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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恣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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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真相(2)
  董府管家陶城和薛妈妈跪在地上; 哆哆嗦嗦。
  陶城正在说道:“……夫人与曾太太有来往; 小的的确知情,但是; 她们凑在一处谋算什么; 小的真的不知道。毕竟,小的这所谓的管家,其实就是在老太爷、老夫人和夫人之间受夹板气的位置,并不是哪一个人的心腹。
  “您离京之前; 夫人派一名管事去广西,只说给娘家送些东西过去; 但是,那管事本就是陪房,那次之后; 再没回京城。小的现在想想; 琢磨着; 他回去着手的事,应该就是请高手为曾太太所用。”
  董飞卿问道:“所说属实?”
  陶城频频点头,“小的可以对天发毒誓。”
  “没有隐瞒?”
  陶城大着胆子望了董飞卿一眼; 愈发地诚惶诚恐; “没有,真没有。”
  董飞卿唤友安:“替我询问一些可大可小的事。他若不说实话; 便好生伺候着。”
  “是!”友安笑着到了陶城跟前; “您随我来。”
  陶城强撑着站起来; 刚一举步便跌倒在地——腿肚子直转筋; 实在是迈不动步。
  友安笑出来,扶着陶城走出去,转到宅子下方的一个密室。
  这边的薛妈妈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公子要问奴婢何事?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前董志和对妻儿讲述唐徛惨状的时候,她就在门外服侍,听得一清二楚。此刻,满脑子都是董志和说过的话、给过的警告。
  “董夫人与曾太太,”董飞卿道,“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别啰嗦就成。”
  “奴婢明白了。公子容奴婢想想。”薛妈妈死命地掐了手臂一把,让自己暂时敛起恐惧,专心应对面前这一关。
  董飞卿轻摇着手里的折扇,耐心等待。
  过了片刻,薛妈妈娓娓道:“几年前,曾太太有意接近您的时候,夫人察觉到了,命奴婢去询问。
  “曾太太说,她想嫁入董家。
  “夫人特地见过她一次,说的话不太中听,大意便是您不可能瞧的上她。但是她说,她是要嫁您,但不是因为儿女情长。
  “夫人曾几次询问她的意图,她始终不肯说。就算到了今时今日,夫人与奴婢也没探明原因。
  “夫人曾经猜测,是不是您在沙场、官场的仇家,是当时的陈小姐特别看重的人,可又实在拿不准,觉着不大可能。
  “您与曾太太定亲的事,是夫人说服老爷的。夫人那时不外乎是想,曾太太若是对您居心叵测,于她只有好处——三少爷说起来也是嫡出,可以后要当家做主的,只能是您这嫡长子。
  “那样的话,她觉得,除了您,整个董家的人都会陷入水深火热。
  “老爷考虑的,则是别的方面。
  “退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前后,曾太太请夫人帮忙物色高手,夫人同意了。
  “曾太太嫁给曾大人之后,又见过夫人两次。第一次,让夫人给她准备些毒/药,说夫人要是不帮忙的话,那么,她就要把一些事告知老爷。
  “第二次,夫人把筹备好的大大小小的药瓶交给曾太太。没多久,曾大人便病倒在床,转过年来,撒手人寰。
  “这件事,奴婢只敢猜测,不能确定。”
  董飞卿扬了扬眉。
  这事情倒是有点儿意思:陈嫣明明收买个大夫就行,却舍近求远,找董夫人帮忙。
  袁琛、秦桦被安排到了后罩房。
  刘全带着地锦来到蒋徽面前。
  事关董家、陈家,董飞卿当然不会只询问其中一家的下人。
  上次和陈嫣一起受到惊吓之后,地锦病了几日,陈嫣允许她回自己的家将养。这两日刚见好,便又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这儿,地锦已经快崩溃了。
  蒋徽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神色温和,“坐下说话。”
  “奴婢不敢。”地锦径自跪倒在地,哀求道,“您……赏奴婢个痛快吧。可是……奴婢又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你是否行差踏错,我顾不上追究。”蒋徽笑意微敛,改为吩咐的语气,“我问,你答。一问三不知,也没事,回去服侍曾太太便好。今晚她会过来。”
  服侍太太没事,服侍太太夜间不安生太要命。地锦拼命摇头,言语却很是委婉,“奴婢的病还没好,服侍太太的话,怕是频频出错,反倒要让太太心绪更为不悦。”停一停,抬头认真地望着蒋徽,“您问,但愿您想知道的,奴婢知情。”
  蒋徽满意地笑了笑,“你家太太做过的那些事,你不可能心里没数。她到底为何如此,你就不好奇么?她在闺中的时候,可曾出过蹊跷之事?”
  末一句,算是提醒。地锦拼力转动脑筋,回想一番,道:“奴婢以前是陈府的二等丫鬟,陪嫁到曾家之后,才每日在太太近前服侍,熬成了大丫鬟。因此,有些事便只是听管事妈妈说起过。
  “我家太太在闺中的时候,十三岁之前,都不喜交际。也时常随长辈参加宴请,人前落落大方,但从不会答应别家闺秀的邀约。
  “太太五岁开蒙,七岁起,跟着一位女先生学诗书礼仪。女先生姓穆。
  “奴婢见过穆先生,是生得很标致的女子。
  “太太八、九岁的时候,给穆先生拜年的时候,得知先生还有个比她小三四岁的女儿阿锦。
  “太太与先生特别投缘,在家中没有姐妹,又见先生境遇有些拮据,便央着长辈把母女两个接到了陈府住下。
  “那几年间,太太把阿锦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似的。
  “但是,到了她十三岁那年,穆先生和阿锦忽然离开了陈府,不知所踪。
  “太太心急如焚,老爷夫人也曾派人去找,但是,连续两日都没找到。
  “随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太好像得知了什么消息,跑去和长辈商量事情,却与长辈起了争执。
  “那天之后,她在闺房里闷了一个多月。穆先生和阿锦的事情,便这样不了了之。慢慢的,下人们也就淡忘了。
  “再往后,她的性情变得十分孤僻,却开始频频参加宴请。这样的情形多了,不知怎的,竟与董夫人搭上了话,随后,便是定亲、退亲的事。”
  蒋徽陷入沉思。
  如果穆氏、阿锦的消失是导致陈嫣性情大变的开端,那么,母女两个是否与董家有牵扯?
  有牵扯的话,也不会是男女之事引发,这方面,董志和一向很有分寸,不会惹风流账,身边的女子不管好坏,都是董老夫人安排的。
  消失的母女两个,又去了哪里?甚至于,还在人世么?
  地锦等蒋徽望向自己的时候才道:“奴婢所知的算是蹊跷的事情,就是这些。不信,您可以找陈家的老人儿核实。再多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蒋徽颔首一笑,“姑且信你。还有一事,你平心而论,曾镜品行如何?”
  先前着意了解过,曾镜在官场上,耿直勤勉,不为此,也不能到官职虽低却举足轻重的六科行走。
  地锦思索片刻,道:“在奴婢看来,是性情忠厚、待人宽和的人。”语毕,不知何故,神色黯淡几分。
  蒋徽又问:“那么,他是病故,还是横死?”
  地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缓缓地垂下了头。
  蒋徽吩咐郭妈妈,“派人送她回家。”继而把刘全唤到面前,“知会友仁、友松,把陈嫣密室里那些东西取回来。当下不能把机关复原的话,便将书柜拆掉。”陈嫣还没找到修复机关的能工巧匠。
  刘全称是后道:“小的想多嘴问一句,您这是——”
  “我要的,是袁琛夫妇写给陈嫣的信件。”蒋徽笑盈盈的,“手里有凭据,才能让袁琛到官府,状告陈嫣谋杀亲夫。”
  刘全会意,笑开来。
  陈嫣弄出的账很多、很乱,不妨一笔一笔清算。
  欠她债的人,她并不一定追债;把她和董飞卿的生死当儿戏的人,绝对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宽恕,拿吃亏当福,是神佛才能有的修为,她只是红尘之中一俗人。
  被告发罪行的人,当然很煎熬,做首告的人,滋味也好不到哪儿去。公堂上那个架势、气氛,一般人经过第一次,这辈子都不会想有第二次。
  这案子查起来,势必要开馆验尸,反复讯问人证、寻找物证。不难想见,所需时日短不了——这段时间,足够她和董飞卿理清楚陈嫣与董府的纠葛。
  而且用不了多久,董家便会跟着乱起来,陷入风雨飘摇——陈嫣绝对会趁机拉董夫人下水。
  相较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家人,心安理得或冷漠不仁地膈应董飞卿的日子,该结束了。


第60章 情浓(2)
  陈嫣过来时; 天色已经很晚; 风里有了些许凉爽之意。
  郭妈妈应蒋徽吩咐; 径自请她到后罩房; 与袁琛夫妇相见。
  上次与蒋徽叙谈之后,陈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是明白; 自己往后再不用筹谋何事,没必要了,有必要也不会被允许。
  趋近后罩房,陈嫣留意到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 很好闻。
  夜风不大不小,每间房的窗户都大开着,饶是如此; 也没将香气吹散于无形,大抵是白日做了香露香料之类的东西吧?
  蒋徽倒真是有闲情。
  陈嫣随着郭妈妈走进一间房。虽然是仆人的住房外间; 但是收拾得纤尘不染; 家什样样俱全。
  秦桦看到陈嫣,不自主地站起身来; 神色特别复杂; 怨怼、恼怒、无助交织。
  袁琛端坐不动,望着近前的明灯出神。
  陈嫣悠然一笑,“许久未见,一向可好?”
  秦桦嘴角翕翕。
  陈嫣款步走到一把椅子前; 仪态优雅地落座。
  “你……”秦桦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 “你害得我们好苦……”语毕; 眼泪簌簌地掉落。
  郭妈妈给陈嫣奉上一份茶点,退到门外。
  “我害你们?”陈嫣不动声色,“说起来,我不过是说了一些话,你们听到了心里、生出惧怕而已。”
  秦桦取出帕子拭泪。
  陈嫣端起茶盏,用盖碗拂着茶汤,“人么,都一样,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这上下觉得苦的时候,便想想以往的好光景。”
  秦桦满心愤懑,“没错,我们起码还有顺心的时日。你呢?到了如今,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到头来,又是何苦?”
  陈嫣啜了一口茶,觉得很是可口,惬意地笑了笑,“我不要好处,只要心里舒坦一些。”
  袁琛还算冷静,看着陈嫣,道:“能不能让我们心里明白一些?你到底为何做那些事?”
  陈嫣促狭地一笑,“不是已经说了?想要心里舒坦一些。”
  “到眼下,你是要跟我们做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要做反目成仇、相互落井下石的小人?”袁琛冷声问她。
  陈嫣慢条斯理地品茶,好一会儿才放下茶盏,“凭你们夫妻二人,何来的资格与我为伍?何来的心智对我落井下石?在我这儿,你们的处境、死活,从来没放在心上。”
  秦桦低声对袁琛道:“算了,什么都不要跟她说了。没用的。”
  陈嫣则睨着夫妻两个,目光沉沉,“凭谁看,董公子或董夫人的性命,都是矜贵至极,这种人长命百岁,迟早会做出于社稷百姓有益之事。你们可别忘了,他们是程阁老、程夫人带大的。
  “若是刻薄一些来说,在我看,他们多活一年的益处,都比你们活到七老八十的益处更多——这还是你们一心向善的前提。
  “一事归一事,我一度想要他们生不如死是真的,无法否认他们的才情亦是真的。
  “两个那样出色的人,你们在察觉到我的用意之后,却什么都没做过。
  “没错,我算计了秦桦,又利用你们夫妻两个。
  “但,我是真小人,你们却是伪君子。”
  说到这儿,陈嫣牵出不屑的笑容,“太蠢了。
  “其实你们只需命人知会他们一个,他们就会设法钳制住我,更会在同时救你们走出困境。
  “可是你们没有,躲在辽东得过且过,定是盼着我放下执念,甚至于,盼着我如愿,让他们客死他乡。我就是看出你们这种心性,才有恃无恐的利用。
  “眼下多好,你们为费力不讨好、两面不是人现身说法了。实在有趣。”
  陈嫣语气轻缓,袁琛、秦桦听在耳里,却是不亚于被人一次次无情的掌掴。
  一席话,何尝不是蒋徽敲打他们之后没有道出的弦外之音。
  陈嫣从容起身,走出门去。
  郭妈妈迎上前,笑道:“您随奴婢来,我家夫人想跟您说说话。”
  陈嫣颔首一笑,“有劳。”
  郭妈妈在前引路,去往书房,心里忖着:若不是事先知情,见到陈嫣这个人,听到方才那些话,她真没办法反感、打怵,甚至于,会因为今夜所见所闻生出好感。
  蒋徽见到陈嫣,笑容和煦,语气亦是:“气色好了很多。”
  “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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