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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朱明画卷-第42部分

小说: 朱明画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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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辉祖想起下了病起,仍卧病在榻的谢氏,笑容僵了僵,答道:“谢王爷关心,家母无碍。”见对方不愿多谈,朱棣眸中亮光一闪,便另转了话题来说,却何奈对方无心交谈已言告辞,他亦无心再留人,只冠冕堂皇道:“后日就要启程,增寿想是还未整装过行礼,本王也不多留了。”
    徐辉祖曾在北平练兵,总觉朱棣人在北平与人在京师有差,对他心里有些计较,这一听他允了话,当即拱拱手携弟离开。
    看着并肩离开的徐家两兄弟,朱棣闲适的端起茶盏饮下一口,头也不抬地道:“明日去灵谷寺,该早去做了安排。”一旁侍立的陈德海,低下头应道:“小的知道,请王爷放心。”
    ********************************
    灵谷寺位于钟山东南麓,是大明佛教三大寺院之一。曾由朱元璋亲笔题下“灵谷禅林”匾额,并书“天香飘广殿。山气宿空廓”对联赐寺,可见其寺规模宏大,隐有三大佛寺之首的趋势。
    仪华随着朱棣下了马车,就看见一座三拱门饰绿瓦红墙的门厅,厅阶下面松翠林茂两列,卖着吃食、香烛、耍货等物什的小商小贩三三两两地在树下摆着摊子。观之,一片热闹繁华之景,甚似佛诞、观音寿辰等时日景象。
    陈德海见仪华母子目光俱投在一旁小摊位上,便笑道:“有句话叫‘谷雨三朝看牡丹’。这灵谷寺除了牡丹丹,还有樱桃花、绿梅等都有。这样即使不是佛缘之节,前来上香赏花的游客、叫卖的小贩也是不少。”语毕,倏又拍着头“哎呀”一声道:“小的怎就忘了王妃就是金陵人,倒在您面前卖起学问来了!”
    她虽在此地居住多年,却从未踏出过魏国公宅的二门一步,又如何来这里、知道这些。
    仪华无声一笑,只将手递给了阿秋搀着,又嘱咐小内侍看好朱高炽,便拾阶而上,往寺里走去。
    朱棣目光犀利,捕捉到仪华脸上忽闪的落寞,他心中生起一抹探知欲,旋即又压了下去。然后自好笑的摇了摇头,即偕着仪华母子在丘福、朱明等十多名侍卫护卫下,很快地进了大雄宝殿上了一束香后,便避去其它诸殿,直接到了事先备好的禅房歇息。
    一时歇了一盏茶的功夫,仪华心里惦着冯妈**墓就在后山脚下,只略喝了几口茶水,食了半块糕点,就食不下咽任何东西了。
    朱棣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仪华,罢了罢手,陈德海心领神会地遣了人下去,又自个儿亲自领着朱高炽在禅院里玩耍。
    见朱棣摒退了左右,还支开了朱高炽,仪华心中颇不平静,几欲启唇相问,可去年五月那夜的伤痛依旧在叫嚣着疼,“冯妈妈”三字终难脱出口内。
    还再犹豫不决。难道那次就记得如此之深?还是女人心性果真就是这般?
    朱棣暗下断言一句,也不愿再费心思去猜,便直言道:“今日本王带王妃来灵谷寺上香是有如意,王妃应当清楚。你那位故人的墓地,陈德海已打点妥当,可以去。”
    闻言,仪华双手刹时紧握成拳,心里默念道,冯妈妈,她来看您了!
    (总算补齐了,晚上正常更新还有一章,O(∩_∩)O,这章谢氏有些多哈,主要是不喜欢她。。。。)
第六十八章 祭拜
    第六十八章 祭拜
    僻静通幽的密林道上,繁密的青枝在空中架起了一道天然屏障,重重叠叠的枝桠隙缝,漏下了无数个支离破碎的斑驳日影。
    一辆由四骑相护的马车在林道上风驰驶过,一顷之间,满目的阴阴翠润、稀疏光影变成了灼灼耀眼的金辉,整个视野为之一开。
    只见翠绿的山脚下,一潭溪流汇聚而成,将绿草遍地的河岸隔溪相阻。而溪流的对岸,三座土堆围成的矮坟静静地坐落在这人烟罕至之地。
    “坟地已到,请王爷、王妃下马车。”恭敬地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朱棣没予理会,幽深的眸光询问地看向仪华。
    仪华深吸口气,平静地将手上的毡帽带了上。
    随着朱棣下了马车,陈德海已手提着一个放着冥币、香烛等物的朱漆篓立在一旁,见他们走下来,忙转身指着对岸,提醒道:“坟在对岸,因溪水浅也没架桥,就置了些石头横搭了一条过道。还请王爷、王妃仔细脚下。”
    仪华行至岸边,凝目俯视一看。
    清澈见底的溪流间,一溜儿刚露出水面的石块弯弯扭扭的延至对岸;石块在水光、日影地映射下,闪着熠熠地光泽,让人看了一阵目眩神移。
    见此,仪华脚下一滞,双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平坦的小腹,不由起了几分犹豫。
    出于本能的护犊行为,收入了他的眼里。
    朱棣满意地勾了一抹浅笑,脚下利落地一跨步,拾上了第二颗石块,随之转身面向仪华伸出一手,道:“把手给本王。”
    仪华微微抬眸,就见朱棣宽厚的大掌伸向自己。她觉得可以放下心来,便仰面回了一个笑脸,道:“多谢王爷体恤。”说着将白玉一般的细腻柔荑伸了过去。
    舒心得笑容直击心头,朱棣眸底黯了黯,隐藏侵略的目光在那张粉嫩娇艳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她原本的青涩稚嫩减了一分,女人的柔情妩媚却平添了些许。蓦然地,他想起了那唯一一次的燕好,身体不禁起了燥热。
    却晃眼一瞥,见仪华一只手仍圈在纤细的女儿腰上,当刻,一道冰澈的冷水从头直灌到脚,方起的燥热转瞬间去了大半。
    朱棣浓眉拢了拢,只不明意味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便一把握住仪华的手,牵着她踩着只足踏脚之地的石块向河对岸走去。
    此时,仪华满心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三座的矮坟,恨不得插了翅膀一下飞到河对岸,自然未再分得心思注意其他,这便也未察觉到一只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在细细的摩挲着她。
    一刻钟的小心翼翼,终过到了河对岸。仪华忙取下毡帽,心揣着几分急切走向了三座并排的坟前,见坟上并无杂草,碑文前还专用鹅暖石砌了一个平台做祭拜之用。这一看,明显就知道是有人提前来料理过的,且不用猜也知是何人所做。
    “臣妾替冯妈妈谢过王爷。”仪华从冯妈**坟前移开视线,向着朱棣蹲安福身一礼。
    朱棣看着盈盈下拜的仪华没有表态,就背手伫立在三坟一旁。
    陈德海敛着精明的眸子一转,走到坟前一壁摆着供果、香烛,一面状似无心的随口絮叨道:“王妃您这话可说错了。王爷可不是为冯妈妈做得这些,是为了王妃您才做的!而且还吩咐了小的顾了人,往后每个上一段日子,就过来照料一下坟、祭拜祭拜。”
    朱棣听着既没否定也没承认,只双目灼灼地看着仪华。
    又是这样!
    自她传出喜脉以来,仰或是燕王妃的身份在朱元璋那得到认可以后,朱棣总是时不时对她做出亲昵的动作,或一如此刻这般定定地看着她,真仿若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可是凡事总有个度有把尺,一旦过了这个尺度,有些东西就会乱了散了,反而不如维持着适当的距离来得好。
    仪华稍稍偏头,抬手捋了捋几缕让风吹乱的发丝,避开了朱棣让人难以忽视的目光;转眸又凝上了刻着冯妈妈碑文的坟山,慢慢地走上前去,不顾地上的草屑双膝跪下,双手合十,双目闭上,对着冯妈妈诉说这一年的境况。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最需担心的身份问题已无忧了。现在除没有您陪在身边,我已感到很满足了。每当我想起腹中有个小生命在一天天的成长,我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与欢喜……冯妈妈,下次再来看您不知是何时,但到时我一定带着宝宝给您看。”
    心念停下,恰有一阵春风徐徐而来,轻轻地拂过面上,仿佛冯妈**手温柔抚过,倍感舒爽。
    仪华缓缓地睁眸,微微扬起嘴角,恬静一笑道:“德公公,劳烦你用火折引个火。”陈德海一怔,只是一个死去的下人,竟然王妃下跪祭拜。他心里有些冲击,片刻忙又收回思绪,依言取了火折燃了冥纸,躬身退至一旁。
    很快地,平台上的火势越烧越旺,墨黑的纸灰越飞越高。
    仪华掷下手中最后一沓冥币,徐徐地站起身,对着飞向远方的纸灰,轻声一唤,道:“冯妈妈您来拿钱了!您走好!”话音落下,仪华回过身,在朱棣不掩诧异不解的目光下,她弯眼一笑,道:“刚个儿纸币飞得很高,是冯妈妈知道臣妾来了,才带了一股儿风过。”
    听仪华这样一解释,朱棣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几乎带着惊诧。
    这番模样却逗欢了心情不错的仪华,她吟吟又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道:“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臣妾这叫着来拿钱了,鬼差们知道冯妈妈是有家底地,便也不会再为难了。”
    “恩,本王知道了。”听罢,朱棣突然郑重其事的应了一句,又沉吟了片刻,对陈德海吩咐道:“明日就要回去了,等到回到了北平,你点些侍卫去燕山下烧纸,也让他们来拿些钱。唔,以后每年都寻三、四月间烧些冥纸好了。”
    陈海德丝毫不诧异的应下话。仪华却不由一怔,好似不认识一般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朱棣,半晌之后,忽然发现自己也许从未看透过他。怀着这样的心思,以至回城的路上,仪华只觉此趟京师之行带给她的冲击太多,许是明日启程回北平就好了吧……
    然而这时候,他们谁也没料到,又一场变故猝然而生,回北平的行程也随之延期。
    (han ;这么晚传,咕~~(╯﹏╰)b。)
第六十九章 贪污
    第六十九章 贪污
    金陵皇宫
    朱元璋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阶下三名着朱红色文官官服的大臣,俱是噤若寒蝉的垂手侍立,生怕一个不慎捋上逆鳞,触了圣怒。
    一时间,空旷的大殿沉寂如水,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啪——”
    正沉默间,朱元璋拍案而起,怒道:“吞盗官粮!还敢巧立名目,胡乱收税!朕到不知何时有了车脚税、水脚税?对,还有个沿江神佛税!荒唐!”
    今上出生贫农,又曾做个乞丐、和尚,一生最恨便是贪污,对贪污**者绝不心慈手软,每有一点苗头发现,必是众人受牵。
    三人想到一处,心中不寒而栗,双膝一颤直接跪伏在地,呼道:“皇上息怒。”
    “废物!”见身边重臣只会大呼息怒,朱元璋怒气不打一处,直摔了手上奏折,骂道:“朕真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好好给朕看看。北平二司等人竟触角伸到了京师,和户部侍郎、礼部侍郎他们结党营私、贪污钱粮!”
    什么?北平官员勾结朝廷重臣?!
    跪地三人脸色一变,目光纷纷睇向三尺之外的奏折,怔了一怔。随后,跪在首位的一人,以膝跪行上前,捧起奏折翻看。只见上面书写: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官吏李彧、赵全德等人勾结户部侍郎共同舞弊,吞盗官粮。
    看到这,这人心中掠过狐疑。
    这份御史弹劾指出是北平官员勾结户部,但是北平承宣布政使司归属户部,按理说应当是户部官员指使北平官员才是,可这份奏折的侧重点显然透着蹊跷……
    心年转折间,朱元璋已雷厉风行的下命道:“来人!去北平押涉案官员来京,现时立刻逮捕在京涉案官员,交由审刑司拷讯!”顿了顿,眼里划过一丝阴聿,怒气低沉了下来,又问道:“燕王明日返北平?”
    一旁侍立的太监颤抖,答道:“是,明早的行程。”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不成器的东西,才掌北平几年,就给朕出这么大乱子。还让他回去做什么?宣燕王即刻进宫见朕!”
    太监偷偷窥了一眼朱元璋铁青的脸色,不由为相交并不深的朱棣暗捏一把冷汗,随即忙恭恭敬敬的应了喏,躬身退下传召。
    而此时,朱棣与仪华乘坐的马车还在回城的路上飞驰。想在天黑之前赶回应天燕王府。
    “嘚嘚”地马蹄声似有节拍般响着,在山林间整整玩了一日的朱高炽,听着回程的马蹄声渐渐地耷拉下来了沉重的眼皮,靠在了仪华身上睡着了。
    仪华忍着身上的不适,将朱高炽揽在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些。可时间一长,仪华不免有些吃不消,却又苦于马车里只有朱棣在,总不好叫他帮把手抱着,只好咬咬牙又忍了下去。
    从朱高炽睡下不久,朱棣已发现了仪华的不适,他想不出半刻她必会寻了借口放下朱高炽,却未料到小半个时辰都过了,她硬是一声不吭。
    而这样一副倔强不服输的性子生在女子身上,却是令他极为不喜,
    朱棣微微蹙了蹙眉,睁开双眸往身边的人看去,见她双眼紧紧地闭着,又密又翘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在一张苍白肖尖的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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