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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部分

我要做首辅-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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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用了唐毅那边的人,保证会大开杀戒,到时候手下的党羽又会反弹,认为被徐阶抛弃了,甚至弄得四分五裂,分崩瓦解。

当然,还可以从第三方选出来一个人,本来徐阶和杨博通气,就是希望晋党能出面帮忙化解,可问题是唐毅在第一天审讯的时候,就来了一场好戏,把都察院彻底弄成了煤球,刑部和大理寺灰头土脸。

当天的下午,杨博就派人找到了徐阶,委婉告诉老徐,宣大和蓟辽的总督哥们不要了,东南水师我们也不想染指了。

他娘的,唐毅就是个疯子,这时候刺激他,不一定怎么发飙呢!我们不想蹚浑水,还是您老先生自己解决吧!

徐阶愁的头发都白了,不得不说,张居正给了他一个最好的选择。徐党不行,唐党不行,晋党不行,唯有既是唐党,又是徐党,才能把担子担下来!

杨继盛是徐阶的徒弟,还是非常铁的那种,在嘉靖三十二年之前,他都是徐党身份,自从那一年他上书之后,唐毅用计救下了杨继盛,并且到了泉州担任知府。

从此之后,杨继盛就和唐家父子搅在了一起,重开市舶司,抗击倭寇,杨继盛和唐毅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后来唐毅接替兵部右侍郎,杨继盛是左侍郎,两个人又在一个战壕,更妙的是杨继盛还曾经是俞大猷的上司,胡宗宪的手下。

用他去审案,只怕唐毅和胡宗宪都不好说什么。

但是呢,杨继盛又是徐阶的徒弟,张居正的同科好友,有了这一层羁绊,杨继盛也没法对徐党开刀。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在两头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徐党可以接受,唐毅也不会继续闹下去。满天的云彩就散了。

多么美好的结局啊,徐阶真的忍不住给张居正竖起了大拇指,看起来自己的传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他欠缺的就是机缘,让唐毅甩开太多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招都没了用处。

看起来等风平浪静之后,还是要栽培张居正,让他拥有和唐毅真正抗衡的本钱!

徐阶如是想到,“叔大,既然如此,就麻烦你去一趟仲芳的府邸,请他过来一叙。”

第698章活死人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会有一个,或几个伟大的女人,杨继盛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但是可以确定的说,他的媳妇很伟大。

张贞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她的爹爹是杨继盛兄长的叔丈,算是沾点亲戚,知根知底。出嫁那一年,杨继盛十九岁,她十七岁,在农家已经算是很大的岁数了,由此可见,张氏也绝非倾国倾城,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子。

当初第一支船队从泉州出发,唐毅宴请文武官吏,那一天杨继盛喝得酩酊大醉,破例提到了当初的亲事,杨继盛十分得意,简直要笑了出来。

他从小读书耗费钱财颇多,哥哥嫂子都不喜欢他,要是随便娶一个女子回来,妯娌大战在所难免,可是张氏就不同,论起来她是杨继盛嫂子的堂妹,既然是亲戚,自然是妯娌和睦,他在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唐毅第一次知道杨继盛如此心机深沉,真是人不可貌相!

杨继盛一边喝着酒,一边得意,“我本以为娶了她,能帮我挨骂就好了,哪知道我可真娶到了宝,她给我生儿子,操持家业,十多年间,要不是她,我这辈子也考不上进士。我这个臭脾气啊,当了官也好不了。果然,后来被贬到了狄道,那块胡汉混杂,百姓困苦,难以治理。幸亏她给我出主意,又召集当地的妇女,教给她们织布做衣,百姓们只知道杨夫人,不知道杨大人……”

提起来往事,杨继盛满脸自豪,要不是有媳妇帮着,他根本爬不起来,后来在狄道励精图治,开垦农田,挖掘煤炭,老百姓的日子越发好过,杨继盛重新升官,进入了武选司。

本以为苦尽甜来,只是谁知道杨继盛一本弹劾严嵩,险些丧命。

唐毅救人的时候,张氏已经求人写好了奏疏,她在奏疏里面只求天子能让她代替丈夫去死!

生死与共,四个字说的容易,可做起来难。

杨继盛能有张氏相伴,何其幸运。

“老爷,你这愁眉苦脸的,又有事情了?”张氏一边纳鞋底,一边问道。

杨继盛又叹了口气,“夫人啊,难,天底下就没有这么难的事情!”

“还能比狄道更难?”张氏笑问。

杨继盛也想倒一倒肚子里的苦水,凑到了妻子面前。

“夫人,俞老总的案子你听过吗?”

张氏把鞋底放下,叹道:“怎么没听说,去街上买菜,就有人发报纸,上面写的都是,想不知道也不行。唉,说起来俞老总也真是无辜,那么大的功臣,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莫非朝廷真的出了奸臣吗?严嵩父子不都倒台了,怎么奸臣就杀不完啊!”

杨继盛听到这里,除了苦笑,就是苦笑。

就连只是操持家务的妻子都知道俞大猷是冤枉的,可见这一轮的舆论之强大。

做了十几年的官,尤其是在东南历练了一趟,杨继盛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要说起来,俞大猷还活着,他的冤案说大也大,可是这些年比俞大猷更冤枉的人比比皆是。

比如夏言和曾铣,再比如张经,杨宜,周铣等等,往前面说,还有左顺门事件,自从嘉靖登基以来,被陷害的忠良就不在少数。

那些人都是文官,而且官职还都不小,按道理影响力都比俞大猷大,为什么他们的冤案没有掀起狂澜,为什么俞大猷的案子就没完没了?

透过纷繁复杂的表象,直指核心,其实是两股超级势力的碰撞。

以东南抗倭为契机,崛起了一批以军功立身的文官武将集团,这些人包括胡宗宪、唐慎、谭纶、刘焘、杨继盛、戚继光、汤克宽、卢镗、俞大猷等等。

同时东南开海,七大姓海商覆灭之后,又重新崛起一大批世家豪商,有玩银行的,有开作坊的,有经营船队的,这些人作为东南新进崛起的工商金融集团,掌控着江南的经济命脉。

偏偏伴随着经济发展,以阳明学会为代表,心学大兴。

文官、武将、商人、世家,本来是松散的个体,只能依附京中的权贵,靠着上面的庇护,才能安稳守住位子。

可是由于心学的传播,给予了新兴势力归宿,他们迅速找到了共同点,并且牢固契合在一起,皈依到阳明公的旗号之下,形成了牢固的利益联盟。

吸收内部的意见,提出了共同的政治主张。

包括提升武将地位,工商皆本,开拓海洋,打破理学一统江山,给予阳明公应有的身份和评价……

蓬勃发展的东南集团,对于陈腐老朽,不思进取的京城官吏有着强烈的不满。本来大家把希望寄托在徐阶的身上,可是他推翻了严党之后,迅速变成了第二个严嵩。所奉行的政治方针是“三还”,要把权力膨胀的内阁还原成曾经的模样,变成皇帝的秘书。

匡救时弊,中兴大明,说穿了,就是开倒车,重新恢复道国初的状态。

开玩笑,东南的集团希望朝廷往前冲,替他们发展扫清障碍,结果徐阶非要开倒车。

双方南辕北辙,冲突不可避免。

而俞大猷案子,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之下爆发的。

当然杨继盛本来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看不到这一点,可就在数日之前,几位心学大佬相继到了京城,其中就有徐阶的师父聂豹,还有季本,王襞等人。

这几位年纪一大把,平时轻易不出头,这一次一起到了京城,可不是游山玩水啊,杨继盛见过了聂豹,老先生和他谈了一个多时辰,说的都是心学如何如何,作为心学弟子,又该如何如何……

虽然没有挑明,可是杨继盛不傻,聂豹强调心学,故意忽略徐阶,意思不言自明。心学对徐阶越发不满,看起来距离撕破脸皮也不远了。

杨继盛是重感情的人,徐阶在自己落第的时候,毫不犹豫点播了自己,并且一再鼓励教育,才有了自己的今天,师徒如父子,并不是一句空话。

可东南呢,从嘉靖三十二年开始,自己的十年心血,换来泉州开海,后来又担任苏松巡抚,东南的发展让杨继盛惊叹欣喜。

他无比确认,东南孕育的新事物就是大明的未来,作为一个心学弟子,他必须为了这个集团服务。

一边是三纲五常,师徒之情,一边是毕生事业,理想追求。

即便是冷眼旁观,杨继盛都觉得十分为难,偏偏还要卷起去,稍有不慎,就天塌地陷,身败名裂,祸及家人……

杨继盛捂着胸口,突然觉得呼吸是如此困难。

“这辈子,我第一次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不知道该如何拿捏分寸。心被撕开了两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哪边都是血肉,哪边都疼啊!”

张氏从来没见过丈夫如此脆弱,如此为难。哪怕是弹劾严嵩的时候,也一往无前,不惜一条性命,满腔的热血。

因为他无比确定,弹劾严嵩是对的,哪怕身死百回,也丝毫不在乎!

可这一次不同,两边都有无数看不见的线牵扯着,无论是怎么干,都会伤到一方,甚至两方全伤。

更家气人的是想要退都不可能,徐阶让张居正把他叫到了家里,师徒两个把酒言欢,谈起曾经的往事,徐阶是一阵哭一阵笑,还提到当年没能出手救杨继盛,心里头万分惭愧,当着酒桌,给杨继盛赔礼道歉。

有关案子的一句话都没说,可是比起说了一万句还要厉害。

这边从徐阶家里出来,那边就有人找到了他,李贽把杨继盛拉到了一处福建馆。在泉州多年,杨继盛也喜欢福建菜。

两个人又是一番谈话,李贽饱含着希望,频频敬酒,鼓励杨继盛,为了天下人,主持公道,严惩科道言官,给天下做事的人一个公道!

好家伙,两边都是殷殷期盼,偏偏两边还都自诩正义,自诩道义!

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恐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老爷,奴家不懂朝廷大事,也不敢多说什么,凭着良心,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大不了把一身官衣脱了,回家耕田种地,奴家陪着老爷就是。”

杨继盛抓着夫人略显粗糙的手,心中感动。

“唉,杨继盛能得芳卿相伴,真是三生有幸啊!”他伸出大手,将妻子拦在了怀中,漂泊的船只,总算有了一小段港湾……

转过天,杨继盛早早起来,张氏服侍着他换上了崭新的官服,他已经转任刑部右侍郎兼左副都御史,他可以依旧穿着以前孔雀补子的官服,不过杨继盛却换上了象征风宪官的獬豸补子。

獬豸是神兽,明辨是非,正直,勇敢,能识破贪官奸佞!

胸前的补子似乎给了杨继盛一股别样的勇气,他要勇敢面对眼前的风暴。从府邸出来,杨继盛没有坐轿子,而是一步一步,向着刑部大牢而去。

在那里,还管着本案最重要的人犯之一,督察御史韩丘。

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不到四十岁的韩丘,满头都是白发,脸上好像憋下去的气球,充满了褶子,一双眼睛,空洞的骇人。

从俞大猷坐着四轮车,出现在大堂之上,他就彻底输了,留在人家的只是一个躯壳,一个活死人,他的魂早就被阎王带走了。

“大人,韩丘只求速死,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第699章烧到了徐阶

杨继盛看了眼狱卒,示意把牢门打开,狱卒愣了一下,为难道:“大人,您老千金之躯,万一,万一……”

“什么万一,我又不是千斤闺秀!”杨继盛笑骂道:“本官坐过牢的,还是东厂的诏狱,这里算不得什么。”

嚯!

虽然都是监狱,也有好些差别,比如京城的监狱,至少分成五个层次,最底层是大兴宛平两个县大牢,再上一点,是顺天府,这两层主要是针对普通百姓。

其上是刑部大牢,一般必须是官员,或者穷凶极恶,罪大恶极者,才会被关进去。

比起刑部更可怕的就是锦衣卫诏狱,基本上就是鬼门关的代名词,进去了就别想轻易脱身,不死也要扒层皮。

至于东厂诏狱,那更是传说中的存在,由于陆炳的缘故,锦衣卫十分强势,只有他们不方便,或者不能办,不敢办的人,才会被塞进东厂诏狱,锦衣卫都对付不来的人,该是何等的狠茬子!

进去了,就是落到了十八层地狱,这些年还没听说谁能爬出来呢,眼前的这位红袍大人,竟然进过东厂诏狱,不但没死,还步步高升,真是匪夷所思。

狱卒看杨继盛的眼光都充满了敬畏,手忙脚乱,把牢门打开,杨继盛迈步进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扔给了狱卒。

“去福建馆,要一个熘肝尖,烩海参、松鼠鳜鱼,高丽虾仁,四样菜,外加一坛子状元红。”

狱卒慌忙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先给杨继盛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才去点菜。

“韩丘,你是哪一年的进士?”

韩丘愣了一下,机械地回答道:“嘉靖三十二年,癸丑科,下官是二甲第五十七名。”

“国朝取士,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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