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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露浓花瘦-第71部分

小说: 露浓花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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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烟浓抱着啾啾,将手里的软毯掂了掂,小声道:“啾啾,我又被你爹爹摆了一道……”那声音真是满是怨念。
  啾啾支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瞅着娘亲,眼瞳像两块澄澈的琉璃……还像他那个没良心的爹,冉烟浓看着他就想到了容恪,忍不住又气又恨,用力地亲了一口啾啾的小脸蛋。
  啾啾喜欢得咯咯直笑。
  马车随着大队平稳地驶入了月满皇都。
  下了车,冉烟浓被安置入早已准备妥当的李府,她一问,才知道这是商人“李闯”的家,眉头一皱,真是显眼的一个名字,容恪真懒。
  到了这儿不比陈留,李府虽然不小,但比不得陈留侯府,更比不得景阳王府。
  冉烟浓抱着儿子入内,明蓁跟上,直至马车停下,曲红绡才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睡了足足两天两夜,可想而知江秋白下手有多狠,她揉着后脑,轻飘飘地着了地,方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被江秋白算计了。
  那一晚,他早就准备好了迷药,说那么多好听的哄她,于是便半哄半骗地让她将那粒吃了就会昏昏欲睡的迷药吞了。
  曲红绡简直要杀人。
  她忍着心头怒火,冷着脸色随同冉烟浓入门,正想找个人问清楚,明蓁便请她到厢房,将一切事宜都老实交代了,曲红绡听罢,蹙眉道:“他一个人留下来保护世子?”
  明蓁点头,“靠得住的只有江将军了。护送世子妃虽然也重要,但毕竟任务轻,不会涉险,江将军是望着你平安到月满。”
  明蓁是老人,但她从没有见过硬得如曲红绡这般的女人,委实是……冷硬。相识已久,她是一点女儿柔情也没从曲红绡的脸上看出来。
  明蓁摇头一叹,“曲将军,男人总是这样的,你莫怪他,连世子,也是瞒着世子妃将她送出来的。”
  曲红绡的柳叶眉微微一掀,她按着银色的月牙弯刀背过了身,“谢明姑姑告知。”
  她疾步走出了房门,身旁有几个近卫,跟了她很久,曲红绡嘱托人取一只信鸽来,要给陈留带信,但被近卫阻隔了,曲红绡脸色冷然,近卫道:“世子有吩咐,一旦你们出城,王猛必有所察,如今已不能放信鸽联系,否则被王猛截获,会曝露你们的行踪,陈留那边,也恐怕会直接下杀手。”
  世子所思在理,但曲红绡总不愿一个人在月满这边枯坐着等着,这不像是她该做之事。
  在李府住了几天,冉烟浓从来不出门,照着冉二姑娘以往的性子,要她乖乖坐在屋里发霉,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明蓁心道,是不是二姑娘心里记挂着世子因而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但这边的消息传不过去,陈留却有消息递到了月满,是主城那边,普天同庆,王猛大喜之下令人散发出来的。
  容恪与王流珠的喜讯。
  明蓁先接到信报,如遭雷劈,握着信函一攥,隔着薄薄的一扇木门,里头还有冉烟浓哄着啾啾睡觉的温柔的歌谣,明蓁的身子晃了晃——世子骗了我?世子事先与我商量的,一个月内赶到皇都与二姑娘会合,全是骗人的?
  她的脑海里绷得极紧极紧的一根弦,蓦地从中间断裂,清脆的一声,弹得胸口、肺腑一疼。
  房内的啾啾睡着了,冉烟浓披着一件丁香色的外披,妆容疏散地推开了门,面颊还有一丝憔悴,眼尖地一眼便发现了明蓁手里的信笺,忽地大喜,“姑姑,是恪哥哥捎信来了?”
  她比谁都担忧容恪的安危,比谁都悬心放不下,生怕她一出门,后脚便传来容恪的坏消息,但见到明蓁手里的信,那些担忧都不复存在了,不管好的坏的,只要得到他的消息就好。
  “姑姑,给我看。”
  明蓁始料不及,被她一把夺取了密信。
  明蓁纠结着脸色,看着冉烟浓一行一行地将它读完,清妩的脸蛋越来越苍白,明蓁大是不忍,“二姑娘,世子恐怕是有不得已的……”
  冉烟浓握紧了信纸,心里七上八下的像嘈嘈切切的重鼓,越敲越发显得中心空虚,她脑子里一片凌乱,被明蓁一点,苍白的脸才恢复了一点血色,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我知道,王流珠不肯放弃他。”
  陈留那边已经一团乱了,容恪不能走得太显眼,只能与她分道。
  他身边现在没有可用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更大的混乱,然后趁机蒙混出城。
  但是——
  就算她想的是真的,这一切在容恪的计划之中还未成形时,他就该说与她知道!纵然她不同意,他再打晕她将她送上马车,怎样都好,可婚姻这事,容不得半点欺骗。要是计划有误,他真的娶了王流珠……
  信纸上说,容恪娶王流珠为平妻。
  那就是要和她平起平坐……可冉烟浓即便是有再大的心,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哪怕她带着啾啾躲进深山老林子里,也不能容忍王流珠来抢夺容恪。她讨厌死那个女人了。
  “姑姑。”
  明蓁简直不敢看冉烟浓的神情,冉烟浓咬了咬嘴唇,“一个月的期限,他要不来,真娶了王流珠,我就回上京。”
  这种一意孤行、不顾她意愿还不肯守诺的男人,她忍不了。
  明蓁重重地点头,“那咱们先信着姑爷好不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对那个王流珠有意。”
  冉烟浓道:“我知道他心里没有别人。”也就是知道,才对他的隐而不告更加恼火。
  但更恼火的,莫过于不知情的冉秦。
  好容易大女儿这边稳了,二女婿那边忽然传来说要娶王流珠做平妻的消息,冉秦简直怄炸,当即就要打马扬鞭杀到陈留教训那不知死活的臭小子,长宁怎么劝都没劝住,等冉秦冲出庭院,长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装晕。
  丫头婆子一喊,才喊回冉秦的神智,忙将爱妻抱回房内歇息,长宁佯作着醒转过来,好声好气地与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陈留乃是虎狼之地?容恪是不得已的。”
  冉秦沉怒,“我只要得知浓浓的消息,她安好,我就不杀容恪那臭小子。”
  长宁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王猛拿了咱们女儿做把柄,非逼着容恪娶她女儿?”
  冉秦冷笑,“如是这样,更不可原谅。大丈夫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才真是看错了他。”
  长宁垂着眼眸,柔声道:“事情并非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咱们女儿至今没有回信,你也不知道陈留情势如何,贸贸然去了,只会被王猛也一并拿住。我早料到,堂兄不会真有意放了容恪丁忧,王猛和容恪,也绝对做不成翁婿的。”
  这么一说,冉秦恍然大悟。
  是的,王猛接到了皇帝的暗旨,绝杀容恪。不杀就是抗旨,迟早玩完。
  即便王流珠再怎么喜爱容恪,王猛再怎么宠女儿,这件事也是容不得她一个小女子做主的,“难道姓王的要借着婚礼喜宴动手?”一想,冉秦长抽了一口浊气,态度立即反转,“容恪胡闹,不会没想到罢?”                        
作者有话要说:  老岳父真是操碎了心哪
恪哥哥,祖传的冉氏搓衣板要不要了解一下?

☆、噩耗

  长宁被自己的想法骇了一跳; “容恪明知是圈套; 还往里钻?”
  冉秦沉了一股气; “我进宫一趟。”
  “你做什么去?”
  冉秦道:“见皇帝。”
  归根结底,都是皇帝下的一个死命令,容恪忠心为主; 反遭皇帝嫉恨,这是哪门子道理?他如今回陈留这么久了,秋毫不敢有所取; 可见早对兵权并无兴致,皇帝要褫夺,他半个字都不曾反驳,何必还定要取他性命?
  但这番话; 冉秦以往顾着家中老小不敢说; 但如今朝中主事儿的换成了太子,有些儿话却不吐不快了。
  齐野也是久病在床,好容易等到有个有良心的臣子卿家来看望自己,齐野为了显示礼贤下士,换了一身干净的龙袍; 焚香侧卧在贵妃椅上等着,见冉秦来了,客套虚礼免了; 只问家事来,“妹夫。怎的,大将军府住不惯了?来宫里讨两杯酒喝?”
  冉秦皱眉; 直言来意,“皇上,能否将暗杀容恪的指令给撤了?”
  齐野脸色一变,笑容僵在了脸上。
  什么叫暗杀呢,就是别人压根不知道。别人知道了,那就不叫暗杀了。
  冉秦都心知肚明他容不下容恪,把话拆开,一说,齐野面子上也挂不住,便冷然道:“我原本想放过他,让他在京里安安逸逸做个景阳王,可容桀偏挑着这个时辰死,他必须回陈留,朕也是徒增奈何,唯有出此下策,你莫不是不知道,容恪在陈留有多大的威望?”
  冉秦道:“臣心知肚明,容恪对陛下,绝对不是威胁。”
  见齐野还要说话,冉秦没客气,打断了这个病秧子,“皇上,夷族之患,可保五年不兴。但夷族政权风云变化,谁知将来如何?陛下折煞功臣良将,来日,何人为你守江山?王猛和王玄勇武有余,头脑不足,迟早要吃败仗。我陈留拥具天险,一旦失陷敌手,则河山不保,社稷不稳哪。”
  “将来,皇上,如今朝中,还有皇上可以信赖、可以仰仗的武将么?将来太子即位,他个性仁慈软弱,重文轻武,只治太平之世,不能力挽狂澜哪陛下。”
  齐野沉默了许久。
  要搁以前,冉秦敢跟他这么说话,他拉他出去先揍个三十大板。但人病久了,骨子里的雄心烈火,也像浇了水的炉子,只剩得最后刺啦一声响,半个火星子都冒不出来了。
  更何况,令人头疼的是,冉秦这话句句在理。
  齐野挥了挥手,“冉卿家啊,你的话朕记住了,你让朕考虑考虑。”
  冉秦长叹一声,被齐野轰出了金殿。
  齐野虽然要面子,但冉秦的话就像是他心里的一粒种子,要真把容恪怎么样了,恐怕不少人要寒心。这也就是他之所以要“暗杀”而不是要“明杀”容恪的用意所在。
  但是如今罢,大家伙儿都知道容恪性命垂危了,还都是他朝令夕改一手造成的。
  这要是容恪真死了,不说别的,史书上得记他一笔。齐野一辈子没什么建树,值得吹嘘的也就是从他这一代开始,再没有远嫁夷族的和亲公主,几度打得忽孛落花流水……但这一切竟然也都是容家帮他完成的。
  而容恪更是居功至伟。
  说到底,要不是这个居功至伟……也不必……哎,他还是蛮喜欢容恪的。
  齐戎被皇帝私诏入寝殿,齐野咳嗽了几声,连夜又淋了场寒雨,愈发腰酸背疼,五脏六腑不得安生,拉着太子就哭诉,“儿啊,你老子怕是不行了。”
  齐戎脸色一白,忙跪在皇帝病榻前,握住了皇帝的老手,齐野幽幽一叹,“人在死前罢,总喜欢胡思乱想,朕这几日,总想着容恪的事。朕好像,给王猛下了一道密诏,让他私底下处死容恪来着。”
  “……”
  齐戎心想,父皇你可别装糊涂了。要面子要到这个份儿上,也是头号人物。齐戎无可奈何。
  这都不是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摘清的事儿。
  齐戎安慰道:“放心罢,儿臣以为,王猛不是容恪敌手。”
  齐野叹道:“朕倒不是真怕这个,就是,朕大限将至,将来怕不能留给你几个忠心耿耿的武将。冉将军廉颇老矣,王猛和王玄刚愎自用,做事不用脑子,容恪再一死,朕真就没几个武将留给你用了,要是夷族人打来……哎,你顶不顶得住啊。”
  皇帝伸手,在齐戎手背上拍了拍。
  但齐戎却心中一颤,他早已私底下决意退位让贤,可父皇病入膏肓,对自己寄予厚望,有些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眼下,齐戎只有稳定好齐野的心情:“儿臣答应父皇,一定守好这片江山。”
  你答应有个屁用啊。皇帝心道。他惆怅地纠结起来,“朕是要你,赶紧派人到陈留救容恪啊,你个榆木疙瘩粪土之墙。”
  “……”齐戎觉得自己专程来挨骂的。
  “好。”
  齐野放心了,倏地一下松了手,齐戎吓了一跳,齐野却是睡过去了。心惊肉跳的太子才缓缓地找回熟悉的心跳,立即派人前往陈留,明着道喜是假,暗中偷梁换柱瞒天过海转走容恪是真。
  但晚了一步。
  齐戎的人马还没到陈留,噩耗传来。
  容恪薨逝。
  这简直是轩然大波,从陈留到上京,乃至整个大魏,都像一股惊涛骇浪掀起开来。
  那传闻之中能搅动风云,杀得夷族兵落荒而逃不敢侵占我大魏寸土的容世子、景阳王,就这么……死了?
  齐野正好起来喝茶,一听,蹦一下,倒回了床里。
  冉将军府也是一片哗然,长宁甚至哭了起来,冉秦这会儿要想法子派人到陈留接女儿,但这时,冉烟浓一封家书捎了回来,说她此刻人在月满。这封家书当然是月前捎来的,那时容恪还没有死。
  将军府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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