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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上上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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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卯的脑子有一千根绳子在交缠,折磨着她不让她清醒,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跟他说话:“你呢?”
  “我在外面。”
  “好。”阿卯迷糊答了一句,就安心地合上了眼。
  谢放担心她,会在外面等她。
  她喜欢的人,在担心她,在等她。
  纵使受了万千苦难,也不过青烟浮云。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秋景萧条; 院子里一片颓败景致。
  药童在屋里待了很久,等她出来,一盆澄清的水已经全是血; 看着触目惊心。药童一见谢放就道:“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
  药童觉得这人好客气; 心里受用得很:“我去找我师傅配点药给她,她伤得不算重; 就是看起来有些惨,你见了不要哭。”
  说完这些叮嘱的话; 她就走了; 留下了“不要哭”的谢放。
  等他进去; 他才想起这屋里只有阿卯,还刚刚赤身清理了伤口,那现在……谢放没有继续往里面走; 直到看见阿卯身上盖着被子,才往床上走。
  阿卯听见动静,稍稍睁眼,看见谢放; 也没什么力气说话。身上疼得很,动一动就疼,她哑着嗓子说道:“以后三姑娘还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不会; 会的话,就是暴丨露她自己,我想此刻她定会很懊恼,为什么对你下手。”三姑娘在他的棋盘来说; 并无太大阻碍和作用。但是如今的谢放,不想让这颗棋子,就这么退场了。
  因为这颗棋子,伤了棋盘上的另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是他的棋子,却出现在了那棋盘上。
  最大的变数,最大的意外,已然放不下,。
  阿卯又道:“你知道昨晚她让人送饭菜来?”
  谢放稍稍回神,说道:“早上才知道,幸好你没吃。”
  阿卯又病又痛,痛得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她不愿有遗憾,直白说道:“因为阿卯信您。”
  谢放轻轻点头,又听她问道:“那您信不信阿卯?”
  谢放低眉想了想,缓声:“信。”
  这一字,胜过千言万语。阿卯顿时展颜,牵扯了脸上的伤,着实疼。笑得一定很难看,阿卯想着,不敢再笑了,往被子里缩:“不要看了,难看。”
  见她蒙着头,谢放抬手拨下:“别闷着自己。”
  指尖触及她的脖子,往下一撩,忽觉指肚微暖,低头看去,就见了一抹白净,香酥半现。谢放愣了愣,立刻收回了手,偏身而坐。
  他怎么就忘了,药童给她清洗了伤口,那刚才那一盆东西里,就该有阿卯的衣裳。这里从不收治丫鬟,药童又小,所以根本没有适合阿卯穿的衣服。
  那此时被褥下的她,是光着身子的!
  谢放脑中念想已经忽而冲上云霄忽而海中畅游,无法集中神志。
  阿卯紧紧擒着被子,脑袋不疼了,身也不痛了,光想着差点就被他撩了被子看见自己的身子。
  两人深觉尴尬。
  谢放终于架不住这窘迫,轻咳一声:“你好好歇着。”
  “嗯……”
  声音很低,很轻,是不经意的娇媚。
  谢放的心又乱了。
  他从房里出来,发现宋大夫已经站在门口。他敛起面上窘迫:“宋大夫。”
  “阿卯的伤没有大碍,没有伤及筋骨,惩戒的人看来忍了些力道。”宋大夫稍稍一想,说道,“当时大门一开,我记得是二少爷拿着鞭子。看来……”
  谢放看他,看出来他和二少爷关系不浅了?
  宋大夫沉吟:“看来二少爷也是看上阿卯了。”
  “……并没有这种事,看起来。”
  “可当时他不是戏弄你,说替你送东西给阿卯么?那定是与你死对头,所以这样戏弄你。”
  谢放就知道不该觉得宋大夫都知道了,他猜的很有道理,但全错了,可见他并无城府,自己也没有看错。
  只要韩光着手韩府的事,那他与他走近,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再不用想着会有谁怀疑。
  “阿宋啊。”
  宋大夫回头,见了那人笑道:“好友,你怎么还没走?”
  那人五十上下的年纪,虽是秋日,已散炎热,但他四肢的袖子裤管全都卷到半截,中间束着一根腰带,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干练。他并没有年过半百老者的颓废模样,因身材清瘦,所以走路步步踏实,可见身体不错。
  他正是宋大夫请来的仵作好友鱼翁,做了三十年的仵作,在横州十分有名,偶尔他州他县碰上难办的案子,还会借他过去用一用。
  鱼翁几步上前,使劲拍宋大夫的肩头:“你好啊,说了要让我来做证人,结果让我白白等了一早上。”
  宋大夫说道:“也没办法,这家人……”
  他没往下说,鱼翁也明白:“仵作卑贱,不吉利对吧?习惯了,走,请我喝酒去。”
  “喝酒得等等,我还得看看里头的人怎么样了。”
  “那我等你。”鱼翁大度说着,余光瞧见谢放,又将他多打量几眼。
  谢放见了他,微微一怔,那怔然神色很快就从脸上掠过,作揖向他再三道了谢,又道:“我去一趟后厨,让厨子熬些肉粥。”
  鱼翁点点头,又多看他几眼。
  他前脚刚走,宋大夫就道:“这年轻人不错吧。”
  “是不错,比那些韩家人好多了。”鱼翁对那一瞬闪过的神色略有狐疑,细想之下并没有见过他,但他好似见过自己。他拧了拧眉,没有想通,便道,“你来得也是巧,明日我又要去外地了。”
  “倒是忙。”宋大夫叹气,“案子多,说明死的人多。”
  鱼翁也叹了一口气,饶是见过那么多的命案,也无法漠视任何一条人命。
  这边已归平静,大堂那边却仍无结论。
  韩嫣一口咬定是有人给猫儿下毒,被掐死的事她一个也不承认不接受。韩老爷是拿她没办法了,又没证据,就打算将这件事放下。
  琴姨娘心中焦急,眼见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三姑娘颜面扫地,把夫人定个管教不严的罪名,可没想到他竟然不追问了。
  “老爷。”
  琴姨娘还要再说些什么,韩嫣见事情本已受控制,见她又要省事,厉声:“姨娘,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吗?”
  她猛地站起身,气冲脑门,突然就觉得一阵子恶心,偏头呕吐,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干呕。
  琴姨娘突然有个奇怪念头:“看来三姑娘的肚子不是很舒服,倒跟我怀光儿的时候很像。”
  韩夫人喝声:“你闭嘴!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琴姨娘不敢再吭声,她终究是怕她的,被压了半辈子,早就成了习惯。韩光的底气比她足,并不惧怕,说道:“娘,三妹看起来不太舒服,让宋大夫进来看看吧。”
  韩夫人已预感不对,断然拒绝。韩光又道:“奶奶,三妹妹不舒服,该请宋大夫来诊脉治病。总不能为了个丫鬟就把妹妹气病了。”
  老太太听了,也觉韩嫣身子重要,便让下人去将宋大夫重新请回来。
  宋大夫进来后要替韩嫣把脉,被韩嫣一巴掌扇开。韩夫人见状,着实慌了:“老太太老爷,嫣儿看起来并无事,就让宋大夫回去吧,阿卯不是伤得很重么,宋大夫回去照看她吧。”
  宋大夫也是个拧脾气,这韩嫣再三对他无礼,他忍了。但唤了他来诊脉又扇他的手,就十分不悦了。他捉了她的手摁住,韩嫣要挣脱,韩老爷也察觉到了,令人捉住她。
  只是片刻,宋大夫就道:“我不敢说。”
  韩老爷阴沉着脸道:“你说。”
  宋大夫直接道:“喜脉。”
  韩嫣几乎晕了过去,愕然道:“不可能。”
  她幼时曾跌落冰池中,伤了身,后来寻了大夫,说她日后难以有孕。她放肆多回,相好无数,就从不曾出过什么事。这次怎么就……
  她还未想明白,脸上突然重重挨了一巴掌,扇得她直接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两眼发黑。
  “孽畜!”韩老爷震怒,“你丢尽了我们韩家的脸!”
  宋大夫不愿多事,转身就走了,对这个家失望得很,越发的不想待了。
  韩夫人已然泪目,她也气女儿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来,但是那终究是她的女儿。她跪在地上抱住丈夫的腿,求道:“老爷息怒,是嫣儿的错,是我这当娘的错。”
  韩老爷一脚将她踹开,气得浑身发抖:“你教的好女儿,韩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韩嫣见母亲被打,上前要拦,又被韩老爷踹在地上。这一踹,像肚子里有个炮仗裂开,冲向全身,痛得她满脸惨白。
  一直坐着的柳莺见她这个模样,稍稍一想,立即起身走到她身边。
  韩光见了,也忙上前,怕此时震怒的父亲连累了柳莺。
  柳莺的手刚触及韩嫣的肚子,就被她骂道:“贱丨人不要碰我!”
  柳莺冷笑:“不想死就别动。”
  韩嫣实在是疼得厉害,一时不敢动。柳莺摸了摸,对韩光说道:“快喊女医来一趟,不然孩子保不住了。”
  韩嫣一听,又挣扎起来:“保不住就保不住!我不要!”
  柳莺柳眉高挑,冷声:“孩子保不住,你也别想活,千金大小姐的身体养得这么差,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自己的身子?”她又对韩夫人说道,“你这当娘的就不曾关心过你的女儿?”
  韩嫣愣神,韩夫人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被一个妾侍指责,她心中不悦,可又并非没有道理。
  韩老爷见局面愈发混乱,狠了心说道:“让她去死,死了还能留个好名声。难道真要让她生了孩子出来?”
  柳莺顿觉惊愕,惊得说不出话。倒是老太太发了善心,说道:“说什么胡话,快找产婆女医来。”
  韩光已经出去找人了,唯有韩老爷在那生闷气,头痛起日后的事来。下人的嘴只怕要堵不住了,迟早会传到外头。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韩光喊了女医来,柳莺也出去了,略觉失神,手上还沾了一点韩嫣的血,黏在手上,隐约闻得见血味。
  韩老爷早就走了,韩光等女医进去自己也出来,见柳莺站在那,本来想走,想了想上前说道:“方才谢谢你为我说话。”
  “没什么可谢的。”柳莺对他十分淡漠,不愿给他一点念想。
  韩光默了默又道:“既然没什么可谢,那我要跟你道歉,连累你受辱。”
  “受辱?”柳莺盯着他,忽然笑了笑,“三姑娘句句实话,不是么?我的确是青楼出身,她骂得没错。”
  韩光看着她,她越是坦然说着她的身世,他就越觉得她其实很在意这件事。柳莺见他看自己,欠身跟他告退,不再跟他多说半句话。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柳莺没有立刻回房; 她坐在凉亭中呆坐了半晌,想起许多往事,眉间满堆忧思。直到想起快到儿子平日醒来的时辰了; 这才起身回房。
  她刚到门前; 下人就说韩老爷早就来了,在里屋等她。
  她提裙进去; 缓步走到黑了一张脸的韩老爷身旁,替他揉肩:“老爷别动怒; 伤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
  韩老爷没有吭声; 喝了几杯酒才道:“你是怎么看出嫣儿方才可能会小产的事?”
  柳莺微愣; 他的语气并不好,是在质疑。她缓缓坐下身,神色淡漠:“老爷其实是想问; 是不是我曾小产过,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韩老爷沉声:“你说,我不怪你。”
  柳莺轻轻扫了他一眼,明知道他会怪; 会不高兴,但她还是说道:“我十二岁就出来接客,碰见老爷之前; 已在青楼待了四年。四年……恩客多得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韩老爷的拳头已经紧握:“所以你果真在这之前就怀过孩子,孩子呢?”
  “没了。”
  韩老爷终于忍不住,因女儿的事已有颇多怨恨在心头,此时知道她又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 不由大怒:“脏东西!”
  柳莺一愣,不禁冷笑:“老爷以前不知道我有过许多男人?毕竟我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呀,否则老爷又怎么会看上我。”
  “不一样!你的肚子不干净,成儿也不干净!”韩老爷突然想到了什么,“成儿是不是我的种?”
  他说别的柳莺都不气恼,骂她脏东西她也不气,可唯独提起儿子,她顿时气得发抖:“老爷是觉得我跟了你之后还跟别的男子鬼混?我虽出身青楼,可我比你的女儿干净!至少我不会跟别人苟合!你以为我愿意入风尘,你以为我愿意被人糟蹋!韩有功,你替我赎身,我感激你,一心一意跟着你,可你不该怀疑我!”
  “闭嘴!”韩老爷猛地抬手扇了她一记耳光,声音大得连门外的下人听了也是心头一颤。
  柳莺愣神,这一巴掌,把她的心都给打碎了。她没有落泪,瞪着他说道:“我曾跟二少爷说过,成儿跟他有几分相似,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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