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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朱明画卷-第152部分

小说: 朱明画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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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她深呼了口气,手一边轻揉着朱棣的额际,一边絮絮而道:“臣妾就想让王爷陪臣妾去郊外的寺庙小住几日,一来避暑散心,一来也是想给冯妈妈上个香。王爷可答应?”
    朱棣眉毛一轩,却没睁眼,只是挪换了一个舒服的卧姿,半晌才闷哼了一声。
    ————
    (下章两口子要回去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定局(下)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定局(下)
    仪华乳母冯氏的坟地就在灵谷氏附近,出游自然选了灵谷寺下榻小住。
    这座历经八百年历史沉淀的古寺,四下青松环绕,远离凡世尘嚣,身处其中,不觉烦恼尽去。自他们在此小住下后,早晨听着古刹钟声而醒,上午带上几名扈从登高踏青,近午时天热回寺,下午又听寺中高僧论禅讲佛,至傍晚通幽曲径间。
    这样的日子简单而充实,仪华享受着此中的生活,犹是在看见朱棣心绪渐平和了,她更感念这难得的浮生若梦的几日。甚至还忍不住一个人臆想,熙儿几兄妹与他们一起生活在此的情形。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临近太子下葬的日子。
    这日午睡起身,听禀主持大师因事不能来叙,仪华见窗外新雨初停,外面暑热消散不少,空气也格外清晰,便从榻上微微抬起身,只手支颐,偏头望着朱棣笑道:“雨后空气新,就去山后的石子林逛一逛。”
    朱棣还阖眼躺着,看似没有睡醒般,听了仪华的提议,他半掀了下眼睛,又闭眼含糊道:“好。你先去里间梳洗换衣,我在外这等你。”
    仪华听过,也不管朱棣似醒非醒时的应付话,下榻就去里间梳洗换衣。
    没让盼夏进来服侍,自坐在妆台前对镜梳妆,略挽起午歇放下的青丝,插上一只白玉簪子于髻中,就往外间走去。方行门口处,忽听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道“属下告退”,她当即止了步子,在帘后停了片刻,直到确定男子离开后,才撩帘而出。
    一出里间,见朱棣愁眉深锁,仪华不及思索便问:“出什么事了?”说话间,走到朱棣坐着的一张八仙桌旁,目光自然地落在他紧拽信纸的右手上。
    这一看两个斗大而醒目的字体,一刹那落入仪华的眼里,惊得她猛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悔失言不已。
    朱棣听到抽气声,握拳的手关节似响了响,随即慢慢松开手道:“看见了吧,就是——”
    “王爷!”仪华骤然提高声量,一手按住朱棣手背,抢先一步急切道:“不是您不足够胜任那个位子,只是……一切已成定局。”她声音渐渐低下去,隐有无力。
    “难为你一开始就看清。”沉默片刻,朱棣抬头不咸不淡地赞了一句,伸手拉了仪华在一旁坐下,复又神色莫测地看了一眼信函,凝视仪华道:“其实自年前父皇惩罚秦王那次,我已隐约猜到父皇将立允炆侄儿为皇储。”
    仪华任朱棣拉着坐下,乍一听朱棣说言,当下不解道:“那为何还会……?”
    “大概是不甘心吧。”朱棣放下信纸,看向仪华自嘲一笑。
    仪华听得有些不解,却也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向他人揭起的疮疤。
    朱棣没听到仪华问下去,却见仪华关切地看着他,不由淡然笑道:“无妨,不过是旧时的琐事罢了。”口里是这样说,那涩然之色,却已浮现在眉宇间;他闭上眼睛道:“天家之人,说从没想过那个位子,必然是不是真话,至多是不敢想罢了。我自不能免俗,尤其是近年来颇得倚重,又是仅被招入京的五王一位,再念及自古以来无立孙不立子者,也就怀了几分期盼上京。可入京才知,父皇召我等入京,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他属意的人位子坐得更稳更名正言顺,就起了放纵之心,看父皇能做到哪一步。”
    最终,朱棣仍没有据以实告,但能说到这一层面上,已属不易。
    而朱棣言语中,对亲父偏颇的介怀,她虽能察觉出一二,却难以言表。
    于是仪华也不接话,只是再次覆上朱棣的手,静静地等着他缓解情绪。
    朱棣终究不是一般男子,又或许是他倾吐了心中不快,仅仅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睁眼看着仪华,眼中看不出喜怒,道:“若有一天徐家与我为敌,你会如何?”说时声音渐成冷冽,隐含几丝逼迫之意。
    仪华听得遽然一惊,她竭力压下强烈的心跳,专注精力在朱棣的话上。
    猛然,一个念头在脑中急剧形成,仪华讶然低呼道:“难道……那夜东宫发生的事,都与……”不再说下去,仅看朱棣的神色已然明了,她循忆着与徐家的牵绊道:“那里只有三弟是我的亲人,可即使如此,我的至亲之人却在北平。”
    回答虽听来似是而非,却已表明了一切,朱棣眼里笑意浮起。
    这后“朱元璋密拟圣旨,欲太子下葬后确立朱允炆为皇太孙”的密报,随着信纸烧毁的那刻已然化为灰烬,他们如是前些日一样享受着最后两日的山中禅院生活。
    转眼到了太子奉安于孝陵的日子,上亲临举哀,文武百官及诸命妇素缟临哭。同日,上赐谥号“懿文”,尊懿文太子。次日,上颁圣旨,以嫡子孙朱允炆为太子,由礼部详察应行典礼、选择吉期行立皇储大典。
    是日,周王不经通传直闯燕王府书房,也不顾及仪华正在一旁,当下叫了一声“四哥”便红了眼睛。
    朱棣走过去拍了拍周王的肩膀,沉声道:“你拘在京师也有三年,也该成长了,率性而为再不能了。你我兄弟相隔千里,远水解不了近火,以后诸事还得靠你自己。勿让弟妹与侄子为你受累。”顿了顿,罢手道:“回去吧,去打点回藩国的事。”
    周王听着朱棣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心中大震,连退三步后踉跄跌撞出书房。
    仪华皱眉看着周王离开得背影,正想说什么,却听朱棣沉沉一叹:“他该有些担当了。”她亦是听得心中一震,诧异抬眸,只见朱棣目光深幽地望着周王离去的方向,莫名地她止了话。
    六月十三日辰正,五王携五妃一齐进宫辞行,一阵天家共聚后,上单留晋、燕二王叙话。越半个时辰,方让离宫。
    仪华等在停于宫外的马车里,久不见朱棣从宫里出来,就要遣人去问,朱棣却正好手拿一本册子走回到马车。车厢里,仪华接过书册翻阅,少时抬头不解道:“《祖训》?”
    朱棣取过书放入车柜里,不在意笑道:“无关紧要。”说着朝外扬声下令,马车终于离开了这座象征天下权势的金陵皇宫。
    ……
    一个时辰后,燕王府车列浩荡地行驶在北去的路上。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新始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新始
    时光荏苒,不觉已是三个寒暑。
    这三余载,朱棣时常练兵出征在外,夫妻二人自也聚少离多。不过除此一处遗憾外,其余诸事可称得上顺风顺水。朱棣政敌凉国公蓝玉,终难逃“鸟尽弓藏”之祸,于二十六年以谋反罪被杀,并牵连致死者达一万五千余人。自此,本朝将星凋零,以“晋、燕”二王为首的诸皇子藩王得以重用,屡立赫赫战功。
    其中,最令朱棣倍感欣慰的是胞弟周王堪当重用,也被今上委以重任。
    就在周王发兵塞北筑城屯田的时候,朱棣也在孟特穆建州女真的协助下捕获野人女真,而当年重伤回藩落下病根的秦王却死在了这一年里,兄弟三人境况相差甚大。
    这些都是洪武二十八年的事了,转眼又是新年,这便进了第四个年头。
    三月仲春时节,朱棣再得出将令,选精卒壮马沿河南北觇视胡兵所在,随宜掩击。
    一时,又是夫妻分别。
    “一去必要半年,你就如此无动于衷?”朱棣笔直而立,双臂张开任仪华为他穿着盔甲,凝眉垂眸道:“几年前是谁披头散发,一路驾马追了我去?”
    听朱棣说时,目光正不经意落在他腰间佩剑的络子上,想起六年前送行的情景,心下顿时一片柔软,再不强装无谓的态度,展臂抱住朱棣腰间,脸贴在冰冷的铁甲上,徐徐开口道:“胡军在暗,我军在明,王爷万事小心,臣妾盼着您早日归来。”
    佳人投怀送抱,岂有推却之理?
    朱棣亦伸臂拥住仪华,微微点头:“好,一定赶回与你一起过中秋。”
    仪华听着并不答话,自太子病卒那年以后,一句“军中有事”多次将许诺化为虚无;但她又不愿朱棣分心上战场,想了想欲回应他,而未见开口,他双臂一紧,加重语气强调道:“这次真不失言于你。”
    话音一落,停顿稍时,不见回应,朱棣突然推开仪华,握住她的双肩,薄怒道:“你觉得本王是失信之人?”
    仪华仍不及回答,只听一个糯糯的声音抢言道:“父王就是失信了!”
    冷不丁一个稚嫩的童音介入,仪华神情明显僵然了一瞬,循声望去。只见西面墙放红木立柜的夹角,钻出一颗梳着双丫髻的小女童,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
    “明儿,你什么时候钻到那里去了?你二哥他人呢?”一看之下,仪华追问不迭,又念及女儿羸弱的身子,忍不住轻声斥道:“明儿,母妃说过什么?不许你单独一个人,也不许你……”
    话没念完,忽见朱棣挡在她前方,一把抱出蹲在旮旯之地的明儿,腾手捏了捏明儿带着几分不正常白皙的小脸,笑哄道:“哦?我们的小郡主娘娘说说父王哪里失言了?有不对,父王一定改!”
    仪华一听这话,再看朱棣一脸的宠溺之色,不由无奈的笑叹一声。
    明儿身娇肉嫩,被朱棣一身铜皮铁甲抱着,不舒服的动了动小身子,偏着头一边回忆着一边答道:“二哥说他像明儿这般大的时候,父王就答应带他打仗,可现在他都受封成了郡王,父王还是不带他去,这就是失言。”
    “这个臭小子!”听罢,朱棣低责一声,抱着明儿蓦然转身,厉声道:“出来!”
    少时过去,无人回应。
    朱棣目光依旧盯着紧闭的窗户,再次开口声音凛然:“立刻出来!”
    尾音不及消去,院子里已传来一道洪亮的少年声音,略显焦急的喊着:“明儿,快出来……你们看见小郡主没?没有……明儿,快出来……”没喊几声,话语陡然一变:“母妃,明儿又不知跑哪去了!”
    说话之间,内堂的夹绸帘子一掀,一个头束红缨金冠、身穿青绿锦袍的少年阔步而入,乍一见抱在朱棣怀中的明儿,作惊喜道:“三弟,原来妹妹在这!”这话是对身后显然身形体格都小许多,也做锦袍金冠的男童说的。
    男童神色略不安的瞟了瞟父母,亦步亦趋地跟在仅长一岁的兄长身后,含糊的应了一声。
    朱棣目带笑意地看了一眼秀气的幼子,移目似笑非笑地盯着不过十一幼龄已壮如十三四岁的二子,抿唇一言不发。
    熙儿却恍若未觉,大咧咧地走到炕桌前,到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还不忘摸了摸额头不知何由冒出的薄汗,似无心地向仪华抱怨道:“母妃,妹妹真不好带,我才引去了一会功夫,就跑的找不见人!”
    仪华听得一怔,尚不及表态,明儿已得意的笑道:“三哥哥说的地方,果真让二哥找不见。”说着还不忘像燧儿嘻嘻一笑,倒笑得燧儿白俊的脸颊霎时一红,头垂得越发低了。
    见状哪有不明?仪华心里疼惜女儿的天真,凝目也向熙儿看去,却愣是在他微黑的面颊上找不出一丝红晕,且无事人儿一般的回看向她,正色道:“大哥和大嫂他们已经等府门处了,以为父王送行,母妃还是此时过去,勿让他们等久了。”
    去年在洪武二十五年九月举行大典成为皇太孙的朱允炆大婚,今上恩泽天下,熙儿、燧儿皆封了郡王。朱棣恐今上指定世子妃人选,遂在朱允炆大婚同时,为朱高炽迎娶了当年陪仪华居住燕山的张昭儿为世子妃。
    仪华听熙儿这样一说,想起等于府门前的众人,一时心情低落了几分,也无心多说什么,便唤了盼夏抱了明儿一起为朱棣送行。
    “可察觉不对?或有些眼熟?”脚刚跨过正殿门槛,仪华不妨腰间被人一揽,随即却是朱棣欺身过来,压着声音在耳畔道:“我看老三有些像五弟,这小子……”眼睛看着已走下丹墀的熙儿凝眉思索。
    仪华正惊诧朱棣突然举止亲昵,忙四顾周围可有人看见,却经他的话一提及,不由带了三分嗔怪回身一推那冰凉的铁甲,失笑道:“熙儿不就随了王爷,相貌性子简直如出一辙,就连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有一样学一样!”
    “总算是笑了。”朱棣底下眸,眼底一片温柔:“阿姝,你还是这样笑着好看。这一次定不失言,必要与你一起过中秋。”
    一连三个中秋,总是两地分隔,面对儿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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