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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上上签-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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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放轻轻点头,还没离开,就见有个小姑娘抱着个大箱子往这走来,她身着火红棉袄,一蹦一蹦的,像冬日的一团火。她的身后跟着个中年男子,缓步跟随。
  “宋大夫。”
  谢放远远问好,那药童走到跟前,抬头看他。看了一会见他没动静,就扁着嘴在旁边站着,也没跟他打招呼。谢放莫名看了看她,不知道怎么就招惹这性格古怪的小丫头了。
  宋大夫对她说道:“你去瞧瞧吧,再出来告诉我她的伤势。”
  谢放昨晚就让人去请了宋大夫,没想到他昨晚来了一回,这一大早又过来瞧看。都说医者父母心,哪怕正直的宋大夫嫌恶“红杏出墙”的柳莺,可还是频繁过来医治。
  “那我先走了。”
  谢放同他告辞,一会女童出来,将柳莺的伤势说了一番,宋大夫听着自己没有进去的必要,也就领着她走,走了几步从怀里拿了个红纸袋给她,说道:“谢管家给你的。”
  药童一听,两眼顿时明亮起来,接了这压岁钱欢喜不已:“我就知道管家没忘记我还是个小姑娘,要给压岁钱的。”
  宋大夫瞧着她欢喜的模样,也笑了笑。
  要是她能稍稍留意下,就能发现那压岁钱还带着余温,哪里像是刚交到他手中的。
  &&&&&
  谢放行至后院,又转了个弯,等在廊道边上。不多久,他就听见轻微脚步声,缓慢而均匀。
  阿卯快到那边角处就停了下来,先探头往里瞧,果真看见了谢放。他一宿没睡,眼底微含困意,阿卯一眼就看见了,问道:“还没去歇歇?”
  “事未了,不困。”谢放问道,“半夜发生的事,你肯定已经都知道了。”
  丫鬟房里的消息灵通至极,谢放相信阿卯靠着那些讯息都能将事情猜得八丨九不离十。阿卯点点头:“听说了一些,大致也知道了。而且有一事我很在意,便是老爷被下毒的事。既不是大少爷,也不是琴姨娘二少爷,更不可能是二房的人,那……”
  谢放微微拧眉:“细想之下,或许唯有一人,如此痛恨他。”
  阿卯轻叹,这阴暗如墨的韩家,哪怕不出现一个谢放,终有一日也要貌合神离迅速破败吧。
  让他们败的不是谢放,而是他们内里已经腐朽,蛀虫啃食,由里到外的烂透。
  “我去找她,有些事,需要她来做,方能对韩有功报以致命一击。”
  阿卯低声叮嘱道:“小心。”
  谢放正要走,又想起件事来,问道:“宋大夫身边那药童你可记得?早上她见了我,突然就不理不睬,一脸不高兴,也不知道我得罪了她什么。”
  阿卯想了想,一会笑道:“你呀……”
  谢放也笑笑:“我怎么了?”
  “她不过十岁左右,还是个孩童,今日是大年初一,你是不是没给她压岁钱?”
  谢放恍然,可又道:“我和她非亲非故,按理说不必给。”
  “可她觉得不是呀,我记得她是宋大夫捡回来的弃婴,也就是说,她除了宋大夫就没亲人了。而我们这半年总往宋大夫那跑,她与我们熟络,心底里或许已经将我们当做半个亲人,至少是熟人。别的孩童有亲朋,压岁钱能装一个箱子,可她只有宋大夫给,唯有一个,自然不欢喜。”
  谢放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论心思细腻,他果真比不上阿卯。他笑道:“那回头我给她补上。”
  “宋大夫或许会暗中替你给了。”阿卯想了片刻,说道,“你先将钱准备好,若她见你就拜年,那定是宋大夫疼她,代你给了她压岁钱。若她还是不高兴,那你就将钱给她吧。”
  谢放轻轻感慨道:“姑娘的心思真是难猜。”他这一想又看着阿卯笑问,“你要不要压岁钱?要多少?”
  阿卯顿觉好笑,笑得两眼弯弯:“你给就给,还问要多少,管家你怎么这样气人。”
  谢放笑笑,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流连许久,才温声:“压岁钱。”
  阿卯的脸一热,抬头看他,垫起脚尖拔高了身子,也在他唇上印了一记,学着他的语调说道:“压岁钱。”
  不见一枚铜钱的压岁钱,却是无价之宝,千金不换。
  

  ☆、第七十四章

  大年初一的韩府; 除了点缀在门前廊外的红色之外,就没有过年的气氛了。
  平日还有韩岳和韩成在各个院子跑动,而今韩岳不出门; 韩成失踪,更无人气。
  最为冷清的; 就是韩夫人所住的院子了。
  谢放领人拿着早食进了院子,到了门前就被守门的丫鬟拦住,对他客气道:“管家得罪了,夫人今日还是不见人,东西交给奴婢吧。”
  “我有事要跟夫人说。”谢放亲手接过早点; 说道,“毕竟是当家主母,新年伊始,要请安,也要请示年内的大小事务。”
  丫鬟略有迟疑; 没有让开,忽然有人声入耳:“你们下去吧。”
  谢放微顿,稍稍偏身:“大少爷。”
  韩岳对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毕竟是韩夫人的儿子,下人们没有再阻拦,直接离去。等他们走了; 韩岳才道:“你要做什么?”
  话里隐含担心,也暗含警惕,谢放说道:“想让夫人帮忙做一件事。”
  韩岳仍不放心:“做什么事?”
  “让她出面,放走柳莺琴姨娘还有韩光。”
  韩岳叹道:“我娘不会做这种事的; 她而今万念俱灰,什么事都不会做了。”
  谢放盯着他,目光冷冽:“哦?什么事都不会做?那我倒想问问,夫人她……为什么要给她的丈夫下毒。”
  韩岳一怔:“我爹的毒是我娘下的?”
  “是。”
  韩岳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岳儿。”门后一声轻喝,是韩夫人的声音。随后门开了一条缝,背后的声音低沉沙哑,“你们,进来。”
  谢放看了一眼韩岳,自己先推门进去。韩岳默然片刻,叹了口气,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屋里的沉香气味浓郁,到了足以呛人鼻息的地步。
  韩夫人正在掐断沉香香火,随即打开窗户。北风入屋,很快就将香味冲散了大半。只是屋内家具浸染香气已久,所以仍留余香,但至少不呛鼻了。
  久未出门的韩夫人如今在光线充足的屋里站着,身形至少削瘦了一半,目无神采,形容枯槁。若是谢放不认得她,只怕要以为是别人混进韩府占了这大夫人的屋子。
  自从三姑娘死后,韩夫人就一直精神恍惚,也难怪她瘦弱成了这般模样。只是对这样的人,他心中并无怜悯,心底反倒有种丝丝残酷的安慰感。
  “谢放。”韩夫人看着这个年轻人,想从他脸上找到故人的影子,但是找不到,她深陷的双眼紧盯着他,说道,“你大概,不叫谢放。”
  “夫人说笑了,谢放只有这一个名字。”
  韩夫人苍白无力地笑了笑:“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怎么会甘愿来做下人呢……就跟当初的韩有功一样,以他的性子,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去给别人做奴才的。”
  听见她将自己和韩有功相提并论,谢放的心中更是阴沉。
  “自从我信佛之后,我就想了很多,从我出生时开始想,一直想到刚才。”韩夫人摇摇头,“想来想去,我只明白了一件事,我今日所受的这些……都是报应……如果不是我作孽太多,我的女儿本不必死的。”
  报应……谢放对这个可以推卸一切罪孽的说辞,痛恨至极。他不信什么报应,只相信一个人的良心。
  恶便是恶,善便是善,都是当时自己亲自做出的决定,而不是事后推卸在“报应”二字上。
  韩岳不忍心见母亲如此,开口说道:“娘……妹妹的死,与您无关。”
  “有……一半因我,一半因你爹。如果当初我能好好护住嫣儿,她就不会让你爹逼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死……”韩夫人紧握着手,指骨爆起,看着狰狞痛苦,“我要杀了自己,要杀了他……杀了他给嫣儿报仇。”
  韩岳怔了怔:“娘……”
  母亲的赎罪,是彻底的赎罪。
  可他知道,这种赎罪不会让谢放平息愤怒。他能理解,毕竟他生母的手上,沾着整个邵家人的血。只是这是他的母亲,他愿以自己的命来替母亲去死。但谢放不会接受,他的目的很明确——当年与邵家血案有关系的人,都要死,谁都逃不掉。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这条命,已经没有可用的地方了。”韩夫人看向儿子,低声恳求道,“是娘错了,如果不是当初娘做出那种事,令你难过,你怎么会摔得痴傻。”
  谢放微顿,这些话足以表明韩夫人也陷入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了,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说出这些话的韩岳绝对没有痴傻。可韩夫人看不出来……她也变得疯疯癫癫了,被自己逼疯了。
  韩岳也看出了母亲有些疯了,他跪在母亲面前,捉住她的手,半晌无话。
  “我可以放过她。”谢放冷声,“不再追究。”
  韩岳愣了愣,抬头看他:“条件?”
  “你亲自去放走柳莺琴姨娘和韩光,再让你娘,跟韩有功说出是她下毒的真相,而你,并未痴傻,甚至是帮凶。”
  韩岳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条件,乍听并没有什么问题,他能救走他娘,离开这个家。可是他的父亲,却会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至亲。妻子、妾侍、儿子通通背叛了他,拳拳重击,直击心脏。
  谢放说道:“你可以不答应,甚至可以去揭穿我。”
  “你知道我不会。”
  谢放默然,说道:“对,正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韩岳怔神,盯着他许久,突然苦笑:“我没有想到,有一日,你会利用对我的了解,来为你复仇。”
  韩夫人还在低声念着她的种种罪孽,象征着富贵和能使人安神的沉香,早就没有用了。她的罪责难消,再贵的沉香,也不能让她高兴起来,更无法令她安神。
  韩岳听在耳中,字字句句敲在满是裂痕的心上,他逃避了十几年,还是无法忍心看着母亲去死。只因他知道,母亲尚有一丝良心,不似父亲那样,毫无人性。
  为了钱,可以背叛救下他的邵家;为了声誉,可以亲手逼死他的亲生女儿;为了面子,可以杀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妾侍和儿子。
  这样的父亲,他宁可不要,哪怕是世上不会有他韩岳,他也不愿有这种父亲。
  “我答应你。”
  韩岳无可奈何,却有种放下的释怀。
  但这种释怀,带不来欢喜。
  &&&&&
  新年第一天,大房气氛阴沉如地府,二房的气氛倒也不怎么好。
  韩易今年没有回来团年,梅氏颇不高兴,过年也不得劲,瞧什么都碍眼。这会见丈夫穿戴齐整似要出去,轻笑:“你这是要去哪呢?”
  “给娘和大哥拜年啊。”
  “给老太太拜年就算了,可你还敢在这当头去招惹你哥?大伯他只怕正气得吐血。”梅氏又道,“这还得多亏了你,撞见什么不好,偏是撞见柳莺跟人私奔,你不闭上嘴,还要带人去抓。”
  韩二老爷笑了笑,抓了柳莺最好,韩成就别想有继承家业的机会了。但他没想到的是,韩光竟然出来招认他就是那个奸夫。这样一来,大哥的子嗣都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等他死后,这钱只能留给他唯一的弟弟了。
  他想着笑着,看得梅氏嫌弃。她这丈夫,真真是半点本事都没有。这拜年是假,想借机讨点开年红包才是真的吧。
  韩二老爷一点都不介意他在别人眼里有多窝囊,穿好新衣梳理整齐了,问道:“你去不去?”
  “我跟你去给老太太拜年,然后就回来,我可不要大过年的挨你哥的骂。”
  老太太熬过这个寒冬,已十分不易,她如今看起来更是苍老,也不知道大宅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不讨论,她也没心思去打听。见了儿子儿媳来,还欢喜地给他们小辈压岁钱,问长问短。韩有功知道妻子不会跟自己去跟兄长拜年,中途就去了那,留下梅氏陪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素来偏心长子,不喜二媳妇,便顺嘴问道:“你大哥大嫂怎么没来?”
  梅氏知道她偏心,可新年初始第一个来拜年的是他们夫妻俩,凭什么就光记着她的长子了,她轻轻一笑,说道:“大哥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只怕没这个心思来跟您贺年了。”
  “他也真是,大过年的,他还忙生意上的事。”
  “大伯他哪里是在忙生意上的事,是忙家事。”
  老太太皱眉:“家事?什么家事,我怎么不知道。”
  梅氏本不打算说,可瞧着她这伺候了二十来年却从来瞧不起他们二房的婆婆,甚至连孙儿都只疼韩光,从未将她的儿子放在心上,她心下一阵不悦,说道:“哟,老太太您不知道啊?大伯的那个四姨娘,容貌倾城一股子狐媚相的柳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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