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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上上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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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至午时,阿卯也和桃花一起去外面准备午饭,伺候老爷夫人用饭。端了盘子途经大堂,就看见谢放正站在外面,手上拿着的,正是一个香囊。
  那是刚才韩嫣让嬷嬷扔掉,谢放听闻前因后果后拿来看的。香囊上面的走针还有收针方式,他见过。
  在阿卯给自己的手帕上——见过。
  香囊份数翠蓉,但最后给香囊封口的,却另有其人,那个人很可能是阿卯,甚至依据阿卯与翠蓉的恩怨来看,就是阿卯所为。
  谢放看了半日,手上香囊里的烂花淌了一些腐烂的水在掌上,路过的桃花低声提醒道:“管家,快扔了吧,多脏。”
  她也想他快点扔了这罪证,以后翠蓉想翻案也没证据了。
  谢放微微偏身,看见了桃花,更看见了阿卯。她的脸色并不太好,眉眼低垂,像是不敢看他。
  谢放默了默,看看手中足以为翠蓉翻供的香囊,说道:“这就扔。”
  ——香囊的花没有被换,没有什么案子可翻。
  ——是翠蓉做错了事,与他人无关。
  谢放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些变质了——为了一个叫阿卯的姑娘。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中秋刚过完没多久,韩老爷就要外出谈生意,此行遥远,来回也要一个月。他本已经让下人打点好行囊,随同去的人也定好了,进门时阿卯正好出来,迎面对上,让他又多了个心思。
  阿卯急忙闪身避让,埋头送他进屋,等韩老爷一进去,她就立刻离开,片刻也不想多留。
  韩老爷瞧着如兔子般逃脱的她,笑了笑,进屋后就和妻子说道:“此次去解州,我要将阿卯也带了去。”
  韩夫人一顿,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想到还没有对阿卯死心。她淡声说道:“老爷这是要做什么?”
  韩老爷不同她拐弯抹角,说道:“你对阿卯知根知底,也知道她不争不抢的性子,比起我从外头找人,你更该放心,也更该答应。”
  韩夫人顿时无话可说,心中不甘又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她默然一会才道:“老爷知道谢放欢喜这丫鬟,你让谢放去,还要带上阿卯,你就不怕谢放造反么?”
  “所以我更要看看谢放是不是那种会为了个女人就跟主子翻脸的人,如果连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都不能放下,那也做不了韩府的管家。”
  韩夫人面上略有嘲讽:“那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呢?”
  韩老爷朗声笑道:“不可能,一个贪钱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韩夫人心有讥讽,但没再说话,有一句话丈夫说的不错,与其让一个不知根底的女人哪日做了四姨娘,倒不如让阿卯上位,万一很得宠,起码可以保证几年内都不会出现个五姨娘六姨娘了。
  所以她也就默许了韩老爷要带阿卯外出的事。
  阿卯得到消息后半晌都没有去收拾细软,倒是桃花听见欢喜不已:“解州啊,那可是有名的富庶之地,而且听说走几步就有一条小溪河流,门前家中有溪流穿过的人家数不胜数,美得不行。我也想去,可老爷不会带上我的,阿卯你去了那,可要好好玩。”
  听着桃花天真烂漫的说辞,阿卯唯有苦涩一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刚才伺候夫人的嬷嬷跟她说这事时,还偷偷说道“记得带几身干净的里衣,这脂粉是夫人给你的,伺候好老爷,夫人也会好好待你的,你要感激夫人”。
  阿卯听了,觉得夫人虽然贵为韩府主母,但也无奈,也……可悲。
  她不再想这些,这偌大韩府,她逃不出去,逃出去,又能逃向哪里。
  阿卯收拾好东西,当天下午用过饭,就跟随马车去往解州,人刚到马车旁,就看见正在张罗马车的谢放。她看着谢放,面对着他,她忽然觉得羞愤。
  原来谢放也去。
  那此行所发生的事,他甚至可能会亲眼看着。
  阿卯的脸在发烫,但如果给她一面镜子看看,她觉得自己的脸肯定是白色的,惨白惨白。
  谢放也看到了阿卯,同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包袱,他微微一怔,不用谁告诉他什么,他就知道了她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后,韩老爷才从府里出来,马车一共备了了两辆,韩老爷坐一辆,另一辆放着到了解州后给各位官老爷和同行的赠礼,再有一辆板车放置下人们的包袱。护院下人都跟在马车一侧,随马车缓慢前行。
  阿卯在后面走着,一直看着谢放的背影,比起刚入府,清瘦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吃小六的药还没恢复。她远远看他,触不可及。
  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境面对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对他愧疚的。
  阿卯突然回过神来,她为什么要在谢放面前羞愧?两人又没什么男女纠葛,没有彼此立誓,那就算她真的在此行不幸失了身子,也跟谢放无关!
  相反,此时的她才是最自在、最无需顾忌什么的,所以她不该避开谢放,反而更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和心有好感的男子多说几句话。
  若她想的糟糕结果真的来了,那她以后才真的没有办法跟谢放自在说话了。
  想罢,她加快脚步,一点一点地向谢放走近,不过半刻,就到了谢放一旁。她并不吭声,只是跟他一块走着。
  谢放见她突然过来,还有意要和自己同行一路的模样,顿了顿放慢脚步,阿卯也随之放慢步伐。不一会,两人就离韩老爷的马车有一个车身远了。
  谢放这才问道:“累不累?”
  “不累,这路不难走。”阿卯也问道,“管家你累不累?”
  “不累。”
  “解州离这里有两三百里,我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阿卯略有自嘲,“桃花的老家在更远,她自小被卖到横州,只是依稀记得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她常说羡慕我,至少知道自己的根在哪。但我也羡慕她,因为她见不到她的爹娘,也就是说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世,那也就不会因为双亲离世而难过了。”
  谢放静静听着,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他忽然感觉此时的阿卯与以往不同。
  阿卯自幼没了双亲,并没有太多念想,惟独祖母过世时,自己已经懂事,她仍记得那日祖母下葬,她跪在祖母的坟前,失声痛哭。
  大概是那时知道世上再没有人会疼自己。
  跟祖母过日子很清贫,甚至是寒苦,但她从不觉得孤苦。
  直到祖母过世后,被伯父卖给韩家,她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不挂念了。
  “桃花羡慕你,你羡慕桃花,但你和她互换,或许谁也不会羡慕谁。”谢放说道,“人是有贪念的,但也是为了这些贪念而活。”
  阿卯问道:“那管家你的贪念是什么?”
  谢放微顿,低眉看看她,目光又投向远处:“钱。”
  阿卯不信。
  谢放也没认为她会信,所以就随口说了,反正她不会把这话当真。
  两枝带刺藤蔓,试探着,触碰着,却始终会碰触出鲜血来。一点一点地将伤口撕开,由对方一点一点的缝合,似乎需要很久,但藤蔓仍旧有着耐心,想着终有一日,或许能不带刺儿地接近。
  韩老爷隐约听见谢放和阿卯的声音在车轱辘声中混杂,撩了车窗帘子一角往外看,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好似没有交谈得很愉快。他轻轻一笑,谢放定是知道自己此行带阿卯的目的,所以已经开始疏远她。
  可阿卯却还是不死心,想挽回,奈何却遭了个冷脸。
  韩老爷不听一词,就已经在脑子里补了两人千百句的对话。
  行至晚上,远远未达解州,韩老爷领众人住宿,还未用饭,韩老爷就对谢放说道:“这里夜景颇好,我要外出一趟,去见见好友。”
  谢放说道:“我这就让护院过来。”
  “不必了。”韩老爷说道,“我约了好友喝酒,今晚就不回来了。”
  谢放微微抬眼,应了一声送韩老爷出去,只见他步行而去,甚至连马车都没要。他长目远投,眼底略有笑意。
  他折身上楼,也准备歇息,上了楼,便见屋檐栏杆下,阿卯正凭栏远望。十八的月亮仍然明亮,虽然缺了个边角,但这并不影响月光的银白皎洁。少女的面庞明润娇媚,银光在她的脸上笼了一层薄纱般,轻拢似月。
  谢放凝神看着,直到少女偏头看来,他才收回视线,朝她走去。
  阿卯待他走近,才道:“我看见老爷出去了,可是竟然没让你跟着,也没带一个下人,甚至连马车都没用上。”
  谢放淡笑:“你果然会觉得奇怪。”
  阿卯在意韩老爷的一举一动,不是因为欢喜他,而是因为怕他做出令她憎恶又无奈的事来,所以格外留意。她见谢放笑得奇怪,转了转明眸问道:“管家猜出是什么原因了?”
  谢放说道:“老爷说他去见好友,要喝酒彻夜长谈,所以今晚不回来了。”
  阿卯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轻微的举动都落在谢放了眼中。
  高兴了片刻的阿卯又有了疑问:“能彻夜喝酒的朋友不是不可能没有,但老爷那么爱讲排场的人,又那样担心自己的性命,怎么可能不带下人?让下人跟随,从旁倒酒,不是很好么?除非……”
  谢放轻轻看她,他知道她会猜出来。
  阿卯蓦地明白了:“除非老爷不想让我们任何一个人知道他要去见的是谁,可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又除非……”
  谢放笑着,继续听她说,眼底抹上如月色般的温柔。
  阿卯一时不敢说,抬头看着他,见他神情轻柔,芳心砰砰跳了起来,鼓起勇气说道:“除非老爷撒谎,他去见的不是什么好友,或许是……相好,还是身份不可告人的相好。”
  谢放终于是点点头,他没有看错阿卯,聪慧无双。
  “可是还有一点,”阿卯不解道,“老爷已经是三妻四妾了,如今途经这里,还专程去见她,甚至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连下人也不带,不惧怕路上碰见什么危险,可见很宠爱那个女子,那为什么不把她接回韩府,老爷在顾忌什么?”
  “这只有老爷知道了。”谢放想了想说道,“或许是那位的身份,不齿于人。”
  阿卯一想就明白了,低声惊讶道:“难道是青楼女子?”
  “大概是。”
  阿卯这就明白了为什么韩老爷不接她进门了,一来老太太不喜,二来其他几位姨娘虽说家世贫寒但也清白,再者,纳个青楼女子做妾,自尊心一向强的韩老爷只怕头上要戴好几顶绿帽子,要他下决心迎她进门,也不是一时片刻能办到的。
  阿卯忽然又回过神来,谢放这是……在和她说秘密?
  性子凉薄的管家,竟和她说这些?
  这意味着什么?
  聪慧的阿卯,第一次有些看不透他。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八月已入秋,晚风微凉,给热意蒸腾的两人带来恰到好处的凉意。
  许久阿卯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屈尊来韩府做管家?”
  “屈尊?”
  “你这样聪明稳重,不该做管家,该入仕途。”阿卯轻声,“韩老爷并不是个好主子。”
  谢放笑笑:“官场凶险,有时候倒不如待在一个小地方,还更安稳。而且你信不信,我以前也做过下人。”
  阿卯才不信,她听过他的传言,是落魄世家的少爷,怎么可能是下人。
  “你以前肯定没做过下人,你看看你的手。”阿卯说着就抓了他的手来看,“你的手不是做下人的手。”
  姑娘的手有些凉,触感明显,谢放没有收回,笑问:“下人的手?这不是?不粗糙么?”
  阿卯伸出双掌给他瞧:“你看,着才叫粗糙,都能刮人了。”说着她往他掌上一磨,想给他看看什么才叫粗糙。
  手掌滑过谢放的掌心,的确很刮人,带着丝丝凉意,却点得他心头炽热。他这才将手收回,背手说道:“嗯。”
  阿卯也意识到了刚才的举动失礼,偏身继续凭栏望月,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她越是和谢放亲近,就越不甘心沦为韩老爷的玩物。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就算是能逃出去,因没有户籍,路途凶险,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到土匪山贼手中,就算侥幸躲过,也只能进深山里苦熬一世。
  值得吗?
  不值得。
  阿卯不会做这种选择。
  她低垂眼眉,看着她的双手,白,但却带了十余年的风霜痕迹。她懊恼为什么要让谢放看见,男子是不会喜欢这样一双手的。不管他进韩家目的何在,过往总归是个少爷,她过去是丫鬟,如今也是。
  何不留个好的念想。
  阿卯顿感沮丧,平生第一次自卑自怜,跟他告辞回屋时,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姑娘刚才刮来的触感还留在谢放的掌上,只是轻轻一刮,就知道她过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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