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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露浓花瘦-第63部分

小说: 露浓花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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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烟浓是个不用人请的角色,徐氏都找人来赶了,她也不稀罕留; 掸了掸裙裾,笑吟吟道:“这只是碗藕汤,不知徐夫人何以如此紧张。告辞。”
  等她一走; 徐氏立即脱力地倒回床榻上,丫头婆子们都惊怪地望着她,徐氏心里乱糟糟地想:是藕汤,那么那个小郡主是来试探我的?我莫不是着了她的道儿了?
  徐氏仔细想着方才可曾露出什么破绽; 但想了想; 却没想到,便放心地拉上了被褥。
  冉烟浓带着锦云出门,心跳还怦怦然的,她只是想试探徐氏与容桀之死是否有干系,可她还没提到留侯; 便觉着徐氏有些异状,徐氏与外男有染,莫不是教心思灵敏的侯爷察觉了什么; 徐氏愤而杀人?
  冉烟浓回去将得到的所有讯息都一一告知了容恪,但教她意外的,是容恪压根没觉得惊奇; 反而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薄唇弯成一道优雅的红弧。
  她想,也许是徐氏平日里所作所为太教人不耻,因而即便她红杏出墙,旁人听见了至多愤怒,却不会觉得意外。
  “恪哥哥,那现在怎么办?”
  容恪笑道,“浓浓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没想到你能发现这些,剩下的我会差人去查。”
  冉烟浓点头,被容恪握住一只手,整个人摔入了他的怀里,冉烟浓的头磕到了他的肩胛骨,疼得揉了揉太阳穴,嗔道:“做甚么?”
  从徐氏房里回来,夜色已深,容恪还不放心,教曲红绡一路盯着,此时美人温香在怀,容恪不想忍了,挑着凤眸笑了起来,将她抱上了温床,冉烟浓惊讶地看着他,“啾啾……”
  从怀啾啾到生下他,容恪几乎不与她同床,回陈留路上又旷了许久,冉烟浓想起来,是该给他尝点甜头了,只是没见着啾啾,她放心不下,容恪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忙碌之间声音有一丝含糊不清,“睡着了,在别的房间。”
  他的手飞快地扯下了冉烟浓的腰带,一阵凉意来不及扑入间隙,便被他一贴,瞬间滚烫。冉烟浓羞红了脸,抱住了他的后颈,暖热的呼吸卷着兰麝的芳香,在四方的床榻之间缭绕勾缠,“容恪。”
  他停下手,微微欠起身,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眼底满溢出温柔。
  冉烟浓红着脸道:“我现在要提我的要求了。”
  容恪答应过的事都会记得很牢,故此点头,“你说。”
  冉烟浓沿着他的背沟,将手指滑下去,体贴地抱住他,脸颊红得像石榴一般灼艳。
  “我还想要一个女儿,好不好?”
  “贪心。”容恪笑道,抱着冉烟浓向里侧一滚,高下立变。
  冉烟浓在绝对的掌控姿态里比较放得开,她还以为他不答应,容恪却握住了她的柔荑,凤眸深如星海,“想要?自食其力。”
  “……”
  “自食其力”了小半个时辰的冉烟浓后来累瘫了,倒头就睡了,趴在容恪光裸的胸口,呼吸浅浅,他一手抚着她柔软墨黑的发,一手拉上绯红的秀鸳鸯缠花的棉被,绣榻之间,但闻浅薄呓语,他凝神一听,全是唤他名字的,容恪不觉微笑。
  他睡不着。
  意识回到了那一年的雪山。
  大军行进过程之中,容允与容昊骑着马,都是纯种的千里马,而容恪的马则是一匹刚出生不久、才学会跑的小马驹,脚程跟不上,他渐渐地落在了后头。
  容桀从未过问落后的容恪去了哪,如果他跟不上,容桀完全会弃了这个三公子率军回陈留。之所以留着一个容恪,不过是不嫌弃家中多了一双筷子而已,甚至他都没有资格上桌。
  容恪的马儿陷在深雪里,越走越慢,他穿着毛皮狐裘,抱着马脖子静静依偎着,给小马儿温暖,风雪凄紧,容恪靠着靠着,慢慢地便睡着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晚他睡觉梦到了冉烟浓,一个如桃花初绽的娇小姑娘,手掌白皙漂亮,一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她给他穿上了一件锦衣,戴上了一顶毡帽。
  醒来后,一把雪籽扔在了衣领间,容恪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又饿又困,却还是一激灵,便被冻醒了,他意识回拢之际,隐约听到容昊得意的炫耀的声音,“大哥,咱们找个雪坑把这个妖孽给埋了,你看父王怪罪不怪罪。”
  容恪一怔,可是全身上下好像没有力气,然后又听到了头顶传来容允的声音,也是恣意而张狂的,“怪罪什么,恐怕他还会嘉奖我们为他除害哈哈!”
  容恪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可心头却窜上来一股灼人的火气,唤醒了血液之中的仇恨,这股热血一游走,身体渐渐恢复了些许直觉,他们俩竟在拖着自己走!
  容恪的一双腿都被拖在地上,被容昊和容允扔进了雪山洞里,冰冷的青石上,容恪喘息都来不及喘息上一口,只听容昊道:“就让他在这里,慢慢地死好了,想必很痛苦哈哈哈。”
  兄弟俩大笑着,要一起下山去,去找父侯的军队。
  容恪冻得四肢鲜红,无力地仰倒在冰雪里,听见他们大笑着远去的声音,一句“救命”都说不出来,就算能说,他也不要他们救命。
  雪山上到处都是呼啸的寒风,像一根根锋利的刀倒在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容恪的五感都在渐渐地消失,耳中“崩”地一声,仿佛有什么坠落下来,跟着又是一番天摇地动,容恪被这剧烈的震颤唤回了意识,他想爬出去,可是一股脑的寒雪却像冰棱子直往身上砸!
  雪崩了!
  外头没有任何人声,容恪被黑压压的雪封住唯一的出路,四周只剩下漆黑和死寂。
  容恪一直记得,他是怎么用一双手掌一捧一捧地拨开积雪逃出生天的,那场雪崩让留侯的部队损兵折将,他当时落在最后,倘若不是两个哥哥为了害死他,将他拖到雪洞之中,借着山洞天然的屏障之势躲避,他也早已被淹没在风雪之中尸骨无存。
  容恪揉了揉额头,困意袭来,意识仿佛还留在那年的雪山之上,挣脱不出。
  那样的黑暗和困顿,不抱生存希望的时候,他拼命地想要活下去……
  “恪哥哥。”
  容恪将她的纤腰抱住,仿佛惟其如此他才有勇气回忆当年。
  他不欠徐氏的。
  她两个儿子因他而死,但也是容允与容昊咎由自取。
  他再也不会对徐氏存有一丝手软。
  冉烟浓还在疲倦地呓语,但是她很显然早已陷入了深睡之中,像一朵姣柔温软的海棠,舒开了了花瓣,容恪浅浅地一笑,将嘴唇缓缓印在她的发丝之间,出了一场汗,被褥之间都是她缠绵的体香。
  容恪也睡着了。
  这一睡着,便到了次日巳时,他极少会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倒是冉烟浓,一想到昨晚的旖旎纵情,就羞着爬下了床榻,悄悄去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袍子。
  其间又去隔壁看了看小啾啾,给他喂了奶,才爬回来找容恪,他还睡着,白皙的皮肤似晶莹的美玉,漆黑的睫羽,俊挺的鼻梁,嘴唇内收,看着犹如一柄藏锋的钝剑,收敛如江海罢清光,一点都不光芒外露的。可就算是如此,也美得让人不舍得移眼了。
  冉烟浓喜欢他攀到顶点时,微微皴裂的笑容,和渐渐粗重的呼吸,然后是性感的低吟声……她很喜欢,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的薄唇上轻如飞燕地一点。
  她得逞地偷笑了起来,“恪哥哥,今天好懒啊。”
  日色花色映上窗棂薄薄的一层纸,筛下重重扶疏碎影,暖阳唤醒了容恪,他悄然睁开一线,歪过了脸,“浓浓?”
  昨晚睡得晚,都不记得何时有了困意,他缓慢一笑,“浓浓才厉害,让人疲得很。”
  冉烟浓蹭地红了整张脸,羞涩地瞪起了他,“明明……明明你才是要命的。我、我不想了你都还不够。”
  容恪莫名所以地笑了起来。
  冉烟浓红着脸背过了身,“你要起来么,我给你打水。”
  她要忙活,容恪说不用,手掌勾住了她的手指,“浓浓,我有点烫。”
  冉烟浓更羞,啐道:“我再不来了!你也别想。”
  容恪轻轻笑道,“不是,你摸摸我。”
  “我不摸!”冉烟浓气极,他怎么就、怎么就大清早的就……
  容恪无奈地一叹,握着她的手碰到一块滚烫的东西,她一怔,继而转过身,将整个手背都贴住了他的额头,原来、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冉烟浓吃惊了,“恪哥哥,你发烧了?”

☆、上门

  印象之中容恪从未生过病; 最多受些外伤; 是以摸到他滚烫的额头; 冉烟浓自己都有些惊讶了,“很烫。”
  这时她才留意到,容恪今日的脸色是苍白的; 虽他肤色白,但也不会没有血色,见他还侧歪在床上温笑; 冉烟浓急了,“我、我去给你煎药。”
  容恪还没来得及说话,冉烟浓就跑出去了,急得像一阵风。
  他无奈地失笑; 伸手盖住了额头。
  是真的很烫。
  从雪山回陈留之后; 他再也没发过烧,看来人真是不能胡思乱想,一想便出了事。
  容恪沉静地望着帐顶,泛着紫光的纱帘,一起一伏的; 宛如波涛,等少顷,冉烟浓就回来了; 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容恪失笑,“只是一点烧; 不至于喝药。”
  冉烟浓瞪了他一眼,“不许拿身体不当回事。”
  她坐过来,要汤匙舀了一勺泛着黑的药汁,递到容恪嘴边,他只是笑,却最终还是顺从地喝下了,冉烟浓就见他修眉微攒,有些嫌弃,“苦,浓浓……”
  幸好她准备了蜜饯,捧出一小碟来,笑吟吟道:“乖,你喝一口,我给你一颗。”
  容恪失笑,“算了。”
  让她这么折腾下去,味觉大抵要灰飞烟灭,容恪抓住药碗,近乎一饮而尽。
  只剩下最后一点药渣,实在喝不了了,冉烟浓替他将碗放下来,正要给他塞蜜饯,容恪握着她的细腰,伸手一揽,冉烟浓便倒了下来,四唇相碰。
  她惊讶地要撑着容恪的肩膀起身,但嘴唇被堵得严实,不过须臾,唇瓣为她打开,苦涩的药味灌了进来,冉烟浓险些呛得一咳嗽,容恪抱住她,将她固定住,唇舌与她交缠。
  好一会儿,冉烟浓气喘吁吁地倒在容恪肩头,羞恼道:“生病了还这么大力气。”
  勒得她都有点儿疼了。
  容恪戏谑地微笑,“只有浓浓才是甜的。”
  “……”冉烟浓蹭地脸红过耳。
  “夫君越来越会说甜蜜话了,怪难为情的。”
  这般的话让冉烟浓说起来才教人招架不住,容恪不反驳,只是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生病的事不宜传出去,等病好了再处置徐氏,等会儿你放个消息给曲红绡,她知道该怎么做。”
  他想得周到,怕王猛和王玄兄弟有了异动,趁机安排刺客刺杀。
  冉烟浓乖巧听话地点头,并将容恪的被褥拉上了,“恪哥哥,你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难不成要一辈子和王猛他们周旋,思量着如何保身么?”
  “自然不,”容恪缓缓道,“抓到真凶之后,我们去月满,浓浓曾说愿意与我去小住。”
  “要不然就长住罢。”
  冉烟浓眨了眨眼。
  容恪疑惑地望着她,不大相信方才那话是冉烟浓说的。
  冉烟浓见他的神色,便猜到容恪私心里是盼着他们能去长住的,便支起半边上身,温软的白嫩的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笑眯眯道:“上京繁华看够了,陈留凶险也看够了,我想去一个没有任何算计、能让我们都心安的地方,你说可好?”
  “自然。”容恪声音微哑。
  冉烟浓出门便与曲红绡交代了,曲红绡按着弯刀,低眉,沉声道:“查到徐氏近来抓的药材是从哪几家购来的,兴许便能得知徐氏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
  这话不错,只是容恪生了场病,冉烟浓想着寸步不离地照顾,便让曲红绡全权处理此事了。
  喝了药之后,容恪便歇下了,脸色仍是白皙如纸,几乎没有血色,冉烟浓触手一摸,额头还是烫的,便有点儿干着急,适逢此事门房来传话,“世子妃,外头有个姑娘求见,自称姓王。”
  冉烟浓没猜到姓王的姑娘与容家有何渊源,这时来拜谒?
  她疑惑地挑了眉眼,吩咐人上茶去,自己理正衣衫,徐徐出门。
  树杈子上头的江秋白不由地脸色一僵,这回不是他不想瞒,是人家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个王姑娘对世子爷落花有意,又是个泼辣的主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她是王猛的嫡亲女儿,自幼作男儿教养,不会红妆女红,偏学得一身好武艺,江秋白甚至不晓得自己媳妇儿能不能胜她。
  门一开,只见外头立着一个俏生生的藕色锦衣的妙龄少女,腰若流纨,目如横波,派头十足,且正拎着一柄剑,背着一只冰蓝色的包袱,唇边飞着一缕动人心魄的浅笑,美得张扬如烈火,但打扮却清婉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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