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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墨染山河-第19部分

小说: 墨染山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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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弓箭手到步兵都在萧子墨详细规划好的作战方案中,所以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
  用兵者皆知,在战争中,掌握战场主动权对战局的影响是如何之大!
  而此时的赫巴军队,可以说是被截杀了个措手不及,即使再训练有素的军队,遇到如此紧急的情况也不免有几分慌乱,因为萧子墨今夜率兵出现在碎叶水一带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库尔巴也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人,见形势对己方极度不利,深知寡不敌众,再继续纠缠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立即命号手吹退兵哨:
  “紧急撤退!”
  此时岸上还剩下的赫巴军只有几百人,而且大多数人已身负重伤,听见撤退的命令立刻奔往岸口,登上木筏准备撤退。萧子墨这边带人上前追赶,但只能截杀数十人,最靠近河岸动作最快的一批人还是乘上了木筏。他们撤退得极有秩序,一百来条木筏,来时每条木筏上乘十人左右,撤退时由于伤亡惨重,人数减少,他们却没有舍弃木筏,而是在每一条木筏上只乘两三人,保证将所有木筏划走,丝毫不给萧子墨军队乘筏追击的余地。
  “弓箭手!”
  萧子墨的声音低沉雄浑,在黑暗中宛如雄狮的咆哮:“放箭!”
  “嗖——”
  数千支箭射过去,但木筏上的人这次有了防备,盾牌立刻举过头顶,为他们抵挡了这一次的进攻。他们平时驻军地毗邻碎叶水,大部分人熟悉水性,深谙水上作战本领,所以木筏划起之后便迅速远离了河岸,这边再追怕是困难了。
  萧子墨薄唇轻抿。黑夜中,他一双幽深的凤眸亮如曜石,散发着凌厉的锋芒。
  “撤退!”
  军队开始回撤,所有士兵井然有序地列成和之前来时一样排列的队伍,从头到尾只用了短短片刻的时间。
  “跑步行进!”
  所有人步履一致整齐划一,奔向营区的方向。在他们身后,河岸周围遍布赫巴军的尸体,清冷的碎叶水为之变赤。
  萧子墨回营之后,元霜见他率领的军队已归来,便问道:“怎样?是否真如我们预料,今晚亥时在碎叶水登岸?”
  “没错。”萧子墨解下战袍,换上一身稍微宽松舒适的军服,“表面上声东击西,实则瞒天过海。那锦囊果然有问题。”
  昨日二人帐中密谈一夜,主要就是分析这锦囊中透露的信息究竟是无意泄露还是刻意为之。
  昨夜,烛光黯淡,帐中的两个人深夜无眠。
  “雪莲被控制,小兵中暗算,最终只为了能让你得到这个锦囊。”元霜道。
  “没错。”萧子墨点头,“很显然都是做给我们看的,谁若是信了,谁就是傻瓜。”
  “那你认为赫巴会在这一天亥时,放弃走水路而是走陆路偷袭军营?”
  “若按照锦囊所言,假如想刻意误导,那必是要走陆路。但是……”萧子墨凤眸一挑,“如果所谓的‘误导’本身,就是一种误导,又该如何?”
  元霜眉头一皱,“你是说,他越是误导,我们越是多疑,他想利用的,反而是我们的疑虑?”
  “没错!”萧子墨道,“走陆路要走至少一天半,从碎叶水顺流而东却只要一个晚上时间。假如没有这个锦囊,我们丝毫不会怀疑他们会走水路,但此时锦囊被发现,我们倒觉得他们要从陆路南下。”
  元霜点头,“我们若是深信锦囊的目的是为了误导,必然会在十五这日亥时重兵把守陆路,营区势必守卫薄弱,那这样的话……”
  “这样,他们就会趁我们将主要兵力把守在陆路的空当,直接在另一侧,走水路自西而来,直接攻入我们后方营区!”
         

  ☆、第二十八章 赫巴王城

  这座在风沙中伫立的宫殿,虽并不奢华,却有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中透出,土石的砖瓦在日日夜夜的风沙打磨下虽也有了几分平整,却还是难掩其粗犷的纹路本质,深褐色的表面宛如野兽的皮肤。
  这里是赫巴王城。
  库尔巴双眼通红,目光中的愤恨几乎要将人吞噬。在通往大殿的一段路上,猩红刺眼的一道血迹整整淌了一路。
  这是战士们的鲜血,也是他自己的鲜血!
  “可汗!”
  库尔巴见到王座上的男人,他们的首领,下跪行礼,声音洪亮却分明在颤抖!
  赫巴可汗只是摆摆手让他起来,苍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们在碎叶水中炎军埋伏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库尔巴却没有起来,而是继续跪在地上,愤恨的声音仿佛要吐出火焰:“可汗!这一战我们兵将折损严重,一千多精兵只剩下了三百余人,而且这些人当中又有近一半的人重伤,有的弟兄虽然撤退时随着我们撤退回来,但现在也已快撑不住了!”
  可汗长叹一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一层:“你说的这些,我已都知道了。”
  库尔巴握紧拳头,几乎将指甲嵌进了掌心,咬牙说道:“是我办事不利,我愿接受可汗治罪!是我的计划失误,他们没有中计,我们夜半偷袭反而中了他们的埋伏,导致了弟兄们的牺牲!”说到这里,库尔巴的声音又开始因愤怒而颤抖!
  可汗皱眉:“想不到他们这么难对付。看来这一次,炎国也是出动了精兵。”
  库尔巴从小就跟着他父亲上过战场,也是有多年打仗经验的人,赫巴周围也有几个小的氏族部落,近几年皆被赫巴吞并,赫巴领土的壮大库尔巴功不可没。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战将,这一战却吃了败仗,而且被敌军打得如此狼狈,这确实是头一回。
  “这次炎军的首领,我曾与他交过一次手。”库尔巴道,“他的身手很敏捷,武艺高强,而且善于指挥作战,恐怕也是有多年作战经验的人。”
  可汗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脸。一张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的脸,这个人曾让他几天几夜不能安稳入眠。
  “难道是……萧家的人?”可汗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
  炎国萧氏,世代为将,把持朝中军政大权。那一年他刚刚继承汗位,野心勃勃,妄图向东扩张,寻求与北方鄂戎联合入侵炎国。然而那个人却粉碎了他的计划,击退了他的数次进军,导致他不但一直没有办法向东推进,甚至前后一共葬送了上万的兵马在他手里。他知道那人姓萧,这个姓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甚至曾让他夜不能寐。
  现在,听了库尔巴的此番形容,他觉得此次指挥这场夜战的将领与那人竟有几分相似……难道……?!
  库尔巴神色一紧:“听说十几年前,炎国与赫巴的一场战争中,双方伤亡都极为惨重,而炎国军队最后虽击退了赫巴,但据说在这一战中却有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牺牲于此地……”
  “萧靖安。”可汗闭上双目,说出了这个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西域的风声,在深秋的夜晚,掺杂着风中飞沙,宛如一场前世的梦境,穿过如银子般闪烁流淌的碎叶水,最终沉睡在寂静的河底。
  而光阴,却不过只是瞬间的事罢!
  炎军帐内,烛影摇曳。
  “之前预料得没错,他们果然从碎叶水这边登岸。”元霜道,“龙都统怕是一场空等了,这会儿应该正在率兵归来的路上。”
  萧子墨勾起唇角,“是要空等了。”
  就在这时,守卫兵进来通报:“报告将军!”
  “说。”萧子墨声音低沉却有力。
  “回禀将军,萧宇护卫回来了!”
  “萧宇回来了?!”萧子墨闻言立即起身,“他现在在哪儿?”
  “回禀将军,就在帐外!”
  “快让他进来!”萧子墨听见萧宇回来,顿时凤眸一亮。
  “是,将军!”
  守卫兵出去以后,萧宇便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这几日在外执行任务让他身心都有些疲惫,但他见了萧子墨却还是立刻毕恭毕敬地行礼:“参见将军!”
  “快起来!”萧子墨扶起萧宇,“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多礼。我交代给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元霜也正好奇这几天萧宇一直不在究竟是去干什么,因此便也走了过去,见萧宇风尘仆仆,面色有几分疲惫,不禁挪揄道:“萧宇护卫可是被将军派去挖地雷了?看萧护卫这一身行头不知是在地里打了多少滚。”
  萧子墨和萧宇听元霜这么说也都忍俊不禁,但正事归正事,萧宇还是很严肃地汇报了任务情况。
  “回禀将军,您让我这几天到山下河谷一带的居民村落打听这附近的情况,我已经基本把所有户人家都问了个遍,他们提供的信息也基本是相符的。”
  “坐下慢慢说。”萧子墨亲自给萧宇搬了张凳子让他坐下,“可有什么收获?”
  “有,而且这收获还不小。”萧宇点头,面容虽有几分疲惫但眼神却很亮:“据这一带的村民透露,在我们来之前,他们已经看到有一批人来了天山,而且也问了他们关于这附近的情况。”
  “大概是提前多久?”萧子墨问道。
  “这个大家说法不一样,有的人说是提前几天,有的说是半个月,最长的甚至有人说一个多月以前就有人来问这些情况了。”
  元霜勾起唇角,“他们来得倒是够早。”
  萧子墨俊眉紧锁,“不但来得早,而且这一段时间关于天山的信息一直都没有中断,可以说是每过几天就有人出去打探情况,而且分散到不同的区域,所以这些村民才会每个人见到的时间都不一样。”
  萧宇继续道:“而且他们说,天山这一带最近常有怪事发生,他们晚上都不敢出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若是有过路者敲门借宿也不给开。”
  “怪事?”萧子墨与元霜对视一眼,继而问道:“什么怪事?难道是赫巴军在此地搞鬼?”
  萧宇却摇头,“村民们口中所讲的‘怪事’,感觉不像是军队所为,依我拙见,似乎与赫巴没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事?”萧子墨凤眸一挑。
  “将军和军师可听说过据军营几百公里以外的一座废弃的破庙?”
  “破庙?!”听到这里萧子墨心下一沉,看向元霜,元霜也同样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对,破庙。”萧宇继续道,“问了好几家村民,他们说,这林中有一座破庙,废弃了多年,而最近发生的这些怪事,也都要从这破庙说起。”
         

  ☆、第二十九章 若如初见

  繁华的京城,天空晴朗湛蓝,只依稀飘着几朵云,阳光格外刺眼。
  在这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色之中,一抹娇小雪白的影子,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划痕,穿梭于树枝与屋檐之间,最终停留在了一家客栈房间的窗台前。
  这间房的主人是一个面容俊美却表情冷漠的年轻男子。他一袭黑衣,手中握着一把剑,通体漆黑,剑柄上镶着一块金色的宝石,宝石下有一只眼睛的图案。他看见窗前的天山飞鸟,剑眉一挑,解下了飞鸟脚上绑着的纸条,看不出感情的眼眸此时却有了一丝波动。
  慕冰没有想到寒瞳之前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件事瞒着他们,难怪那一日他一定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下山。但好在现在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鲛珠还在他手里,苍烟玉和蝶蛉琥珀要拿到也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想到寒瞳当时竟想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慕冰还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寒瞳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只有自己清楚值得还是不值得,或者对于很多人来说,其实值得与不值得本没有那么重要,所谓的值得,不过是一句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便足够了。
  到了上药的时间,慕冰敲绮烟的房门,可是没有人回应。
  他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中有一种很沉重的感觉,仿佛一些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东西如今却被硬生生地扯到他面前,让他再也无法逃避。
  他推开了房门。
  绮烟没有在睡觉,也没有离开。
  她就静静地在房间中坐着,背影有几分消瘦,漆黑的长发散在肩膀上,让他回忆起了那日他给她上药时,他褪下她的上衣,这如墨的发丝轻覆在她雪白的香肩,而后他轻轻地将其拨到她的胸前。
  现在她依旧背对着她,只是那一日萦绕在二人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现在已消失殆尽。
  他做杀手做了那么多年,对环境气氛的感知已敏锐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从他踏进这间房开始,他便感知到了绮烟的变化。
  房间中的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谁也不必开口,就知道彼此的话语,或是谁也不必开口,就知道彼此已没有话语。
  他们之间,已没有了话语。
  这寂静与沉默,竟比那一夜慕冰与苍影在黑暗中的沉默更加让人心慌。
  那一夜两人沉默中寻找时机和杀机,可是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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