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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恣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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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亲吻的加深,他的手所经之处,都会带来酥、痒的感觉。
  “董飞卿。”她模糊地唤他名字。
  他缓缓地吸进一口气,除去彼此束缚,手扣住那一把纤细的腰肢,沉下身去,恣意索要。
  可以的话,每壹夜,他都想与她蚀骨缠绵。
  董志和命护卫看住董老太爷、董老夫人,开始着手解救自己出困局的事。
  他寻找到的攻击程询的突破口,是一个名叫万鹤年的人。
  十几年前,万鹤年是广东懋远县的父母官,更是出了名的清官。
  但是,在程询外放到广东期间,先后两次发落这名清官,第二次更是让万鹤年丢掉七品官职,回了原籍种地。
  万鹤年回到原籍这些年,最大的爱好就是写文章奚落甚至谩骂程询。
  程询对此从来是不以为意: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个。
  在风雨飘摇的时候,董志和想到了这个人,并想到了利用的法子:重翻万鹤年当年的旧案——正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才能成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
  前几日,董志和命门生安排人手,八百里加急赶去万鹤年的祖籍,把人半是哄劝半是要挟地带进京城,要他把写过的那些文章连同一份董志和拟出的供状送到大理寺,状告当朝首辅。
  万鹤年同意了,说若是可能的话,很想进宫面圣,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言语,当面禀明圣上。
  是以,这一日,万鹤年在大理寺衙门前击鼓鸣冤——事情就这样闹到了明面上。
  叔父曾有过三年外放的经历,蒋徽知道,但那时年岁太小,对一些事只是听说。听闻万鹤年的事情,连忙去问董飞卿:“叔父和万鹤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详情?”
  董飞卿见她神色焦虑,安抚地一笑,道:“那件事,寻常人早就淡忘了,但在锦衣卫之间,却是关乎叔父的一段佳话,时不时就会说一说,前任指挥使舒大人,更是亲口与我讲述过好几回。”
  “快跟我说说。”蒋徽在他近前落座。
  董飞卿梳理一下思路,把那件旧事娓娓道来——
  万鹤年在广东懋远县做县令期间,的确是一名清官,谁也无法否认。只是,有时候比官场的混子还让人头疼,凡事都是一板一眼,死心眼儿得过了头,根本不肯为大局、长远考虑——这是当初身为两广总督的陆放对万鹤年的评价。
  陆放是陆开林的父亲。
  程询外放到广东任职按察使之前,广东官场可谓一塌糊涂,百姓亦因此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皇帝派程询前去,就是去肃清官场、惩处官场上的不法之徒。换句话说,皇帝是让他去杀人的。为此,特地派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舒明达带手下随程询前去任上——也怕奇才杀人太多,被狗急跳墙的人买凶刺杀。
  程询首次与万鹤年打交道,起源于一位名叫汪祖寿的一心向善的商贾。
  汪祖寿当时富甲苏杭一代,辗转去了广东,是为了帮朝廷赈济两广百姓。
  见到程询,道明初衷之后,他对程询直言道:“有一点,要请大人通融。来日在下要交给朝廷的赋税、两广的银子,三二年内,账目都要经由按察使司。不合规矩,但是我信不过别人,别人也保不了我的命。此事,大人若能帮忙斡旋,在下才敢留在此地。此外,我可以立下字据,绝不会染指海上贸易。”
  “除此之外——”
  “没别的了。”汪祖寿说。
  “来日我若调任至别处——”
  汪祖寿道:“大人调离此处之时,这里必然不再是以前、如今的风气。”
  程询笑微微地凝视着汪祖寿,“您若守诺、为人清白,该我帮忙斡旋的,都会尽力。只是,您得明白一点,事到临头起反复的话,我定会翻脸无情。”
  汪祖寿笑了笑,“大人来这里一年的光景,为多少人翻案昭雪,惩戒了多少贪官污吏,天下皆知。您也放心,您如今绝不是仁厚宽和的名声。”
  程询朗声笑起来。
  事情便这样定下来,在程询禀明皇帝、帮忙斡旋之下,汪祖寿以惊人的速度在广东扎根:出高价让几十间掌柜的把店铺转让给自己;派出手里五名大管事带人去各地,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钱,收购百姓家中存着的茶叶、水稻;收购上来的粮食八成上交按察使司,赈济最贫苦的乡镇百姓;最令人咋舌的是,捐银三百万两,用做打造战船。
  对于此人近十年来经商的情形,程询也请舒明达帮忙查了,苏杭一代的锦衣卫传回消息:虽说无奸不商,但在商贾之中,汪祖寿是仁厚之辈。
  有些百姓说是活佛显灵了,有的说是财神爷降世了。
  官场情形却是大相径庭。
  从这时开始,程询的签押房就没断过官员。问他为何越权干涉商人缴税的人有之,要求看汪祖寿经手诸事账册的人有之,气冲冲来质问、威胁他的人有之。
  他们就是要仗着天高皇帝远装聋作哑,就是要跳着脚地拉帮结伙找程询闹事。
  程询起初一概不理,没时间:梳理汪祖寿及时交上来的账目、入账存档,跟皇帝讨得力的专司这笔账目的人手,向陆放讨要赈灾的官兵、去最贫穷的乡镇县城赈济……哪一件事,都比应付那些官员重要。
  官员因为他的避之不见,肝火更为旺盛,六名知府、四名县令联名上疏告他的状,大意是他与商贾勾结,牟取暴利,汪祖寿刚到广东,他们便已发现诸多端倪,恳请朝廷派御史来彻查。
  不是程询消息灵通,那些人根本就没想瞒他,四处放话。
  十个联名上折子的人,竟有懋远县令万鹤年——那个算是广东当时硕果仅存的清官。
  要知道,万鹤年管辖的懋远县,一万人左右,一直穷得叮当响,如今是赈济的县城之一。
  想不通,就要见一见,何况对方一直在等着。程询当即唤人去请。
  程询没换官服,坐在长案后方。
  万鹤年身量不高、精瘦,一看就是分外耿直、倔强的面相。见程询一身便衣,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程询指一指近前的座椅,“坐下说话。”
  万鹤年却道:“卑职此番前来,是为公务。请程大人换上官服,卑职才好详细禀明。”
  程询淡然一笑,“那你不妨回去,等我治了你擅离职守的罪,再说别的。”
  万鹤年皱了皱眉,冷笑一声,眼含鄙夷地望着程询。
  程询睨着万鹤年,眼神由温和转为冷凛。相对而言,贪官污吏不足为患,最棘手的反倒是这种墨守成规冥顽不灵的清官。整治,于心不忍,亦可能激起一方百姓的民愤;不整治,日后他底气更足,时不时地给你添堵。
  但是,不知好歹、影响大局的人,在程询这儿,与赃官没有任何区别。
  对视片刻,万鹤年敛目看着地上方砖。
  程询语气凉飕飕的:“坐下说话,或者,走。”
  “卑职站着说话。”
  “说。”
  万鹤年道:“商贾汪祖寿的事情,卑职不知大人与陆部堂是如何说动了皇上,但卑职以为,二位犯了大忌。”
  程询侧转身形,换了个闲适的坐姿,“怎么说?”
  万鹤年瞬间义愤填膺起来,“商贾是什么东西?官府怎可与商贾纠缠不清?日后若是出了商贾乱政的事,是你程大人担得起的干系?!”
  程询眸子微眯,“不过五十来岁,耳力、眼神就都不行了?宣读皇上的旨意时你没听到?邸报上的字都不识得?”
  “圣旨、邸报怎么来的,程大人比谁都清楚。”万鹤年又冷笑了,“卑职实在是想不通,汪祖寿为何谁都不信,只相信你程大人所辖的按察使司?眼下他的确是会给百姓一些甜头,可谁知道他真正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打通了海上贸易这条路,眼下他付出的这些银子,比起他要赚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况且他那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焉知不是你程大人早就与他商议妥当了一些事!”
  程询不屑与他解释,“说得好。这些你写到折子上就是。”
  “卑职要奉劝程大人一句,上有黄天,下有厚土,中间有黎民百姓,人活在世上,总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程询问道:“你对得起懋远的百姓么?”
  万鹤年语声铿锵有力:“卑职无愧于心!”
  程询追问:“汪祖寿赈济懋远的粮食,你收不收?”
  “为何不收?本就是不义之财,本就是百姓的民脂民膏。”
  程询定定地看了说话的人一会儿,道:“回去。粮食三两日就到懋远。”
  “卑职已安排下去,县丞可代为签押。”
  “好。我素来欣赏硬气的人。”程询从容起身,吩咐左右:“更衣,升堂。”
  “是!”
  万鹤年再看到的程询,身穿三品大红官服,凛然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程询落座,望着下方的万鹤年,惊堂木落下,沉声道:“来见本官,可有上峰允准的手谕?”
  “……”万鹤年哽了哽,“大人容禀……”
  程询抄起一把令签掷于地上,语气冷硬如铁:“擅离职守,还欲辩解,拉出去杖责!”
  万鹤年却冷哼一声,“若无天子诏命,卑职若非罪大恶极,大人便不可对官员滥用刑罚。”程询来广东一年了,所经手的案子、查办的官员,自来是先上报刑部,不曾行使先斩后奏的无上权利,所有人就都以为,皇帝并没给他最重的生杀大权。
  程询起身,“万鹤年接旨。”
  万鹤年一时僵在原地。
  第一次打交道,以万鹤年挨了十板子收场。
  万鹤年被杖责送回懋远县之后,养伤数日,痊愈后一如既往做父母官,但是,细枝末节流露出他对程询乃至朝廷的不满,这情绪无形中也影响到了当地百姓。
  那一年自年初起,钦天监便有人反复禀明皇帝:广东将有几十年不遇的天灾,该尽早防患于未然。
  皇帝平时总觉得钦天监的人神神叨叨的,可对于这种事,选择宁可信其有,命两广总督陆放、河道总督抓紧巩固河道,采取相宜的防范措施,并特地传召命程询协助二人。
  程询绞尽脑汁,帮河道总督完善细节,帮百姓安排退路、讨要补偿,力求把可能发生的几十万受灾的数目减至几中之一。
  懋远县地势很低,邻水,百姓大多在坡地种植水稻茶叶为生,坡地最下方是没有用处的荒地。若涝灾发生,主干道便要分流削减水势,懋远是所在区域最适合之处。若分流,势必湮没百姓的田地。这情形的地方有几个,为了大局,程询、河道总督以及陆放只能做出分流淹田的抉择:一处分流不成功,便会影响甚至摧毁全盘计划,让广东几十万百姓置身于修罗场,轻则失去家园,重则葬身洪水之中。
  一般人都会无条件地选择理解支持,但是,程询并不敢指望万鹤年也如此。
  八月,天象异常,可恨的天灾到底是来了。
  暴雨来临前两日,陆放调集官兵,按照事先与程询、河道总督商议好的章程,从速安排下去:分流会影响到的百姓,在高处搭建帐篷木棚,准备相应应急之物;请锦衣卫携圣旨给当地官员,带官兵说明灾情将至,分流淹田势在必行,官员不论如何要劝说百姓迁移;陆放与程询、河道总督已为这些百姓请示朝廷减免三年赋税,酌情贴补钱粮,皇上已恩准。
  此外,陆放选拔出一万精锐军兵,留作抢救受困、落水的百姓。
  他们已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是否能成,都是天意。
  那几日,程询并未留在广州的按察使司,终日与河道总督四处巡察。
  舒明达担心万鹤年出幺蛾子,亲自去懋远县传旨,随后找到程询,说:“接了旨,神色却有些古怪。我心里不踏实,留下两名手下,看他有没有奉命行事。”
  程询颔首说知道了。当日午间,陆放特地拨给程询的一千官兵赶至,等候他的调遣。
  下午,起了风,太阳隐藏在厚重的云层后面,天阴沉得有了肃杀之气,偏又闷热至极。
  翌日午后,锦衣卫那边有了回信:懋远县百姓已经陆陆续续迁移,只是,万鹤年及二百来户——近千人留在家中,根本没有迁移的意思。锦衣卫觉出蹊跷,去县城里走了几趟,听得几个人叫嚣着要留在家中,待得河道衙门的人来分流淹田时,定要与之不死不休。
  程询当即命人备马,率领官兵从速赶往懋远。两名千户早就得了陆放的吩咐,对程询唯命是从。
  舒明达不放心,闻讯后带着两名锦衣卫追了上去——暴雨将至,要应对的又是一根儿筋的县令和百姓,但凡出一点点的差错,程询大半年来的心血打了水漂不说,能否安全回到衙门都未可知。
  抄近路也要二百多里的路程,加上几乎让人发狂的闷热、至黄昏忽然而至的暴雨,使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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