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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露浓花瘦-第65部分

小说: 露浓花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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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忐忑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么难搞的夫君,一门心思要讨好他,不知道容恪心里有多喜欢呢。冉烟浓羞得钻进了棉被里,躲着不肯出来了。
  休养了两日,容恪的烧全退了,冉烟浓才终于卸下一块大石头,能分出一半的精力给啾啾。
  曲红绡从外头带来了消息,事关徐氏的,徐氏在陈留军中各大药铺购买的药材清单被递到了容恪手中。她很聪明,从不一次性购完,而是一家店只选取一两味药材,一直糅合了十几家,才终于让曲红绡凑出一张完整的药方。
  有避孕的。
  还有打胎的。
  容恪眼眸一深,不动声色地将药方揣入了怀中,事已昭然若揭。甚至,他连姘头都不必猜测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一早就猜到是贾修了

☆、说辞

  “世子。”
  见容恪许久不答话; 曲红绡不觉困惑; 要在以前; 世子恐怕早已勃然大怒,即便不当场杀了徐氏泄恨,也该派人闯入芝兰院; 将她拿下。
  容恪却澹然地背过身,走上了亭台,“找几个人; 将侯府到贾将军府上的墙拆了。”
  本就只有一墙之隔,容恪给他最大的自由。
  他十八岁领兵出战,曾命悬一线,是贾修拼死为他挡了一箭; 容恪顾及恩义; 不肯取贾修性命,但这个命令下得却当真奇怪。
  曲红绡没想透,容恪纤白皎洁、犹如月华银练般的修长身姿消失在重重碧树之后,她折身走回来,到了丫杈子底下; 江秋白害怕地从树上溜了下流,苦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小心翼翼地跟在曲红绡后头。
  “媳妇儿……世子说了什么?”
  曲红绡扭头; 蹙起了纤眉,将打探到的消息到底是没瞒住他,江秋白一惊一乍地听完了; “连、连孩子都打掉了俩,这么劲爆?”
  他和曲红绡成婚几年了都没个一儿半女,因为她不想生,江秋白虽然渴望着,但嘴上也不肯泄露分毫,不愿给她压力,如今他这口吻……曲红绡不是当真不解风情,明白了江秋白这些年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在盼着有个孩子。
  以往,她是营中女将,要随着世子上阵杀敌、出生入死,有个孩子作为牵绊,自然多有不便,至少领兵作战便有了后顾之忧,如今世子又身陷险境,她肩负护卫他的职责,也不肯想子嗣一事,但一算来,她如今也有二十岁了,比世子妃还长了三岁,平常女人在这个年纪早已儿女绕膝,她却……
  不是不愧疚,只是她的夙愿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这一点在当初江秋白死缠烂打靠近她的时候,她便已向他说明。
  江秋白确然只是顺嘴一提,不知曲红绡竟想了这么多事,他还有点儿惊诧,“红绡,媳妇儿?你怎么了?”
  “你可以去纳个妾。”他想要开枝散叶,无可厚非,曲红绡也不反对,但也说不上为何这话说来心底一股失落和悲伤。
  江秋白本在与她说着徐氏之事,不知为何转到了自己,又提到纳妾,女人明明白白地央着自己纳妾,江秋白脸色一拉,“你说什么?”
  曲红绡不避与他对视,眼眸清湛若秋水澄空,不疾不徐地重复:“你想纳妾我绝不阻拦。”
  心头的浓云更深了,曲红绡不觉眼中有了说不明的涩意。不知为何,她从来不会哭的,即便年幼时被人挑断手筋,那般的疼痛都忍过来了。
  她向来是个逞强的人,不肯教男人发觉自己的一丝一毫的脆弱,记着世子的吩咐,轻功一掠,便窜上了树梢。
  江秋白微微张开了嘴,说不出话来!
  五脏六腑就像一根铁棍在翻搅,搅得肺腑都是一股一股的苦水倒不出!
  他从来就觉得曲红绡心中只有她的使命和职责,对他不过是一时热乎着,偶尔纵容着,这是他用死缠烂打换来的一种恩赐,至少她不会容许别的男人对她这样那样,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甚至地,在她心里,他还远远不如世子重要。
  曲红绡几个起掠,便将江秋白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初冬的干风一吹,眼底的涩意也散了,她落下墙头来,择下属将芝兰院与贾府的院墙开凿。
  一大早徐氏便听见了剧烈的施工的声音,斧子劈的,铁锤凿的,乱七八糟在耳中炖了一锅,徐氏挣扎着自卧榻上翻身下床,披了件穗色锦衣,侍女要搀扶,徐氏挥手道不用,昨晚上没去贾修院里,休养了几日,早已恢复了元气。
  徐氏披着曳地的长衫锦衣,只见二十余人在凿墙,尽头是几株老榆树,为了推墙也砍伐了,徐氏睖睁着,上回便疑心冉烟浓那个小郡主是否得知了什么秘密,如今容恪命人来推墙,徐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生生一顿!
  徐氏这么一顿,曲红绡倚着一株碧柳,便哂然地偏过了头。
  她是主事的,说不准便是主谋,徐氏战战兢兢给自己壮了胆,大义凛然地迎了上去:“曲将军,你们这是要做甚么?”
  曲红绡靠着柳树,曼声道:“贾将军为侯府、为侯爷、为世子操劳多年,是该予他尊重,自今以后,贾将军可自由出入侯府。夫人意下如何?”
  徐氏干瘦的脸颊一抽搐,愕然,“贾……将军再如何劳苦功高,也是外人。”
  曲红绡微笑道:“只怕芝兰院中有人,从未将他当做外人看待。”
  在徐氏又一哆嗦,确认无疑容恪已知悉之后,曲红绡笑道,“早年贾将军跟着侯爷奔波劳苦,一生战功彪炳,可惜身旁却无个解语花,如今年事高了,不知还尚有余力么,世子吩咐,要将芝兰院的一人赐给他。”
  “……谁?”徐氏声音都哑了,她极力克制,却忍不住女人心头一股嫉妒之火。
  曲红绡蹙眉,她觉得徐氏这神情,竟同她方才与江秋白说起纳妾之时自己的心境有些莫名神似,心不觉一揪一揪地疼,她蹙眉不言,拎着峨眉月般的弯刀,红衣猎猎,走开了几步。
  徐氏兀自戳在原地,容恪知道了!容恪知道了!
  那这个死鬼可知道,她和他都要完了!
  徐氏要想法子,找人除掉容恪,在院墙施工之时,徐氏借故要出门一趟,另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到营中去寻贾修。
  贾修一听世子要拆墙,也是险些吓破了胆儿,风头浪尖之际,又听闻徐氏约见,贾修更是僵直了背脊,忙不迭扔下了一营的人,飞骑赶至郊外。
  冬月,陈留飘起了一场皎洁晶莹的碎雪,满荒原都是一片青黄浅白,徐氏的娥眉沾了几点霰珠,她将帽檐一压,远远地见到身手矫健的男人飞驰而来的身影,不觉委屈不甚,等贾修一下马,徐氏就扑了上去,在他怀里一顿痛哭,“容恪容不下你我了!”
  徐氏精明得很,自知容恪即便容不下自个儿,对贾修总是要给一条生路的,何况确实是自己下套先勾得他。
  她这么一说,贾修也跟着一哆嗦,战战兢兢道:“世子当真……要对你我……”
  徐氏锤他胸口,“都着节骨眼上了,你觉着我还能与你说笑不成!”
  贾修自然深信徐氏不会欺瞒他,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搂着徐氏的两条铁臂一抖,声音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带着一股战栗不安:“那该、该怎么办?”
  “蠢货。”徐氏本想一把将人推开,但眼下危急存亡之秋,唯有傍着这个男人,才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如今侯府周围你说了算,你强势一些,将我接到你府上,就说你对我有心思已久,想娶我。”
  “这、这如何使得?”
  贾修不肯,这么一承认,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名声岂不灰飞烟灭了?
  男人自私,徐氏也自私,狠狠地一把推开贾修温热的胸膛,叱道:“呸。你不肯,我在芝兰院,迟早要被容恪的影卫暗杀!我和他对峙这么多年,他的手下都是个顶个的精锐,要是杀了我,我就把你过往那些事都大白于天下!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
  这么一来,贾修的名声只会更坏。
  贾修在军中有些威望,就是曾跟着留侯、跟着世子曾出生入死建立过功业,是以陈留士卒虽失了世子,却也不像在王猛、王玄麾下那般不堪。但倘使他们知道,贾修觊觎侯爷的女人,还早和他有染,那一定是会被犯上作乱……
  如何选择都是一个死,贾修看着眼前泪光盈盈、瘦弱如春柳的妩媚女人,想到一夜夫妻百夜恩,想到那些酣畅滋味,不觉贪恋起来,眼眸也黑沉沉地压了过来,“好,要死一道死。”
  贾修将徐氏拦腰一抱,抱上了马背。
  两人便骑着马一前一后地回贾府。
  但长街上,绕不过的便是陈留侯府,而且容恪正在门口守候,连同冉烟浓还有一帮人,贾修躲不过,只得将一身漆黑斗篷的徐氏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贾修不敢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世子爷,贾修跟着你身经百战,从未求过你什么,如今只想求世子一件事。”
  容恪微笑,眼眸深邃莫测,“贾将军,要求的恐怕是身后这个女人?”
  贾修脊背一直,顶着一身朔风寒雪,铿锵道:“贾修自知是无德无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对夫人却是一番赤城真心,求世子爷成全。从侯爷走后,夫人每夜廊下顾盼叹息,属下实在心生怜惜,不忍她受苦,才大着胆子想照顾、照顾夫人。”
  话说得漂亮,这便是说,在留侯亡故以前,他们还没有勾搭成奸,是容桀死后,贾修不忍见徐氏孀居凄惨,故而起了怜意?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不觉冷笑者有之,惊奇贾修与徐氏面皮之厚者有之,叹息者有之,唯独容恪,仍在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投喂的营养液,么么哒~

☆、反间

  “不如进门说。”容恪转身; 一手揽过冉烟浓消瘦的香肩; 两人并排往侯府大门里头去。
  贾修跪在地上; 抬起头与徐氏张望了一眼,也抬脚跟着入门,曲红绡握着弯刀从身后围抄过来; 将两人以押解的姿态送入府中。
  冉烟浓不解容恪的处事风格,压低了嗓音,曼声道:“恪哥哥你要成全他们么?”
  容恪微微一挑眉; 眼底有些促狭的意味,“浓浓以为我会如何?”
  冉烟浓抿嘴不答这话了,时至如今她尚且有点拿不透容恪,她窥破不了他的内心; 偶尔还会因为这个而挫败。此时不觉有些郁悒; 抿着嘴唇幽幽一声轻叹。
  府中挂着一片晶莹的飞雪,宛如绵密的柳絮,揉入千红万绿之中。
  屋檐下,青灰的瓦砾悬着倒挂的冰冷,池水冷凝; 浮着一层细长交错的冰纹。
  贾修亦步亦趋地跟着容恪入门,到了温暖的内堂,地龙烧起来; 屋内炙如春阳的温度,将门外的冷风寒雪隔绝起来,徐氏也摘了斗篷上的兜帽; 面色有一点焦灼,其余的倒看不大出。
  倘若不是为了与贾修这桩事,徐氏在容恪面前一直极有面儿,绝不会如此被动地受掣于人,仿佛手脚被铁链捆了起来,动弹不得。
  贾修又笔直地跪了下来,冬雪在身后呼啸,内堂里只有容恪、冉烟浓二人,他并着徐氏,守备在外的曲红绡,以及明蓁、锦云等数人。
  “世子,恳请世子成全。”
  容恪与冉烟浓坐在上首,冉烟浓侧过身悠然从容地取了一盏碧螺春,便眼波不眨地盯着容恪,想知道面对贾修如此恳切的要求,他会如何回应,但容恪只是微笑着,目光在贾修跪得伏贴和徐氏立得笔挺的身影上逡巡了片刻,层叠的雪白衣袍如流云蓬松,他掸指弄了弄膝上的一截外袍,淡淡道:“贾将军,以往我敬你,念你一声贾叔,但,你知道以下犯上,觊觎侯夫人是什么罪过么?”
  容恪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念着情分了,贾修不敢有所僭越,喉咙滚了滚,艰难道:“依照军中规矩,死罪。”
  徐氏眼眸一缩,竟害怕了起来。
  容恪微笑,“甚好,将军还记得。”
  冉烟浓将碧螺春分了一杯给他,容恪却并无兴致饮茶,“眼下,有一个恕罪的机会,贾将军,可否容我说来与你一听?”
  一听还有这种机会,贾修自然是愿意的,但徐氏却瞳孔紧缩,她知道容恪会攻心,三言两语离间她与贾修之间的情分,果不其然,他这么一说,徐氏见贾修神色便知道他心动了,抢先一步道:“贾修没有错,我虽是侯府的徐夫人,却没有封诰在身,不必为侯爷守节,他既然不在了,我与贾修在一处,不碍国法,有何不可?”
  容恪笑吟吟道:“贾将军,你愿意一听么?”
  他全然不理会徐氏的话,徐氏怄极,险要一脚踹贾修,贾修赶紧道:“愿闻其详。”
  容恪道:“那好。贾叔为陈留操劳多年,身旁却没有无妻无妾,没有一名妇人,容恪感念将军情义,前不久为贾将军物色了一个,她倒是极愿意为将军之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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