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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正史二三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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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王像梦呓一般,呆呆重复:“不像?”
    “她的眉眼不像江阿娘,那就应该像她父亲。我阿爸不长那样……”
    原来他是这般推出的不是。
    昭王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和他说这些。
    “我问过江阿娘,裴古意和你一起在凉州制造办的时候,遇到了大火。可火再大,也不会把人烧没,没找到尸骨,会不会是因为他还活着。江阿娘跟我说……陵墓中埋了好几具尸骨,因为分不清哪个是他,所以全都下葬了。”
    昭王黯然神伤,点了点头:“是……是这样的。”
    拾京问他:“我阿爸是不是和这事有关?你们其实知道一些事情的,你们应该知道的。不然不会这样对我,我感觉得到。”
    他很敏锐,虽不知情,却能找对方向。
    昭王既欣慰又悲伤,缓缓摇头:“你不要再乱想了,没有的事……”
    “王叔……”拾京低落道,“我是来这里找阿爸家人的,找不到也没关系,哪怕他家中人都不喜欢他,不想让他魂回故乡,这些都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阿爸叫什么,当年他是怎么到云州去的,又怎么会从神女崖上摔下去……我只想知道这些,难道这些都不能告诉我吗?”
    昭王又是一阵哽咽,拾京见了,叹息道:“每次我提起阿爸时,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是知道他的。王叔,我不能和南柳大婚,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有她的事情要做要承担,我也有我的事情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阿爸的家人,若是找不到,又什么都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拾京很想告诉昭王,苍族他回不去了,他已经被驱逐了。
    他在来京路上,终于想明白,愿意剖出喜欢和真心,和南柳在一起,慢慢搭起新的家。
    可这个想法,刚刚也破灭了。
    “若是连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拾京自语道,“那我这些年的坚持和期盼,都是为了什么?”
    昭王的理智濒临崩溃,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抓住拾京的手,悄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不要再说了……你来,我和你讲一句话……只一句。”
    昭王在他耳边,说道:“你别着急,他们去打探消息去了……等他们回来,会有人告诉你,你阿爸是谁……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再问,好不好?”
    拾京惊讶:“谁去查消息了?去苍族吗?可是……他们可以来问我啊!”
    “就快了,就快了……你说的话早已说完,现在他们需要找到证据确认……”昭王安抚道,“所以你千万不要着急……”
    黄昏时分,又下起了雨。
    拾京回到侯府后,江蕊把他叫去,一起吃了饭,不痛不痒地劝了他几句,饭撤下后,拾京突然问她:“裴古意真的死了吗?你没看到他的尸骨,你会信他死了?”
    江蕊坚定道:“死了,我确定。见不到尸骨,不代表人还活着,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
    江蕊恍惚了片刻就恢复清明,问他:“你找阿爸,是找到他头上了?”
    拾京点头:“我有猜过。”
    江蕊笑道:“你不必往我侯府猜、往姓裴的身上猜,你阿爸绝不可能姓裴。”
    她说完,起身离开,留拾京一个人揣摩着她这句话。
    雨又大了些,拾京不敢想今天的婚旨,也不敢再想之后怎么办,想起这些,心尖就像锤子砸着锥子,一点点往血肉里面扎,钻心的疼。
    他把图纸拿回了侯府,铺开在桌子上,一点点擦着多余的线,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图纸上来。
    桌上放着刑部的人送进侯府的二十两银票和三两银子,还有一些能收回的小杂物。
    拾京盯着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叶老板的话,如果京城待不下去了,就回去,到他的茶楼里做工。
    拾京发了会儿呆,把它们塞进了柜子里。
    “还能撑……”他想,“昭王说很快就能知道我阿爸是谁了……我在京城还有事做。”
    而且,他要做的火铳,已经拿来做好的式样了,明日雨停了,他就试枪。
    拾京拔亮灯,把图纸上的数字,一遍遍算好校对好,舒了口气,为防止自己乱想,决定睡觉。
    关窗时,见到雨雾中,院子那头的灯光,怔了好久,慢慢开了门。
    那个披着蓑衣,提着琉璃灯,默默站在院子那头的人是南柳,他知道的。
    他总是看一眼就能认出她。
    “怎么不过来?”
    琉璃灯的灯光慢慢晃动起来,朝这边走来,却又犹犹豫豫地停在了廊下。
    拾京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把她拉回了屋,南柳却扒着门框,没敢进。
    两个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隔着一道门槛,沉默不语地对望着。
    拾京打破沉默:“不进来?”
    南柳垂眼避开他的目光,半晌小声说道:“不进了……我身上都是雨,滴的到处都是。”
    “你一个人?”
    “嗯……我……一个人偷着来的。”
    拾京轻轻嗯了一声:“现在……连和我见面都要偷偷摸摸,不能被人知道吗?”
    南柳不知道说什么好,垂着头,鼻尖发红。
    “对不起……”
    “我又不伤心。”拾京给她笑了笑,“我是苍族人,无所谓婚誓婚约这些……倒是你,肯定不好受吧?”
    南柳眼角微红,没有说话,只是含义不明的摇了摇头。
    “你其实从见到我开始,就知道我肯定不能和你成婚,对不对?”
    过了好久,南柳回答:“是……”
    “那你说喜欢我……当时是认为我是苍族人,无所谓这些,喜欢了就带在身边,不必给誓言,是不是?”
    南柳使劲摇头,又觉得他定是不信,无力道:“……没有。”
    她想到了肯定不能和他成婚,但她逃避了这些问题,仿佛,能欢喜一日,那就欢喜一日。
    “若是之前,你这么做我也不觉得难过。可你给了我誓言,给了我承诺,这些我都戴在身上,也都记得……你既然做不到,为何那时要与我做约定?”
    南柳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小的说了一句:“我错了……”
    “八月成婚?”
    南柳点了点头。
    “……你定下了,就是他了?”
    南柳揉了揉眼睛,蔫巴巴地点了点头。
    “那我呢?”
    长久的沉默。
    拾京眼中的光又暗了些,自言自语道:“原来……你还没想好……”
    是啊,连他都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办。
    拾京走过去,慢慢抱住她:“你这样,特别让人……让人恨。在苍族,给了誓言又做不到的,是要受惩罚的……”
    他放开南柳,一件一件,摘着身上的银饰。
    “拿回去吧。”
    南柳红着眼,说道:“我已经给你的……我不能收回来……”
    “誓言你做不到,自己的感情自己没办法做主,那就不要许诺,收回去吧。”
    南柳狠狠擦了眼泪,抬头说道:“我说过的话,立过的誓言,就如同送你的这些东西,一件都不能收回。”
    “你能怎么办?再跪到雨中,求你母亲收回她说过的话吗?”拾京的平静终于撑不下去,裂开了口,他差点哭出来,忍着泪问她,“傅居跟我说过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但我也不要你的誓约了,你不是我阿妈,你要考虑的很多,不是把人藏起来就能做到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的。南柳,我不要你为难,你把你的誓约收回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不会有这么难过……我是苍族人,喜欢过就足够了,没有誓言,我喜欢的姑娘和谁在一起,和谁生孩子,我都会祝福的……”
    南柳控制不住,终于痛哭起来:“连誓言都收回的话……你跟我之间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求你……不要这样……”
    “本就什么都没有。我来昭阳京,是来找阿爸的家人,不是来喜欢你的。你承诺过,要向我阿妈对阿爸那样,这一生就我一个人,但你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把喜欢收回吧,留着也没用。”
    “拾京……拾京你给我点时间。”南柳见他拿着长锥要撬开锁心环,扑上去死死抓住他的手,几乎是哀求道,“你等我好不好……”
    “婚旨也是誓言,你违背了一个,还要去违背另一个?”
    “那不是我的誓言。”南柳夺下他手中的长锥,远远扔出去,“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我和傅居,彼此之间都不喜欢,也从没有什么誓言,婚旨不是我下的,那不是誓言,和你不一样……和你不一样。求你别这样,不要这么和我讲这些话……我喜欢你,从来就只对你一人说过……”
    “我从懂事起……就像活在迷雾中,看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做什么,遇到你时……才能在雾中见到一丁点清明。我想弄明白我为什么活着,为情也好,为你也好,我只想弄个明白……我不在乎什么储君皇位后世耻笑,我真的不在乎……你等着我,我会给你个交待,你等着我……”
    拾京垂下手,犹自愣了会儿神,忽然抱起她,关上门,密集的吻如门外的雨,落在南柳身上。
    “好,我等。”
    南柳回应着,低声叹道:“总会有办法的……我不会委屈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课,所以第二更晚上十点左右更新。
    这章码哭我了……
    其实后面有开车,你们自己脑补上车吧。
    那啥,份子钱和药钱,我明天集中大感谢……最近后台网速慢的一直404,看不到投雷手和辛勤的植树造林人。先大感谢一下……谢礼就是脑补车,你们慢慢坐着。
    还有!!别误解上一章。
    皇帝不是刻意养废南柳的,谁会刻意养废孩子啊!!那是气话,气她不像北舟也不像自己,不能担大任。

  ☆、第58章 三年

南柳出宫时,跟左右说的是到王府看北舟; 因而她不敢在侯府待时间太久; 怕给正在怒火中的母皇火上添油。
    偷摸从侯府侧门出去后; 南柳刚掀开车帘,就听到里面一阵喝风的咳嗽。
    “北舟?!”
    北舟散着头发,脸色白的像纸; 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半躺在马车上,见她进来; 慢慢笑了笑。
    南柳怔了一下,总觉得他今日和之前有哪里不一样。
    现在; 她没办法感觉到北舟都在想什么; 但仅存的那点灵犀,让她心中惴惴不安。
    不过北舟的精神看起来还好; 而且; 脸上带着笑,似是心情非常好; 浑身轻松。
    北舟咳完,摆手让她过来坐:“你来; 随我回府,今日就歇在我那里吧; 我有话跟你说。”
    南柳连忙把蓑衣脱了放车外,自己收拾干净了才挨着北舟坐下来:“北舟,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知道你肯定心有愧意; 会到侯府找他。”
    北舟看南柳的眼神像看不懂事的封泽一样:“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对人对事都是什么感觉了……不好,不好,你看这才几天,没我管教,你就失心疯了。母皇今天肯定被你气到了,婚旨都下了,你若是不去跪,不逼母皇,她能这么快给你下旨吗?这是要杀杀你的痴气……这次……这次连父君都不想管你了。”
    南柳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突然发觉是自己自作自受,想明白后更是委屈,拽着北舟袖子,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北舟跟哄孩子一样,轻声哄着她:“你总要长大的……跟我回去,你好好歇一晚。南柳啊……真傻,你做决定之前问问我,我能不帮你吗?唉……何必要如此,你看,到现在这个局面,其他事小,让母皇对你失望误解事大。”
    在他身边,南柳才会试着说出内心真的想法:“可我不想……”
    “不想当储君?不想长大吗?”北舟吃吃笑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拽过自己的袖子,跟她说,“可我不能一直带孩子呀,你别犯懒,你只是不想做,不想承担,我都知道的。但是,南柳,以前是有我顶着,你可以迷茫,可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有大把时间找你想做的事,找不到也没关系,重担我挑着,你是自由的。但哥哥现在撑不了了,母皇和父君也都不是盛年,你总要帮他们分担些愁。现在,朝局虽稳,但母皇改朝换代毕竟才二十年,冯党和神风教死灰复燃后燎原,烧到十三州各地也是有可能的。以后,我们这封姓江山能寿多久,靠的是你,以及以后的封泽……你若做不好,那今后只能坐在龙椅上面对不停歇的风雨雷鸣了。南柳啊南柳,你想让我妻女,我的父母以后都活在风雨飘摇中,无法享太平盛世吗?”
    北舟的话似千钧压上心尖,南柳呆望着前方,眼神涣散,沉默了好久,才喃喃道:“北舟……为什么封泽才四岁,她要再长些,哪怕八岁也好,八岁……八岁就能立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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