄,大的规矩也是不能错的。
  正屋一直空着,嫡母朱氏也没答应魏萱搬进来,不待见小妾母女,现成的借口,魏昭住在府外,早晚是要回来的,借此敲打魏萱的身份。
  魏昭回头招呼四处瞧看的魏萱,“姐姐坐。”
  魏萱看了个大致,也没有什么稀奇玩意,笑了下,“妹妹一路舟车劳顿,我不叨扰妹妹了,改日来玩。”
  魏昭把她送到门口,魏萱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回东厢房去了。
  桂嬷嬷指挥着萱草和书香二人,在院子里那口小水井里提了水,把屋子又擦了一遍。
  关上门,就剩主仆三人,桂嬷嬷叹口气,“都过去这么多年,老太太和三爷还是不喜欢姑娘。”
  魏昭坐在炕上,看萱草和书香把衣物放进衣橱里,“没有他们,我这些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在魏家人身上寻找关爱,那就太天真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四岁的小女孩,在陌生偏僻的地方半夜打雷哭喊着叫爹娘。
  掌灯十分,书香提壶热水,倒在铜盆里,兑上冷水,魏昭洗脸,月白纱灯罩柔和的光线下,魏昭瓷白的小脸,细腻光泽,透亮的一双大眼睛,全无白日众人面前病弱。
  继母朱氏不喜嫡女,觉得碍眼,父女十年未见,父亲冷漠以对,想来也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
  召回自己,唯有老太太的主意,老太太打量自己的眼神,不像对亲孙女,倒像是待价而沽。


第4章 
  董姨娘回到房中,拿过菱花铜镜,镜子里白嫩的俏脸左右各有个巴掌印子,清晰五个手指印。
  董姨娘的丫鬟说;“奴婢去厨房要冰块,给姨娘敷一敷。”
  “不用了。”董姨娘拦住她。
  天色将晚,听见门外男人的脚步声,董姨娘散开头发。
  魏廉进门时,看见董姨娘脸上巴掌印,董姨娘披头散发,楚楚可怜,颤巍巍地叫了一声,“爷。”
  魏廉蹙眉,“你又怎么惹她了?”
  董姨娘半吞半吐把朱氏骂魏泓的话说了,魏廉一脸疲惫,阖眼靠在椅子里,董姨娘善察言观色,看魏廉心情不好,不敢多说。
  良久,魏廉揉揉眉头,“昭姐……”
  顿住,董姨娘给魏廉按头部,揣摩他心思,“昭姐当时也在,还帮着泓儿说几句话,太太……”
  “太太怎么样?”魏廉睁开眼。
  “没什么,我看昭姐小小年纪,行事稳重。”
  董姨娘看着魏廉的脸说。
  魏廉闭上眼,不出声,许久,董姨娘以为他睡了,正寻思服侍候他宽衣叫他到床上睡,魏廉却轻叹一声,董姨娘听他说什么,他却什么也没说。
  魏昭换新地方,比平常醒得早,天光刚放亮,魏昭坐起来,撩开床帐,招呼书香和萱草进来侍候。
  桂嬷嬷惦记姑娘年纪小,恐有不周到之处,早起上来,提醒魏昭,“姑娘刚回府,礼数不能错,每日要到太太跟前晨昏定省。”
  多少双眼睛看着。
  “我知道了,妈妈。”
  继母朱氏不想看见她,同样她也不想看见继母,可面上虚与委蛇却不得不做。
  接过萱草递过来的手巾,擦干脸上水珠,桂嬷嬷看着无语暗叹,嫌脂粉污了好颜色,想起多年前,侍候的主子,也是这般年轻,一样出色,一晃十几年了。
  “嬷嬷,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魏昭抬头望着桂嬷嬷,主仆情同母女,桂嬷嬷从不提她生母的事,魏昭知道生母还活着,从来不问,她早把桂嬷嬷当成母亲,。
  穿戴整齐,魏昭带着书香沿着西厢回廊去主院,经过魏萱闺房门口,魏昭唤了一声,“三姐姐在屋里吗?”
  一个小丫鬟打起帘子,笑说:“四姑娘真早,我们姑娘请四姑娘进去。”
  里面打了一声哈气,魏萱慵懒的声音,“四妹妹,是你吗?”
  魏昭走进屋,“我来找姐姐一起去给母亲请安。”
  魏萱刚起身,头没梳,正要洗脸,“四妹妹,你不知道,母亲免了我们每日请安,五日一次即可。”
  继母不想看见庶出子女,给自己添堵,免了晨昏定省,魏昭却不能不去,继母没发话免了她例行问安,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上房门口站着几个丫鬟媳妇,看见魏昭过来,笑说,“太太还没起。”董姨娘和薛姨娘也在之列,赶着说;“姑娘早。”
  魏昭点点头,站在门旁候着,等了有一刻钟,里面传出话,“太太起身了。”遂都进去侍候,
  魏昭插不上手,站在人堆后面,直到她咳嗽两声,朱氏有一丝意外,“我免了你兄弟姐姐请安,你以后不用早起上来。”
  如果朱氏说话态度温和,魏昭当她是体恤继女,朱氏随意的口气,也没怎么看她。
  魏昭乖巧地说;“母亲体恤,女儿遵命。”
  既然来了,不好就走。
  朱氏洗漱完,东屋里已摆饭,朱氏才看了她一眼,“四姑娘用过早膳了吗?”
  用早膳过来请安,显然对继母不敬。
  “你回屋用膳,我这里你跟三姑娘一样,五日过来一趟即可。”
  朱氏可不想跟继女一个桌上吃饭,过了病气,连表面文章都不屑做,魏昭听桂嬷嬷说过,朱氏未出阁时骄纵任性,婚事挑挑拣拣,拖到二十岁小姑独处,无奈委屈嫁给魏廉做继室,当时魏廉已有二妾,三个子女。
  朱氏性情使然,婚事又不甚满意,岂肯装贤良淑德,委屈自己,自魏三爷续娶后,三房便风声鹤唳,朱氏把俩妾收拾得服服帖帖,看见她像老鼠见猫。
  魏廉顾忌面子,且已经休过一回妻,外间名声受损,只得隐忍,凭朱氏拿捏。
  魏昭告退出来,带着书香,穿过院子,看见魏廉从琉璃照壁后走出来,魏昭赶紧退过一旁,
  魏廉经过她身边,魏昭蹲身,“给父亲请安。”
  魏廉点点头,并没看她,走过两步,站住,回头瞅着她,皱眉,“你就没有好一点的衣裳吗?”
  他这个父亲几时给她买衣裳的钱。
  魏昭垂眸,低声说;“有两身好衣裳,留出门穿。”
  “你母亲没按月给你送银子吗?”
  “月银母亲一文不少派人送去,一日三餐,尽够了,怪女儿身体不争气,经常请医问药。”
  继母朱氏一年命人送一次家用,按照府里主子姑娘份例,每月二两银子零花钱,父亲魏廉怎能不知,府里主子们吃穿都是公中的,看病请大夫,诊金从账房出,魏昭每月二两月银,连两个丫鬟一两银子,桂嬷嬷月例一两银子,主仆统共每月四两银子的花销,除去吃穿用度,看病抓药,捉襟见肘。
  魏廉一哂,倒是忘了,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魏昭看着父亲陌生的背影,进了上房,她出生时体弱多病,冬季天寒犯咳喘之疾,魏家把年仅四岁的她送到早已空置的乡下祖宅,自此无人问津,魏家根本没人关心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沿着回廊走回东侧小跨院,老远看见魏萱穿戴整齐,正要出门去,魏萱走过来,“怎么样,我说母亲免了请安。”
  “三姐去哪里?”
  “我去二姐屋里,听说大伯母为二姐做了两套新衣裳,打了新首饰,要带二姐姐出门。”
  “二姐要说婆家,出门交际,穿戴是魏家的脸面,是该做几身新衣裳。”
  谁花钱也不是花她的钱,省下也到不了她手里。
  魏萱凑近她,小声耳语,“四妹,看你穿的衣裳都是过时的样子,你跟母亲要求做两套新衣裳,母亲不好意思不应。”
  撺掇她跟继母要,继母如果答应,少不了魏萱的,继母不答应,下的是自己的脸,魏昭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裙,“我这身衣裳没破,还能穿。”
  魏昭没上当,魏萱失望。
  明知嫡母不会另拿出银子贴补,魏萱故意让她碰壁,这个大她两个月的姐姐,心术不正。
  遂朝魏萱笑笑,“倒是姐姐应该做两身新衣,姐姐快及妍了,也要像二姐姐说婆家了。”
  魏萱撇撇嘴,她的亲事嫡母不上心,出门根本不带她,心里怨怼,嘴上却说;“我记得妹妹只比我小两个月。”
  “小两个月也是等姐姐先嫁,妹妹才能嫁人。”
  当年薛姨娘为通房丫头之时,先主母严氏生下庶女,破了魏府的例。
  “四妹,得闲你去我屋里,咱们姊妹说话,我走了。”
  魏昭跟魏萱分手,明间东屋里,桂嬷嬷刚把姑娘早膳扣在桌上,怕凉了,看见魏昭,“我还以为姑娘要等一会回来。”
  萱草打水,魏昭起得早,早饿了,洗手,上桌吃早膳,魏府的早膳,稀粥馒头花卷小菜,魏昭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小花卷,撂下碗筷。
  桂嬷嬷端上漱口茶水,“老太太寿辰姑娘准备送什么寿礼?要提早准备。”
  魏昭含了一口茶水,吐到痰盂里,“我送金的银的,老太太也不稀罕,我那几两月银,送贵重之物,只怕魏家人怀疑我的东西来路不明,老太太别的也不缺,就做个抹额,精致一点。”
  “这个主意不错。”
  桂嬷嬷点头,府里的人都知道姑娘困窘,如果出手阔绰,反倒让人怀疑。
  “书香针线活好,替我做一个便是,我画个花样子,也算尽点孝心。”
  女红她可拿不出手。
  “姑娘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快过年了,府里月银没按时送来,书香姐绣了一叠手帕拿到集市上卖,竟然卖了五两银子。”
  “怎么不记得,你用草编蝈蝈笼卖。”
  “姑娘给人写对联。”
  那年自己九岁,萱草十岁,书香十二岁。
  “姑娘画的花样子,左邻右舍的姑娘媳妇抢着要。”书香骄傲地说。
  主仆正说话。
  南窗半支开,听见院子里说话声,“大夫来给老太太请平安脉,老太太念着四姑娘身体不好,叫带大夫过来给四姑娘看看。”
  魏昭抬起头,从窗子往外看,老太太屋里的一个媳妇跟魏萱屋里的丫鬟说话,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童,朝明间走来。
  西暖阁的床帐已放下,魏昭坐在床上,手从帐幔底下伸出来,大夫在床榻前椅子上坐下,指搭上皓腕,“姑娘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入冬咳喘,浑身乏力,少眠梦多。”
  少女声音细弱。
  “姑娘这症候多久了?”
  “出生后便如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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