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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正史二三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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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完愿了。
    拾京坐在地上,扔了铲子,双手遮着脸,半晌,却没动静。
    也不是在哭。
    他这般动作,让南柳心情沉重的张不开嘴。
    她站在拾京旁边心中暗暗焦急了好久,才小声问一句:“你哭了吗?”
    拾京慢慢放下手,脸上干干净净的,半滴泪都没有。
    “有些累,想睡觉。”他站起来,轻轻喘了口气,忽然有种无所适从的空落感,他舒了一口气,问道,“就把我阿爸放在今日搭的帐篷里吗?”
    “嗯。”南柳说道,“停不了几天,他们也不会开棺,他们的目标是那些随葬……你要不去睡一会儿?今晚都看着呢,没事的。”
    “阿娘说什么时候了吗?”
    “她知道神风教教主的藏身地了,今晚就能拿下。”
    拾京把下巴搁在南柳肩膀上,半张着眼皮看着驻军把棺木都抬走安放,闭上眼歇了会儿神,郁郁道:“我累了……”
    南柳轻声笑道:“去睡吧,我还有点事,办完回去哄你睡。”
    等拾京一步步把脚步沉重的自己挪走,南柳挥手叫来侍卫:“刚刚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制造办了?”
    “已经放妥了。”
    “他们见到了吗?”
    “制造办后门两个,前门南北各站一个,属下确保,他们都见到了。”
    南柳问道:“制造办什么时候下值?”
    “还有一刻。”
    “嗯,还按计划办。”
    南柳说完,看着天边的晚霞,似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又一侍卫前来复命。
    南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问道:“人送到云州府去了?”
    “送去了,我同苍族的族长说过了,带走巫依是为了查问当年的事,她基本同意,苍族大多数人也无异议。有几个反应很大,不过,没有大问题。还有,姚州牧说,她必会按《大同律》收监查办巫依。”
    “告诉姚州牧,不用惧苍族,苍族是我大同的一部分,既然占着我们的国土,就要按照我们的律法行事,事情审问清楚后,把审判文先拿来我看,绝不便宜了那个老巫婆。”
    太阳沉下去后,云州迎来了深秋月明之夜。
    此时的岚城,连一点点风动,都带着紧张的气息。
    云州制造办的半聋看门老头坐在小屋里的椅子上,睡得正香,打鼾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
    夜色中,黑影越墙而进,撬开最靠边的一个屋门,燃起火折子。
    他们的身影被微弱的火光映在墙上,拉长,影子们似在翻找着什么。
    忽然,影子们聚在一起,发出一声微小的惊呼。
    他们展开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从房间内出来,顺利越墙,奔回总部在的街道,咕咕两声叫后,却无人开门。
    这些人察觉出了不对。
    街道两旁,涌出一群兵卫,燃着火把。
    姚检走上前,开口说道:“你们的教主在云州府等你们很久了,把手中的东西扔过来,我们酌情……轻判。”
    为首一人拉下蒙面巾,笑道:“多年前,凉州军总将王翀就与我们约定好,若传位诏公开于世,必会率先举起复延大旗!到时候十三州齐响应,伪帝的死期就到了!”
    姚检身旁的宋瑜又忍不住嘴贱:“我就喜欢你们神风教的蠢,多谢你提供叛党名字。”
    人多,姚检忍住踢她屁股的冲动,竖眉喝道:“把手里的东西扔过来。”
    为首那人哈哈一笑:“我们该感谢的,是你们设了个圈套,却把自己给套了进去。岚城的百姓听着,今日我等就在此地公布大延皇帝的圣旨,神风即便今日被伪帝的狗贼所杀,葬身于此,神风也必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十三州千万万兄弟姐妹们,拥立我教少主恢复正统!”
    街道两旁的民居虽未亮灯,但在今夜动静下真睡着的,没几个。
    为首那人从袖中取出一三寸长钉,将盒子打开,取出圣旨。
    要打开时,却停了下来,得意笑道:“你们以为,我会念里面这个伪诏?”
    他身后的人递来一个卷轴。
    “你们没见过这个吧?”那人说道,“该感谢江司郎,我们三探制造办,终于确定这是大延皇帝的真迹,若不是时运不济之前几次没能将画轴带出制造办,现在诏书早在我们手里并公布天下了。我们不知道江司郎从哪里偷来的这幅画,但……这是我大延昭王留给少主的东西。”
    两旁的人把卷轴打开,正是拾京从昭阳宫拿出的那副延熹帝亲手所画的昭王画像。
    那人扬了扬手中的银针:“这枚钉子,王爷去世前曾告诉过教主用途,不错,它是用来‘打开’传位诏书的,但根本没有什么盒子,王爷说的很清楚,钉子是用来……剥离藏有传位诏的画轴的!”
    三寸银针破开画纸,沿着边缘,将上方的画像剥离开,露出传位诏一角的皇帝御印。
    那人眼前一亮。
    “真的是!”
    教主说,昭王去世前,只说钉子是开画中诏书用的,可并没说具体是那副画。
    他们得知拾京是《潭中鬼》口中的那个‘昭王之子’后,曾偷探过他的房间,发现了画轴上的金线牡丹暗纹,怀疑这是延熹帝真迹。
    但因这些日子,拾京空下来的房间是新调来的制造办官员暂用,他们几次都未将画轴带出制造办。
    现在看到画中真的有诏书,神风教教徒的内心狂喜不已,传位诏放在昭王的画像中,那答案只有一个!
    他抽出了诏书,哈哈大笑:“岚城的父老乡亲们,听我宣读大延皇帝的传位诏吧!”
    “奉天承运……”
    姚检大吼一声压过他的声音:“速速把叛党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第二更。

  ☆、第84章 诏书第十三

永熙末年。昭王班尧带着伴读裴古意到凉州制造办查验火铳制造。
    是夜,裴古意正在磨新想出的火铳转轴; 班尧赴宴归来; 推门而进; 高兴道:“看我手里这是什么?”
    裴古意转头; 见昭王宫装还未换下,就迫不及待让他看自己手中的紫红色的花。
    裴古意惊道:“铜草花?哪里来的?”
    有铜草花,就证明铜草花附近有矿。
    “散席后; 我到街上吃面去了; 老板家的孩子摘的,在哈什山南面; 云州境内,我要去看看。”
    班尧把铜草花放在裴古意脑袋上; 微微一笑:“我走了; 今晚可能在外面过夜。”
    “我也去!”
    “你跟你那小玩意相爱相杀吧,明天我来验收; 能过就让他们下工坊做一批出来试试。”
    昭王将工具袋背上; 转了过来,又把炭笔火石和他缝制的牛皮本一起装进去,拍了拍袖袋中皇兄给的那枚银针,轻声一笑; 觉得不碍事; 就没取下来。
    “我这次回京,恐怕就要改口叫哥哥羲帝君了。”
    “殿下别高兴,将来见到先帝; 先帝肯定还要拧你耳朵。”裴古意学着文帝的腔调,说道,“你两个臭小子,祖宗的江山就这么让出去了,该打!”
    班尧大笑着走了。
    班尧野惯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经常带着他的牛皮本四处游逛,碰上好景好地就记下来。
    他哥哥懒散痴情,不适合做皇帝,他更不适合。
    他闲不住,如果把他圈在京城,每日围着案牍打转,他迟早会疯。
    班尧颇有经验,十几岁就一人跑到洛州的山林里寻硫矿。他有自己的一套记路方式,也能依地势寻到水源,在林中找到适合休息的地方。因而他这日兴起到哈什山寻矿,裴古意并未担心。
    两个人随意惯了,到凉州来只带了两个侍卫,早被班尧寻事打发走了。
    班尧摸到哈什山,见下方山林连绵至目不能及之处,月色下,一半银灰一半黑。
    “小孩子肯定不会去那么深的地方……”班尧思索道,“可能就在这附近。”
    他从山上慢步走下来,一步一步都很小心,进了林子,他摸着树干上的青苔,捻起泥土闻了闻味道,慢慢朝南摸索。
    渐渐走深了,夜晚寂静的林中,传来像是人痛苦时呻吟的声音。
    班尧举着就地取材自制的小火把,慢慢循声找去。
    呻吟声渐渐清晰,是从地上杂草掩埋的猎洞中传出的,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
    猎洞是人捕捉大型猎物设下的陷阱,里面往往会放置兽夹。
    班尧把火把插在泥土中,探头询问猎洞里的人:“你还好吗?”
    下方的人摇了摇头,说道:“太疼了……竹签好像扎穿了我的腿。”
    如果是竹签,可能要比铁制的兽夹的夹伤好点。
    “没事,我找藤蔓来。”
    将人拽上来,班尧见他疼得抱着胸直哆嗦,把外衣脱了下来搭到了他身上。自己则蹲下来查看他的伤。
    竹签扎穿了鞋,班尧看了伤势,说道:“林子里有药草,不过可能会走远,把你留在这里我去找药草也行,我反正是能记得路的,不过,我们需要水,所以,我背着你一起去吧。”
    他把头发绕好,蹲了下来:“来。”
    那年轻人慌忙摇了摇头:“不……不,小的不敢……你是昭王殿下。”
    这倒是奇怪了,怎么看出的?
    班尧问他:“你认识我?”
    “小的是昭阳宫的漆匠,姓姜,曾经见过王爷……王爷用的那个四角玲珑桌,上面的漆就是小人补的。”
    “还真是认识我。你叫什么?”
    “小人名姜福。”
    “名字挺好。”班尧笑道,“那就更要背了,上来吧。”
    他把工具袋挪到身前,背上姜福,让他拿着火把,看着动物们在泥土里留下的印迹和移动方向,朝水源处走,渐渐地,听到了湍急的水流声。
    班尧笑道:“果然没错,是瀑布。”
    “……小的……谢谢殿下。”
    “客气什么。”班尧笑眯眯的,问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来惭愧,小人本是要到崖州学吊雕漆,到了云州掉了行囊,一时筹不够盘缠,见药铺老板收蛇,就想到林子里碰碰运气。”
    班尧笑道:“错了,这里倒是没蛇,蛇多在下面。”
    “下面?”
    “山下的林子里,温度土壤和水都更适合它们生存。”班尧说道,“崖上嘛……可能多兽。”
    “啊!”
    成功把人吓到,班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姜福忽然惊呼一声:“嗳哟……”
    “怎么了?”
    “袖子里有什么东西扎到了……”被竹签扎过的姜福,现在触到长条形状的东西都会惊一下。
    班尧道:“啊,那是皇兄送的……开画针。”
    “什么是开画针?”
    “他自己乱起的名字,其实就是他自己打磨的一根银钉,用来开画,给人惊喜用的。”
    “开画?”
    班尧毫不在意的跟他讲皇帝的‘坏话’:“哈哈哈,你去过昭阳宫,应该有所耳闻,我皇兄喜欢写写画画,自己洗纸装裱收起来,他喜欢把一些留到将来用的诏书写好,放在画里,然后就等着看皇后什么时候发现。”
    姜福鼓起勇气,好奇问道:“皇后娘娘她……发现过吗?”
    “没有。”班尧说道,“她好忙的,才没有那个闲心去发现我皇兄的小惊喜。所以啊,就需要我适时地回去告诉她,卖皇兄一个人情。这次回京,就要把这枚银针给她,再稍微给点提示,她就能见到皇兄要给她的那封诏书了。都是闲的……我都已经能料到,最后挨骂的肯定是我。皇兄总这样,总要做些花样心思,从不会直接给……”
    听昭王说起来,皇帝和皇后,倒不像是话本里写的那些刀光剑影的皇家。
    姜福费劲脑汁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自己的感觉,只好说道:“小人没想到皇上皇后也……这么亲切。”
    “嗯?他二人感情不错的。”
    姜福说:“上次在宫里看到皇后娘娘……脸……脸是板着的,以为……”
    “以为会吃人?”班尧哈哈笑道,“都是普通人,她是太忙了,顾不上给你笑,其实都很亲切的。”
    “小人信……殿下亲切,人还好。”
    “找到了。”班尧眼前一亮,他把姜福放到树下,自己拿着火把借着光再次确认了药草。
    药草长在一堆半人多高的灌木杂草之中,班尧走过去,拔了身边长好的一株,见前方还有一株粗壮些的,走过去摘。
    未料脚下猛然一空,人就从崖上掉了下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姜福愣了好久,拿着火把一瘸一拐地走来,小心翼翼扒开杂草,这才发现这里比其他地方少了一块,但因杂草遮掩,白天都难发觉,更不用提光线昏暗的夜晚。
    崖下无声。
    姜福举着火把,脸吓得血色尽失,颤着嘴唇喊道:“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山下回荡着他的声音,姜福又将火把朝下探了探,竟黑漆漆的,照不见底,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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