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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朕的司寝女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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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李禄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毕竟余宝珠伺候了赵秉那么久,成日的连打带骂赵秉都受了,却偏偏在皇帝出宫,陆敏即将临盆的情况下将她杀死,太巧合了一点。
  皇帝不在,以守为主。所以李禄虽有怀疑,当夜也未敢擅自行动,只紧紧护围着长安殿。
  次日皇帝回来之后,他将整个皇子殿的人细细捋了一遍,便查明了整件事情。
  原来,用十三年的大宛马马膝盖治中风,便是赵秉向太皇太后献的策,老太太一颗心本来都熄了,有这样好的一策,又重新给吊了起来,才会逼着陆敏往太液仙境。
  那天本已近天黑,赵秉先自己杀余宝珠,以此引开李禄,再派了几个自己殿里三四不着的小内侍欲要趁乱半路动手,谁知陆敏未坐步辇,还叫一群功夫一等的内侍们团团护了个紧,他们没有找到下手的时机,便撤了。
  一个年幼的皇子,再加几个整日只知道带着他玩蛐蛐儿斗蟋蟀的小内侍们,意图刺杀即将临产的皇后。李禄找不到其中的原因,在与皇帝商议之后,遂先放下此事,只严密监视着赵秉,却未打草惊蛇,也是想弄明背后的原因究竟。
  陆敏生孩子难产,到气息散尽,所有御医都断定她已经死了的那一天,是赵秉最快乐的日子,他甚至对自己身边的小内侍说:“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
  那小内侍早已叫李禄收买,笑嘻嘻问了一句:“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秉笑的极为诡异:“孙子,伺候好你皇爷爷就好,将来,你的福报大着呢。”
  那小内侍嘴巴张了老圆:“您的意思是不是,若皇后去,将来那皇位它就,它就……”
  赵秉忽而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果真有那一日,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李禄!”
  李禄不敢隐瞒,将这些话全报给了皇帝。皇帝是怎么想的,无人知道。
  太皇太后的丧事,为了挑合适的日子下葬,也为了避开皇后产期,整整延续了二十天,这二十天中,不止宫内护国天王寺的和尚要昼夜诵经,从宫外也请来了很多的高僧大德们,齐齐为太皇太后加持,护她功德圆满。
  这些事情,皇帝全交给了赵秉去办。赵秉自认年幼办不得事,遂将此事委托给了达太傅的儿子达文斌办理。
  达文斌请来的究竟何方神圣,皇帝也从未过问,只知道那个个儿高僧大德颂经的时候,许多连经书倒是倒着放的。
  至于读出来的经,荒腔走板,非说神佛,鬼都听不懂他们在念什么。
  就这样,一直到了太皇太后出殡的日子了,皇帝按部就班要出宫,扶太皇太后的灵柩前往皇陵。
  而这时候,达文斌请来的和尚们非但不肯出宫,反而一把火烧了护国天王寺,宫中一场内乱,从太液仙境开始,就要直逼长安殿。
  最后达文斌和赵秉,连同那些全幅武装的假和尚们齐齐葬身火海,皇帝的兄弟们,也就死完了。
  赵穆看上去分外悲伤,陆敏将他揽在怀中,柔声道:“你还有我呢,还有儿子呢,是不是?咱们鼓足劲儿多生几个,到时候这宫里头它仍还不是热热闹闹的?”
  “还生?”赵穆吓的几乎魂飞魄散:“我觉得有这一个就狠够了,实在不必再生。我这辈子,只要他一个就好,决不会再要孩子!”
  事实上不止孩子,就连那种事儿,赵穆打算此生都要戒掉的。
  但事实证明无论人曾经历过多大的痛苦,又因此而造成过多大的疮伤,时间都是最好的补药,能愈合伤口,能叫人好了伤疤忘了痛,隔一年的三月,陆敏又有了一胎,给赵穆生了他两生以来头一个女儿。
  小公主脑袋自然不比哥哥的大,生的极为干脆,生出来也不像哥哥那般满身青紫,拂去血污便是个雪团儿似的小娇娃娃。
  生产时赵穆全程握着陆敏的手陪在侧。小公主如此争气,赵穆给予她的疼爱,当然比那大脑袋的哥哥要多得多。
  于此同时,陆严和萧玉环的儿子也出生了。
  包氏一生不是个好儿媳,也不是个很尽责的母亲,但她绝对是个很好的妻子。陆敏险险要命的那一回,她本来是怀着孩子的,惊痛之下小产了。
  她已有三个孩子,也到了做祖母的年纪,遂也不为此而伤心,反而窜掇着陆高峰辞了官职,与他一起前往交趾,去看已在那里安家的二房和三房了。
  再过七八年,皇长子能将《大学》倒背如流,理其奥义的那一年,便顺理成章搬入明德殿,成了太子。也是在这一年,李禄死。
  随着孩子们渐渐年长,帝后之间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
  陆敏有时也会担心,后宫里那如织的少女们来了又去,也不知那一日,会不会有一个突然就成了皇帝的嫔妃。
  有一夜两人折腾了大半夜,陆敏叫赵穆折腾的奄奄一息,半开玩笑半是恼,捶着他的胸口道:“你这力气多的仿佛用不完似的,可我却渐老,不如采聘几个良女进来,你也好……”
  赵穆也不恼,轻轻揉搓着陆敏方才搭吊了半天酸困的腿儿,良久,说了句:“麻姑,除去巫山不是云,两生两世,你可知道,你一直是朕心头那座巫山。”
  情话缠绵,良夜苦短,隔着两生,隔着二十多年,那个蛮横占据她心头的男人,最终赢得她的爱,是用一生的经营,用他的实际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话,正文部分就完结了。
但是陆敏还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杀的她呢,关于皇帝那个心疾,十年后的事情,会从李禄的角度讲述的。
以及,李禄为什么非得要陆敏叫哥哥,还有他们不为人知的交往,以及以及,当皇帝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其实还有很多,番外里慢慢讲。

  ☆、番外1

  盛德五年的三月; 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至十七这日,天光终于放晴。
  整个京城; 从玄武门到北安门,人山人海挤的水泄不通; 百姓们翘首以待,在等一年一度皇后出宫,往北郊的亲蚕礼。
  百文斋的东家陆离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正在用胶泥雕活字。时不时的,他也会抬头看一眼窗外; 人山人海中,玄武门上一无动静,离皇后出宫,大约还有些时候呢。
  陆离今年三十有三,不比寻常男子上了三十岁就胡子拉茬鼓腹佝腰。他身体健而不壮; 精瘦,却不柴,两道浓眉弯弯,面常带笑,三分和气七分疏离; 是个妥实可信,但常人又很难与之深交的人。
  窗外阳光洒进来,忽而一阵又一阵似浪潮般的欢呼声刮过。陆离放下手中塑刀,手中那枚新雕出来的活字; 两字相联,读作鹿鸣。
  《鹿鸣》,是《诗经小雅》里面的一首宴饮诗。
  阳光洒在紧闭的玄武门上,正红色大门上纵横八一之数的涿弋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光。开启的是侧门,从中快马疾驰出八个穿朱衣,戴乌幞的年青太监,在两旁戒严,空无一人的路上疾驰而过。
  陆离想起自己当年做太监那会儿,皇后北郊亲蚕,率先出门清路,骑在马上朱衣飞扬的,一直都是他。
  那会儿,他不叫陆离,而叫李禄。
  *
  李禄想起自己成年后头一回在明德殿见皇后,那是她入宫为女官的第二天。那一天,皇帝扶灵去了皇陵,新帝继位的新鲜劲儿过了,麟德殿一片人仰马翻。
  像麟德殿这样的地方,要彻底打理清扫,就得趁皇帝不在的时候。所以那一天,是必须要清扫麟德殿的日子。
  许善弄了一大帮子的新人进来。全是花了银子的,没有一个会干活儿。那老狐狸收完了银子,将人全推给他,让他带着一群全不知规矩的内侍宫婢们清扫大殿。
  李禄天生有调/教人的本领,善控全局,给他一群羊,不出三天,他就能调/教出一群狼来。
  许善独具慧眼,从十二岁将他收在身边,当成一条狼狗,一头黄牛来用,用完了还不给草吃,可着劲儿折磨。但做为一个净了身的小内侍,李禄叫那老监压着,只要有许善在,就永无翻身之日。
  他记得自己调了所有人出来,在大殿的廊庑下交待活计,到陆敏时,一眼之间没认出来,指着说了句:“你,去擦后殿墙角,记得每一处家具都有挪开,切不能留下陈垢在叽角旮旯里头,那样易招虫子,明白否?”
  她上前一步,轻轻答了声是。
  彩琴也笑着往前凑了一步,悄声道:“李禄,你是不是眼瞎了,这可是咱们陆姑姑,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
  李禄定晴一看,还果真是陆敏。他自十二岁入麟德殿,见陆敏见的可不少。陆轻歌为皇后的时候,走那儿都带着她,敬帝在麟德殿的寝室,连太子都没有资格进去,她困了却可以在里面歇中觉。
  那时候,麟德殿所有的奴婢都喜欢陆敏,因为只要有她在,敬帝和陆轻歌都不会发脾气,对待奴婢们也格外和颜悦色。
  得志的猫儿雄过虎,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随着陆轻歌死,曾经被捧在掌心里的小姑娘,如今也落入奴婢之列。
  李禄在活计上从不偏袒也不让人的,调配人手的时候,总管大太监许善都不敢惹他。他笑了笑:“凭你是谁,该干的差事都要干,不想干,立刻给我滚出麟德殿。”
  众目睽睽,几十号人盯着。陆敏一双小山眉低垂,笑了笑,领了木桶与帕子,转身进殿去了。
  多少双眼睛盯着,小内侍们前殿后殿的乱窜,就是想看看那妖后的侄女能否躬得下腰,去擦那墙角旮旯。
  彩琴是东宫来的大姑姑,竟然分得了拆洗褥面的活计,心里多少觉得李禄不给自己面子,见他负着手进来,故意笑道:“可着劲儿欢吧,等差事办完,校场上那硬石板,等着叫你跪穿呢!”
  整座麟德殿,李禄干的活儿最多,权力最大,是许善手下一条好狗,可也受的罚最多,三天里头有两天,许善都罚他跪在校场的青石板上。
  李禄见彩琴自己不肯湿手,指着几个小婢子在那儿干活儿,自己却泡了杯茶舒舒服服的坐着,一脚就踢翻了那只大铜盆:“彩琴姑姑,无论你是东宫来的还是东海来的,资历老不代表地位高,自己该干的活计自己干,她们我还另有使唤,恕不能帮你了。”
  彩琴气的直咬牙,暗道陆敏分的活计比自己的还没面子,她又是大家闺秀,肯定此刻也在发气发火,遂发气发火,甩着手儿进了后殿正房,便见陆敏一人正在吃力的挪那紫檀木的墙屏,挪开之后,跪在后面厥起小屁股使劲儿的擦着。
  李禄没资格进后殿正房,站在门上看着,在彩琴耳边耳语:“瞧见没?人家都能弯得下腰,就你不能?”
  彩琴记得那架墙屏上有一个钉子松了,整块的鎏金浮雕面板其实是虚镶在上头,略有挪动就会掉下来。她辛灾乐祸,一把拽住要走的李禄,努着嘴道:“且多看看呗,那可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若犯了错,我看你敢不敢罚。”
  恰她声音刚落,鎏金面烫着凤凰展翅的浮雕哗一声砸落,砸在陆敏肩上,她哎哟一声,竟是整个儿趴下,用身子护住了那块板子,未叫屏风受损。
  彩琴也是一声叫,进去帮陆敏了。
  麟德殿这些摆件儿,各有各的涵义,所置放的方位,全是风水布局,砸个东西,那是要坏风水的,更何况还是正殿里的凤凰墙屏。
  早有人眼尖,报给了许善。
  许善惯会做人的,进门先安抚陆敏,看过屏风无碍,出来指着李禄的鼻子便骂:“小兔崽子,真是给点儿颜色你就登鼻子上脸,咱们陆姑姑,那是皇上请来最尊贵的人儿,你怎能使着她干这些粗活?”
  李禄不语,默了片刻,道:“我只知道入殿即为奴婢,不分三六九等,若大总管有格外要照顾的人,列个单子出来,我可以对着名单照顾。”
  说白了,人人都是靠关系进来的,果真要关昭,那就没人干活儿了。许善也不敢责陆敏,指着李禄喝道:“今日差事办完,夜里校场上给我跪着反省去!”
  这大约是满殿奴婢们最高兴的时候。李禄严苛,在他手底下一丝懒儿也偷不得,若说有人能治这黑心鬼,便是许善。
  他像是许善的亲儿子,最受器重,又像是捡来的,打骂受罚,一样儿都没有逃过。
  等到傍晚的时候,整个麟德殿,从正门外的十二根明柱,到那高挂的烫金匾额,再到殿内每一处墙角缝隙都清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所有家具归了原位,熏香淡淡,宽敞明亮,历时一百多年的老殿,在夕阳下巍峨雄立,气派非凡。
  但因为中午的过错,李禄在巡视完所有地方后,便被许善手底下的大太监们押到了校场后陈列兵器的架子处,跪在那架子下面,反省思过。
  这是个人际罕至的地方,杂草从生,兵器架子上空无陈列,铁管上锈迹斑驳。李禄经常在此徘徊一夜,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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