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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玉堂娇色-第74部分

小说: 玉堂娇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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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到管平府中,她被人横摔到了软榻上,此刻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又因被他如此粗鲁对待,语气十分冲,“管平,你要做什么?你虽是东厂都督,可我也是盛国公府的小姐,你难不成要深夜刑讯我么?”
  
  “不叫管叔叔了?也不叫管先生了?”
  
  管平看着她,脑子过的却是刚才在河面上看到的场景。这一男一女,却实从远处看,郎才女貌的紧,一个含情脉脉,一个娇艳无比。临走时目光都歪缠的紧——盛明珠下巴被抬起来,又看着他,“你今日不是要来找我吗?我就在这里。”
  
    
  
    
  
    
第九十五章:订子

  
  两人四目相对,盛明珠侧头躲开,“今日找过了,管都督不在。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事儿?”管平却还不依不饶,他脑子里却还记得今天一对狗男女走在河边的场景,“是因着早有旁人安慰了你?”他看着盛明珠,“好个盛三小姐,你父亲还在牢狱之中受苦,你便这么迫不及待,大半夜不回府与旁的男人私会,要投入他人怀抱,接受他的爱意么?”
  
  盛明珠怎么着也是一个姑娘家,被他说的不仅面色通红,甚至眼眶都红了,“那也比有些人强,大半夜拘束着我在府里。”
  
  管平起身,盛明珠很快从软榻上爬起来,又整理好自己稍微有些散乱的衣裳,离他很远。
  
  “你既之前都不怕,现在怕什么?”
  
  “我之前不怕,是因为我知道柳公子是正人君子。”盛明珠如今真是气急,冷笑着冲管平,“起码他不会干出半夜撸人又恶言相向的事,这样的人,别说老我十二三岁,便是跟我同样的年纪,我也心厌烦之。”
  
  管平承认,她戳的一手好刀子,刀刀中人心口。
  
  “我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管平招了招手,便有侍女进来,将一个木制托盘放于眼前。上头放了一樽酒杯,他正解脖子上的钮扣,盛明珠往后走了走。月色暗淡,面前大都督的脸色也很黑。
  
  盛明珠脑中一下就记起了这人之前在外的风评,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
  
  “你要做什么?”
  
  “你说的对,你大小也是盛国公府的孙女,若是出了事儿本都也不好交代。”
  
  盛明珠却因为他这话心头紧张了起来,他不断靠近,盛明珠不断往后退。直到靠上床栏,映衬着半盏烛光,他脸忽明忽暗,盛明珠摔在床上,他一手却握住她的手,“今日那小子如何安慰你的?”
  
  盛明珠挣不开,也不敢在威胁他了,“只是偶然碰见,说了会儿话儿。”
  
  “对月长谈么?”管平看着面前的人,她连女人也称不上,只能算是姑娘。可就是这么个不到他肩膀的人,比朝堂上那些个大臣都要可恨,恨的他牙痒痒,从旁边取过来酒杯,“对月长谈没有酒怎么行呢?不如在这儿,本督替你们补上。”
  
  盛明珠心里头却已经打起鼓,她看过的戏本子话本子不少。她自己又生的这么美,管平本身就是个窃国贼,保不准——想着就觉得怕,又看着他一手执杯,另一手往那杯子里注酒,又往自己眼前送。
  
  盛明珠摇了摇头,眼睛彻底红了,有些怕的看着管平,又软声哽咽道,“管叔叔,明珠错了。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你,你送我回家罢,我姨娘在家里该担心了。”
  
  冷笑声从喉中溢了出来,管平素来都知道她是这么个人。滑不丢手的性子,傲的时候看都不把你看在眼里,“他之前对你说,爱你爱的欲生欲死,那么你呢?你喜欢谁?”
  
  盛明珠浑身毛了起来,他的手就放在她脖子下,她刁蛮,但真正苦头却从来没吃过,怕的有些想哭,“我不喜欢谁。”
  
  “之前我便跟你说了,让你在府中待嫁,你非不听。你可知犯了七出之条的妇人会如何?”管平看着眼前哭花了的这张脸,一时心软,却很快又压制住。他对她素来疼爱,可到现在什么都没得到,反不如强权来压,“你在说,你喜欢谁?”
  
  盛明珠哽咽,那酒杯在鼻子下,他要灌她酒。孤男寡女,他要她的命,要她什么都轻而易举,权利之下,便是她死了也没人敢问管都督要这个侍郎之女,又委屈看了管平一眼,他神色漠然。
  
  “我喜欢管都督。”
  
  管平微微收住手,又腾出一只,抹开她眼角的泪水,“你既喜欢我,就要嫁给我。嫁给我,就要听夫君话,日后莫和旁的男人私会?”
  
  盛明珠见他松手,什么都没听见,只忙不迭点头了。却没料突然被人掐住下巴,很快堵住唇,有酒水不断往她唇中渡过来,不是女人家喝的果酒,烈的盛明珠喉咙里都开始发辣——他又咬她的蠢,她推不开。
  
  管平手抹开她眼角的泪,他知道她大约有些委屈。可她委屈,还能哭出来,他委屈能如何?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他喜欢她,她却还不懂。
  
  盛明珠不晓得自己被那人以嘴喂了几杯酒,他一直就抱着她,便宜什么都沾了干净。一壶酒水又全进了她肚子,脑子里已经完全昏沉了,朦朦胧胧的,只瞧见他一双手正在扒自己的衣裙,眼儿立马就红了。
  
  扔起一旁的酒杯,费力道,“畜生。”
  
  管平褪去她外衣,又把人塞入被中。头上却被她刚甩过来的酒杯弄起了一个大包,想也知道明日上朝时会闹出如何的场景,“你没良心,我却不能跟你一样。”
  
  想来都可笑,她跟个野男人在江面坐了一整晚,他却还担心她受了冻,专门替她背上药酒。又看了眼已经熟睡的人,管平退出房间,又带上了门。
  
  ——
  
  盛明珠醒来,只觉得身上泛着股潮热的气。
  
  一抬眼却是发现在个陌生的地方,之所以潮热,是因为这里有地龙——这管平真生了豹子胆了,地龙也敢摆在家里,又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连忙检查自己,却见身上的衣物被换了个遍,整个人脸都白了。
  
  “醒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那人一身素净的棉袍,墨发被拘在脑后,道貌岸然。盛明珠垂着头,脑中稍微宿醉的感觉让她有些麻木,很快手中一凉,便瞧见一块碧绿的玉佩被放入自己手中,“这是订子,过几日你父亲事情了了,我会去你家中提亲。”
  
  盛明珠瞧那块玉佩,成色不好,甚至不是浑绿的。
  
  一时又想起昨日的事情,被人占了便宜,这个畜生还想娶她,“什么破烂玩意,你就用个玉佩,便想娶我,谁家娶亲不是三媒六聘?”一把便抓过玉佩丢了下去。
  
  果真是什么破烂东西,若是真玉早碎了。那东西弹了两下,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管平眉头迭起一层郁气,又看着她,冷声道,“捡起来。”
  
  盛明珠原本不欲理他,余光却发现他袖口微动,好像要打人的样子。立马赤着脚从床上下来,又捡起了那玉佩。管平眉头微皱,走至她身侧,盛明珠以为他要打她,没想到他却将她又抱上榻,玉佩重新塞入她手中。
  
  “一会儿梳洗打扮过,便让金枝跟你回府。昨日夜里你偶然迷路,走到了长平公主府邸,住了一晚,知道么?”
  
  盛明珠点了点头,她现在只想先离开管府。
  
  管平还要去上朝,很快便离开了。
  
  昨日衣物已经被郑管家拿走扔了,婢女拿了一套新的衣裳。一身从头到脚的行头,金枝拿起了羽衣,有些讶然,“好似是霓裳衣,从前我听我娘说,只大长公主出嫁的时候穿过一回。”
  
  这衣料华贵,从前非皇室不可得,如今连皇室都难求,便是大长公主也是只置办了裙子,这套却是从坎肩到下,这穿出去得有多招摇。盛明珠眼眶处微黑,也没听金枝说什么,穿上了衣物,回去又母亲担心,随意点了些胭脂在脸上。
  
  等都拾掇好了,郑管家又开了后门,外头已经有轿子在等着,却不是管府的,而是长平公主府的轿子。
  
  ——
  
  金枝晓得昨日夜里小姐跟那督主待了一晚上,如今好容易出了府,又看三小姐一副疲惫的样子,斜斜撑着头,步摇左右晃荡。又发现她今日的唇,格外红——出门时她可记得,今日三小姐觉得气色不好,只让她帮忙在腮侧上了些胭脂。
  
  “三小姐,管都督,是府中的姑爷了么?奴婢以后见了他——”
  
  盛明珠陡然睁开眼睛,“他是畜生,日后见一次打一次。”
  
  金枝垂着头,又悄悄看了眼她,“奴婢不敢。”
  
  没用的东西,盛明珠心想,又生无可恋的依在马车壁上。金枝又凑上来,问道,“三小姐,那如今怎么办?管都督既然已经跟你暗度陈仓,要什么时候成亲,若是您腹中有了小少爷,怕到影响您名声。”
  
  盛明珠本来已经生无可恋,又被自己的丫鬟从坟墓里气了出来,“你才跟他暗度陈仓,你才腹中有小少爷!”
  
  “金枝只是奴婢,怎么会生出小少爷。”又微红了脸,管都督又怎么瞧的上她。
  
  盛明珠继续生无可恋,金枝却一旁劝慰道,“小姐,事情已经到如今这一步,我瞧那管都督心中也是有您,否则又怎会这般顾忌您的名声,还专门请了长宁公主——”
  
  盛明珠昨日喝死过去,夜里发生什么事儿也不晓得。尤其那酒怪的很,她一早醒来身子就麻麻的,浑身都是麻的,什么也感知不出来,可想来管平那畜生本身就肖想她美貌,夜里又怎么能放过自己,想到这里眼睛又有些红了。
  
    
  
    
  
    
第九十六章:亲事

  
  “姑爷什么,他就是畜生!别再跟我提他,否则我卖你出门!”
  
  盛明珠从前也发过火,她就属于那种嘴硬心软的。金枝摸透了她的性子,心里倒不怕,就是有些纠结——且不说木已成舟,管平是什么样的人但凡京城人谁不知道,她家三小姐既跟人家好了,如今要另寻他人,怕不太妥当。
  
  金枝心里却记得,之前冬狩那一出,从前这两人也早有端倪。昨个儿自家小姐却跟那柳家公子走在一起,那管都督容貌权势什么比不过那柳家公子——独年纪上落了下乘,许是自家小姐贪图鲜嫩的。
  
  想到这儿金枝也不说话,等轿子快到门口,看着自家小姐气儿好像也消了大半,才劝慰道,“金枝虽不是过来人,从前伺候老爷太太的时候,却总听人家说,找丈夫要找年纪长些的,会疼人。”
  
  盛明珠进了府,因着昨个儿她一夜没回府,阮氏早派了人在家门口等着,正准备捉贼拿赃,昨个儿夜里可有人瞧见了她跟那柳家公子游船——一整夜不回府,哪家的大家闺秀干的出这样的事儿。
  
  一回来就吵吵闹闹的,盛明珠也没当心金枝的话。
  
  “昨个夜里你去哪儿了?”阮氏穿一身深紫色并蒂莲裙,头戴华贵的首饰。盛菲菲立在她身后,许是因为要成婚了,她打扮比以前素净,却越发精致,“还能什么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早跟祖母说了,别什么样的人都能进咱们盛国公府的家门,一颗老鼠屎便能坏了一秧子人。”
  
  盛明珠眉头微皱,阮氏瞧着她身后的金枝。
  
  如今盛家三房要倒了,阮氏之前和善了一段的模样也不见了。不长不短一段时间,盛明珠也晓得她性子,如今若是三房没指望,在送她们回并州之前,恐怕阮氏这里还想扒下一层油来。
  
  “当初将你选过来伺候主子,却没想到你这丫鬟竟如此放浪形骸,还挑拨的主子夜里不归家,与人私会”,又看了看身旁的翠竹,“一会儿带到管家那儿去,明日发卖了。”
  
  “谁敢?”盛明珠走到金枝身前,阮氏和盛菲菲只顾着找茬,也没注意到她人。如今她凑上前,才发现她身上衣物也与昨日出去不同。盛菲菲正觉得捏住了什么把柄,要开口,却又微微愣住——无它,这件料子真的很漂亮。
  
  女人家总对衣料首饰这些东西挪不开眼睛。
  
  “昨个儿夜里回家时迷了路,凑巧到了长宁公主府,公主宅心仁厚,怕我孤身回去晚了危险,便留我住宿一宿。”说罢又看着阮氏,“伯娘你便是要拿人问罪,也得捉贼拿赃吧?二姐姐那句话说的也对呢,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秧子人,我却还记得,几日之前,咱们家后院那地方,我并金枝,看着一对野鸳鸯——”
  
  “你胡说什么!”盛菲菲脸色赤红,立马打断盛明珠未说完的话。可打断之后,她突然又后悔,盛明珠嘴中并未说谁,她这样跳上去,反倒好像她在说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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