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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梵莲封-第9部分

小说: 梵莲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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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青武衫忙奔至那人身侧,将他扶起,那人额上血流如柱,口中断续说道:“救……将军……”
  再想说什么,已口不能言,翻了两下眼睛,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平日里这红光只以朱厌之力为引,与之相和,不想今日竟自行发光,且这般狠辣,幽绝亦有些吃惊。
  “你这人下手这样狠毒!”藏青武衫站起身来,瞪着幽绝,提起手中双锏,向幽绝腰间横扫过来。
  其他几人亦是面现杀气,一齐扑来。
  幽绝勉强运起朱厌之力闪避,又以杖中红光相助,那些人也并占不到什么便宜。
  只是,那朱厌炙热之气起时,那股温暖柔和的气息又随之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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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几人围着幽绝正战在一处,旁边却悄悄来了两个人。
  “姐姐,快看那个人,他手里拿的不就是脂骨草吗?”一个身着杏黄衣衫、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对旁边一人道。
  “是呢,就是脂骨草!”那人答道,亦是个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上下,身着一身浅蓝衣衫,“看那几个人围着他,定是要抢这脂骨草了。”
  两人便躲在一处灌木之后望着前面战在一处的几个人。
  “这些人,以多欺少啊,真不像话!”杏黄衣衫的姑娘撇了撇嘴。
  “那个人好像已经受伤了。”浅蓝衣衫的姑娘道。
  “恩,看他手臂上、脸上都是伤痕,应该是受伤了。”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身法也迟钝,只怕是有些内伤。”浅蓝衣衫的姑娘道。
  “姐姐,你看、那儿!”杏黄衣衫手指着一处道。
  方才那个死去的执□□的人的尸身还躺在那里。
  “已经死了一个了,不知道这个跟谁是一边的。”杏黄衣衫的姑娘又道。
  浅蓝衣衫的姑娘向她手指之处张望了几眼,道:“是跟那些拿刀剑的一边的了。”
  “姐姐怎么知道?”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你看他身上的衣服,跟那几个人差不多。被围住的那个人的衣衫质地、刺绣都很精致,完全不一样。”浅蓝衣衫的姑娘道。
  “果然!还是姐姐厉害!”杏黄衣衫的姑娘轻声笑道。
  “多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就知道偷懒。”浅蓝衣衫的姑娘敲了一下她的头顶道。
  两人再看战中情况。
  “那个人长得真好看!”杏黄衣衫的姑娘指着幽绝道。
  “哪里好看了?还没桀风哥哥好看。”浅蓝衣衫的姑娘不以为然地道。
  “怎么会,我看,比你长离哥哥还好看!”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是你看上人家了吧?”浅蓝衣衫的姑娘笑道,“你看他还戴着个面具呢,说不定,揭开面具来,就是个丑八怪,看不把你吓死!”
  “丑八怪?再丑的我都见过!我才不怕!”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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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说得热闹,那边打得更热闹。
  幽绝杖中红光射出,已又有一人飞出一尺开外。
  另有一人忙飞身接住那个人。
  其他几人忌惮他手中猿杖,只围住他,不敢再贸然攻击。
  飞身去接的那个人呼唤得几声,忽然失声哭起来,这边几个人听了,知道那人也已无命,悲愤满面,眼冒凶光,向着幽绝又扑了过来。
  藏青武衫一双铜锏上下翻飞,另外两把长剑、一把弯刀亦是密密攻至,看这些人竟是生死不顾,定要取这脂骨草了。
  这般情状,想来那位将军只怕亦是受人敬重之人,这些人才愿生死相随,与师父倒有几分相似。
  念及此处,忽觉体内那股温暖祥和的气流汨汨流淌起来,杖中红光竟发不出,当下跃出一尺来远,将手中脂骨草抛出。
  那几人还待来追,忽见他抛出此物,藏青武衫忙伸手接了,一时愣在那里。
  幽绝脂骨草脱手,自己也愣了一下。
  望了望藏青武衫,转身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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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根手杖怎么这么奇怪?那股红光更是怪异,邪气得很,这个人只怕不是什么善类。”浅蓝衣衫对杏黄衣衫道。
  “不会吧,他应该是个好人。”杏黄衣衫道。
  “你又知道了?”浅蓝衣衫对她道。
  “他那个红光那么厉害,可是却把脂骨草给这些人,他自己还伤得这么重呢。”杏黄衣衫道。
  “是有点奇怪。”浅蓝衣衫望着幽绝的背影思索一回,对杏黄衣衫道:“走。”
  人已走出几步。
  “去哪儿?”杏黄衣衫忙道。
  “跟上去看看。”浅蓝衣衫道。
  “姐姐不要脂骨草了?”杏黄衣衫忙跟上几步道。
  “你没看那些人,拼了命也要拿到手,肯定是有人要死了,等着救命呢,我们拿来也没什么大用,给他们就是了。”浅蓝衣衫道。
  “那你清漪姐姐不给你骑青思,怎么办?”杏黄衣衫道。
  “再想别的办法吧。”浅蓝衣衫道。
  两人说着,已走得远了。
  那几个人忽见旁边走出来两个年轻姑娘,有些吃惊,端好架势严阵以待,却见她二人往山下去了,也便收了势。
  回身再看倒在地上的两人,已是回天乏术,四人伤心一回,将两人背了,自另一面下山而去。
  

  ☆、夺假面见琉璃真颜

  幽绝走出一段,精神松懈下来,只觉浑身无力。
  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倒在树下,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来,倚着树干休息。
  忽闻得水声泠泠,侧头看时,旁边一条清浅小溪欢跳着往山下流去。
  幽绝倒真觉得有些口渴了,便挣扎起来,蹒跚至水边,趴在野草之上,伸出双手,捧起一捧水来,就手里喝了几大口。
  喝完水,收了猿杖,坐到就近的一棵树下,靠着树干休息。
  面具戴得太久,只觉脸上有些疼痛,便将面具取下,放在一边。
  没了这面具,山风吹来,只觉凉爽宜人。
  幽绝便闭上双眼,调养精神。
  忽觉身边气息异动,忙伸手抓出,正抓住一人手腕。
  睁眼看时,却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见被他拿住手腕,那姑娘便将另一只手拍向幽绝额头,幽绝侧头避开,也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
  那姑娘撤身向后跃出,顺手拿走了幽绝放在地上的面具,立在两尺开外,惊愕地望着幽绝。
  暖暖的阳光透过木叶的空隙洒在一张琉璃般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隐着凌厉的光芒,抿紧的嘴唇透着几分警戒,鼻梁挺直,每一处线条都非常流畅。
  这是一张绝美的脸,没有任何瑕疵。
  虽然他现在身上所着衣衫满是血迹污泥、又破烂不堪,但是这一点也没有将他的俊美减少半分。
  幽绝忙将手捂住右边脸颊,沉声道:“面具还我!”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戴面具?”那个姑娘怪道。
  “你看、我说的吧,人家才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什么丑八怪。”另一个姑娘走了出来,向着先前那位道。
  这位身着杏黄衣衫,方才抢了幽绝面具的,却是一身浅蓝衣衫。
  “那他戴面具做什么?装神弄鬼!”浅蓝衣衫的姑娘输了一句话,不满道。
  杏黄衣衫的姑娘歪头想了一回,忽拍手道:“姐姐不是说过,行走江湖有很多危险,他是为了安全!对吧?”
  说着,侧头向浅蓝衣衫的姑娘笑道。
  幽绝听她二人口中之言,心下诧异不已,再摸摸自己脸上,光滑如玉,并无绒毛的痕迹。
  忙走到小溪边,看溪水中映出来自己的脸,左右一般光洁,并无那些白色绒毛。
  这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朱厌之力消退?
  幽绝看看溪水中俊美的脸,并无半点欣喜。
  朱厌兴时,生了那些绒毛在脸上,如今脸上这样光洁,说明朱厌之力已散去,这样如何能伏得神龟?
  如今脂骨草已没有了,自己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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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望着溪水出神,忽觉一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喂,想什么呢?”杏黄衣衫的姑娘向着他灿烂地笑道。
  她这一拍虽然不重,但幽绝却疼得弯腰龇牙。
  “哎呀,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有伤。”杏黄衣衫忙道。
  幽绝瞪了她一眼,也不答言,忽然抢到浅蓝衣衫近前,伸出手去,抓向她手中面具。
  浅蓝衣衫向一旁跳开,笑道:“好不讲理,怎么抢人家的东西。”
  看她身形速度,亦非等闲,今日自己法力疲弱,不便纠缠。
  幽绝瞪了她一眼,转身往山下走去。
  “姐姐,他怎么走了?”杏黄衣衫道。
  “腿长在人家身上,他要走,我有什么办法。”浅蓝衣衫摊开双手道。
  “他受伤好像还挺重的……”杏黄衣衫道。
  “你会治?”浅蓝衣衫道。
  “不会。”杏黄衣衫摇摇头道。
  “那就是了。”浅蓝衣衫道。
  “对了!”杏黄衣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不是有你清漪姐姐吗?”
  “我清漪姐姐又不认识他。”浅蓝衣衫道。
  “不认识、也可以治一下吧……”杏黄衣衫望着浅蓝衣衫道。
  “噢、我知道了。”浅蓝衣衫向她笑道,“你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所以舍不得了,是吧?”
  “哪有,”杏黄衣衫被她这么一打趣,倒有些红了脸,低头道:“只不过这里荒郊野外的,看他伤得这么重……我们修行之身,总要行善积德,才好成仙啊……”
  “嗯,你这是要行善积德了?”浅蓝衣衫弯腰凑近她脸笑道,稍时立起身来道:“别说我没提醒你,看他那幅冷脸,怕不领你的情呢。”
  说着,将手中面具望幽绝方向扔了过去。
  幽绝闻得耳后风声,回身将面具接在手中。
  “喂,我这妹妹心好,说要给你治伤呢。”浅蓝衣衫向他大声道。
  幽绝也不答言,将面具收了,自顾往山下走去。
  “看吧,我可有说错。”浅蓝衣衫对杏黄衣衫道。
  杏黄衣衫快走几步,赶上幽绝,道:“你伤得这么重,要赶紧治才行。”
  幽绝望了望她,却并不停步。
  “我们认识一个人,她医术很好的,肯定能治好你。”杏黄衣衫跟上他道。
  看他并不回话,又道:“她就在这里不远的雾海村,很快就能到的。”
  幽绝仍自顾走着。
  “下个月就是祭祀神龟的日子了,特别热闹,肯定很好玩!”杏黄衣衫又道。
  “祭祀神龟?”幽绝忽然停下脚步,盯着杏黄衣衫道。
  “是啊,听说是一只好大好大的乌龟!”杏黄衣衫双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兴奋满面地说道,“我也还没见过呢!”
  “那个村子在哪里?”幽绝望着杏黄衣衫问道。
  “就离这里不远,我带你去啊!”杏黄衣衫道,说着已往前走出。
  幽绝便也跟在她身后。
  浅蓝衣衫则在走在后面,摘了根细长的树枝在手里,一边走一边随意轻轻拍打两边的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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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向北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一个小小的渔村。
  看村中来往之人皆是普通渔民打扮。
  头戴一个低低的帽子,身穿着肥大的衣服和裤子,上面还沾着些鱼鳞,散发着海水的咸味,脚上穿着一双看似动物毛皮制成的靴子,应是为了防水而穿的。
  杏黄衣衫领着幽绝进到一个简陋的院子,院中挂着些鱼干,一个大水缸中还养着两条胳膊粗细的长须黑色的鱼。
  杏黄衣衫在一扇老旧的矮矮的木门前停下,门内正飘出悠扬、欢悦的笛声。
  杏黄衣衫回头向幽绝身后的浅蓝衣衫道:“姐姐,你先进去吧。”
  “好吧,你们在这儿等着。”浅蓝衣衫道。
  说着,便推开那扇木门,进到屋内。
  屋内只有些简单的桌椅,并没有人。
  浅蓝衣衫又走进里屋,一个素白衣衫的女子正坐在窗前桌边,横着一根翠笛,轻快地吹奏着。
  两个七八岁上下的孩子正围着她,听她吹奏。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面貌极为相似,是一对双生子。
  桌子另一侧亦坐了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袭青色长衫,清癯脸颊,星目如水,望着吹奏笛子的女子并两个孩子,面含微笑。
  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半躺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病容满面,也正望着这边。
  见她进来,素白衣衫的女子向她眨了眨眼,青色长衫的男子起身来,示意她坐下。
  浅蓝衣衫的女子向他二人点头微笑,坐至方才青色长衫的男子所坐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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