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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大明徐后传-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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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太后盛怒之下,恨不得将衡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咬碎了咽下去!
    吕太后骂道:“你不要做傻事了!你大哥早就把常瑾这个妖妃看得比自己性命、甚至大明江山社稷还重要!他不会动手的!你是傻子吗?好好的皇帝不当,非要做无谓的牺牲!”
    衡王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着母亲怒吼道:“母亲!你不要逼大哥,也不要逼我了!你冷静一点,给时间要大哥好好想想这几十年母子兄弟的情分!我们血脉相连,怎么可能抵不过这个妖妃的迷惑?大哥一时糊涂了,他会想明白的!”
    建文帝被衡王的勇气感动了,可是他如何舍得杀了常瑾?
    一边是手足之情,一边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建文帝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老二,你看见了吗?你大哥舍不得杀了妖妃呢。”吕太后哈哈大笑,从手帕里拿出一枚红丸,融在了花雕酒里,“你不要做傻事了,快快起来,将这药喂给你大哥吃了,送他上路,你就是皇帝啦!”
    “我不当什么劳什子皇帝!我只要以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衡王连连后退,干脆将瓷片往脖子上狠狠一扎,殷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老二!”吕太后难以置信:居然有人不想当皇帝!
    “二弟!”建文帝的心如在炭火上煎熬着:二弟居然会为了自己而死!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被亲情抛弃了,可没想到二弟居然还有一颗赤子之心!
    逼宫一时陷入了僵局。
    胡善围似乎也慌了神,随后强作镇定道:“太后,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既然衡王不配合太后,我这就去将三殿下带来。”
    吕太后眼睛一亮:对啊,我还有一个儿子呢!
    吕太后说道:“还不快去请徐王!”
    胡善围匆匆离开柔仪殿。吕太后又威逼利诱衡王,“老二,你我母子一场,别怪母亲没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你弟弟到来之前,哀家说的话依然算数。”
    衡王紧紧握着瓷片,脖子已经被鲜血糊了一大片,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恍惚了,气若游丝的说道:“母亲,您……您是一个可怕的母亲,您有今天,不能一味怪大哥不孝。”
    吕太后的瞳孔猛地一缩,“连你也埋怨哀家!就莫要哀家对你们无情!”
    建文帝掏出帕子,堵着弟弟脖子上的血洞。
    衡王艰难的对建文帝说道:“大哥,你是一个天才,从小就是我们这些弟弟们最崇拜的人。大哥,你不能和母亲一样,一错再错下去了,杀了常瑾,你依然还是以前那个完美无缺的大哥。留下常瑾这个祸水,你迟早会众叛亲离的。大哥,杀了她,杀了她。”
    建文帝的泪水低落在衡王的血脖子上,“二弟,大哥不能伤了她,大哥宁可伤了自己,也不能伤了她。”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胡善围说道:“太后娘娘,三殿下来了。”
    吕太后轻蔑的看着这对兄弟,“你们是哀家养过最无能的儿子!”
    吕太后整了整衣襟,准备迎接三儿子徐王的到来,可是胡善围带了一彪人马进柔仪殿,徐王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吕太后身形一晃,“胡善围!徐王呢?哀家的三儿子呢?”
    胡善围将一个匣子递给吕太后,“请太后过目。”
    吕太后打开一看,吓得双手一松,弟弟吕国舅的人头咕噜噜滚落在地。
    胡善围冷冷道:“传太医,宫里进了刺客,刺死了吕国舅,刺伤了衡王,吕太后受惊,旧病发作,当场薨逝。”
    吕太后气得双目圆睁,“你……你一直都在骗哀家!你一直都是朱允炆的人!”
    胡善围淡淡道:“敢问太后,天下谁人不是皇上的臣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
    “不!”衡王紧紧抓着建文帝的手,“不要杀母亲,求求大哥,她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啊!”
    建文帝捏紧拳头,对胡善围摇摇头,“刺客闯入宫廷,衡王为救驾而重伤,吕太后受惊,失心疯旧病发作,从此在慈宁宫养病,畏光怕人,任何人不得探视打扰。”
    吕太后吼道:“朱允炆!你休想再把哀家在关到那个活死人墓里去!哀家宁可去死!”
    建文帝冷冷道:“不,您不会寻死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您都回想着如何东山再起,争权夺势。来人,送太后回宫。”
    衡王被太医们抬下去抢救,捡回了一条命。吕太后刚刚放出来慈宁宫不到两天,旧病复发。吕国舅为“救驾捐躯”,建文帝下旨厚葬,还加封了承恩侯。
    借着刺客之名,吕家在朝中还有宫廷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从呼风唤雨的实权家族,沦为空有外戚躯壳的富贵闲人。
    建文帝彻夜未眠,天刚刚有了一丝光亮,召唤正月初一大朝会的钟声就响起来了,胡善围递过一块热手巾,建文帝胡乱擦了擦脸,整理仪容,吩咐道:“好好照顾贵妃,她若醒了,立刻派人告诉我。”
    建文帝去上朝,胡善围听见床帐里有窸窣之声,揭开帐子一瞧,常瑾不知何时醒了,呆呆的坐在床头,盯着自己已经平下去的小腹。
    胡善围正要安慰常瑾,常瑾却呵呵笑道:“真是一箭双雕啊,除了肚子里的孽种,还能引得他们母子相残,彻底除掉了吕家,杀了吕国舅,为我二哥报仇。”
    胡善围听得心惊肉跳,“贵妃娘娘,你……奶油松仁卷里的西域乌头是你自己下的?”
    常瑾捂着肚子大笑,“是啊,吕太后没有那么冲动,刚放出来就敢对我动手,是我自己做的,我不想给仇人生孩子,可惜吃了避子药都不管用,怀了孽种。我一直寻找机会除掉孩子,吕太后就这样放出来了,简直天赐良机啊,哈哈。”
    胡善围看惯了世情,早就无波无澜,可是现在她被常瑾的话震撼住了,语无伦次,“不,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不会。”
    常瑾笑道:“我为何不会?我早就不是以前单纯的常瑾了。如今的我,顶着贵妃的名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禁脔玩物罢了!为了救常家,我可以忍辱负重,当一个玩物,可是我无法生下仇人的儿子!”
    胡善围抓着常瑾的肩膀:“孩子是无辜的!他身上有你一半的血肉啊!他是皇上的儿子,也是你常瑾的!如果你不想让他长在宫廷,我可以帮你啊!等你生产时,我用一个死婴换下他,偷偷抱去宫外抚养,那是一条新的生命啊!你这是作孽,会遭报应的!”
    常瑾任由胡善围抓着肩膀,仍然在笑,“我和吕太后没有区别,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只求获胜。朱允炆说只有吕太后才做出杀害自己亲生骨肉的恶事,他说错了,其实我也会呢。”
    胡善围连连摇头,“不,吕太后从头到尾都知道知道自己要什么,一直很清醒,而你疯了,你已经被皇权逼疯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杀了自己的孩子,会后悔,会自责,吕太后不会,你一定会的,你是在毁了你自己!”
    常瑾盯着胡善围的眼睛:“如果自我毁灭的同时,也能拉着仇人一起下地狱,我心甘情愿!”
    胡善围颓然放开常瑾的肩膀,“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常瑾则说道:“我不在乎——告诉燕王,京城防守空虚,所有勤王的兵力都以山东为据点,包围燕地。所以燕王千万不要恋战,应该避开山东勤王的主力,长驱直入,直接打进京城,登基为帝,这场战争就能结束了!”
    
    ☆、第290章 打回来了
    
    京城,八府塘,湖心小筑。
    侍卫吹着口哨,学着鹧鸪声,很快不远处的芦苇荡里传来了相合的鸟叫声。
    侍卫低声说道:“殿下这边走,接应的人就在那边。”
    周王朱橚穿着半旧的棉袄,跟着侍卫穿过冻得僵硬的芦苇荡,渔船安静的停在水中,为了不暴露位置,连渔火都不曾有。
    朱橚登上了渔船,甲板的水渍已经冻成了薄冰,朱橚文弱书生,一脚踩上去,没站稳,摇摇欲坠。
    “小心!”船舱里伸出一双手,牢牢的抓住了朱橚的胳膊。
    朱橚一怔,扶着乌篷船的顶部站稳了,才猫腰钻进船舱里坐定,低声对扶起自己的人说道:“多谢。”
    艄公荡起双桨,渔船离岸,乌篷船里,晦暗无光,接应之人裹着大氅,带着兜帽,只露出光洁的下巴,朱橚靠在舱门,默默不语,只闻得阵阵船桨击水之声。
    船行到了一半,接应之人递过朱橚一个包袱,“从今天起,你就是云雾茶庄的账房先生,里头有你的户籍文书,我们是从云南来京城贩茶叶的茶商,买了货物,收了账,连夜出京回昆明。”
    朱橚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看户籍文书上的姓名:“我叫李武?”
    接应之人点点头,“燕王亲自取的,说殿下排行老五,就叫做李武吧。”
    朱橚又道:“多谢。”
    接引之人顿了顿,说道:“殿下客气了。这本事我们应该做的。”
    船靠码头,朱橚等人下了船,虽然是半夜,但今夜是除夕,全城狂欢,不用宵禁,城门大开,任意进出,来往拜年贺岁的百姓络绎不绝,犹如白天一般。
    众人正要出城,五城兵马司的人,为首之人叫道:“皇宫有刺客出没!全城宵禁,关闭城门,所有人等,回家关门闭户,不准擅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如果错过今晚出城的机会,将来满京城搜查刺客,恐怕会暴露身份!
    朱橚当机立断,从怀中取出一枚物事,和着唾沫吞了进去。
    变故太快了,众人都来不及阻止,接应之人急忙问道:“你吃了什么?”
    朱橚对着接应之人耳语了几句,然后突然倒下,口吐白沫,四肢抽动!
    接应之人咬咬牙,脱下了自己的大氅,盖在了朱橚身上,赶着马车朝渐渐关闭的城门直闯过去!
    “停车!”守着城门的士兵抽刀拦在前面,“取消宵禁,关闭城门,你耳朵聋了吗?”
    脱下黑色大氅的接应之人恢复了女装,正是王音奴,她做妇人打扮,祈求守门的士兵,“我丈夫年夜饭生吃了河豚肉中毒了!听闻城外鱼市有高人专治河豚鱼毒,无奈只能夜闯城门,寻大夫瞧病。”
    士兵打开马车门,见到车里朱橚半死不活、四肢抽搐的模样,金陵人喜欢吃河豚,河豚肉生食最鲜美,但是肝脏卵巢内脏有剧毒,稍微处理不当,便会吃死人,但死亡无法阻止食客的脚步,每年都有不少人死于口腹之欲。
    朱橚这幅模样,是典型的河豚中毒。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情,着实晦气,士兵摆了摆手,“赶紧走吧!再晚一点恐怕没救了!”
    马车出城的瞬间,城门轰然关闭,马车里的随从开始给朱橚灌进解药……
    朱橚悠悠转醒时,已经在长江客船里了。床榻边的人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你醒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朱橚说道:“不用了,音奴,难道你忘记了?我就是大夫啊!”
    王音奴身形一震,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朱橚挣扎着坐起来,抓着她的手腕,“昨晚你扶起我,说小心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王音奴缓缓回头,十八年了,从诈死殉葬,到再次重逢,回首已是百年身!
    他和她还不算老,但也不再年轻了。两人的青春都葬送在徒有其表的悲剧婚姻里。
    朱橚见王音奴一脸惊讶,叹道:“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纵使相逢应不识的时候,我知道是你,一直都知道。”
    王音奴不忍见朱橚青白瘦弱的病态,“你早就秘密准备了河豚鱼毒,本来打算寻死用的罢?没想到用到逃跑上了……你怕连累燕王,准备了河豚毒一了百了。”
    朱橚点点头,“我是个没用的人,连妻子都抛弃了我。我想着如果帮不了亲人,干脆自我了断吧,不要拖累了四哥他们。”
    王音奴嗫喏片刻,说道:“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看过你写的《救荒本草》,虽说看不懂,但听书局的人说,你的医书救了很多人。”
    朱橚说道:“可是我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身边的亲人,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恐怕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我在湖心小筑钓河豚,想着你以前也曾经被软禁在那里,看着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仿佛都有你的气息,竹林中也有你的影子。想着你来到大明,名为和亲,实则为人质,我也是如此,身为大明皇子,也沦为了人质,你我命运殊途同归。有时候我就幻想,是不是你我缘分还未断呢?”
    王音奴心有所感,叹道,“可是看看你我,历经风雨,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人生若只若初见该多好。我不是北元郡主,你也不是大明亲王。”
    朱橚说道:“现在我是大夫,你是茶商,不再有什么国仇家恨拦在中间,我们就当第一见面好不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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