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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我要做首辅-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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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倭如何,有本事就查?告诉你们,做这个生意的不光我一个,唐毅也在干,而且捞的比我还多,徐华亭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家甚至绕开市舶司,偷偷向倭国走私丝绸?把这些都掀开,看看是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严世藩不理会目瞪口呆的众人,扬天狂笑,“朱厚熜如何,他也要指着这些钱来修炼,一百多万两啊!他和倭寇做生意赚钱,却让天下的军士抗倭,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你们说可笑不可笑,讽刺不讽刺?”

“严世藩!”

正在得意的小阁老冷不防一个砚台挂着风就砸了过来,他下意识扭头,正好擦着额头过去,顿时流出了血浆。

严世藩猛然抬头,正好看到老爹双眼红赤,按着桌案,用力撑起身体,两个肩头不停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摔倒。扔了一个砚台,已经耗光了严嵩大半的体力,他只剩下大口喘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万寀他们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扶住严嵩。

“干爹,您老可要保重身体啊!”

“是啊,有话好说,不要动怒。”

……

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劝说着,却没有一个人管严世藩,他满肚子暴戾之气都勾引出来。残忍地笑了一声。

“爹,您老打儿子,就算打死了,也是天经地义,可是儿子要说,没有我替您老筹划,替您老遮风挡雨,谁还能替您遮风挡雨?要不是我苦心维持,偌大的势力如何来的?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严世藩满肚子委屈,愤怒长嚎,严嵩气得胡须乱颤,好不容易喘上了气,冷笑道:“严世藩,你未免也太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了?你替我遮风挡雨,我告诉你!这天下能呼风唤雨的只有皇上,能遮风挡雨的,只有你爹!只有我!”

严嵩脖子上的青筋突起,说话声音又急又快,“你个蠢材,还有你的爪牙,都只能招风惹雨,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这时候你还牵连皇上,还敢牵连唐毅和徐阶,你是看咱们家活得太舒服了,你怎么不拿把刀,挨个把我们都杀了干净!”

发作之后,严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老脸紫青骇人。

严世藩并不服气,他梗着脖子争辩道:“干嘛不牵连唐毅和徐阶,他们坏了咱们多少好事?平时两个东西温良恭俭让,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暗地之中做了多少恶心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徐阶家里头几十万亩的田地,都是这二十年弄来的。唐毅就更了不得了,交通行的生意遍及大江南北,每年捞的油水不比老西儿差。还有,咱们的嘉靖皇帝,躲在西苑,一意玄修,这江山还不是靠着我给他撑着。说我贪墨,我拿的只是该拿的!真正贪得无厌的是他们朱家的人,那么多藩王,哪一个不是几十万亩的田产,肥的流油,却还要朝廷的俸禄供养,少一点就哭哭闹闹。内忧外患,哪一样是我们惹来的?好就好,不好,撕破脸皮,大家都玩完,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跟老子玩命,老子奉陪到底!”

第635章绝望

严嵩茫然地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严世藩,锐利的目光好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一个透,把五脏六腑,还有里面的灵魂都看翻出来!

严世藩不明白老父的意思,只是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许久,严嵩一声长叹,无力地摇摇头,似哭似笑,显得怪异到了极点。

严嵩是晚发迹的典型,要是说的好听一点,就叫大器晚成,他是弘治十八年的进士,入选庶吉士,刚刚迈入官场,就进入了正德朝,宦官专权,争斗惨烈,天子怠惰荒唐,弘治中兴的局面荡然无存。严嵩面对着复杂的朝局选择了退让,他回乡读书,整整十年,之后有频频蹉跎,一直到了六十几岁,才被招到京城,进入礼部。

说来好笑,严嵩被嘉靖启用,竟然是因为他淡泊名利,广受清流推崇。

年过花甲的严嵩浪费了大半辈子,他再也不愿意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他变得没有底限,拉帮结派,党同伐异,倾轧攻讦,一方面用心伺候嘉靖,一方面独揽大权,陷害恩公夏言,和之前的严嵩,恍若两个人。

熟悉了严嵩的发迹,也就知道严世藩的性格由来了,作为严嵩的独子,又是三十几岁才生下的儿子。

严世藩幼年的时候,备受呵护,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不过当时严嵩没有什么权力,他的性子也就被压下来。

后来严嵩发迹,昼夜伺候在嘉靖身旁,严世藩没有了约束,越发猖狂,骨子里的狂妄自大,像是野草,疯狂生长。

或许是独子的出身,加上老父权倾朝野,严世藩的境遇竟然和嘉靖有几分相似,故此他能猜透嘉靖的心思,文采了得,写出来的青词能让翰林汗颜,再加上他精通阴谋诡计,陷害夏言,一役成名。

严嵩把儿子当成左右手,随着严嵩年纪越来越大,精力越来越差,大多数的权力都交到了严世藩的手里。

世人有大小宰相的说法,严世藩,没有经过科举考试,没有经过层层历练,却成为了大明朝事实上的首辅。

少掌大权,人生的大不幸!

严世藩最大的弱点也就暴露出来,他没有受过挫折,没有尝过失败,所以他狂妄自负,嗜权如命,不知道进退,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走到了今天,严世藩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他回不了头,必须一条路跑到黑,撞到了南墙也不回头。

可是在严嵩的眼睛里,儿子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

夏言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四个字吗,强君胁众!严世藩倒好,他直接威胁嘉靖,拿着皇帝的圣誉,保自己的脑袋。

哪怕你赢了一次又如何,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没有圣眷加持,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他们不会放过一点错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哪怕是口水,也能把你淹死了。

敢和皇上斗,皇上就是天子,就是天!

口含天宪,乾纲独断,人能逆天吗?

严嵩被儿子的疯狂吓到了,他觉得任由严世藩闹下去,最后的结果恐怕连严家人都会受他的牵连,一个都活不下去。

自己八十多了,老妻也死了,无所谓,可还有那么多第二卷。,严家四世同堂,几十号人口,兴旺了二十年,决不能毁在严世藩的手里!

“逆子,你给我跪下!”

严世藩还不服气,直挺挺着身体,仿佛没有听见,严嵩挣扎着起身,就要给他一巴掌。万寀急忙拉住了严嵩,对严世藩挤眉弄眼。

“小阁老,别气阁老了,赶快跪下吧。”

严世藩万般无奈,跪在了地上。

“爹,您老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严嵩摇摇头,长叹一声,“严世藩,官场上人常说三思,知道吗?要思危思退思变,看到了危险,躲开了,就是思危,躲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叫思退,退下来,就能好好想清楚,反思自己的错误,把错改过来,再等待机会,就叫思变!”

严嵩喘了口气,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这话也不是光给严世藩说的,你们也多想想,陛下讨厌我们了,该如何做啊?民间有句话,叫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这时候做的越多,错的越多,牵连的越广,死的就越快。”

严世藩当然不服气,可是万寀他们却仿佛听到了至理名言,一个个频频点头,心说姜是老的辣,还是干爹看得明白。

“您老快给儿子们指一条明路吧!”

“唉,你们啊,这些年的确是做的过了些,陛下心里有数,可是徐阶那些人,陛下心里也有数,他们伺候不好陛下的。老夫二十多年,终究有些不同,要是不主动退下来,谁也赶不走,老夫卖徐阶一个人情,他会感恩戴德的,严世藩!”

严嵩一挑寿眉,说道:“拿出你平时写青词的小本事,好好写一封请帖,就说为父要和老亲家好好聊聊,让他多照应着你们!”

“爹!”

严世藩失声大叫,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咱们落到了今天的地步,还不都是拜徐阶所赐,去找他帮忙,还不如直接找根绳吊死算了!”

“你!”严嵩老脸铁青,当中被儿子忤逆,他是又气又恼,和严世藩对视了半晌,严世藩就是不低头。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严世藩斩钉截铁道:“冻死迎风战,让我向徐阶低头,做不到!”

“你行啊!”

严嵩又险些被气晕,好不容易喘上了气,严嵩似乎认了,又道:“既然如此,你就去给唐顺之写一封请帖!”

“什么?”

严世藩激动地站了起来,要说徐阶,还和他们严家有儿女亲家的情分,和唐顺之唐毅那一对师徒,只剩下仇恨了。

这些年栽在唐毅手里的严党干将,比起徐阶还多,几次严党被逼到了墙角,都和唐毅脱不了关系。

也正是那个小子跑到东南开海,给嘉靖找来了滚滚财源,才使得嘉靖对严党的依赖越发降低。

时至今日,倒严最起劲的正是唐毅,向他投降,比起徐阶还要难一万倍!

“爹,我就不明白,您老为什么求外人啊,他们都巴不得咱们死呢!这世上只有咱们父子才是同心同德的。”

“呸!”

严嵩狠狠啐了严世藩一口,怒骂道:“蠢材,唐顺之已经是次辅,遍观朝堂,唯有他能抗衡徐阶,不找他,还能找谁!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严世藩一甩袖子,就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一回头,露出受伤野兽才有的表情,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爹,您老有您老的打算,儿子有儿子的打算,您放心,儿子不会牵连您的。拼着一百多斤不要,我也要把这个天给逆了!”

说完,严世藩一推门,就往外面走。

后面还挺听到严嵩叫他回去,可是严世藩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相府。

他不知道,刚刚出了府门,严嵩就昏死过去。

万寀他们急忙找来医生,折腾了一个下午,严嵩才悠悠转醒。看到了严嵩重新睁开眼睛,这几个人差点哭了。

就在严嵩昏迷的手,他们的面前不断闪过严世藩和老爹咆哮的场面。忤逆父亲,胁迫皇帝,无君无父,严世藩究竟是何等的怪物啊!

三纲五常大如天,他敢和严嵩这么说话,就代表他心中没有了一丝敬畏,也没有一点惶恐,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他不是人,更像是一个邪魔!

和这样的人搅在一起,还会有什么好下场。

扪心自问,一个个都惶恐到了极点,见严嵩醒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干爹,您老可要撑住啊,大家伙都指着您。”

“是啊,您要是有了闪失,我们这些人可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

严嵩的眼珠艰难转动,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行了,你们也都别哭了,一个个好歹都是部堂高官,只要你们拧成一股绳,还没人能欺负你们。老夫退了,你们需要一个能和陛下说得上话,又懂得陛下心思的人,帮着你们掌舵,撑着大局。老夫选了唐毅作为托孤之选,一来是他手段高超,二来是他和徐阶有矛盾,你们正好倒过去,抱在一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懂吗?”

听着严嵩的谆谆教导,万寀他们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干爹,您老才是深谋远虑,儿子们要是早听您的,何至于到了今天的地步啊!”

蔡云程不免问道:“干爹,让我们倒向唐毅,他会接纳吗?”

“会的。”严嵩十分肯定说道:“唐毅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每做一个官职,都拉拢部下,安插亲信,表面上温良恭俭让,实则是个地地道道的野心家。他和徐阶相比,缺少的就是部堂一级的高官,肯定会善待你们的。”

众人听到这里,安慰了许多,万寀又不免问道:“干爹,儿子们投靠唐毅,可是小阁老怎么办?”

一提到儿子,严嵩脸上全是痛苦,光凭着刚刚的一番话,严嵩都想杀了他,可父子天伦,加上刚刚去世的夫人,严嵩根本不能拿严世藩如何,可是他心里却彻底绝望了。

“由他去吧,没了老夫,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作死!”

似乎觉得太过无情,严嵩又叹道:“只要你们都在,互相帮衬着,严世藩还不至于丢脑袋。”

第636章不能弹劾

二月的北方从冰冻之中苏醒,河流解冻,麦田返青,鸟雀飞腾,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田间地头,很多勤劳的农人已经开始了劳作,看起来欣欣向荣,只是离近了就会发现,他们脸上遮掩不住的愁云,更有人破衣烂衫,宛如乞丐,枯瘦的小孩子晃荡着大得过分的眼睛,茫然跟着大人,傻傻地看着一片片的麦田,幻想着美味的馒头,不由得嘴角流出了长长的口水。

自从严嵩秉国以来,户部亏空越发严重,即便是有市舶司弥补,可是也落不到普通百姓身上,各地的税负还是不停增加。

有的地方已经征到了嘉靖五十年,沉重的赋税逼迫农民破产,轻壮都各奔生路,留下来的都是走不了的,苦守着田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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