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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朕的司寝女官-第11部分

小说: 朕的司寝女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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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正是因为她小,才会单纯善良,在得知陆轻歌欲要加害他之后,冒着被狗咬的风险,三更半夜跑来给他通风报信儿。
  光洒在她脸上,睫毛长长,脸儿圆圆,小小的孩子,美的不像话。
  他于昨夜做了个梦,梦到太后千秋之夜,这孩子穿着白绫长裙踏水而来,一曲清歌满室震动,盖过七位公主所有的风采,但最后捧出来的不是白米,而是丹砂。
  她将丹砂敬给窦太后,还笑嘻嘻亲手拈了一粒,喂给太后吃。
  那时候,他也坐在太后的身边。她屈脚而跪,有那么一瞬间,软糯糯一只小脚丫沾到他的袍子,他极厌恶的扫了一眼,而她抱之甜甜一笑。
  似乎她早就忘记自己要爬树出宫,摔落在明德殿外,被他抱回清宁宫的事了。
  梦里,那一切都是由他主导的,他请贤宜吹奏那首《月下海棠》,激起献帝的念旧之情后,当众下跪,请求献帝放母亲萧氏出冷宫,并愿为此而自请辞去储君之位。
  但最后弄巧成拙,献帝赶到蔷蘼殿,再度撞上舅舅萧焱入宫,等他被带到蔷蘼殿时,便看到被关在一处的母亲与舅舅,献帝将两人□□绑在一处,当着他们的面拿匕首为他剃度,剁的他满头鲜血。一刀一刀,血从他眉两侧汩汩往下流着。
  他母亲萧氏是咬舌自尽的,而舅舅萧焱则是被献帝一刀捅死的。
  到现在,他的头皮还在隐隐作痛。就仿佛那噩梦真的发生过一样。
  而之所以噩梦能扭转,全在于这小丫头。
  陆敏忽而跳起来:“不好,我得回家去了,否则我娘该四处找我了!”
  她两步跑到门上,又回头,嫣然一笑:“若再有人敢欺负你,告诉我爹,我会央我爹来收拾他们。”
  赵穆柔声道:“好!”
  *
  目送陆敏离去,郭旭赞道:“虽陆后与咱们不对付,但陆将军一家子确实是好人,尤其陆姑娘,天真单纯热心肠,单凭殿下救她一回,又是药又是粥的。殿下……殿下……”
  他忽而回头,便见赵穆重回平日的冷漠阴郁,脸色渗白,也在望着窗外。
  空气中清脆一声响,赵穆左手折断那支空管簪子,一左一右,插进香炉,转而躺进了半旧的褐色帐子中。
  那个梦,是可以扭转一切的关键,赵穆再闭上眼睛,那个噩梦一直在他脑海中闪现。
  *
  陆敏从后门上回家,将篮子搁进厨房,寻到前院,便见母亲包氏与容嬷嬷两个正在闲话,作针线。她扑上包氏的裙子深嗅一气,清清甜甜的桂花气息,她再赞:“娘真香!”
  包氏抚着女儿乌溜溜的长发,问道:“又跑那儿顽去了?”
  陆敏不敢说自己去了兴善寺,顺口撒谎:“去瞧了趟隔壁的秀姑,与她聊了会子!”
  容嬷嬷趁机劝道:“夫人,咱们小麻姑如今也长大了,在宫里总有三四个小婢子跟着的,回了家还是一个人满街的窜,是不是该给她买个丫头回来使唤?”
  陆敏随即摇头:“不要,好好儿的,买人家丫头回家来做什么?我自己会洗衣服会穿衣,头也会梳,不要人伺候我。”
  包氏心却不在此。她道:“你姑母方才派了人来,说明儿来接你入宫,邀你一同去过重阳节,怎么办?”
  陆敏一听皇宫都反胃,连连摇头:“不去不去,我要在家陪着娘。”
  包氏皱眉:“是了,我也不想你去。好久没出去逛过,我还想带你去西明寺逛逛,顺带回趟陆府,见见你两位叔母了。”
  陆敏道:“好!”
  *
  这夜父亲不归,陆严与包氏两个颇有些闷闷的,陆敏却心情大好。暗猜父亲这是躲到外头去了。这么说他是肯信自己的了。
  再看母亲包氏,三十岁的妇人,少女的娇羞不在,但少妇的风韵更加诱人,也就难怪父亲忍不住。
  再想想自己的年龄也差不多赶上母亲,陆敏心中暗叹:这辈子怎么着也得找一个像父亲这样温柔体贴,又有担当,山一样沉稳的男人为夫才是。
  有父母的孩子就是这点好,把自己心里的负担交给父母,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晚饭后她与陆严两个逗嘴,说起窦师良来,陆敏道:“传言你家先生是个路痴,没个小厮领着在长安城里总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不是?”
  陆严对于窦师良的崇拜,正处于史无前例的高度,一听这话还了得,梗着脖子道:“怎么可能,若是路痴,他是怎么进的考场,怎么点的状元?”
  陆敏暗道陆严要知道窦师良是个路痴,只怕还得学生作熟了以后,毕竟她上辈子红口白牙听他说过,遂点着他的鼻子道:“那咱们可打个赌,那一日你将他领出来,扔到东市上,看他可能找着回家的路,若他不能,明日起你喊我叫姐姐!”
  陆严趁着陆敏不注意,忽而轻扯她的头发。陆敏最恨人扯自己的头发,两人随即天上地下的打起来。包氏与容嬷嬷两个对窗做针线,聊些家常。
  包氏不住的喊:“严儿,让着你妹妹,不许再欺负她!”
  *
  墙上三个傻小子,一个血统不正的皇子,一个天阉,再一个满门被抄了两年,隔墙望着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两兄妹。
  郭旭由衷叹道:“殿下,我总算知道陆姑娘为什么能来去无踪了,武将世家,又有个手欠总找着挨揍的哥哥,陆姑娘实在是生在福窝儿里的。”
  赵穆亦笑。
  事实上在他看来,陆敏天赋禀弱,除了行动敏捷之外,拳脚功夫都练不得。陆严故意激她,实则是为了陪她练腿脚。
  相比于他们这些孩子,陆敏果真是生在福窝里的。
  *
  次日一早,贾嬷嬷便带着一群小内侍,驾着马车来请陆敏入宫了。
  她是皇后的奶妈,如今普天之下也没有别的奴才还能高过她去,所以即便在皇宫里,也是鼻子长在额头上,朝天出气的。
  出了宫当然更了不得,八个宫婢,四个尚宫兼十六个小内侍,一路大摇大摆而来。贾嬷嬷一进门见陆敏正在廊下拿个小花锄培花儿,一件素素的淡青交衽衫子,一条白裙,跟这坊中那街上乱跑的小丫头没什么两样,随即便啧啧而叹,上前接过花铲道:“好姑娘,您这双娇嫩嫩的手,生来就该是绣花儿的,怎么能拿锄铲这种粗东西?”
  陆敏轻声道:“嬷嬷,你回去告诉姑母,就说我这一回要陪父母过重阳,就不入宫了。”
  贾嬷嬷往后一步,使个眼色,身后清宁殿少监胡二喜上前一步,道:“陆姑娘,自打您走后,皇后娘娘每日以泪洗面,即便你不在,也每夜都要抱一会儿您的小被窝儿才肯入睡,您不去,她会伤心的!”
  他说着,就来抱陆敏:“您瞧您穿的这样清减,若在宫里娘娘看见了,定要责罚嬷嬷们偷懒,咱们就此入宫,娘娘备了好多新衣,新簪新花饰要替您打扮了!”
  这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要抢人了。
  陆敏身体太小挣扎不开这内侍一双铁手,连忙高声叫道:“娘!娘!”
  包氏与容嬷嬷两个疾步从屋中冲出来,见是一直与自己不相待见的小姑子陆轻歌派人来接女儿,脸也拉了下来,问那贾嬷嬷:“贾妈,这是怎么回事?”
  贾嬷嬷是陆府老仆,对于包氏这个没有娘家,祸害陆府长子脱离家族的美艳女人很是小看,向来也不拿正眼看她,鼻哼了一声气道:“我的好夫人,皇后娘娘想念小麻姑,要带她入宫过重阳节了,您若有什么要准备的,就准备两样儿老奴带去,不过……”
  她装模作样扫了一圈这清清减减的小院子,十分了然的一笑:“宫里什么都不缺,小麻姑住在宫里,可比这小院儿里舒适多了。”她说罢脸色一变,挥手道:“胡少监,把表姑娘抱上车,咱们走!”
  包氏毕竟无娘家撑腰之人,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抱走,气的两肩发抖,碍于对方是皇后,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陆敏上辈子偶尔回趟家,陆轻歌的马车会直接等在大门外,这贾嬷嬷与胡二喜两个更是一左一右的监视着。直到后来母亲难产而死,她也只在母亲临死前匆匆赶回家,见了最后一面。
  陆轻歌的爱勒窒的她上辈子到死都没喘过气来,这辈子她自然不会再让她将自己束的那样紧。
  眼看已被塞到车里头了,陆敏抓过胡二喜的手,银牙相合就是一口咬,接着两脚一蹬窜出了马车,怒冲冲道:“贾嬷嬷,你可是老胡涂了,没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么?”
  贾嬷嬷到底当陆敏还是个孩子,假意惊讶:“我的好姑娘,你方才说什么了?老奴这耳朵不好使,真的没听见。”
  陆敏往前两步,踮脚掰上贾嬷嬷的脖子,一点点将她的耳朵掰到自己嘴边,忽而厉声尖叫:“我说了,我不去!”
  小孩子的嗓音亮而尖,这一吊哨的高嗓音,又是贴着耳朵,刺的贾嬷嬷耳中顿时嗡鸣,果真好几天耳朵都不好使。
  包氏上前揽过陆敏道:“贾妈,虽说皇后娘娘想念麻姑,但麻姑自己不想入宫,你们又何必要强迫她?皇后娘娘心爱麻姑,也不在这一两天,这个重阳节。我定了,麻姑就在家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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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明寺

  少监胡二喜是奉命必须要接到人的,转身问贾嬷嬷:“嬷嬷,您说怎么办?”
  贾嬷嬷也是头一回见陆敏凶成这样,而那包氏,以往只会眼巴巴看着女儿走的,今天也硬气了许多。
  她终究是个奴才,包氏虽不入陆府,却也是陆府长媳,她不敢得罪包氏太过,遂挥了挥手大声道:“咱们先回宫覆命,就让表姑娘在家过个重阳节,重阳节过完,再接她入宫!”
  *
  重阳节这一天,陆敏与包氏两个打扮的整整齐齐,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由容子期驾车,一起往西明寺去上香。
  西明寺也在长安城中,整座寺庙皆是天竺建筑,华美而又庄严,是如今长安城的大家夫人们最爱出门上香的地方。
  陆敏两个叔母,二叔母郑氏与三叔母雷氏也相约而来。
  因西平公主两夫妻已丧,包氏又不回府,所以陆敏的二叔母郑氏如今在陆府主中馈,她极瘦,但精神极好,两只眼睛分外明亮,脸上常带笑意,是个非常热闹的妇人。
  她丈夫陆高羊在朝为吏部尚书,管一朝文武升迁,也是陆府如今真正的掌家人。
  三叔陆高鄂相比两个哥哥则逊色许多,只在吏部做个六品小官儿,三叔母雷氏相对性子要温和一点,话也不多。
  三个妯娌在寺中窠房相见,随即便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陆家三兄弟,个个儿生的全是小光头,唯陆敏一个丫头,出门连个玩伴都没有。她闲极无聊,又不爱听叔母们聊事非,觉得咯意,遂借故溜了出来,看各处墙上关于佛教典故的壁画。
  走到一处大殿外,隐隐见殿中壁上绘着株菩提树,释迦牟尼坐于树下,面容悲悯而慈。
  因自己重生为人,陆敏颇信因果轮回,她迈步进殿,一幅幅画欣赏过去,从前殿到后殿,壁上人物彩带飘飘,从释迦牟尼趁象入胎,再到他欲出城受阻,天神托马蹄飞身出城等故事,殿一重又一重,愈来愈深,直到最后,墙上留有一首四行诗:
  菩提树下一参悟,往生殿前一轮回。
  一座空城一场梦,一世长安一枯荣。
  “好好儿的,他怎么会挑兴善寺落发?”是个笑呵呵的声音,执子而落,声清脆,是在下棋。
  直觉中,陆敏觉得这人说的应该是赵穆。
  另一人一声轻笑,也是啪一声落子:“赵穆怕陆轻歌要杀他,所以故意选择兴善寺,有陆高峰隔墙而居,他这是向陆轻歌投诚,表示自己决无争帝之心,只求陆轻歌留自己一条活路了。”
  陆敏止步,停在一幅西方胜境图下。后殿本就黑暗,壁上颜色斑斓,她的衣着和壁画融到一起,若不注意,是察觉不了的。
  后殿佛祖脚后的蒲团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大皇子赵程,他是献帝长子,浓眉刚毅,悬鼻若胆,今年二十有二,穿一袭潞绸夹袍,面色颇严。
  对面一个男人,是个太监,又是个和尚,一脸酒色气。他俗家名叫薛顺才,曾是献帝身边得力内侍,献帝笃信佛教,自己为帝不能出家,遂命这薛顺才为替身,代替他在西明寺出家修行。
  所以提问题的是大皇子赵程,而分析问题的,是献帝的替身和尚薛顺才。
  两人对弈,薛顺才见赵程愁眉不展,劝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王爷您要赵穆死,老僧替您办到就是,到时候嫁祸给陆轻歌,一举多得不是更好?老僧一力追随的,还是王爷您!”
  赵程正要落子,忽而脖子一转,盯着墙角黑暗处,厉声喝道:“谁!”
  无意中听见一个皇子与皇帝的替身和尚一起谈如何谋杀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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